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帝军 第650节

铁流黎指了指门外:“我给你带来了,沈冷托人说,这马黑不溜秋的,和你那张黑脸更配。”

孟长安噗嗤一声笑出来,低声骂了一句臭小子。

“名将良驹,我看过那大黑马,是西域名种纵予千金不换,沈冷能托人把马给你送过来,你们兄弟间的情分真让人羡慕另外,他还托人一并带过来几千两银票。”

铁流黎让人把银票送过来:“送马的人说,沈将军说了,孟长安缺一匹好马纵横北疆,可更缺钱。”

孟长安顿时尴尬起来,伸手把银票接过来:“确实缺。”

“他为什么这么有钱?”

铁流黎忽然问了一句。

孟长安一怔。

铁流黎哈哈大笑:“他有钱没钱关我屁事逗你的,银票收起来,回头过年过节的也买些像样东西孝敬孝敬你干爹就是了,总不能我直接扣了你的银子,那显得我多不体面。”

孟长安更加尴尬起来。

“我几个干儿子之中,唯独是你,屁都没有送过我一个,偏偏我还觉得你招人待见。”

铁流黎从自己怀里翻了翻,又翻出来几张银票,大约也有千两:“这些算是我借给你的,赏给你手下的兄弟,那些人为了你肯拼命,就是兄弟交情,咱们当兵的总是说将令如山不可有违,可实际上,想要让当兵的对你心服口服,你就得把他们当兄弟,在他们为你拼命之前,你得先为他们拼命。”

铁流黎把银票放在桌子上:“回头打进黑武,替我踅摸几个漂亮的鼻烟壶就算是你还我银子了,若是踅摸几个黑武国的大白妞来,我也收。”

孟长安垂首:“谢大将军。”

“嗯?”

“谢义父。”

铁流黎大笑:“别担心裴疯子,他以为自己在东疆就能一手遮天?陛下是要到东疆的,裴亭山要是敢在陛下面前动你,你且看看陛下怎么动他,那个老家伙想的太理所当然,我就把你送过去,你不去,反而显得怕了他我也怕了他,还有就是陛下希望你去。”

孟长安楞了一下,陛下为什么希望他去?

“裴亭山有八刀将,死一个补一个,始终八人之数,也都拜他做义父,可在我看来,那八个家伙加起来也不如你一个所以你若是在东疆吃了亏,他死八个干儿子我也不答应,然事当万全,我麾下十二枪,分六个给你带去,我还听闻你不设亲兵?那就从我帐下亲兵分拨一百二十人给你。”

铁流黎道:“朝阳城里也有我的人,会暗中照应你。”

孟长安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心中感动。

“长安。”

铁流黎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北疆之战,应该是我为北疆大将军要打的最后一次大仗了,打完这一战,我也就能功成身退回家养老,我老了,是时候回家去种种花养养草,再收几房年轻貌美的小妾,哈哈哈哈美滴狠啊。”

他看向孟长安:“北疆大将军之位,陛下的意思应该是要给武新宇的。”

孟长安一笑:“我知道。”

“你毕竟还年轻。”

铁流黎犹豫片刻后说道:“陛下给我写了一封亲笔信,让我好好对你说,陛下说你能力不在武新宇之下,只是欠缺些威望,日后对黑武人动兵你好好打,陛下说他会给你一个合适的位子。”

孟长安垂首道:“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些,武将军比我更适合做北疆大将军,倒不是我服了他,只是他性格谨慎稳重,大局更强。”

“你能这么想就好。”

铁流黎招手:“陛下还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

他手下亲兵两只手捧着一个木盒上来,看起来那木盒足有一米多长,似乎颇为沉重。

“这是陛下派人送来的,陛下说,沈冷有一口好刀,你也应该有,所以着人打造了一把黑线刀。”

铁流黎将木盒打开,开的那一瞬间,竟是仿佛有一道煞气沛然而出。

“好东西啊。”

铁流黎将黑线刀拎起来:“刀有四十几斤,陛下特意嘱咐在这把刀上铸出你的名字,陛下登基二十年来,你是第一个得此重赏的。”

他将黑线刀递给孟长安,刀身靠近刀柄位置,有一个安字。

沈冷那把黑线刀同样位置也有个字。

两把刀几乎一模一样,毕竟都是按照大宁横刀尺寸打造,可一人一把,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陛下说他有你也得有,两个人都有才匹配,自己想想这是多大的圣眷,陛下还说,你数次救了世子性命,又立下战功,所以晋为从三品。”

铁流黎拍了拍孟长安肩膀:“你还年轻,不可限量。”

两个人都有才匹配,这是大宁皇帝陛下的官方宣布了吧?

还有比皇帝更官方的吗?

第四百三十三章 一剑北去

瀚海城。

将军府后院,孟长安让将军府的人都回房休息,他要在后院练功谁也别来打扰,府里的下人们心生敬畏,将军腿还断着呢,居然这样都不落下功课还要习武,果然是常人所不及。

到了后院,孟长安哪里是要练功,把大黑马拴在凉亭柱子上,看着那马嘿嘿傻笑。

“你主人把你送来,你是不是不乐意?”

他自言自语似的问,跟个孩子似的。

大黑马:啾啾啾

孟长安:“那傻小子予我太多,而我却始终没能帮他什么,当年那个老道人把我带去长安城半路上说的话,我从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你是冷子的马,我就对你说沈先生说,冷子可能是皇子,是陛下当年被盗走的孩子,请我以后务必保冷子一命。”

他笑:“其实这些话很多年前那个邋里邋遢的老道人便说过,虽然说的不太一样,那老道人说冷子面相太奇怪,怪到连他都看不透,我那时候年幼问他冷子面相有何奇怪,他说帝与不帝隐隐约约不分明,说完他又后悔了,嘱咐我这些话对任何人都不许提。”

孟长安看着大黑马:“憋的好辛苦,你是马,不是人,那便和你说说总不算是破了当初誓言,老道人那时候还说,冷子是我福星也是我的命星,冷子在我便在,冷子不在我命星便没了,我也会死,当时我说冷子本就是我兄弟,他死我当然不独活,老道人笑着说那自然好,你们兄弟命相太合,如果是一男一女,妥妥的夫妻互补的命。”

他呸了一声。

“你说是不是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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