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帝军 第813节

沈冷是不是陛下的孩子,还不确定。

皇帝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忍不住问自己,若以后确定了沈冷是自己的孩子,那现在的这一切也就值得,可如果最终确定了沈冷不是他的孩子,他将如何处置?

保极殿大殿里,韩唤枝朝着御医摇头:“不用再劝了,明天一早帮我把衣服换了,现在还不能换,躺一晚上,喜服会有褶皱。”

他看向云桑朵:“以前拖的太久,现在一天都不想拖下去。”

云桑朵点了点头:“就在这,明天吉时到,你在这,我也在这,便是婚礼。”

韩唤枝依然固执:“说好了如何就如何,我要骑着马把你迎娶过来。”

沈冷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说话有些不合时宜,可没忍住:“能别吹牛了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还骑马?颠簸之后伤势万一有什么变化,以后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韩唤枝一脸为什么的表情。

沈冷认真的说道:“根据我读的医书来分析,你这伤在心脉,若是强行活动的话伤势顺着血脉下行,你也粗通医术,你当然知道血脉汇聚之处一在心脏二在肾脏,所以会影响你的肾。”

韩唤枝:“请你出去,把门也关一下。”

沈冷嘿嘿笑:“陛下也不会答应的。”

“朕答应。”

皇帝从东暖阁出来,身上那件衣服还没有换,他走到韩唤枝床边低头看了看那张惨白色的脸:“你不是总说你的马车是天下第二舒服的马车吗?那你不行,朕有天下第一舒服的车驾,明天一早,朕会以御辇送你和云桑朵到迎新楼成亲,刚才朕派人去你家里,让人把你家布置了一下,太医院的人会分成两批,一批随行,一批在你家里等着,你和云桑朵大婚典礼之后朕再以御辇送你们两个人回家。”

韩唤枝激动起来:“陛下,不行,那有违礼制。”

“天下谁最大?”

“陛下最大。”

“那礼制自然是朕说了算。”

皇帝看了看沈冷:“你进来,朕有些话要跟你说。”

沈冷垂首,跟着皇帝进了东暖阁。

皇帝坐下来之后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着说。”

沈冷欠着屁股坐下来,等着皇帝说话。

皇帝似乎是在整理措辞,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朕知道你从小没有父母疼爱,孟长安到了长安之后你也没有兄弟陪伴,总是孤单的所以朕要告诉你的是,寻常的百姓家里若有兄弟多人,父母多会教导说,你们兄弟之间,不要争抢,该给的,爹娘自然会给,不给的,不要去抢。”

沈冷听的一头雾水。

皇帝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些直白,停顿了一下。

“朕的意思是”

皇帝又沉默下来。

“朕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他看向窗外:“回去吧。”

沈冷起身拜了拜,依然一头雾水。

皇帝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看着沈冷的背影,不由得苦笑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

保极殿里,韩唤枝看着云桑朵红红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从不曾给过你什么承诺,今日是第一次,就连婚礼的日子也是陛下定的,所以不算是我的承诺,这第一次总是要郑重些”

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了那个带血的锦囊,那一直都是他贴身放着的东西。

韩唤枝伸手把那血迹斑斑的锦囊拿过来,打开,从里边取了一个成色并不好也有些裂纹的玉镯:“我之所以少年离家,是因父亲早死,母亲撑了两三年后也追父亲去了,她临走之前只有这个东西留给我,让我以后传给她儿媳。”

韩唤枝看着云桑朵:“不贵重,也不漂亮,你能接受我用这样的东西做聘礼吗?”

云桑朵看着韩唤枝流泪,忽然跪下来双手捧着那玉镯:“谢母亲大人。”

韩唤枝抬起头,使劲儿忍着不让眼泪往下流。

哪里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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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铁券

有史以来,未央宫的宫门第一次没有按照时辰打开,比往日都要早些,陛下的御辇缓缓驶出宫门,躺在御辇里的韩唤枝手紧紧握着云桑朵的手,虽然说按照这样的行程没能去小萨满德旺家里接亲,可有些时候事有小不足反而更显得弥足珍贵。

云桑朵哪里还会在乎这个,她只在乎不要松开韩唤枝的手。

因为不知道那个蒙袍汉子究竟是不是孤身一人来,所以禁军内卫都加强了防范,之前调查了长安城所有城门这些日子的进出登记,倒也没有什么发现,当然那蒙袍汉子是怎么进来的也在查,如果没有内应的话,他没有身份凭证,如何能轻易进来。

再强的高手,也不可能飞跃长安的高墙。

沈冷和茶爷已经早早在迎新楼等着了,别人都在大厅里坐着,沈冷跑去迎新楼后厨给茶爷熬了一小锅粥,然后端到茶爷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害臊的,从三品的将军在今天这个场面下跑去给夫人熬粥,熟悉沈冷的人自然明白他的在乎,不熟悉沈冷的人怕会在暗中说两句他跌身份,再加上一句惧内。

不熟悉的人,沈冷在乎这个干嘛。

茶爷当然也不在乎陌生人怎么看,沈冷说出去一趟,茶爷以为他去迎一下陛下车驾,哪想到他是去熬粥的,傻冷子总是在不经意间制造些小甜蜜出来。

“慢慢喝。”

沈冷坐在茶爷身边,怀里抱着那锅粥,好像护食的小狗,可奶可狼的那种。

除了茶爷,谁也不给喝。

不多时外面鞭炮声起,所有人都出门迎接,两侧各有一支队伍来,约定好了时辰,叶云散的迎亲队伍和韩唤枝那边同时到达。

喜乐奏响,鞭炮齐鸣。

可就在距离迎新楼没多远的一家客栈里,二楼有一间屋子的窗户开着,没开灯,一个人站在那看着不远处的热闹微微皱眉。

他是荀直。

从东疆逃离之后他隐藏了一段时间,然后又悄悄返回长安,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搞一个新的身份凭证自然不算什么难事,而来自雪山的蒙袍汉子就是他接应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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