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第248节

吕懿惊诧非常,去看孙权,见孙权面无表情,似乎没看到这一切。

也来规劝诸葛瑾的朱治更是惊得手杖坠地,捂着心口瘫倒在冰冷地面,目瞪口张说不出话来。

诸葛瑾弃剑,奔到朱治身边大声呼救:“毗陵侯!毗陵侯!”

朱治抽噎着,身子一颤又一颤,只伸出手抓住诸葛瑾的手,抓的紧紧。

这个举荐孙权为孝廉,最初暨艳的举荐者,孙坚最初的合作伙伴、追随者,江东不倒翁没吐出一个字,就此惊悚故去。

等孙权来到朱治身边时,暨艳的副手尚书郎徐彪也自刎而死,随行属吏深受感染,又因朱治死亡而感到绝望,或自饮剑死,或相互帮助自杀,横尸一地,涓涓血液顺着码头石缝流入江水,渲染出一片鲜红。

吕懿等校事中郎相互看看,俱有惊恐之色。

暨艳、徐彪这群人才是疯子,一个江东人,一个江北人,根本不讲究为人处世的原则,你江东人收拾江北人就行了,可收拾江东人时格外是手狠;另一个江北人,你收拾江东人,再给主官扯扯后腿多完美?

可偏偏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搅合在一起,真以为自己是管仲、鲍叔牙?

码头血腥一幕落在潘濬眼里,同僚、助手就这么死亡,有理想的士人生命如同草纸,又仿佛精美的酥,一触即碎。

窒息感弥漫,将他前后左右包围,隐隐有些怀念在荆州效力的时光。

起码,那是个死也能死明白的地方。

在这里,人命不是命,命是那么的脆弱,没有价值。

可天下之大,哪里又有自己容身之地?

潘濬面无表情思索着,诸葛恪乘坐的五牙战舰靠岸,诸葛恪被吏士抬到码头。

诸葛恪趴在床板上,背上因笞刑而溃烂,弥漫着恶臭。

他面如金纸不带血色,勉强扭头看到孙权,看到自杀伏尸一地的选曹尚书暨艳、尚书郎徐彪等十三人尸体,也看到了朱治的尸体。

“臣有负国恩,败坏国家刑纪,实属万死不赎之罪。”

他嘴唇开裂,淌着泪水:“能见至尊、父亲一面,死而无憾。”

诸葛瑾捂脸啜泪,孙权问一侧同行的属吏:“可是李严施刑?”

随行胡伉以袖擦拭泪水:“回至尊,是都尉勾判笞刑一百,在江陵码头施刑。都尉欲以死明志,以抗辩汉主及近臣刁难。赖上苍庇护,都尉重伤不死。都尉一心殉死,途中不饮水米,也不许医官医治。”

“元逊啊元逊,你这是代孤受过!”

孙权泪水未干,伸手抓住诸葛恪没有反应的手掌:“元逊糊涂,糊涂啊!必是那人奸计,元逊纯良率真,误中奸贼诡计呀!”

诸葛恪泪水止不住涌出:“至尊,臣死罪。”

第二百三十五章 粮票

“孙权残害民物,朕以寇不可长,故分命猛将三道并征。”

夏历元年六月十三日,汉章武元年五月初六日,曹丕遣飞骑至襄阳,陈述此事。

魏军打魏军的,汉军打汉军,曹丕发来的这道通告并无波澜。

难道你魏国讨伐不义的吴国,汉军就只能干看着,等你打完了再跟你决战?

还是说,汉军应该为了正义,不要干扰魏军正义的惩戒行为?

这个时候张飞、夏侯氏夫妇也恰好抵达襄阳,一同考察夏侯献。

张飞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期间前往宛城与关羽讨论更为详细的战争预案,顺带观察、重新熟悉南阳的山川地形,以作预防。

武关道因守将魏平故意引导,使山洪冲毁多段驰道,所以武关道不经历整备、修葺是无法使用的。

三百里武关道,双方各有百里纵深、宽幅的烽字,而是从左至右。

杨仪细细观察,见每一张粮票正面的文字、朱印没有明显误差,大概能猜到是雕版双重印刷的,粮票背面是交错菱纹,看不出特殊。

他见过麦城工坊是怎么印刷背旗的,只是再好的木雕浸泡油墨时间长了也会变形。

郭攸之、傅彤不知内情,他们只看到粮票左上角八个字‘北府粮票,通兑昭阳’,右下角八个字‘夏侯督造,伪造者斩’八个字。

田信见杨仪望过来,就开口解释:“威公安心,模板千年不坏。”

跟铜版印刷粮票比起来,司金校尉一职,及铸币大权,似乎不算个事儿。

田信拿起一小叠粮票在手里搓开,不由露出笑容。

等凯旋归来,工坊有了富余的生产力,就印刷纸牌,竹篾黏贴印刷的白纸,或许刘备、关羽、张飞可以坐在一起斗斗地主……这个不好,还是玩跑得快比较好。

越是魔改这个世界的发展轨迹,连锁反应下,撬动的时空反馈力量就越多……升级也能简单不少。

第二百三十六章 财富

北左营坊屯田区,中校曲长庞季正盘腿在林边田垄,腿脚是晒干的烂泥。

他周围军吏、军士大多是一样的打扮,都赤足光着小腿,穿凉爽四角及膝粗麻短裤,也都穿着清凉坎肩褂子。

只是褂子后印刷‘征北’二字,左胸口简单刺绣粗陋的军阶标徽,军吏普遍悬挂金币。

正是午间乘凉歇息的时候,庞季两手舞动对着周围吏士伸着脖子强辩说:“哄你们作甚?还能有假!当时我就看出夏侯不是寻常人物,旁人还敢欺辱辅军,索要草鞋之类。”

“诸位也知,要压住辅军,才能不使为乱,方可使之顺服、听令。当时咱不愿开罪夏侯,就借口请夏侯为我提戟,我还送了一个胡饼给夏侯,夏侯道谢,还为我家一大一小两儿子起了名字,不信你们看?”

说着庞季就把脖子上挂着的木制项链让众人看,拇指大的竹简边缘打磨光滑,上写着两个字吉、庆:“这字,整个天下谁能比?”

见一帮人被唬的一愣一愣,当即一个知根底的军吏噗嗤做笑:“庞曲长又胡说,明明是夏侯写了字,才换到一块麦饼。这事儿田司马听夏侯说过,我哪能不知?”

说话的军吏胸前刺绣少军校尉军阶,还挂着三枚金币,虎牙金币、万岁金币、东征金币,这也是个曲长。

“你才胡说!你看看全军,有几个曲长是中军校尉!”

庞季嗓门大,指着自己涨红的脸:“等我学全《千字文》,就是铁打的营督上军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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