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帝军 第1726节

陈冉:“你大爷!”

沈冷:“陈大伯怎么了?”

陈冉:“没事”

一把将药瓶抓过来,转身走了。

孟长安侧头笑了笑道:“连别人夫妻间的事你都管,你累不累?”

沈冷笑道:“说实话,人家姑娘愿意跟着我们这些当兵的,挺不容易了,我在外征战,和茶爷一年到头不见面很正常,陈冉和我寸步不离,我多久没见过茶爷他就多久没见过高小样,人家姑娘不嫌弃,还不哄着?说实话,每个嫁给当兵的女人都不容易,人家不说,你不能装傻,陈冉傻乎乎的看不出来高小样到了东疆之后的落寞,我看得出来,就好像我也看得出来你眼神里的落寞。”

孟长安哼了一声,转过头:“那你就看错了。”

五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刀谱基本上已经完善,孟长安急着回刀兵大营,第六天一早就带着他的亲兵营离

开,马队奔驰出了水师营地,沈冷站在高处挥手相送。

茶爷站在他身边笑了笑:“怎么看着你跟个送情郎的小媳妇似的,果然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情感才最真挚吗?”

沈冷在茶爷鼻子上捏了一下:“少看闲书!”

东疆刀兵大营。

孟长安带着亲兵营赶回来,营里一切如常,从前一年开始刀兵就以备战为目的练兵,因为孟长安很清楚,一旦对桑国开战的话,刀兵必然会上战场。

巡视了一下营中军务后孟长安松了口气,出大营一个人回了大将军府,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门外当值的人见到孟长安立刻就跑过来:“大将军你可回来了。”

孟长安觉得不对劲,大步走进家门,然后一眼就看到院子里站着的那两个女人,他的妻子,两个人站在那抱着孩子看着他,在那一瞬间,月珠明台和净胡两个人的眼睛就都红了。

孟长安站在那显得手足无措,一个在战场上让任何敌人都能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在这一刻却变得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空气凝固了那么几息的时间,然后他忽然开始加快脚步往前走,再然后是跑,冲过去,两条胳膊张开把月珠明台和净胡抱住。

“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沈冷派人回长安把我们接过来的,他不让我们写信告诉你,还说别去管孟长安想什么说什么,来了再说。”

月珠明台把眼泪在孟长安肩膀上蹭了蹭,小孩子一样的委屈:“你你就真的不想我们吗?”

净胡扭过头,不让孟长安看自己流泪。

孟长安用力的抱紧两个人的肩膀。

“我想!”

水师大营,沈冷和茶爷肩并肩在夕阳下散步,茶爷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派人偷偷把孟长安的妻儿都接过来,就不怕陛下知道了对你有看法?你还把他骗来说一块想刀谱,就是想让他回去有个惊喜。”

沈冷耸了耸肩膀:“我想着,陛下的看法大概会有一些吧。”

茶爷脚步停下来,看向沈冷:“那怎么办?”

沈冷抬起手在茶爷头发上揉了揉:“办都办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他回头看了看就要落下去的太阳,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跟我说过的,孩子常年见不到爹,会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家的孩子,他是孟长安,他的孩子,怎么能不如别人家的孩子?他不把家眷接过来是因为我,我想到的太晚了。”

茶爷问:“那你说陛下会怎么罚你?”

沈冷想了想:“大概,罚俸呗。”

他从怀里取出来一张铺子的地契:“这是给你的,在东土城,来回也就半日,你若是觉得闲了就去把铺子布置布置,京城里的铺子怕是没法继续开,以后也不知道怎么样,你铺子里的货还有你的人,是和孟长安的家眷一块来的,应该已经到东土城等你了。”

茶爷怔了怔,然后挽住了沈冷的手:“你是怕铺子里的人会觉得我不要她们了吧?你不想让我被人埋怨。”

沈冷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是,主要是有钱,就想花钱。”

长安城。

陛下听卫蓝说完之后楞了一下,然后看起来像是很生气似的说道:“这个沈冷,私自把孟长安的家眷接走了,该罚!”

赖成问:“罚,该罚,陛下,怎么罚?可是罚也得有个由头吧,孟长安的家眷去东疆,这也不违规制。”

皇帝哼了一声:“就他已经几个月没有上过奏折了,就说他疏于军务,罚俸三年!”

赖成问:“陛下,有个账本吗?”

皇帝一怔:“什么账本?”

赖成道:“陛下若是没有答话,那臣去问问吧,他到底罚了多少年俸禄了”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不能随便说的话

长安城的初秋一到,整个长安里的氛围好像就变了,当你看到宫墙红叶的那一刻,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生出几分肃穆,虽然此时的红叶只是偶尔一片,可心里依然觉得环境完全变了似的。

陛下去太山的日子也早就已经定下来,所有车马仪仗也都准备妥当,两天后就能出发,陛下把登太山的日子选在九月初九,大宁开国的那天,意义自然不言而喻。

一路上要走大概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预计会在九月刚一露头的时候到达太山脚下,虽然陛下这边还没有出发,可沿途所经之处的防卫也都已经布置稳妥。

为了这件事,连一直云游在外的马帮老当家老两口都回来了,本来宫里贵人们的家眷探视,女眷可留宿宫中,但男人绝对不行,不过那是珍妃的父亲,陛下早早就吩咐过谁也不许惊扰。

珍妃宫里。

老当家起来后一如既往的打了一趟拳,现在这个年纪,打拳已经没有气盛时候的刚猛霸道,用老当家自己的话说这是养生拳,以前一拳一拳虎虎生风,现在一拳一拳王八走路。

老当家爱喝茶,每天早上练功之后就一定要喝,而且和大部分大宁南方的茶客不同在于,老人家对于种类繁多而且极为名贵的那些好茶兴趣不大,他这个身份地位什么茶没喝过,每年皇帝派人给他送去的茶就足够喝了,可老人家还是偏爱他老家的花茶。

花茶这种东西往往都会被认为上不得台面,老人家在长安城里闲逛,发现一般小饭馆里为客人们准备的茶就是花茶,还是那种很低廉的花茶,老百姓称之为茶坯,茶土,茶碎,讲究些的还要说个文雅点的名字,叫高碎。

老当家偏偏还就觉得这最便宜的高碎味道不错,入口是苦的,可是回甘却滋味足。

茶杯冒着热气,老当家的额头也微微冒着热气,一趟拳打完,坐在院子里喝茶,显得那么惬意。

珍妃亲自下厨去做了早饭,看着女儿把早饭端过来的时候老当家笑呵呵的样子有些可爱,不管女儿多大了,在他眼里还始终是那个有些小任性的丫头。

老当家好喝茶,老夫人好喝酒,早晨也会喝一杯,被老当家说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改过,不过好在早晨喝的不是什么烈酒,而是入口温醇的花酒。

“老醉鬼!”

老当家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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