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帝军 第1059节

二本道人:“你好歹问问价,我很便宜的,真的,你问下试试,一问就成。”

沈冷摇头:“你手上还是别染血。”

二本道人:“杀人我不会。”

沈冷:“那你留在这保护小张真人。”

二本道人又摇头:“忽悠谁呢?你不带我,我自己跟上,反正你们也不一定能甩掉我。”

沈冷拍了拍二本道人的肩膀:“师弟,对于你来说江湖是干净的,可以一直干净下去。”

二本也一本正经的拍了拍沈冷的肩膀:“那些假道人让道门不干净。”

沈冷沉默。

茶爷问二本:“会用剑吗?”

二本摇头:“会,自创的,可厉害。”

沈冷嗯了一声:“那走吧。”

夜。

城南。

巡城兵马司的人整齐的走过长街,月光将甲士的影子拖的好长好长,战靴走过的声音对于老百姓们来说可助眠,每天夜里临睡之前听到这整齐的脚步声就知道外面有守护神在,大宁的士兵,就是每一个人的守护神。

当巡城兵马司的人走过之后,从巷子深处走出来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奇怪的是背着一把刀,寻常道人都带剑,带刀的肯定不是寻常道人,应该假道人,月光似乎有些偏心,把这个年轻道人的影子拉的更长也更帅气一些。

沈冷走过长街又转过一条小巷在巷子口停下来,长街两侧有夜灯照亮,可小巷子里没有,漆黑如墨。

流云会的人查到了一个地方有可能是那些漏网的渤海人藏身处,而层度道人供出来的天字科藏身处恰好也有这里,所以这足以说明渤海人和天字科的关系,天字科是皇后当年所创,皇后的这些准备又都是为了太子,所以现在沈冷再傻也能想到渤海人潜入长安和太子有关,可这只是推测,没有实据。

再想想东北边疆过去的那个叫霍丁的年轻人,一切就都变得清晰起来。

陈冉曾经问过沈冷会不会是裴亭山故意放进来的人,当时沈冷和孟长安同时摇头,裴亭山没有那么下三滥,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利用渤海人杀宁人,哪怕到现在为止裴亭山可能也还想杀了沈冷杀了孟长安。

沈冷迈步走进巷子口,巷子口往前十五步左右两户人家之间有个只容一人的缝隙,在这藏着一个渤海人的斥候,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换人,确保藏身在这的人保持精力充沛。

事实上,除了他之外在巷子外至少七处地方都有渤海人的暗哨,他们是如今长安城里仅存的一批人了,不敢不小心。

距离巷子口大概不到十丈之外的树上,蹲在那的断将绳子拉上去,渤海人斥候的尸体被绑在树杈上,距离他大概十丈之外的屋顶,舍坐在一具尸体上借着月光看向远处的巷子口,朝着沈冷挥手。

沈冷大步走进巷子,十五步之后就会路过那个两座民居之间的缝隙,可他却没有在意也没有去看,径直走了过去,路过那缝隙的时候,尸体缓缓倒了出来又被一只手拉回去。

离拽着尸体没有落地,轻叹一声:“妈的真挤。”

沈冷走到那户民居门口停下来,院子里没有灯火,和巷子里的黑暗融为一体。

沈冷抬起手在院门上敲了敲。

蹲在旁边屋顶上的黑眼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这么敲门是很有逼-格的一件事,就觉得帅。

院子里的灯火亮起来,有刀出鞘的声音。

菅麻生披着衣服走出屋门,看了看四周手下人已经全都冲了出来,有人压低声音说道:“大人可先走,我们挡一挡。”

菅麻生摇头:“敲门来的,还会让我们走?”

他指了指院门:“客客气气打开,别显得咱们怕了,也不要让宁人觉得我们不懂得如何迎客。”

菅麻生走到院子里坐下来,指了指石桌:“泡壶茶过来,宁人的茶是真的好喝,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喝到,那年第一次到宁国的时候看到茶铺里有上百种茶在卖我还曾讥讽过,说茶就是茶,换个瓶瓶罐罐的就不一样了?后来才知道原来真的不一样”

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想喝茶。

“桑国的茶不好,你们渤海的茶更不好,和宁人的茶比起来,原来只能叫随随便便炒炒翻翻的树叶子。”

他把刀放在石桌上。

“我忽然猜到了来的是谁,真奇怪。”

第六百八十五章 可能是你们的人不行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边拉开,站在门口的沈冷看了看那个瞪着他的渤海人,那人与沈冷对视了一眼之后就连忙挪开目光,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哪怕已经过去很久,沈冷在渤海战场上的杀戮他还没有忘,也永远都不可能忘得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家伙是一个人屠。

在渤海,他见过沈冷杀人,听到的更多。

因为没有足够的军粮,因为需要速战速决,沈冷和孟长安闫开松三个人进军的时候从不留俘虏,甚至还曾经屠掉过满城的男人,灭渤海那一战一战的屠戮让渤海国的男人减少了六成以上。

即便是到了现在,那些活着的渤海人提到沈冷孟长安的名字依然会胆战心惊。

沈冷看着那渤海人往后退微微摇头:“在大宁的都城里,有个渤海人给我开门,我有些不适应,也不开心。”

开门的渤海人似乎是察觉到沈冷这语气之中有些寒冷立刻撤身,可他又怎么可能比沈冷快,他才往后一动沈冷的手就到了,一巴掌拍在渤海人的脸上,手按着那颗脑袋撞上旁边的院墙,随着一声闷响,院墙凹进去一些,弧度大概就是脑袋的弧度,不过脑壳碎了,墙没吃亏。

沈冷迈步进门,尸体软软的倒在一边。

坐在石桌旁边的菅麻生叹了口气:“宁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宁人到你家去的时候你不能反抗,不然你就得死,你到宁人家里的时候当然更不能反抗,不然也得死,这么说似乎不准确应该是宁人可以到你家里去,但你不能到宁人家里来?”

沈冷摇头:“你求学四海阁的时候怎么来的?”

菅麻生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沈冷一边走一边说道:“宁人从来都不是不讲道理。”

菅麻生摇头:“恶心,宁人讲的道理不就是宁人最大吗?”

沈冷:“难道不是?”

菅麻生指了指石桌对面:“我知道今夜不死不休,不过在你动手之前能不能坐下来和我聊几句?我有几件事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人死之前,总得追求个明白。”

沈冷真的就在他对面坐下来。

“我以前在四海阁求学,你知道四海阁给我们授课讲的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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