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第346节

现在曹真和他要兵,要骑兵,要所有的骑兵和精兵;也在跟夏侯尚讨要,曹真要集中所有力量去赌一场,只要摸到张飞、关羽、刘备任何一个人的牌,那就赢了,赢家通吃!

曹真若败,那什么都就完了,将彻底失去黄河以南,还会失去洛阳,失去关中。

这是一种胁迫,也是曹真的决断力所在,这种让他不舒服的胁迫感背后隐隐有令人窒息的大恐怖。

不敢想象,究竟是谁给了曹真这么大的胆子,不论胜利还是战败,曹真都会被洛阳城里那位惦记着。

为了取得胜利,曹真敢冒险,敢把自己的命送出去……自己身为宗室近亲,又有什么好怜惜的?

迟疑良久,曹休长叹一声,忧怅不已:“可恨不能与田孝先一决高下!”

错过这场战役,今后能勉强对等交战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隐隐有一种期望,两军决战之际,再与田信见一面,然后好好打一仗,竭尽所能,为大魏流尽最后一滴血,最后好好睡一觉。

傅巽不知该怎么劝,从理性上来讲,此刻必须支援曹真,竭尽所能向曹真提供支援力量。

这种时候支持曹休增援曹真,或反对曹休增援曹真,战后清算功勋时,都没好下场。

作为门下省的侍中,曹丕什么个性,傅巽很清楚。

论狠辣曹丕远不如曹操,只是曹丕小心眼,什么都要斤斤计较。

不计较的时候,恨不得拉着你的手一起唱歌跳舞,怎么欢乐怎么来;计较的时候,除了亲兄弟不杀外,就没不能杀的人。

联想到江东的孙权过去两年里的疯狂举动,再看看刘备这里,傅巽哑口无言。

他不由想到了被兖州士族‘胁迫’投降的苏则,也想到了田信的风评,田信风评中最夸张的一句话来自刘备。

早生二十年,将有天下。

所以魏军不是跟刘备、孙权争,而是跟刘备、关羽、孙权、田信争夺天下。

关羽的势力,襄樊、麦城大捷后,一度也是可以单独计算的。

可关羽积极迎接刘备,又融合在一起;而关羽、刘备先后又给田信放权,养出了这头威震天下的虓虎,麾下更有一支战无不胜的虎狼之师。

这支虎狼之师向东闪击青徐,就造成大魏割裂。

大魏之所以割裂……不是兖州士族狂妄,也不是青徐士族有反心,而是田信不接纳这些人。

但凡田信肯让一步,哪有刘协、东汉什么事,关东之地皆为汉有,或为田信所有。

问题就这么摆在面前了,曹真如果打赢汉军,获取空前威望……能不能像关羽、田信那样恪守做人的原则?

傅巽心中充斥阴霾,这不能看曹真怎么选,要看曹丕怎么选,也要看大魏朝野臣工怎么选。

默默叹息一声,傅巽抿抿嘴唇,换个角度思索事情,想让自己轻松一些。

第三百二十一章 谯沛

夏侯尚营垒,秦朗疾驰至此,持曹真令文前来调动骑兵。

没有骑兵的大军,是残疾、瘸腿的大军,先天战术劣势。

夏侯尚正在用早餐,秦朗见夏侯尚胃口不错,心中仅有的担忧也就释然。

作为一起长大的伙伴,也作为一个旁观者,曹丕、夏侯尚、曹真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不想过多参与。

事情已经发生,夏侯尚如果会影响到大家的未来、平安,那就只能劝说、开解夏侯尚。

见到秦朗,夏侯尚不是很愉快,依旧坐在桌案前用短匕削切餐盘里的烤肉,细嚼慢咽:“骁骑校尉?元明麾下无有骁骑,来借我麾下骁骑……此事可有诏书调令?”

“大司马持节出征抵御贼虏,末将持大司马调令,自有调令。”

秦朗手里的调令已在贾逵、满宠手中转了一圈,双手捧着语腔清晰:“还请征南大将军拨付兵马,末将也好向大司马交令。”

“谬矣,元明此言不妥。”

夏侯尚不用正眼看秦朗,拉长语调说:“长平侯亦持节,陈侯向长平侯转交大将军印乃朝野共知之事,我部调归长平侯节制也是陛下诏令之事。故我征南军上下,只认大将军教令,不认大司马。”

“伯仁兄,如今哪能意气用事?”

秦朗面有苦色,哀声请求:“还请伯仁兄以大局为重,调拨骑士归大司马节制。”

“可笑!若无骑士压阵,北府兵弃营杀来,我军如何抵挡?”

夏侯尚冷着脸:“他若非要我麾下骑士,可以给他,将军印也一并给他。无有骑士,请恕我无力牵制北府兵。”

秦朗去看贾逵等人,这些人也都面有难色,失去手里万余骑士,面对北府兵的进攻,征南军会失去唯一、仅有的反制手段。

万余骑士在手,北府兵攻势再凶猛,也要讲究前后相连,左右呼应,始终会保持一个整体;如果没了这股骑兵,北府兵就敢全面开花,围着征南军打,到时候征南军任何一个环节、组织被打崩,会引发连锁效果。

贾逵劝说:“无有骑军,我军实难久守。若大司马就缺这一万骑,非这一万骑制胜不可,还请移文长平侯,请长平侯发来调令,我军骑士自能调归大司马节制。”

不是不给兵,要讲基本的调兵程序。

秦朗听了气呼呼去看另一个影响力较大的满宠,满宠闭口不言。

就秦朗在军中的威望,还不足以逼迫满宠开口。

长呼一口气,秦朗忿忿:“此万众一心之际,焉能兼顾两头?刘备弱而田信强,大司马兵众而长平侯军兵寡,此扬长避短,避实击虚之时,岂能瞻前顾后?”

夏侯尚面无表情质问:“依元明之意,欲胜敌,非集兵于大司马一人不开口?”

“是,仅有胜机就在大司马处,我军各部当全力以赴,不留余力!”

“恳请伯仁兄怜惜谯沛父老!”

秦朗说完打量周围其他将领,这些将领大多沉眉,混到将军一级,年纪最轻也有三十多岁,自然知道军权集中于一处意味着什么。

调骑兵过去不难,难的是留下的步兵、车兵,此刻没人愿意跟田信、北府兵交手。

未战生惧,这没什么好羞耻的,大多数人都这样,已经习惯了。

夏侯尚放下短匕,侧头对贾逵说:“田孝先系方正之人,有古人遗风。我欲出阵与之谈论时局,拖延此人。期间若长平侯率兵来援,可调骑士交付元明。如此我军密集调动,难测虚实,能瞒一时。待天色迟暮,长平侯与我汇合,自不惧北府兵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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