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帝军 第1015节

曹安青收回手,取出一块很漂亮的手帕擦了擦又随手扔掉:“让你来杀人,你就老老实实的杀人,让你回答问题,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杀沈冷不是我杀不了,而是我不能去。”

他喝了口茶:“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打算如何杀沈冷?”

菅麻生忍着疼,不敢立刻把筷子拔出来,他捏住筷子发力掰断,然后用衣服挡住。

“我很详细的去了解过这个叫沈冷的人,他的武艺很高强,他的人脉很广泛,甚至深得你们大宁皇帝陛下的信任,他在军中握有重权,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好杀?一个合格的将军必然是个冷静的人,若想让他死,就必须先让他变得不再冷静,他身边的至爱亲朋死的越多,他越会暴躁,唯有让他疯狂,才有机会杀了他。”

菅麻生的脸色发白,伤口的疼让他意识到自己应该谦卑下来。

“陈冉是他的兄弟,陈冉死了,他的心就会乱。”

“可你失手了。”

“陈冉没死,可若陈冉的父亲死了呢?”

菅麻生看向窗外远处,那个少女扶着陈冉的父亲正在回家的路上。

菅麻生道:“陈冉的父亲一死,陈冉就会疯掉,沈冷就疯掉了一半一个疯掉的陈冉杀他还难吗?据我所知,沈冷应该还在闭门思过,那是大宁皇帝陛下的旨意,如果他疯了就会犯错,到时候我相信你们有办法让大宁皇帝处罚他。”

曹安青皱眉:“陛下是不会杀沈冷的。”

“我知道。”

菅麻生忍着疼继续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杀沈冷并不容易。”

他看了曹安青一眼:“如果他废了呢?他还有个好兄弟叫孟长安,孟长安的武艺也很了不起,我在战场上见过孟长安杀人,我没有把握能够赢了他,可他已经被我调动起来了他会帮助沈冷去搜查渤海国的斥候,渤海人并不重要,不久之后我会安排一批人暴露出来,孟长安会被我的人吸引过去,他的家人就会没人保护。”

他继续说道:“如果孟长安的妻子和孩子都死了,沈冷和孟长安差不多就都要变成废人了吧?”

曹安青沉默了很久,起身:“做好你的事,你就会得到你该得的,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贵人也会留下你继续做事,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离开。

菅麻生也起身,低头看了看脚边滴了几滴血,他用脚将血蹭掉。

拔掉筷子的话会流更多血,那样的话很容易被人发现,而且他察觉到那个太监刚才已经动了杀念,他若是拔掉筷子,那个太监就会确定他做事不够沉稳心思不够缜密,所以必然会找机会杀了他,他更加确定的是那个太监的位置一定很高,就是那位所谓贵人派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能力杀了沈冷的。

没有能力的人,会威胁到那位贵人的安全。

菅麻生离开茶楼,好在光线有些暗,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衣服有半边都变了颜色,也好在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被血染了也没那么容易被察觉。

陈冉家里,十几名渤海国的斥候翻墙进去,看了看四周环境,然后找好藏身之处。

屋顶上趴着一个人,远远的看到陈大伯和高小样两个人回来后打了个手势,所有人全都隐藏起来。

稍微远一些的地方,手下人帮菅麻生把筷子拔出来,上药包扎,菅麻生的脸色阴沉着,等包扎好了之后他指了指陈冉家那边:“你们几个也过去,那个女人似乎会一些武艺,不要再出什么意外。”

“是!”

手下人应了一声,快步朝着陈冉家的方向跑了过去。

而此时,高小样扶着陈大伯已经快要走到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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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 我赚了

高小样扶着陈大伯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来,她笑了笑:“大伯,我累了,能不能在这歇一会儿啊。”

陈大伯有些懵:“闺女,咱们再走几步就到家门口了,进了门再歇着吧,你歇着,我给你做饭吃。”

高小样摇头:“不,就在这歇一会儿,脚疼,脚腕疼,小腿儿疼,脑袋瓜儿也疼。”

陈大伯难以理解,他不觉得高小样是个矫情的女孩子,买菜的时候也和他一起挑菜选菜,也没说过脏啊累啊什么的,怎么突然到了家门口不远处反而说走不动了,再说了,脚疼怎么一下子就到脑瓜儿疼了。

“大伯,你有没有玩过这种棋。”

高小样蹲下来,借着街两侧的灯火光亮在地上画了起来,很快就画出来一个形状很奇怪的棋盘,她蹲在那招手:“大伯,来陪我下一局,每个人三颗棋子,看看谁先把谁憋住动不了,我跟你说,我下这种棋打遍天下无敌手。”

陈大伯继续发懵:“闺女,为什么要在这玩?”

“大伯,你就陪我下一局呗,就一局。”

陈大伯无奈,把拎着的菜放在一边,有些费力的蹲下来,他腿脚本就不好,笑了笑说道:“那就下一局,闺女,我可跟你说,我年轻的时候在江边等着来活儿,和别人下这个棋从来没输过。”

这个棋有个土名叫憋茅坑。

高小样哼了一声:“我才不信,赢了我再说。”

她蹲在那,左手背到了身后,打了个手势。

两个人蹲在地上下棋,陈大伯很快就把高小样的棋子逼的无路可走,老人拄着拐杖要站起来:“服了吧,咱们回去做菜吧,天已经越来越黑了。”

“我不服!”

高小样拉着陈大伯又蹲下来:“再来一局,不,三局两胜!”

陈大伯哈哈大笑:“闺女,你赢不了我的。”

“再来试过。”

高小样哼了一声:“再输给你,一会儿我烧菜给你吃。”

陈大伯笑道:“那行,就再让你服气一回。”

两个人蹲在地上下棋,这次高小样显然谨慎起来,每挪动一步都要思考很久,陈大伯不住的抬头看天色,想着家里那只猫儿怕是也饿了。

院子里,一群身穿墨蓝色劲装的汉子正在打扫,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很多尸体,之前潜伏陈大伯家院子里的渤海国斥候已经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高小样之前跟着陈冉去给聂野提亲遇到埋伏,她怎么可能还不有所准备,林落雨去求立之前就跟她说过,她留守长安,天机票号的事都是她一个人撑着,她要保护好自己,最好出门的时候带上护卫,可高小样只觉得在长安城里还能出什么事,况且她自己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陈冉受伤之后她回了天机票号调派人手,自己身边也带了人,只是按照她的要求保持距离,才刚要到陈大伯家,她就注意到了暗处有自己的人跟她打了个手势,意思是陈大伯家里有问题,所以她才拉着陈大伯蹲下来下棋,她不想老人受到什么惊吓。

天机票号的人把院子里的尸体都搬运到一块,然后又打水擦洗了地面上的血迹。

不多时,有人从墙外翻进来,带回来了几十个麻袋,这些身穿墨蓝色劲装的票号护卫将尸体一具一具的装进麻袋里,确定院子里看不出什么问题,然后为首的那个汉子指了指后边,这些汉子每个人扛起来一个麻袋翻墙出去。

为首的汉子掠上院墙,陈大伯背对着这个方向自然看不到他,他朝着高小样比划了一下大拇指,高小样微微点头,那人随即飘身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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