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特战兵王 第1176节

夏季到来柳丝长,

大姑娘漂泊到长江。

江南江北风光好,

怎及青纱起高粱。

秋季到来荷花香,

大姑娘夜夜梦家乡。

醒来不见爹娘面,

只见窗前明月光。

冬季到来雪茫茫,

寒衣做好送情郎。

血肉筑出长城长,

侬愿做当年小孟姜。

伴随着婉转的歌声,舞厅里的数百舞客搂着各自的舞伴,或者百乐门的交际花,正在翩翩起舞,其中不乏诸如傅筱庵这样子的政界名流,而事实上,今晚的这场舞会,就是上海各界专门为傅筱庵钱行的。

因为傅筱庵马上就要去南京当政务院副院长。

舞池北侧的贵宾休息区,是一整排的长沙发,这些长沙发上也同样坐满了名流,并不是所有的政界名流都喜欢跳舞,事实上,对于许多老派出身的名流来说,跳舞根本就没什么意思,反不如听听戏、打打牌更有意思。

但是今晚的这场舞会却不能不来,所以只能在贵宾休息区里坐着。

在这些休息的贵宾中间,有一个颧骨高高突起的男子显得最醒目,因为别人都是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只有他一个孤伶伶的坐在最前排,身边一个伴都没有,只是在他所坐的沙发四周,却环伺着如狼似虎的八条大汉。

而且,这八条大汉全都穿着黑衣,衣襟敞开,露出腰间的盒子炮。

放眼整个上海滩,眼下敢如此张扬的,除了张啸林绝没有第二人!

没错,这个颧骨突起、外形十分阴冷的男子就是青帮大佬张啸林。

六个月前,杜月笙几经考虑之后,最终决定离开上海、远走香港,杜月笙一走,黄金荣又已金盆洗手,张啸林便立刻成了上海滩唯一的青帮大佬,一时间当真是风头无俩,不过此时杜月笙的影响犹在,张啸林还不敢做的太过分。

直到三个多月前,张啸林终于跟影佐祯昭勾搭上,当上了东亚和平促进会会长。

搭上日本人之后,张啸林便立刻一改之前的低调,开始大肆吞并杜月笙的势力,仅仅三个多月的时间,杜月笙在上海辛苦经营数十年的根基,便几乎被张啸林给连根拔起,由此张啸林也成了跺一跺脚、上海滩便要震三震的风云人物。

世人皆以为张啸林跟杜月笙交称莫逆,却不知道,张啸林对杜月笙的怨念之深,是超乎想象的,所以一旦给予他机会,张啸林便开始不遗余力的抹除杜月笙的痕迹,经过三个多月的努力,杜月笙留在上海滩的痕迹便已经所剩无几了。

而今晚,张啸林便要着手抹掉杜月笙最后的痕迹。

杜月笙留在上海滩的这个最后的痕迹,就是百乐门的头牌交际花,柳眉。

杜月笙离开上海去香港之前,每周至少要来百乐门一次,不是为了跳舞,而是专门来给柳眉捧场的,几乎是从柳眉出道的那天起,杜月竹的这个习惯就一直没变过,只要他人在上海就必定去,所以满上海没有人不知道柳眉是杜老板的禁脔。

张啸林冷冷的看着台上正在献唱的柳眉,眸子里有异样的情绪正在涌动。

杜月笙,今天晚上,柳眉就要从你的女人变为我的女人,从今往后,上海滩就再没有你的立锥之地,而我张啸林,也将成为上海滩真正的地下之皇!

这时候,柳眉的一曲《天涯歌女》已经进入到尾声,张啸林打了个响指。

旁边守着的一个青皮便立刻会意,再一挥手,不远处百乐门的一个服务生便立刻捧着一束鲜花登上舞台,递到了柳眉的手里。

柳眉一边唱,一边接过那束鲜花,顺势还瞅了一眼上面留下的便条。

看到落款是张啸林,柳眉的花容便微微一僵,连歌声都险些走了调。

徐锐、王沪生还有四言三人恰好在这个时候进了大舞厅,至于地瓜,一进百乐门大门便不知道跑哪去了,这小子到了百乐门,简直就相当于回家了。

看到王沪生自一进门就把目光落在舞台之上,徐锐便立刻猜到,舞台上那个明艳照人的歌女,多半就是老王的老相好柳眉了。

必须得承认,老王的眼光确实是非常不错的。

难怪当初在大梅山,王沪生瞧不上千叶花子,因为无论从外形、气质还是才艺,千叶花子都明显不如这个柳眉。

王沪生直直的盯着舞台上的柳眉,竟是痴了。

悠忽之间,王沪生的思维便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一个晚上。

王沪生犹记得那是个冬日的晚间,天上下着阴冷的冻雨,不过再冷的冻雨也没有从他爱人嘴里说出的话更伤人,王沪生依然记得,柳眉是这样说的,我喜欢优裕富足的生活,你能够给我吗?我喜欢鲜花掌声聚光灯,你能够给我提供这些吗?

王沪生无言以对,因为他根本提供不了这些,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柳眉离去,然后眼睁睁看着柳眉坐上青帮大佬杜月笙派来的豪华轿车。

从那一刻起,王沪生就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

一直到今天,都再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走进他的心里。

王沪生原本以为,他已经放下了柳眉,等再见到柳眉时,能够做到心如止水,可是等到真见了柳眉,王沪生才发现他根本就错了,他根本就做不到心如止水,舞台上的那个女人轻易的勾起了他的思绪,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都有。

王沪生站在大厅的角落,就那样痴痴打量着台上的柳眉,不过台上的柳眉却并未注意到大厅角落的王沪生。

直到一曲唱罢,王沪生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对徐锐说:“老徐,我们走吧。”

“走?”徐锐扬了扬眉毛,问道,“老王你确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这就走?”

“嗯,这就走。”王沪生摇了摇头,又叹息说,“见她一面就足够了,我跟她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是风月场所上的交际花,她追求的是纸醉金迷的腐朽生活,而我呢,只是一名革命战士,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也注定不会有结果的。”

徐锐闻言哑然,因为王沪生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走了,走吧。”王沪生叹息一声,转过身就往二楼门厅走。

徐锐耸了耸肩,转身跟上,田言赶紧跟上,一边又问:“二少,要不要叫地瓜?”

“不用叫他了。”徐锐却摆摆手说,“他刚才不说了么,他姐就在百乐门,所以今天就算是给他放假,让他们姐弟两个……咦?”

说到这,徐锐忽然轻咦了一声,住口不言。

王沪生也是脚下突然一顿,也反应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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