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第924节

不过以曹叡、司马懿的做事风格来说,事情可能会超乎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

这两个人转头抱在一起痛哭,一个决意为父复仇,一个要为先君、恩主报仇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场景。

可这样的话,正好一起收拾。

第八百五十八章 婚事为先

长乐坡馆舍区域,一路乘坐轨车来此,魏国正使大鸿胪刘晔照例先是热汤沐浴洗去风尘,以及可能夹带来的水土疫疾。

同样沐浴、更衣的还有使者团队其他人,其中副使是魏昌侯、射声校尉、散骑常侍甄畅;随行司马典持护卫工作的是甄畅的堂兄安城乡侯、虎贲中郎将甄像。

这两位都是现在大魏的昭甄皇后的亲侄儿,其中稍有特殊的是甄像父亲早亡,这是个自幼失孤的人。

自幼孤寡在乱世中不算多么特殊的际遇,但对经历者影响很大,比如甄像就是一个谨慎、木讷,寡言的人;而甄畅就不同,在国内、朝野喜好发表时议,表达自己的观点,追求存在感。

简单沐浴换一套新衣服后,甄像、甄畅碰头一起交流看法。

甄像寡言又不是正副使者,很有耐心听甄畅的意见。

这一路走来,两个在曹叡手里突然重用、提拔的贵戚将领、近臣心情自然很是复杂。

不得不承认轨车的先进性,是补充河运水网运输的重要手段。

可现在的河北到底学不学轨车制度?

就怕学的越好就死的越快。

别的不说,就井陉古道运力来说十分需要轨车,这能加速河北、山西的资源运输效率,降低成本。

而修筑轨车最难的反而不是木轨,是地面的水平计算,以及地基的铺设。

地基稳固,木轨更替简便这也意味着大魏若耗费国力修筑一条轨道运输线,在战事紧迫时想要进行破坏的话,是很难全部破坏。

即便摧毁一些节点,修复工作并不难。

如鲠在喉,令甄畅很是难受,明明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好措施,可就是军事失利,让国民、公卿缺乏信心。

此刻讨论、推演轨车带来的变化、好处,首先想到的就是各种可能存在的坏处。

又如同惊弓之鸟,甄畅不愿过多感叹轨车的神奇到底要不要效仿、引进轨车修筑计划,是大魏朝堂诸公的事情,暂时跟他们没有关系。

转而讲述其他:“陈长屡屡有言,说是关中精锐蛰伏不动,以郡兵虚作声势,意在使大魏国、民两疲。如今看来陈长不知内情,或是言过其实。可惜如今察觉已晚,无意于国家。”

冬季时陈群就有相关的意见,希望可以把他所部的河北兵调回河北,充实河北的机动力量,以威慑、牵制司马懿,不使司马懿犯错。

现在来看,司马懿犯错了没有?

当然没有,前线需要骑兵,幽云六镇与辽东公孙氏联合出兵,凑了万骑前往邺都听候差遣。

随后公孙恭离开辽东,其侄儿公孙渊聚众叛乱旋即被国家支柱、封疆大吏的征夷大将军司马懿讨平怎么看,这都是很正常的边陲事务。

可仔细研究司马懿的出兵时间,以及公孙渊的叛乱举动,这两个家伙相隔两千里,几乎是同时行动的。

要么是司马懿早早确定公孙渊会叛乱,所以整备军队,提前出击,随即克敌制胜。

再要么就是司马懿存心不良,对辽东早就有了觊觎之心,想要铲除这股名义上大魏的边地、实际上是他的侧榻顽敌。

公孙氏算不上强敌,只能是一股顽强的敌人,主要特点就是难缠。

现在好了,被司马懿彻底铲除,使广袤的河北地区就存在了邺都朝廷、司马懿两个势力。

失去了公孙氏,大魏不需要再用司马懿牵制、要挟公孙氏无外乎鸟尽弓藏,以及整合力量消除不可控因素。

如果冬季的时候听从陈群的意见,将邺都的机动兵力调回来,或许辽东公孙渊篡权叛乱会有另一种结果。

可即便公孙渊成功割据辽东,也不会影响邺都朝廷与司马懿之间的信任;现在司马懿以未卜先知的迅疾行动扑灭了公孙渊的实际叛乱行动这却让朝廷与司马懿之间的信任荡然无存。

哪怕司马懿身边没有一个儿子,是孤身统军,可已经很难获取邺都方面的信任。

毕竟司马懿能未卜先知扑灭公孙渊的叛乱,那么也能未卜先知的扑灭其他人的叛乱就像武皇帝、先帝更替之际诛杀汉室旧臣一样。

司马懿的问题很大,陈群的提议影响也不小。

现在轮到陈群去抽司马懿的脊椎骨,抽掉挺直的脊椎,让司马懿重新俯首听命就可以了。

怎么看国内的形势,都显得很不正常就连汉室朝政变动,也很是诡异。

兄弟两个围绕着陈群当时的提议讨论,没讨论出一个结果。

而刘晔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讨论,刘晔穿一领棉纺的素色中衣,外罩对襟黑纱衣,锦带束腰尽显儒雅。

兄弟两个一看对襟纱衣就知道刘晔已经出门购物了一趟,买了这种起源于江都,渐渐流行于天下的对襟罩衣。

就连这个冬季突然流行于北府的呢绒军大衣,实际也不过是对襟纱衣的增厚、保暖改进版本,制造款式一致,算不得离奇。

刘晔坐在上首,多少有些不习惯。

北府、汉室流行的太师椅、长腿大桌在魏国自然受到意识形态的阻挠。

刘晔身为国家重臣自然要有所表率,对于这种新式桌椅有些不适应。

不过坦然用屁股坐着真是舒坦呀,老胳膊老腿轻松惬意,不似地上正坐还要紧绷着肌肉、筋骨。

落座,刘晔面容沉肃掩饰坐姿引发的奇异感,讲述:“馆内北府吏士,馆外贩夫走卒如今皆面有骄色,可见田氏代汉已然人尽皆知。”

甄像、甄畅正襟危坐,甄畅听了感慨:“既如此,其国内事务冗杂,必无心于战。”

刘晔也是面有感慨,汉室社稷终究难保,身为汉室宗室一员,多少有一点点失落情绪。

毕竟已经是分家很多代的宗室,家中又非世袭王侯,对汉室社稷的认同终究没有那么强烈。

与刘表类似,刘晔是宗室出身的名士是主动拥抱潮流,才被潮流捧起来的青年俊彦,被汝南许劭评价为佐世之才。

不主动交涉、应酬、表现自己,许劭这样的舆论领袖怎会关注他一个普通的宗室子弟?

拥抱了流行化,交际圈的不断影响渗透,整个人的理念、侧重点自然会发生一点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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