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帝军 第1775节

“今夜必须把冰原宫攻破。”

死灵契狠狠的说了一句,眼神更狠。

他是大供奉,大剑师,他的剑技在整个黑武剑门之中都能排进前三,不要说他的剑技,仅仅是他的名字就足以让无数人害怕,可是在这里,一个中原女人,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他纵然是大剑师也不敢自己上前去闯,看不到的地方有多少人把羽箭瞄准他,他不会去冒这个险,他也可以从东侧靠近山体的那边掠上去,然而他不敢是真的不敢,从那边进入冰原宫,攀爬上去,在落脚的那一刻被人击杀的概率有多大?

他怀疑那个女人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了左列等人,正是因为趁着左列他们立足不稳,上去一个被击杀一个

“这个世界上的人,懂得剑技是什么的人并不多,她算一个。”

死灵契长长吐出一口气。

“花里胡哨的不是剑技,是剑舞,所以我从来都不理会什么剑谱什

么剑法,也不觉得剑这种东西有那么多招式意义何在,剑存在的目的不是为了挂在人身上漂亮些,也不是为了拿在手里舞蹈看着美轮美奂,一切武器最初出现的目的都是为了杀生,剑也一样。”

死灵契看着那消失在屋顶的人,微微叹息。

“我教了那么多人,连最得意的秋狐影都没有理解过我的话,可是在一个中原女人的身上我却看到了剑技的真谛,她太骄傲了,以为自己比谁都强,所以才会以她先看别人出手再还手击杀别人这种方式为骄傲,而事实上,一个真正的剑技高手,面对一个普通人和面对一个强者的时候应该态度一样,以最认真的态度面对任何一个敌人。”

站在他不远处的白骑将军曾须儿皱着眉,他第一次在死灵契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茫然和失落。

“大供奉,你且先去休息,我会把冰原宫攻破,会把那个女人给你抓过来。”

他看向死灵契:“这是剑门的仇。”

死灵契微微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这样的人生在中原而不是黑武,真的可惜剑啊,剑最好的剑不应该在剑门吗?”

曾须儿却不以为意,他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惜的,把那女人杀了不就完了?

大殿里。

茶爷拎着破甲剑从屋顶上下来,回到孟无离身边之前把剑身上的血迹擦掉,她不想让孩子看到这些,把剑插回剑鞘,笑呵呵的回到孩子面前蹲下来:“小姨是不是说话算话,很快回来。”

“小姨”

孟无离从身上翻出来一块洁白的手帕递给茶爷:“疼不疼?”

他的视线在茶爷肩膀,那里有一处剑痕。

厚厚的棉衣被切开,隐隐约约可见血迹。

一打五,四个剑师一名比秋狐影实力更强的大剑师,茶爷出剑再快也不可能比五个人同时出剑的时间差更短,也不可能忽视一名大剑师的剑。

好在伤口很浅,只是划破了肩膀。

茶爷把孟无离抱过来亲了亲,嘿嘿笑,显得有些没心没肺:“小姨不疼,这孩子懂事。”

沁色回头看了一眼,转身过来,取了伤药递给茶爷:“药。”

茶爷摇头,从鹿皮囊里取出来伤药晃了晃:“带了的,本来我是要偷偷来的,没敢告诉沈冷,他去东疆出征,黑武人攻入渤海道,宁国上万边军被围困,他和孟长安一起去,他是大将军,大将军总得去做大将军该做的事,可是我出发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却发现有个包裹已经准备好了,里边是地图和伤药,还有必须的东西,傻冷子就知道我会来,所以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

沁色心里有些不舒服,扭头不看茶爷:“孟长安却应该还在恨我,他会以为是我把大军放过去的。”

茶爷道:“他又不是白痴。”

沁色:“难道他不是白痴?”

茶爷想了想后说道:“有时候应该有那么一点。”

沁色:“大部分时候都是。”

茶爷叹道:“我不能跟着你骂他,毕竟很多事他都是为沈冷在思考。”

沁色一怔:“所以兄弟高于女人?”

茶爷摇头:“这本来就是一个不该去涉及的问题,大概,做兄弟的不会去纠缠你对自己老婆怎么样,但是做女人的大部分会纠缠你对兄弟怎么样,这难

道不是男人的世界里都该必然存在的?为什么非要二选一如果沈冷没有一个兄弟只有我,他应该会很难过。”

沁色怔了一下:“男人的世界里有兄弟和女人,而女人的世界里只有男人和孩子,公平吗?”

茶爷摇头:“你说的听起来好像很悲伤,但我不是很懂,因为我没有过这样的烦恼。”

沁色:“”

沁色:“那我问你,男人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兄弟,有自己的前程,为了这些就可以把女人和孩子忽略,这样对吗?”

茶爷道:“不对。”

沁色:“孟长安就这样,他对吗?”

茶爷:“他不对。”

沁色有些恼火:“那你和我争什么?”

茶爷有些无辜的说道:“我没和你争啊,是你在和我争,你男人的事我觉得你说的都对,但是你让我觉得所有男人都一样就不行,因为沈冷不这样。”

沁色:“你是故意的吧。”

茶爷:“没错,故意的。”

沁色:“为什么?”

茶爷:“因为你也一样,你们两个谁都不肯为了对方而做出取舍,所以谁都是自私的,如果把错分出来几个等级,你和孟长安不能对半分也是你四他六,别说孟长安,我连你都看不上,我心疼的只是孩子,所以你又怎么可能在我着得到共鸣。”

沁色一时之间怔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歇斯底里。

“是你先说沈冷对你有多好的!”

茶爷怔住,醒悟过来,脸色歉然道:“对不起,我忽略了。”

她的平平常常,是沁色的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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