秦飞将PPK手枪递回给帕西，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帕西，你还真是够官僚的，有锅就甩，有功劳就占，我对你们也没什么指望。”
帕西说：“CIA也会记住你的好处的，秦。”
秦飞冷笑着，看了看帕西，他根本不相信帕西所说的话，一丁点都不信。
这些人都是间谍，间谍是做什么的？窃取情报，出卖情报，间谍本身就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它本身就意味着出卖。
紧张的气氛已经消散，谁也没想到事情能够如此顺利得到解决，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在场的有情报头子、特种部队成员、精英雇佣兵，都是行在刀尖上的职业，但没有谁是不怕死的，至少不愿意死。
西门和埃里克两个大老爷们也算是冰释前嫌，就差没抱头痛哭了。
“埃里克，我看你也没时间跟老鱼他们回提约训练营了。”秦飞笑道：“批你点假期，你跟西门和M去柏林吧，把兄弟会的事情都办妥了，再回来和我们汇合，距离哈桑王储登基还有三十天，时间上有没有问题？”
埃里克点头道：“没问题！一定赶在这之前回来。”
西门上前伸出手，和秦飞用力地握了握：“秦，我这人不大懂说好话，今晚和你交过手，你是个优秀的领导者，我西门欠你一份大人情，如果我能够顺利当上兄弟会的会长，记住，在任何时候，只要你用得着我，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
秦飞其实也蛮欣赏西门这个人，正所谓识英雄重英雄，势均力敌才会惺惺相惜。
“我这个人记性很好，你亲口答应的事情，我一定会记住。”指指自己的脑袋，秦飞笑着说道。
所有人开始分头行动，M召来了“清道夫”，那是专门负责清理现场的特工，接手房屋后将安东尼的尸体打包，将房子清理过安静，甚至弹壳和弹孔都一一处理掉。
M带着埃里克和西门还有莉莉娅准备上飞机离开，临走之前，M落在了最后，停下了脚步，看着秦飞道：“秦，其实我每次见到你，又高兴又十分不高兴。”
“什么意思？”秦飞一愣。
“有麻烦的时候遇到你，我总可以找到后援，这是令我高兴的事情，就如今晚一样；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我发现每次遇到你都没什么好事，我都会遇到大麻烦。”M如实说道。
秦飞哑然失笑，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和M之间就是这种离奇的关系，似乎是朋友，又似乎不是，也可以说是合作关系，但好像又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
“可能是我这种人的体质特殊，很招惹麻烦吧。”秦飞讪然一笑。
M表情凝重地说道：“有个建议，就当分别之前我免费送给你的一句忠告，本来以我的身份，是不应该跟你说这种话的，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很好，我也很欣赏你，秦，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所以这番话，我一定要提醒你。”
第616章 宏大目标
M说：“记住，雇佣兵你永远不可能当一辈子，现在这个世界上，地下佣兵是受到各国排斥的，哪怕你们去当自由佣兵也只能受人剥削，就算做到最厉害的佣兵团或者PMC公司，如果没有把握好自己的团队的方向，等待的你们的也只能是覆灭的命运，之前的南非EO和美国的黑水就是最好的例子。”
M如此推心置腹跟自己谈这些，秦飞的确没想到。
作为一个情报机构的老大，M可谓是见多识广，有些经验必须得认真听。
“谢谢你的提醒。”秦飞说。
“没有一个佣兵团能够和正规的国家情报机关甚至军方为敌，否则等待他们的下场永远是死路，从刚才的事情处理上，我觉得你根本不像普通的雇佣兵，至少比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要强，我很看好你，或许将来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合作，有麻烦，可以给我电话。”
说完，M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秦飞。
秦飞接过来，是一张全黑色的名片，正面印了一个M字，翻过来后面，是一个电话号码。
给自己名片？
这是M在暗示什么？
M说：“如果将来你不想当佣兵了，可以到我这里来工作，我可以给你一个主管的职位。”
秦飞笑了：“别，我还一堆朋友等着我带他们赚钱开饭呢。不过，有麻烦有需要，我一定要去找你，你还欠我两个大人情。”
M笑了笑说：“记住我的话，带好你的团队，这么些年，我接触过很多佣兵组织，到头来没几个能活到最后，我希望你是例外的那一个，因为我也许还有事情会再找你帮忙。”
“找我们帮忙可以，但是下次是要收钱的。”秦飞笑道：“总不能白帮忙是不是？”
M怔住了，没想到一转眼秦飞居然扯到了报酬上。
秦飞道：“怎么？心疼钱？”
M忍不住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根本就不像一个雇佣兵团头子。刚才还跟我谈得好好的，忽然扯到钱上面去了？”
“不谈钱谈啥？”秦飞说：“你又不是漂亮女孩，难道谈感情？我肯我手下那帮兄弟也不肯对吧？”
M很无语。
她已经习惯了在正式场合上用情报组织官僚的那一套去说话，跟秦飞这种思维极其跳跃的年轻人谈事情总会被带进沟里去。
“好吧，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吧，祝你好运！”
说罢，M在两名SAS队员的护卫下，走上了直升机。
等M的直升飞机消失在夜空中，秦飞回头对所有人招手：“我们也走吧！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做！”
所有人上了M为秦飞留下的一辆七座SUV，准星启动车子，隔着挡风玻璃望了望天上，忍不住道：“头儿，你说埃里克这次跟着这帮家伙去，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你们放一百个心。”秦飞说：“像MI6和CIA这种组织，他们根本不在乎私人恩怨，他们在乎的是利益，把一个肯和自己合作的人推到圣十字兄弟会的会长位置上比让那些刺客们自己选一个根本无法控制的家伙要好得多。”
老鱼拍了拍秦飞的肩膀，夸奖道：“小子，今晚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老了，你们年轻人的思维真够活泛的，刚才如果不是你突然提出合作的主意，恐怕我们要和SAS一起死在这里。”
秦飞叹了口气，忽然感慨道：“老鱼，刚才M给我上了一课，看来我要好好思考一下我们佣兵团的未来了。”
“那老女人跟你说了什么？”老鱼问。
秦飞说：“她说，如果只是一味为了钱，只顾着打打杀杀，就算再牛逼的佣兵团，最后也会覆灭，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老鱼眼睛亮了一下：“小子，这老女人是在拉拢你。”
“拉拢我们？”准星插嘴道：“帮她们MI6干活？那我们跟掘墓者有什么分别？你看看今晚，KGB用完了掘墓者，还不是弃之如履？西门自己如果不是厉害角色，恐怕都差点被亚历山大的人杀掉了。”
“所以这才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秦飞说。
老鱼沉吟片刻道：“秦飞，你的意思是，要做最大的最厉害的佣兵团？”
秦飞说：“佣兵这个字眼，已经臭了，说难听点的，佣兵就是一盘狗肉，吃起来很香，却上不了台面，性质决定了他们最终会被掌握真正权力的人像夜壶一样丢弃，这也就是为什么M说那么多厉害的佣兵团，却没几个能活到最后，就连黑水这种大公司也不例外。”
“听你的意思，是要做像MPRI那样的大型PMC公司？”老鱼问。
秦飞看着老鱼道：“没错，有什么不可以！？要么不做，既然现在都做了，干嘛不做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