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保安团 第221节

  刘润川副师长听了之后深受感动,动容道:“多谢师座教诲!”

  赵师长摆手笑道:“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总座!这些话都是总座在全军正师一级以上军官会议上说的,我听了也是深受感触啊!”

  刘副师长感慨说:“怪不得总座从一介保安团长飞速崛起,一跃成为战区副总司令。这胸怀和气度果是常人难及。”

  赵师长点点头,笑道:“回去以后,你可以多向总座讨教讨教。”又问道:“参谋长,伤亡的具体情况分析过吗?”

  刘参谋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来,点头说:“是的,师座!根据我们统计。战死和重伤的540名弟兄之中被刺刀伤及的占37人。步枪子弹命中的有220人,被轻机枪子弹命中的有102人,被重机枪子弹命中的有120人,被弹片命中的有247人。”又解释道:“这个弹片伤害包括航空炸弹、山炮、步兵炮、掷弹筒以及手雷。因为不好区分。所以计算在一起。”

  刘副师长惊讶地说:“看你忙活了半天。没想到统计这么细!什么子弹都检查过?还有,加起来好像跟总人数对不上啊!”

  参谋长解释说:“还有更详细地统计呢!我们把伤口位置、还有大部分伤员的负伤经过都记录了下来,两位长官等下可以慢慢观看。”

  “判定是什么子弹是根据伤口来区分的。普通三八步枪命中人体后进口小、出口也小;歪把子机枪专用子弹的弹头重心靠后,进口小、出口大;九二式重机枪子弹杀伤力很大,进口大,出口也大!当然,这个统计只是大概估测,不可能百分百准确。”

  “至于各分类比总数多,是因为很多战士身体多处负伤,而且有的负伤类型还不相同,所以加起来就不只540人了。”

  “此外,轻伤员绝大部分都是被掷弹筒炸伤的,占总数的百分之七十以上。”

  赵师长思索了一会儿,说:“嗯,你们做得很好,这个应该好好研究一下。仅从这些数据中就可以看出,日军的枪法确实很厉害。不仅是步枪,轻重机枪也不例外。如果我们的战士规避动作更熟练、战术配合更默契、防御工事更安备,应该能大大减少伤亡。”

  刘副师长点头说:“师座说得在理儿!依我看日军还有一点值得咱们重视,那就是他们的掷弹筒。日军炮兵一直被咱们压制,基本上没出什么力。飞机也是在虚张声势,胡乱扔了几颗炸弹。所谓弹片造成的伤亡大多是掷弹筒干的!”

  参谋长赞同说:“确实是这样!虽然敌我双方都有掷弹筒,咱们东北军也早有装备,但在使用水平上还是远远赶不上小鬼子。最好是有一种武器能压制住掷弹筒就好了!”

  “这个可以加紧训练,提高咱们战士的操作水平嘛!”

  “要说对付掷弹筒,我看还是得造六零炮!”

  ……

  一说起军事的话题,三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正讨论得起劲儿,第53军军部又发来电报,命令116师打算战场,立即向根据地方向转移。

  赵师长看完电报,对两位副手说:“诸位,敌独立混成第七旅团已经放弃沧州,全力北上。军部的意思是暂不与其硬拼,先行撤离。”

  参谋长笑道:“也好,反正咱们牵制、破袭、歼敌三个任务均已完成,没必要再跟小鬼子纠缠下去了。说实话,沧州的敌军这个时候来我还嫌慢呢!”

  刘副师长也感到好奇,疑惑道:“师座,俺也没整明白。日军在沧州足足有一个独立混成旅团啊!咋打第三联队的时候,他们咋就不敢北上增援呢!”

  赵师长把电报递给他,笑道:“小鬼子是被集总的疑兵之计给唬住了。当然,他们大概也没想到我们能在这么短的时候歼灭其一个大队。看来咱们是把小鬼子给打疼了,不然也不舍弃沧州这么重要的城市。”

  参谋长也好奇地凑了过来,说:“什么疑兵之计?啊,33师都打到泊镇去了!”

  泊镇即现在的泊头市,是沧州的南大门。也是津浦线上重要的节点之一。泊镇跟东面的南皮、孟村;西面的淮镇、交河;南面的东光、阜城;以及北面的沧州等城镇联成一片,成为夹在冀中与冀鲁边之间最大,也是最顽固的一片沦陷区。

  赵师长解释说:“没有全去,因为计划临时变动,33师主力来不及调动。实际出动的只是一个营。”

  参谋长有些不信,质疑说:“一个营就拿下了泊镇?不可能吧!我记得上周的敌情通报说那地方可是有一个中队的日军和一个中队的伪军啊!而且工事修筑也很密集,周边几个城镇均有日伪军驻守。一个营的兵力怎么可能杀进去?”

  刘副师长也表示怀疑,但把电报看完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33师出动的并不是普通的部队,而是由师部直辖的突击工兵营。这支部队由之前的突击工兵连升格而成。营长霍霆有过欧洲求学的经历。以一战时期的德国突击队为模板训练出这样一支精锐来。郑卫国也为该部队的成长提供了不少可行的意见。

  经过不断摸索,这支部队的战术水平有了很大提高。跟德国人搭上线之后,装备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部分装备甚至比特务旅还上档次。比如。每名战斗兵员均有一套钢胸甲。三八步枪在两百米开外最多在上面钻个坑。机枪只要不是连续命中在一个点也很难打穿。

  士兵们的主要武器也不是步枪,而是斯太尔mp34冲锋枪。这种武器又称斯太尔-苏罗通s1-100战术冲锋枪,使用的是9 x25毫米毛瑟大威力手枪弹。而不是花机关(mp18、mp28)常用的9 x 19毫米巴拉贝姆弹。看看长径就知道这种枪的厉害了,事实上这种武器应该归为卡宾枪才对。

  此外,该营还装备了轻重机枪、枪榴弹、迫击炮,以及大量的燃烧弹和燃烧瓶。看过苏联老电影的相信对那句“阿廖沙,烧死那个杂碎”印象深刻。没错儿,这就是中国版的突击工兵旅,只是规模没毛子那么夸张,总兵力不过七百多人,其中突击作战的兵员尚不到一半。

  为了牵扯沧州的守军,使其短时间不敢北上。在李杜副参谋长的建议下,郑卫国决定利用突击工兵营的强悍战斗力在敌军统治中心来一次黑虎掏心。

  一般来说,越靠近根据地的敌军警惕性越高,因为处在敌我交界处,随时有可能爆发冲突。而越靠近敌人统治核心的大中城市,守军越懈怠。郑卫国正是利用这一点,才决定放过泊镇周边的城镇不打,直扑泊镇。

  历史上,新四军第2支队副司令员粟裕曾于1939年1月18日率领一个团冒雨出发,从江苏省高淳县与安徽省当涂县交界地区,长途奔袭安徽省芜湖日军飞机场附近的伪军据点官陡门。

  突击部队以木船、绳索渡过青山河,然后跑步奔袭,20日傍晚到达当涂县亭头镇,21日凌晨1时抵近官陡门,冲进伪军据点。此次战斗从开始攻击到解决战斗约8分钟,连同清扫战场总共不足半小时,全歼守敌300余人,其中俘57人,缴获机枪4挺、长短枪70余支。

  霍营长的指挥能力当然比不上粟大将,可战果却一点不差儿。在当地地下党的掩护下,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日军层层封锁,于半夜抵挡泊镇外围。

  当日凌晨,部队突然向泊镇发起攻击。战斗非常顺利,在潜伏在镇内的地下党手枪队的接应下,突击工兵营轻取城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日伪军分别堵在营房内。伪军倒也光棍,二话不说就投降了,还把几名日本“顾问”抓起来当作投名状。

  日军则凶悍多了,不仅拒绝投降,还试图向营房外反扑。霍营长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只好下令扔燃烧瓶,一个中队的日军除执勤人员是被打死以外,其余百多人尽数葬身火海。

  泊镇被攻克给周边的日伪军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就连坐拥一个独立混成旅团的沧州都忐忑不安,迟迟不敢朝南北两面增援。毕竟独立混成第四旅团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谁晓得郑胡子是不是在沧州外围集结了重兵?

  更让日伪军惊恐的是,第二军分区和第四军分区也趁机插进来。不仅将沧州与德州之间的铁路彻底掐断,还组织民兵虚张声势,做了一副要攻打沧州的架势。这些地方部队都穿着正规军的衣服,日伪军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楚,只得龟缩到几个县城固守。但这样一来地方部队的声势就更加壮大了。

  待驻屯兵第三联队第二大队覆灭之后,日军指挥部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头,而且也不能坐视第三联队剩下两个大队覆灭,只得强令独立混成第7旅团北上增援。

  这个旅团长叫林芳太郎,是日本军内部有名的战术家,平时没事儿就喜欢瞎琢磨。他分析了独立混成第4旅团的战例之后,认为该部最大的失误就是在敌情不明的地区贸然分兵,结果被97军各个击破。

  林芳太郎当然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于是将沧州一带的据点尽数放弃,带着六千多人(含一千多伪军,当时伪军不多)的大部队抱团北上。这样一支大部队可不好啃,所以53军干脆命令116师让了出来,准备集中兵力对付西线的日军。

  ps: 又替某人代发一章,希望有热爱军事和抗战史的达人多提意见,让作者这个井底之蛙好好涨涨见识!

第三百七十五章 捷报传来

  “杀给给!”

  “好压古,好压古!”

  ……

  “撤,快撤!”

  ……

  哒哒哒……哒哒哒……轰轰!只听枪炮齐鸣,杀声震野。这里是西线,驻屯兵第二联队的日军正在疯狂追击53军军部及所属130师。他们有150毫米重榴弹炮这种大杀器在手,可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以肆无忌惮,追击过程十分凶猛,简直视53军的抵抗若无物。

  也难怪日军如些骄狂,53军在西线只有12门野炮和8门山炮,虽然小有实力,但跟日军的豪华阵容一比就是天壤之别了。面对日军的疯狂进攻,周福成军长只得率领部队边打边撤,一下子就撤了十几里。而日军却穷追不舍,大有一举杀入根据地的势头。

  冈崎清三郎大佐已经忘了杨柳青镇的狼狈,得意地吟诵道:“无论是释加,还是孔子,或者基督、安拉,只要挡在日本前进的路上,都将被帝国毁灭!”

  参谋长忙拍马屁说:“哟西!联队长阁下不愧是陆大的高材生,不仅是战术大师,文采也是极好的。”

  冈崎大佐心里虽然明白他是在胡扯,但还是开心地大笑起来。

  “报告!联队长阁下,师团部急电!”一名通信兵匆忙从后面赶来。

  冈崎接过电报才看过数行,脸色骤变。

  参谋长忙问道:“阁下,发生了什么情况?”

  冈崎脸上浮现出慌乱的神色。焦躁地回答说:“第三联队在南线吃了败仗,真是混蛋啊!一个大队被包围在静海县城,另外一个大队赶去增援却失去了联系,这简直就是我们第27师团的耻辱!”

  “纳尼?”参谋长惊讶地说:“支那军队竟敢进攻我们一个联队!”他却不想想,刚刚在杨柳青镇以东如果不是援军及时赶到,只怕他们的下场比第三联队还惨。

  哒哒哒……驻屯兵第二联队很快也为自己的骄狂付出了代价。由于追击太深,行军速度过快,后方和侧翼均不稳固。

  而53军虽然节节败退,但各部并不是直接撤向根据地,而是与日军行进方向呈九十度夹角后撤。这些部队以营连为单位。分散在日军四周不断进行袭扰。给日军特别是其炮兵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冈崎大队很快意识到了其中的危险,全军如果散开则有可能被各个击破;如果猬集一团,则成了瞎子、聋子,不仅丧失了军事上的主动权。敌军还可以从容部署。甚至发起致命一击。

  “联队长阁下。支那人大大的狡猾,我们一个联队兵力太少,不宜深入未确保区域。”参谋长犹豫了一下。终于建议收兵。

  不等岗崎大佐多做考虑,师团长本间雅晴很快也发来了撤退的命令。根据日军侦察,116师已经从南线战场消失,去向不明。这样一来,第二联队的迂回不仅没有任何意义,还有可能陷入重围,不如先与第三联队的残余部队合兵一处,恢复津浦线的运输再说。一想到津浦线遭到的巨大破坏,本间雅晴就头大如斗,气得拿起指挥刀乱砍一通。

  “啥?小鬼子撤了!我操他姥姥!”390团团长张玉挺才率部往回赶了一半路程就听到这个“噩耗”,气得大骂了一通。

  不得不说,390团在这次津浦线反击作战中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围攻敌驻屯兵第二联队,390团刚与敌接触就因为敌援将至被迫解围后撤;奉命增援116师,本想抢个头功的,没想到人家自己先把活儿干完了;这次回援军部吧,才跑了一半路,敌人又撤了!

  参谋长忙劝道:“团座,日军追了这么远,不是想撤就撤得了的!咱们马上抄近路追,说不定还烩上一锅回锅肉!”

  张团长眼睛一亮,兴奋道:“没错儿!”又冲战士们喊道:“弟兄们,你们还跑得动吗?”

  390团的战士们跑了几个来回,确实累坏了。而且反复扑空对士气也是很大的打击。听到团长在哪儿大喊大叫,一个个都有气无力地回答道:“跑得动!”

  张团长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严厉地斥责道:“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尿性,俺奔四十的人了都他娘的还在硬撑着!小鬼子就要从咱儿眼皮子下面开溜了,你们说,咱儿追还是不追!”

  在张团长的努力下,士气终于被激发了,战士们纷纷振臂高呼道:“追!干死小鬼子!”

  390团又重新踏上了追击敌军的征程。这一回他们终于否极泰来,晦气尽取,一下子就咬出了日军一个大队。岗崎慌乱之下,下令断尾求生,扔下一个中队断后,余部急速东撤,最后在驻北平第21师团一个联队的援助下才逃出生天。

  这场战斗规模虽然不大,但对双方的士气却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自清末甲午战争以来,日军对中**队屡战屡胜,造就了不可战胜的神话,同时也给中**队带来了挥洒不去的阴云。这种压力就如同后世国足一样,恐伊症、恐日症、恐韩症、恐朝症,一败接连一败,最终沉疴难起。

  53军也不例外,要说当时的东北人谁不恨日本,谁不想打日本?只是屡战屡败,政府又屡屡妥协,仇恨中不免就掺杂了几分恐惧,打起仗就束手束脚,七分本事也难得发挥三分。日军却恰好相反,面对中**队有着极大的心理优势,一个小队就敢向**一个营发起攻击,一个大队就敢追着**一个师打,在八路军根据地内横冲直撞。

  可这一战之后,53军将士的信心终于恢复了。面对仓皇撤离的日军,一个连,一个排的战士也敢扑上去撕下一块鬼子肉来,一个班甚至区区几名士兵也敢独立战斗。各部奋勇拼杀,一个追到杨柳青镇才凯旋。

  看着将士们一个个英勇张文清参谋长欣喜地说:“恭喜军座,咱儿53军终于是摔打出来了!”

  周福成军长平日里老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人送外号“老树皮”,意即脾气又倔又硬,今日看了部下们的英勇表现之后却变成了笑脸佛。欢喜地直点头。连声赞许道:“士气可嘉,军心可用,光复有望!”

  又嘱咐说:“等下给集总汇报军情的时候把这个情况也写进去,好让总座高兴高兴。”

  张参谋长点点头说:“嗯。总座到底是东北军出身。对咱儿不薄。分配武器,补充兵员的时候都没拿我们当外人看。不过咱们这一仗也对得起总座,对得起冀中的父老乡亲。”

  副军长赵锡庆也高兴地说:“是啊。这就是一次翻身仗啊!一个师压着日军一个联队,要是搁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张参谋长哼了一声,微微有些怒意,说:“以前咱东北军也不差,只是蛇无头不行,箭头不发,弩折箭杆。白白把大好河山、三千万父老扔给敌寇鱼肉!”

  见他们两个越扯越远,周军长咳嗽一声,说:“过去的事儿就不要提了。参谋长,你马上跟集总联系,请示下一步行动。”

  蠡县,第四十一集团军总指挥部。郑卫国和程政委、周参谋长、李副参谋长等人满心欢喜地看着前线发来的捷报,笑道:“这一仗可谓大喜过望啊!”

  程政委也欢喜地合不拢嘴,高兴地说:“是啊,司令员,53军打得真好!这一仗下来,咱们军心稳了,民心固了,二分区和四分区连成一片,缴获也颇为丰盛。这样的胜仗足以回击那些诬蔑之辞,洗刷咱们坐观成败的污名了。想必就是委员长也无话可说,哈哈!”

  周参谋长连连点头,赞许道:“更难得的是53军在这一仗终于脱胎换骨,打出了军威,以后日军想用一个大队追着咱们一个师打是不可能了。”

  李副参谋长接口笑道:“别说一个大队,就算是一个联队,咱儿一个师也有必胜地把握!”

  程政委点头说:“不错,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说不定过两年就可以发起全线反攻了!”说得大伙儿都欢喜地笑了起来,屋子里顿时欢声满堂。

  郑卫国摆手说:“哎,你们也不要过于乐观。胜利是一方面,教训也有不少,困难仍然存在。总的来看,对强我弱的困境仍旧没有摆脱。”又问道:“对于接下来的战事发展,你们有什么看法?”

  周参谋长略一沉吟,说:“总座,敌军对于津浦线势在必得,肯定会调集重点与我争夺,我建议以少量精锐部队配合地方部队袭扰破坏,使其不能顺利修复。只要一天不能恢复通车,对于敌军就是一个沉重地打击,还可以间接支援华中前线。”

  郑卫国嗯了一声,又问道:“你们几位的意见呢?”见程政委他们都表示支持周参谋长的看法,便点头说:“那好,既然大家看法相同,就从狙击手大队抽调一部,配合二、四两个分区的地方部队袭扎津浦路之敌。”

  周参谋长说:“总座,刚好狙击手大队新编练的学员队马上就要结业了,我建议就派他们去津浦线实习好了。”

  郑卫国略想了一会儿,说:“我记得这个学员队有三百多人吧?”

  周参谋长点头说:“是的,总座。其中大部分都是铁道南的神枪手,枪法本来就不错,只是没有接受过正规的狙击手训练。这段时间我看他们练得相当不错,只是缺乏实战经验,正好放在二、四分区磨炼一番。”

  铁道南,这是一个现在已被遗忘,却在抗战时期响当当的一个名字。指的是现在唐山市南部的乐亭、滦县、滦南等几个县。这一区域因为正好被北宁线(北平到锦州)和海岸线围成了一个水饺型区域,因此在解放前被老百姓俗称为铁道南。

  这个地方有两大特产,一个是大白菜。现在大白菜几乎是最便宜的菜了。没什么了不起,但在民国时期大白菜的身价却是极高。因为能够窖藏是北方在冬天唯一能吃到的绿色新鲜蔬菜。若是运往南方更了不得,当时南方不产这个,鲁迅先生曾小说中提到“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

  铁道南当时就盛产这大白茶,不仅品质好,而且因为气候适宜,仅凭地窖就能存放到第二年开春。加上交通便利,通过铁路能把大白菜卖到更远的地方,使得这一地区在民国时普遍富裕。同时这里又是连接关内关外的咽喉位置。至关重要。滦州起义、郭松龄反奉等重大事件都发生在这里。兵祸不断致使匪盗猖獗,因此相对富裕的“铁道南”老百姓几乎家家都养枪。

  冀东大暴动时“铁道南”的老百姓踊跃投身抗战打鬼子,而且都是拿着自己家里的枪参加的抗日队伍,不少人带来的都是连八路军正规军都没有的“英七七”、“马四环”这样的好枪。而很多人在参军之前。便用自己家里的枪练出了一手比八路军战士打得更准的好枪法。于是就有了铁道南的另一大“特产”——神枪手。

  枪法准到什么程度呢?普遍能把子弹从炮楼的射击孔里打进去!所以当年冀东的伪军一听要过封锁线的八路是乐亭音(就是电影《风声》里张涵予和周迅对暗号讲过的那段家乡话的口音)。吓得赶紧就缩回炮楼里,连从射击孔往外看都不敢。

  前段时间冀东大暴动的时候,63军奉命北上增援。队伍里就招了不少这样的“铁道南”

  神枪手。特别是新编成的92师,大部分都是打铁道南来的。别看都是新兵蛋子,还差点儿把63军拖在冀东回不来,可这枪法真不是盖的,只在射击场上一比划就把不少老兵给镇住了。

  郑卫国得知以后,觉得把这样的士兵当作普通战士消耗太可惜了,就下令从全军遴选枪法好的战士到狙击手大队学习,集中训练。这个300人的学员队只是第一批,以后还将常态化,规模化。如果每个连队都能达到解放军“神枪手四连”那个水平,只怕郑胡子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那好!就派这个学员队去,不过战斗时要以老带新,每四人一个狙击小组,由老兵担任组长。”郑卫国立即做了决定。

  程政委忙道:“咱们接下来不是还要在平汉线动手吗?是不是分一半到保定方向?”

  郑卫国解释说:“保定那边是磨合97军的关键战役,就从狙击手大队的老部队里抽调两个中队好了。”

  周参谋长笑道:“总座,看来咱们的狙击手大队还得扩编,现在新兵老兵加起来不足五百人,实在是不够用啊。我看至少得训练两千人以上,枪法和战术也要提高,争取这五百人中,人人都能准确命中四百米外的目标。”

  郑卫国苦笑道:“待子弹复装能够标准化再说吧,现在怎么敢敞开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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