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黑枪小三口 第30节

  日本人刚开始推行满洲国圆,注意,这些伪满钱只是兑换各种洋元很痛快,纸币吗,东北的纸币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很多人都搞不明白怎么换,更多小地方的人都来不及换。黑市上只有硬通货才能四处流通,也就是含有真金白钱的贵金属。

  把粮食送回家后。王南拿上所有要过时的钱再次出去买衣服,可正街街头正好有几个日本人和汉奸随意拦人检查证件。

  王南就走进路边的小文具店里,老板看他还有点学生样,抱怨了几句世道,就问王南想不想买金笔,全新的金笔进货价甩卖,王南看了下金笔,想到了家里两个女人老是说要识字学习的,加上这票子马上就没用了,总不能专门跑去银行换钱吧?何况这钱来的也容易,全是扒出来的,王南就没犹豫,直接掏钱买了下来,准备送给李秀和二丫当礼物。

  钢笔有了,书包、文具盒、墨水和白纸本子这些他也就顺便买了。

  这家文具店里面有一个小柜台里面有不少书,王南就想到里面买几本学生的课本给二丫,这时没有别的客人,老板就跟在他身边,说这是一家书店老板离开哈尔滨时送给他的。

  王南翻了半天,多数是些小说,也没见到什么学生课本。王南对小说没什么兴趣,准备随便看看就去买其他的东西时,突然看到有本国术书籍叫《八卦拳学》,一本很薄的小册子,拿起来翻看。

  店老板看到这本书,就在书架上翻了下,拿出同一个作者的另一本书《拳意述真》递给王南,王南随手一翻,一段文字闯入眼中:“程廷华先生所用之游身八卦,或粘或走,或开或合,或离或即,或顶或丢,忽隐忽现,或忽然一离,相去一丈余远,忽然而回,即在目前,或用全体之力,或用一手,或二指,或一指之一节,忽虚勿实,忽刚忽柔,无有定形,变化不测”。

  王南对里面的文字目瞪口呆。他这几天都是用短枪开枪,而练出的那套绝招是经过战场实战的步枪战术,却在街头巷尾的短枪战斗中失色很多。

  巷战很封闭,距离都在百米之内,墙角多、死角多、地方狭窄、死胡同多,容易被堵住,所以王南很需要有一种灵活多变的身法配合左右手用短枪射击的战术。

  “或忽然一离,相去一丈余远,忽然而回,即在目前”。这种身法移动正是王南想要的。

  这段字很朴实,可要知道这是民国时期,人现实,有吃的,有喝的,有住的,有穿的,再有老婆孩子热坑头,当皇帝也不过如此。识字率不高的年代,就是打官腔都不会绕到老百姓听不明白的,更没有产生后世那种耽美到数千字的一篇文章缩写后也就留下一句话的干货。

  王南毫不犹豫的买下了这两本书。

第五十九章 巷战心得

  他把买的零零碎碎的东西放进书包中,仔细看了下店里的书包,又挑了个大点的书包。白天背着这个大书包出去,里面放两把匣子枪也看不出来。

  躲着街头的日本人进了一家鞋店,在里面按自己的脚买了一双布鞋一双皮鞋,想了想又多买了双布鞋。本想给李秀和二丫买,可却不知道她们脚的大小,只好要了几张纸回去先量鞋样。

  前面有几家成衣店,进去看了下,多是些职业服装。男装多是中山装和西装,中式的长袍短衫只是放着面料样品,都需要定做。女装有新式旗袍和一些晚礼服,很多也是摆着布料,需要定做。王南没想明白买什么,只是觉得这些好象不大合适三个人穿。

  王南以往的衣服都是母亲买的或做的,上学时又只穿校服,不知道到哪里找合适的服装店买衣服。

  再往远处街面上有不少日本人和汉奸警察,王南也不想在大白天的绕来绕去,就走到横街上,正好看到当铺的边上有个旧货店,进了里面有很多衣服,就在这里里给自己和两个女孩子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

  给自己买了两套半新的衣服,一套学生装,一套普通的中山装。

  又估摸着给两个女孩子一人挑了一件素布旗袍,又看着两件裙子还可以,就跟店老板商量了下价格,在老板同意要是不合身就回来换后,这才都包起来交钱。

  抱着一大包衣服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了一家白俄人开的五金杂货店,突然想起那把马枪上的折叠剌刀,他一直想拆下去却没工具,现在口袋里有不少纸币要赶紧花出去,就在这里就买了把手摇铁钻和铁锉,又顺手买了煤油灯。

  出门又在一家食杂店里买了一些月饼、饼干和一些吃食,这家店里有朝鲜人做的辣明太鱼片和打糕,王南也买了不少。

  带上这些东西,他走着胡同贴着墙根回到了家里。

  两个女孩子拿到了各自喜欢的东西。

  李秀看到金笔和各种文具很喜欢。二丫看到吃的就笑的合不拢嘴,虽然李秀说要开始教她识字,可在吃的面前她也只收住几秒钟笑容而已,抓起吃的就把李秀的话抛在脑后,明太鱼把她辣的嘶嘶哈哈的,还是叫着好吃好吃。

  换好新衣服就把一路走过来两人自己缝的,穿不出去的衣服都烧掉。李秀和二丫留下了脚样,拿了笔和纸又给王南开了个小单子,下次出去时要买一些布料做内衣用。

  王南开始看书,他希望从八卦拳中得到那种游身八卦的本事来使用匣子枪。

  对着书学习国术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王南一遍遍尝试着,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李秀也帮着他解读文字,就这样他也记下来一堆让他困惑的问题。

  一直琢磨拳法等晚上走出屋外才发现今天的天气很不好,就没出去报复日本人。

  点上煤油灯开始在大屋的地上练拳,八卦拳是走圈的,这地面还够王南耍。一开始他走圈走的很别扭,可随着他的坚持,慢慢在几天的时间里他就把八卦拳的十个掌式都基本掌握了。

  勉强把拳学会了,又开始想办法把拳结合到短枪上,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王南只是凭兴趣瞎琢磨着在走圈时匣子枪的瞄准,甩手的,双手的,单手的。

  弹药肚兜也做好了,王南反复的试验也反复的改动,已经能带出去使用了,挂匣子枪的地方,集三个脑袋想出来个办法,用皮带子做出个凹兜式的卡座,可着匣子枪的枪型做的,放进去就能卡在那里。

  这时晚上的街头陪日本人和汉奸守卡的出现了一些白俄人。

  在哈尔滨的老毛子日子有时比中国人还难受,他们在被日本人针对着,无论是他们的个人财产还是红俄拥有中国铁路的产权,或者是他们的女人,结果是几年后红俄把中东铁路高价卖给了日本。

  很多白俄人对日本反苏抱以幻想就投靠了日本人,但被日本人当成反苏侨民的工具,很快自身也成为日本人的发财树,过的十分凄惨。被日本人想尽办法掠夺财物,污蔑通共罪名还罢,甚至不惜使用卑鄙的绑架手段。当这些白俄人看清日本人的真实面孔后,有些能力的就都离开了哈尔滨。但也有很多白俄人投靠到底,或者是为了信仰或者是为了报复或者是为了吃口饭。

  东北人对白毛红毛都没什么好感,不管是中东铁路事件,还是日本投降前过来抢光了好东西,但这没好感的起源应该是更早的不平等条约和屠杀。

  老百姓能直接感受到的是海参崴事件和海兰泡事件,都卡在闯关东大移民的时间点上。可以说,东北最早的万人坑是老毛子干出来的。

  王南看到白俄还敢站在街头警戒,可没半点客气,几次下来,这些白俄人就看不到了。

  要说街头巷战,王南现在已经得心应手了,他只总结出两招:一招是眼到手到,眼睛看哪里,手上的枪就对准哪里,看到不对劲儿手上就直接开枪,这个是实战加上国术里的要求得来的经验之举。另一招是利用墙角开枪的手法,往往日本人和汉奸被打倒了还没看出来是哪里开的枪。

  加上他的身法在以前练的步枪移动射击的基础上又练习了八卦拳,身形越来越快和诡异,在小胡同巷子甚至正街上利用角落阴影杂物跑位隐藏的能力越来越强。

  身上的肚兜改到现在,已经可以放上两把枪,十几个梭子,还有一串小包用来放步枪的子弹。王南用三把枪,40发子弹,打死了很多人。

  却还是感觉有很多地方不足,主要是捡的东西没地方放了,还有想再多带子弹也没地方放了。

  李秀的脑子真的很够用,干脆就在背面也帮了一面儿肚兜,由弹药肚兜变成了弹药背心。穿放在身上时是套头而入,再把两肋处的绑带一扎。背心的后面开始时只放了一个大包,实验了一下发现一个包太深了,不好掏东西,又改成了两节包。

  弹药背心的出现,补上了王南最后一个短板,满足了他携带武器弹药和缴获的要求。

第六十章 租房子

  就这样,王南三天两头的袭击打死的人不多,可影响很坏。很多汉奸担心黑枪,不是转行就是离开了这座城市。

  汉奸们的动摇让日本人相当的恼火,这些做坏事相当出色的汉奸们的死去和离开,让日本人少了很多能干活的人。

  日本人为了自己人的安全,也偷偷撤掉了一些不是很重要地段的日本士兵站岗执勤,日本文员们也少了在白俄和中国人的产业里监视和捣乱的举动,因为这些企业都在有意无意的拖着下班时间,一到晚上,日本人人人自危。

  现在傅家甸的街头关卡岗哨放的都是汉奸,他们白天做下样子,晚上连样子都不做,听到脚步声就藏起来装死,王南晚上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也看不到一个活动的汉奸。

  王南就有意的再去找派出所,只是他所知道的两个派出所里,已经有很多人就在里面住着,哪怕是在门口开枪也没人跑出来,只好作罢。

  七月份的哈尔滨开始下雨,王南给两个女人买吃的时,看到哈尔滨开始贴出公告,要求老百姓必须在时限内办理良民证,到时城市中没有良民证几乎寸步难行。

  随着雨越来越大,傅家甸的街头上开始积水,这个小院子地势很低,要不是王南搞了几个沙包挡着,屋里都进会水。

  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坐吃山空还好说,手里的钱财还能顶上半年一年的,可一但开始使用良民证时,三个人没办法拿出证件证明自己,很快就会被人发现身份不正常。

  王南想了半天,离开哈尔滨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可哈尔滨傅家甸这一带都快被水淹没了,只好准备着先往秦家岗搬。

  李秀对哈尔滨没有什么好印象。她就跟王南说要是到秦家岗实在找不到能躲住人的地方,那就离开哈尔滨市算了。

  王南对哈尔滨之外的城市没有什么概念,就说:“往哪里走呢?”

  李秀也有些发懵,哈尔滨这么好的地方都待不下去,别的地方又能好到哪里去?走一步看一步吧。

  随后李秀和二丫开始做发面,用最后的半垛湿柴火把大半袋子面全做成了发面饼。每人均着放在包里,原先包里吃的基本都没有了,一些用不上东西也都丢了下来,除了枪和子弹,只留下路上能用得到的一些必用品。

  在一个下雨深夜,三个人背上东西开始往外走。

  歇了一时间没背东西,包一上肩,三个人都感到了吃力,虽然现在包里占空间的主要是后来买的衣服,重量已经轻了很多,可安逸了太久,肩膀又有些吃痛,三个人就慢慢的往火车站方向走。

  这个时期,傅家甸的铁路对面没几户人家,有几条可以过去的路都被警察和汉奸军队把守着。

  雨越来越大,三个人披着雨衣也都被淋个透,只能咬着牙往前走。

  王南端着已经拆掉剌刀的马枪走在前面,本以为还得硬闯,谁想大雨天日本人和汉奸们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三个人就在雨夜中进入了秦家岗。

  夜里找空房费了很大的劲儿,不知道谁家有没有人,再就是这里的建筑多是外国人盖的,没有多少胡同。敞开式的街道和闭封建筑让人无法躲藏。

  三个人在天亮前才找到一处有些荒废的园子钻了进去,在一处地势高点的灌木丛撑开了雨衣暂时休息。

  一整天都在下雨,三个人都感觉到了身体的不舒服。

  不得已,下午时王南就跑了出去,在一个白俄人家的楼后面找到了一间空着的房子,可能是佣人住的房子。三个人赶紧搬了进去避雨。

  屋里没有木柴和煤炭,让两个女孩子躲在这里避雨后,王南又赶紧察看着周围的房屋情况。

  终于在离一个教堂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家空房子,屋里什么都齐全,可能只是这两天人不在家里。

  雨太大了,三个人没管那么多,小心翼翼的躲了进去,蹑手蹑脚的生起了火,烘烤着所有湿了的衣物。

  两个女孩子没有犹豫就脱的只余下内衣,在那里换衣服,湿衣服就在那里烤了起来。

  换衣服时白花花的两个女孩子在王南眼前晃来晃去,他的鼻子又有些痒,只好在坐在地上低头擦枪。

  二丫一边暗笑一边看李秀的反应。

  李秀白了白她,又看了看王南,心里数了数,好象也没几天了。

  整个七月,哈尔滨的天象漏了一样,雨下起来没完的。

  这时又从南边传来了瘟疫,整个哈尔滨的人都老实起来。警察署开始下达防疫令,连日本人都也不怎么上街了。

  这两天王南就忙着四处找房子,却高不成低不就的。这一带的房子相当多是白俄人当寓公,这些白俄人都要证件齐全才肯出租,还得先付半年的租金。

  本地人房子好的也只租给外国人或者要有一定身份的中国人,王南这种身上随时都带枪的黑户也不敢往前凑。

  一些差劲的房子往往都是合租的,又不合适他们三个。那些房子多是些苦力和工人们团起来住的地方,更有不少三教九流混在其中。他们三个身上问题多多,两个大姑娘先不说,枪、背包是绝对不能见光的,没有营生还有钱花恐怕很快就会被人盯上,只要露了白就会被人做局,到时掏枪也得看有没有机会了。反正那些地方王南想都不敢想。

  只能找些小门小户的独院去谈。可房钱还好说,问题是人家同样要保人,起码也得证件齐全,有的房东甚至还要工作的证明。

  王南就在雨天里四处折腾着找房子,晚上提心吊胆的住在空房里,还好没遇到什么麻烦,也没心思在大雨天跑去开枪,算是让哈尔滨清静了几天。

  三天后,王南找到了一个往外租房的人,在看好他家的小院子后,双方开始谈租金,那人在问到王南的证件时,王南跟之前一样回答着:“跑出来时四边儿都打仗,跑的急,证件路上掉了都不知道”。

  那个人神秘的笑了笑,说:“钱没掉就行”。

  随后开价,真正的良民证,自备照片,有底子,一个良民证50大洋,并且强调不要日本人人工加盖印章的满洲票子。

  这里插一句,在1932年7月日本人把持的满洲银行开业,连钱都没来得及印,就拿着没收张小帅银行里一批美国印的纸票子人工盖上两个章,就敢1:1的换大洋和各种金属币,换张小师的纸币,嘿嘿,1:50。

  王南大概记得去年的金价好象是1两换30个出头的袁大头,他这三个人,五两多黄金,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可细想想,如果没这个证,在这大雨天啃冷饼子东躲西藏也不是回事儿,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讨价还价。

  两个人翻来覆去的还着价,两个人把价格定到35个大洋一个人。可最后那个人怕出事儿,居然不肯把房子租给王南,王南就又把零头砍了下来。

  随后两个人约好:两天后在这院子里交钱,然后把底子填了,交上照片,办几个证,人就要来几个,在这里等着就能拿到证,这个人从头到尾的陪着。

第六十一章 良民证与结婚照

  王南回去就拉着两个女孩子去拍照。现在拍照的价格也降了下来,清末世纪交替时大概要三块大洋,民初是两块大洋一张照片,二十年代初是一块大洋,现在降到了一块大洋三张,多了还得送放大的。

  这是日本人第一次给中国人办良民证,良民证那纸本本不收钱,只是照片还要自费,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还是不小的负担。到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改由汉奸政府出钱,全免费办理。

  三个人按良民证的要求拍了照片,轮到二丫时,她是第一次拍照片,腼腆又害羞,在镜头前呆呆萌萌的样子逗的王南和李秀忍不住发笑。二丫起来后,李秀抱着王南的胳膊拉着他又坐了上去,让摄影师傅给拍张结婚照。这一张拍完了,李秀喊在一边发傻的二丫,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侧后处,再拍了一张。摄影师有点发愣,这么年轻的小三口倒是不常见。

  跟摄影师说了明天下午取照片后,三个人赶紧往回走,枪和钱都还在房间里,还真放不下心来。还好无事。

  第二天,王南带着两人取了相片就往那人的小院走,李秀拿着结婚照片开始研究配什么镜框,二丫跟在后面捧着三个人的那张笑呵呵的看着。

  三人到了那个人的小院子,那个人居然带了一个汉奸警察来,等王南把全款给了,这个汉奸警察啥也不说,往炕边一坐,就按良民证底子上的内容问王南。

  事先三人合计过,王南因为在哈尔滨待过,有良民证后可能要去工作或者做生意,用假名怕遇到熟人,所以说的是真名。李秀自作主张,按传统叫法称王李秀。

  二丫开始想有学有样,可李秀说:“你准备大名叫赵二丫吗?”,二丫就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起来。她老家河北那边的农村很少给女孩子起大名,在家叫小名,出嫁就是谁家几媳妇。二丫有些伤感,最后还是用了赵二丫这个名字,连夫姓也没冠。李秀倒不以为然,毕竟小老婆是没权冠夫姓的。

  三个人报了自己的资料,问到二丫是户主王南的什么人时,不等王南张口,二丫自己就说:“小老婆”。汉奸警察和中介大哥都愣了下。

  那个汉奸警察填写好了底子,又直接拿出来三个本本,让三人按了手印,再把照片一贴,随后就让三个人在这里等着,几个人在那里闲聊了有半个小时,那个汉奸警察打发个半大孩子把三本盖了章的良民证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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