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帝军 第2274节

并没有什么鸟用。

倒下去一层上来一层,这不像是厮杀而是屠杀。

这好像不是一个时代的战斗,桑人靠着木板抵挡羽箭弩箭,而大宁这边拥有更为先进的火器,双方的武器配置真的不像是一个历史时期的军队。

桑菊冲至十丈之内,弩阵车已经全部打空,而这时候,后排的大宁战兵在最短的时间内打空了手里的连弩,每一个弩匣可以装十二支弩箭,每个人打十二支箭,几排激射,那是多少?

桑军又是一层一层的倒了下去,然而后边的人还是前赴后继的扑了上来,地上

的尸体越来越厚,越来越多。

站在城墙上,沈冷看着面前的战局长长吐出一口气:“如果大宁是落后的一方,那么现在的场面就是翻转过来的,桑人会在大宁的的土地上用更先进的武器屠杀我们的人,而我们的军人则像是现在的桑人一样,只能靠着不怕死的精神往前冲,然而能换来什么?敌人的尊敬吗?”

换不来的,能换来的只能是敌人的嗤之以鼻和轻蔑的眼神,那种居高临下的蔑视,像是高等民族看着原始人一样的蔑视。

陈冉心中也颇有感慨,那些桑人面对着远比他们战斗力强大的大宁战兵发起进攻,这样的进攻也许会被他们桑国的文人所称颂,会有无数人为之感动。

可这不是强国应有的样子。

强国要做的永远都是让敌人这样,而不是让自己变成这样。

在绝对武器的碾压之下,最前边冲过来的至少一千多名桑军还没有触碰到宁军就倒了下去,而后边的人踩着他们同袍的尸体冲了上来。

“枪阵!”

孟长安再次下令。

盾牌压低,两块盾牌的缝隙里,长枪整齐的往外戳了出去,根本不需要瞄准,只是戳出去抽回来再戳出去,不停的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冲到了盾阵前边的桑国士兵被长矛刺穿身体,倒下去一批上来一批。

而在他们身后,安战鼓声依然那么急,那似乎已经不再是战鼓,而是催命鼓。

沈冷转身吩咐:“他们把兵力大部分压在这了,王阔海,你带着谢九转和谢扶摇顺着城墙往左进攻,我带人往右攻。”

“呼!”

手下将领应了一声,分别带着队伍开始顺着城墙往两侧发起猛攻,城下是桑军进攻宁军,城墙上是宁军进攻桑军,这样的厮杀一直持续到了日落。

桑军营地,禾木久一看着面前堆积起来的尸体脸色白的吓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因为擂鼓时间太久,双手都已经磨破了皮,手心里都是血,黏糊糊的。

啪嗒一声,手里的鼓槌掉在地上。

手下人小心翼翼的问:“将军,要不然停一下吧,再这样攻也上不去,一个下午,我们损失的人太多了”

禾木久一扶着旁边的东西坐下来,双目失神。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他像是看着自己的双手可以眼睛里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持续整整一个下午的猛攻没有将宁人赶出他们的城市,却让数不清的战士死在宁军的武器之下。

“为什么落后的是我们?”

禾木久一抬起头看向宁军那边,此时此刻他的眼神里连仇视都没了,只剩下茫然。

桑人是多骄傲的民族,桑国有多宏大的抱负,可是却在宁军的武器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幻想着有朝一日他带着军队在宁国的土地上横行无忌,甚至他和朋友聊天的时候还说过,如果大桑帝国的水师击败了宁国水师,那么他们的军队就能登陆宁国,他想和朋友来一场杀人比赛。

这一切都破灭了。

“桑人不该落后,桑人不该落后!”

禾木久一忽然嘶吼了两声,然后哇的喷出来一大口血,人往后一仰昏了过去。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讽刺

整个下午桑军的进攻没有任何积极意义,非但没能将宁军已经占据的地方抢回来,反而还被宁军趁势进攻夺取了更多的地方。

樱城守将,被誉为桑国两大门神战将之一的禾木久一吐血昏倒,当夜,宁军继续进攻,激战一夜之后,整个樱城外城全部被宁军攻占。

第二天一早,宁军在城墙一圈上巡回喊话,给桑国士兵一天的时间投降,一天之内器械者可自由离开樱城,宁军绝对不会阻拦,若是愿意为宁军效力者,甚至可以得到奖赏。

但是这个期限只有一天。

也就是说,宁军在攻占了樱城全部外城之后打算休整一天,也给桑国人一天的时间考虑,愿意投降的投降,愿意离开的离开,愿意死战的死战。

这样一来,整个桑国军营里就开始弥漫起来一种诡异的气氛,原本禾木久一亲自督战,桑军虽然在武器装备和战力上都落后于宁军,可是战意尚在。

禾木久一吐血晕倒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桑军大营里都在说着这件事,有人还说禾木久一将军已经被宁军气的吐血身亡。

为了应对这种状况,禾木久一亲自在营中巡视,一边走一边大声说话激励士气。

然而仗打成了这样,士气又岂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激励起来的。

“将军”

禾木久一部下幕僚官德牧秦走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昨夜里宁军已经把外城一圈城墙都占领了,四门失守,昨天下午,将军昏倒之后,从北边来的信使刚好进城”

禾木久一脚步一停:“谁的信使?”

“德牧川将军。”

德牧秦有些为难的看了禾木久一一眼,欲言又止。

“说吧。”

禾木久一叹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坏消息再能影响我的心情了我倒是希望德牧川将军那边能打的顺利一些,可是现在看来宁军武器装备如此强悍,战力如此凶猛,怕是他那边也不好打。”

“是”

德牧秦道:“只不过,德牧川将军那边不是正面交手失利,信使送来消息说,在他来之前,宁军还没有对他们发起进攻。”

禾木久一脸色变了变,隐隐约约的从德牧秦的话语里听出来些不寻常的意味。

“没有正面交手可是却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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