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第17节

“你也别担心,我看夫人宽和仁厚,君侯又有侠气,关家门风高洁,是不屑于欺辱弱者的。想来关小姐哪怕性格贪玩,也不会欺负你。”

田嫣门牙脱落,说话漏风:“什么是侠气?”

“除暴安良,为国为民,锄强扶弱就是侠气。”

安顿好田嫣,田信次日傍晚又回到前山屯,风尘仆仆。

周围各屯的北迁青壮聚集三十余人,给乡党充当部曲的风俗也算由来已久。

田信筛除有养老责任的独子后,选了二十二人为部曲。

荆州发给他的月俸,会经过祖父田维之手转交给这些部曲的家眷;而这些部曲随田信在军效力,铠甲、衣食皆不用担心,随营就食而已。

夏收,就是战争的号角。

军伙食配给已有明显提高,如果平时操训热量摄入是三千大卡的话,那现在已经提升一千;战时能达到五千。

一场持续月余的战争里,哪怕军粮补给充足,哪怕仅仅是对峙,巨大心理压力和日常驻守任务交织下,军士体能会迅速下滑。

吃的膘肥体壮,这才是战争准备期里军士最大的底气;生力军之所以可怕,就在于体能储备充足。

五月末,随着曹操狼狈撤离汉,刘备的益州军团、张飞的巴州军团开始休整,同时后方的宜都太守孟达得到刘备命令,乘船沿江而上于秭归登陆,,随即走香溪河谷轻装行进,穿越崇山峻岭避开人烟、曹军耳目,直趋汉水掐断房陵郡与南阳郡、南乡郡的联系。

紧接着又走粉水河谷直达房陵县城西郊,此城险峻难攻,孟达依田信所授的计策,先驱策山民盗匪抄掠城外村落。郡守蒯祺亲率千余部众出城剿匪,不想孟达的主力从粉水上游杀出,阵斩蒯祺于粉水河畔。

同时副军郎将刘封率军五千沿汉水而下,与孟达夹攻上庸太守申耽,申耽投降送家眷、宗族于成都为质,被刘备继续任命为上庸太守,又以孟达为房陵太守,升刘封为副军将军,监上庸、房陵、西城三郡。

孟达空缺的宜都郡守,则以原宜都郡尉樊友升迁补充,他寄存在田信这里的郡尉官印也派人讨回。

整个月,随着夏收完结,荆州军团与曹仁的征南军团冲突日益激烈,已开始出现斥候绞杀现象。

而炎炎月里暑气逼人不利于交战,荆州与益州互动密切,但田信迟迟等不来群臣劝进刘备为汉王的消息。

难道水淹七军之后,才有刘备自称汉王?

不称汉王,那关羽的前将军是怎么一回事?

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田信越不敢轻举妄动,整日待在军营操训士兵。

麾下夷兵如今多攀附汉姓,被他分为七个曲,七个曲都是花队编制,既每曲有gong nu、刀盾、矛戟,完全是混战编制;不是利于战阵的纯队,纯队是一水的刀盾、qiāng阵之类的编制。

夷兵善私斗,也适应、擅长花队编制和战斗方式。

花队对军吏、军士的素质要求不高,也是目前最适合夷兵的编制方案。

这个编制下,除了混战、抗线外,这支军队似乎就没有什么明显特点、优点。

七月十日的后半夜里,天气凉爽,田信正与另一名零陵郡夷兵新营督习宏巡夜,甲叶哗啦作响,气氛沉肃。

月初时,大营将士拨发铠甲、战具,严申军令。

临近四更天色伏晓时,田信才与习宏一起回议事大厅上缴巡夜令牌,这时候晨鼓响彻,营将士穿戴铠甲,全副武装在营开始早操,也只是队列性质的早操,以加强军纪意识,不再进行体能相关的强化训练。

廖化留下田信,问:“孝先常说尔部善走,精于山林奔战?”

田信打了个激灵:“正是。”

廖化拿出一卷帛放在桌上,铺展,并出具虎符:“今日尔部北调东二营,暂归夏侯将军节制。”

这是一份写好的军令状,军令内容是三天内袭取岘山曹军据点。

军令状跟生死状一样,赌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还有家属的命。

这两月时间里田信身体拔高到七尺二寸,勉强达到了军最低线,脸上也有了一些肉。

田信注视军令状内容,接笔签名,不解:“主簿,我是新将,营也无宿将,君侯却让我率部攻拔岘山……恐怕是先手佯攻吧?”

廖化将军令状封入木匣,面无表情:“此君侯所令,你我不宜猜度。”

第十七章 试刀石

早餐后,田信持虎符率所部轻装开拔,所领不过五日军粮而已。

额外配备了二十余骑协助侦查、传信,实际战力不能指望。

一千五百人分成七队,沿着土路逶迤向北。

七个曲队,分别持日、月、金、木、水、火、土字战旗,田信身边一杆‘宜都营督田’战旗紧随。

所部将士披甲行军,虽无多余辎重,但也不得不在正午时歇息,烧火熬煮绿豆粥水。

月左右是不适合作战的,炎热天气对重装部队十分不友好,暑减员可能比战斗减员还要严重。

入秋以来天气凉爽,又粮草充足,利于打仗,也利于缴获、就食于敌。

生力军精神饱满,体力充沛。

天色临近傍晚成功抵达东二营地,这里是二线据点,东一营地驻军是裨将军夏侯兰率领的五营夷兵。

安顿部伍后,田信又驱马赶往十里外的东一营向夏侯兰汇报。

夏侯兰胡须已被染白,面目清瘦体型单薄,与田信在营帐里独处议事。

营帐里摆着一座简陋沙盘,上面城郭、山势都以泥搓成,汉水、淯水则是墨色勾勒。

可见从西而来的汉水穿过固城、襄阳后与淯水汇流,并急转向南,襄阳就在汉水之南的拐弯边角上,而岘山与汉水相依,是四周百里内的制高点。荆州水师若有举动,隔着二三十里就能被岘山守军察觉。

刺眼的是岘山有七处曹军据点,少的百余人,多的三五百人。

最重要的是,田信若进攻岘山,就要从曹军控制的宜城侧翼进军,宜城县已被关羽攻克,现在的宜城是新修筑的襄阳南部都尉驻地,南部都尉叫做李绪,是李通长子;同时还驻屯南乡太守傅方一军,而宜城、襄阳之间秦巴古道上还有荆州刺史胡修一军,襄阳城有平狄将军吕常一军。

夏侯兰拿起一枚泥捏的关隘摆在岘山与汉水之间的狭窄丘陵、通道上,语气漠然:“此是南山关,昔年孙坚丧命之处。你若攻拔此关,宜城守军自会动摇,担忧后路断绝。”

“你进军南山关时,务必大张旗鼓,老夫亦会率军后继,为你压阵。宜城曹军虽众,然李绪果决不如其父,傅方迟钝多虑,无曹仁明令,自不敢轻出。即便出城,老夫亦能击走,保你后路安全。”

田信看着微微颔首:“将军,我先拔南山,再居高临下,破其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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