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第911节

田信是用自己信誉担保了粮票;朝廷拿什么去担保?

田信自己的信誉崩了,不影响战局;可朝廷的信誉若是崩了,又该怎么办?

谁又敢帮朝廷做信誉担保?

是一个死结,在当年那个方方面面斗争的关键时期,朝廷不敢赌。

那时候推行粮票,那么敌国一定会仿造!

而论对豪强、世家、官吏的威慑……朝廷的威慑力,不如田信个人。

原因简单,豪强、世家、官吏,是朝廷的一部分,却不是田信的一部分。

推行粮票、钱票,也一直是朝野的主流呼声,到现在始终无法施行,就在于各种掣肘和隐患。

自己不能推广……伪造北府的粮票好不好?

廖立的态度很明显,就是怀疑诸葛乔、关平、曹不兴这帮人在皇帝的授意下伪造北府的钱票。

往好的方面想,这些青年俊彦是为了今后朝廷发行钱票、粮票做技术准备。

可……这种事情,小田平来干的话自然没问题,所以这些人凭什么能全身而退?

第八百四十八章 篡改

廖立不急着处理发现的线索,还是耐心等候。

可他目光望过去时,得到授意的御史们纷纷摇头,没有找到最敏感的那些东西。

毫不掩饰彼此的交流,诸葛亮看在眼里,眉头起皱。

他去看黄权,目光交流,黄权也是疑惑微微摇头,不清楚廖立究竟在找什么。

到底什么东西,值得廖立这么卖力?

难道找到后,就能彻底令朝中保皇势力退让?

豫州牧庞林捅了最关键的一刀,汉军军事行动受限、僵在各地进退不得。

所以保皇势力已经决定退让,现在要处理的是那批民间、在野的非法保皇势力。

这些敌国降臣勾结内部野心分子组成的朋党肯定是非法的保皇,是怀有其他险恶目的的,直接打掉也省的以后拖后腿。

廖立索性起身,找到皇帝新婚夜里当值的那两名御史没错,起居注是御史、侍御史们写的。

两名御史只能把那册反复观察的那册起居注递给廖立,这两人也是神情不安,以太史精神为榜样,纸笔记录皇帝起居言行的御史们也是史官,

虽然太史令到了后汉转业去干专职的天、历法、卜卦工作,可史官是必须要存在的。

两名御史打保票当夜发生了惊世骇俗的言论,并照实写入起居注。

这种事情,照实写以本朝的风气,不一定丢命;可乱写的话,一定会丢命。

终究是史官,多少对美好的事情有一点憧憬、期望,在当时那个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时刻,选择了遵从良心和职业道德。

毕竟冒险、找刺激,找存在感,找自我生命的意义本就是很多人的天性。

越是不甘于平凡、沉沦的人,这种渴望就越强烈。

当夜有三名御史,一名太医,其中两个御史肯定自己照实书写那问题肯定出在后续起居注原档整理、抄录、入库贮存的环节。

换言之,当时的御史中丞徐庶有很大的嫌疑,那个调走的御史也有嫌疑。

一瞬间廖立反应过来,翻阅起居注到皇帝、皇后新婚对话的相关记录,不由咯咯做笑,笑声怪异:“好啊,好啊,好一个徐元直!”

他转身阔步来到诸葛亮面前,很肯定的说:“丞相,不用再查,我想要的这一册起居注已被徐元直涂改、抹除。”

黄权开口:“廖公,此言要慎重。”

廖立瞥一眼黄权,平日里的伪装的恭敬已荡然无存:“黄公,可知当夜陛下说了什么?”

说着廖立回头去看小心翼翼跟来、面如黄蜡的两名青年御史:“都老实交代,皇后受了委屈不打紧,可陈公为大汉江山出生入死,屡立稀世功勋,说是有再造之恩也不为过。却好端端的平白受诬陷、诽谤,这着实令人心寒。”

廖立见其他近百名掾属、御史还在各处故作不知,索性大呼,手指着天:“如今这天要变了,打雷下雨,岂是遮蔽耳目就能阻止的?”

他回头看诸葛亮,后退两步欠身长拜:“丞相若不信,可去当面询问皇后,问陛下也可。以丞相之明睿,自然明辨曲直。”

诸葛亮脸色阴沉:“何如做事,还轮不到廖公教我。”

见诸葛亮脸色阴郁,本想凑近看热闹的掾属、御史、尚书、侍郎们也都渐渐后退,免得听到什么敏感言论。

廖立见没人敢凑到身前,就连御史们也都躲避事端,隔岸观火。

也不恼怒,依旧俯身揖礼的模样:“丞相有济世大才,廖某恐丞相自误,此苍生之不幸。”

黄权起身语腔不快:“廖公,何必以言压人?”

廖立也不回头,依旧看着诸葛亮:“我是何等样人,想来丞相、陈公、先帝也是明白的。”

想说的话没说完,廖立站直腰背:“具体如何,丞相询问此二人即可。此事皇后已明言,陈公自然知晓。我还要去搜一搜徐元直宅邸,告辞。”

诸葛亮不发一言目送廖立离去,黄权看看眼前两名神情畏缩的御史,就觉得脑袋发懵。

也就侧身施礼:“丞相,黄某不愿涉及此类事端。今日廖公行事乖张,城中又多有鬼祟之徒,黄某伴随廖公左右,也好照应万全。”

“也好,廖公渊汹汹而来,又怒极甩袖扬长而去,可见事大。”

诸葛亮面露疲态,能击倒自己的敌人,看来就在身边,甚至就在方寸之间。

见他面容憔悴,黄权又欠身长拜,后退几步才转身大步追着廖立而去。

廖立还没走到车驾前就被黄权追上,廖立气呼呼的骂道:“我以为徐元直是个本分正直的老实人,虽有手段计谋,做事也应是周全的。万万是没想到,他竟敢篡改起居注!”

黄权只是赔笑,待两人登上敞篷的马车,廖立怒气不减:“先帝所感很有道理,汉乃旧朝,暮气沉重。”

见此,黄权说:“先帝自是至理之言,可陛下行为不端,亦是我等托孤重臣的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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