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第55节

  那人一听是家乡话,立刻哀求了起来:“求你放过我吧,我上有六岁幼儿下有八十老母……”

  “停一下,你先组织一下语言。”夏林拍了拍他的头:“你是谁啊?他说你是个汉奸。”

  “我是边官守将张羊,泉州人……鸿宝十年被抓来漠北,然后……然后……”

  “然后你就当了汉奸呗。”

  夏林抽出腰刀照着心脏位置滋的一下就给他解决了,动作之快、行动之敏捷、位置之精准,就连上头那个杀了一辈子羊的单于也暗暗惊叹。

  “大汗,这种东西你们不喜欢,我们也不喜欢。叛徒,没有人喜欢。”夏林把弯刀在那人身上擦干净:“所以大汗你看,你要挽留我,就是要我当叛徒。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放我回去,我们还是朋友,以后见面你不是君我不是臣,还可以同在一个碗里喝酒同在一张垫上睡觉。是朋友!”

  新单于听着夏林的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们和你们,还会打仗。我不想在战场上见到你。”

  “我也不想。”夏林走上前去将单于面前的半碗酒一饮而尽:“但真有那天,交情归交情,钢刀归钢刀。男人之间无需多言。”

  “好!”

  新单于暴呵一声:“交情归交情,钢刀归钢刀!”

  说着他将自己代表单于地位的大金刀拍在了桌子上:“送你了!今天好好喝酒,明天你回家。”

  夏林不废话,直接将单于金刀收入怀中:“大汗,记得我说过的,这大漠不是不毛之地,你们往东北走,走到那兴安岭,便有生机。从今往后,雁门关外会设集市,永不休市!”

  强行挽留十几天之后,夏林终究还是被放了,人家大概也看出了他不想留在这里,所以索性放了他,只是在临走之前,他算是见识到了这帮狗日的东西的酒量,他们还唱歌知道吧……一边上菜一边唱歌,夏林自诩酒量可以,但他愣是没见着烤全羊上桌就已经溜到了毯子上头,还引来了一众哄笑。

  而招待他的规格有多高呢,就是他不是喝醉了么,这天寒地冻这地方的水资源其实是很珍贵的,但新单于还是安排了两个正经的少女沐浴之后光溜溜的跟夏林躺在一张皮毯里用体温为他取暖。

  可惜夏林……他妈的都怪那狗日的祝酒歌,那哪是祝酒歌呐,那就是断片进行曲。

  不过再可惜也没办法,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这进帐篷先来三大碗,然后他娘的雄鹰展翅飞,一个翅膀挂两碗,左扑腾右扑腾,草原的野狼再拖两大碗,烤雁上了一大碗,烤鼠上了再一碗。

  还说有烤全羊,根本就是骗人的!骗人!

  商队第二天出发的时候夏林都没醒,是生生把他扛上车的,要不是他还能吧唧嘴,老何都以为他死了……

  不过这一趟行商,那收获真的是有些夸张的,就之前冬天其实没有人敢来行商,而这一次夏林就像是那古希腊掌管收破烂的神,游牧骑兵一路打过去,他就一路收破烂,所有不是粮食的东西都被他一并收走了,而这样大量货物的交换一来也保障了整个草原起义军的后勤,同时也能减轻他们的辎重,并且还可以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不得不说这次游牧部族的大规模反扑跟夏林的确是分不开关系的,而夏林这个倒爷也趁着这个机会可以说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除了他需要的兽皮、油脂等物资之外,还有意外之喜就是黄金,大量的黄金。粮食在关内便宜,但运到关外的价格可就翻了十倍不止,人家也不废话,他们心里头也清楚这个物流费用摆在那肯定不便宜,所以这些部族一边前进一边搜刮黄金。

  就这说吧,黄金二十万两可能还打不住,这还不包括其他物资在内。

  这一趟,前后四个月的时间,夏林纯利润在一百五十万两到两百万两之间,而这还是初步估计,因为黄金的价值还没有估算,毕竟这些黄金里头不少是狗头金和沙金,回去之后还得进一步提纯。

  但估计下来保守是赚了能有三百万两上下。

  俗话都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赢的赚输的亏,这个道理千古不变,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于当战争贩子呢,夏林当了一次赚了三百万两,虽然这里头大部分都是唐家商行的钱,但就问这个收入夸张不夸张。

  纯利啊纯利!

  在回去的路上大概到第二天早晨夏林才幽幽醒过来,他感觉自己差点都喝死在了草原上,这会儿醒了之后人低血糖手脚都开始哆嗦了,在赶紧吃了一碗面之后,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外头,深吸一口气说道:“真不容易啊。”

  “是啊,真不容易。”在前头坐着穿得像个肉粽一般的老何叹了口气说道:“夏大人您是真的辛苦了。”

  “正常,没什么的。以前我在阿富汗的时候,三天能被老乡阵营抓五次。属实正常,正常。”

  “阿帆孤寒?老头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倒是没听过这地方。”

  “没事,我编的。”

  夏林重新躺倒在了马车上大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原来王玄策能干的事,我也能啊……”

第109章 互利通商

  草原上有一丁点风吹草动,整个大魏就得肌肉紧绷,而这次草原哗变,王庭易主,可谓是惊天巨变,但之前整个大魏的情报网络一点风声都没有。

  直到……

  “八百里加急!报!~匈奴王庭易主!报!雁门向北七十里归附大魏!雁门向北七十里归附大魏!”

  一批快马飞驰进了金陵城,身后的三面旗帜说明他这代表着的是紧急军报,那可是一刻都不能耽搁,本不可纵马的大街上就是他一批快马疾驰而过,周围的官员百姓无论是谁一概都得让路,哪怕是那个一品二品的退休老登遇到不让说撞死那也直接撞死,毕竟这天大地大军令最大。

  这批快马一路喊一路冲入到了皇宫之中,为了他甚至中门大开,让他可以畅通无阻的冲入到皇宫之内。

  驿差带着一堆叮叮当当的东西冲入到了正殿之上,第一次看到皇帝的他都顾不得惊愕了,只是往下一跪就开始往地上摆放东西,气喘吁吁的连句囫囵话都说不清楚。

  “愣着干什么,赐茶啊!”皇帝一指下头风尘仆仆的驿差:“你们这些人的眼睛可不亮啊。赶紧,要温热的,别烫着孩子。”

  旁边的老太监田恩赶紧上前吩咐人给驿差递了温茶水,驿差也不客气仰起头就一饮而尽,这才算是缓了过来。

  “报!雁门关传讯!”

  接着他将那一兜子东西都给摆在了地上,有石灰腌过的人头、有部落领主的金刀、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工艺品,就在那前头摆了一排,看上去还挺吓人的。

  而接着那驿差还拿起一封草原王庭递来的国书递给了内侍田恩。

  这是用汉语写的议和文书,一式两份,上面已经有了新单于的印章,而旁边的空位上则留下了给大魏皇帝盖章的空档。

  “怎么这么胡闹~”田恩低声嘀咕了一句:“这等文书居然如此潦草。我问你,是谁让你这么递文书的?”

  “是……是……是夏……浮梁县县令,他说一切从简从速便好,过程不重要要的是疗效……”

  “什么乱七八糟的。”田恩嗤笑一声,然后突然拉长语调嗯了一声:“你说哪?谁?什么县令?”

  这会儿龙椅上的鸿宝帝可就着急了起来,他伸长着脖子:“田恩,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回陛下,这有一份国书,可国书竟是如此简陋,连个使节都没有。而且这驿差说是个县令给他的。”

  “县令?”鸿宝帝也是一脑子问号,但这会儿他也着急了,于是伸手一招:“你先把文书呈上来!”

  拿上文书之后,虽然形式简陋,但东西却是不简陋,而上头的东西看得鸿宝帝是一愣一愣的,关键条目有四条:

  第一;两国无限期休战。

  第二;两国开市。

  第三;草原出让七十里地给大魏。

  第四;在雁门关外设两原市集,供汉、牧贸易。

  鸿宝帝看得是一愣一愣的,这个可以说是重大利好了,先不说通商这个事情,就光是收复七十里江山那便已经是天大的事情了,七十里听上去不多,但前些年十万将士浴血奋战却未能推进寸步还被人打回了关内,如今人家主动让出七十里,这得多带劲?

  这一下鸿宝帝直接来了兴致,于是问道:“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个事”

  那驿差立刻就把一路上都在温习的夏林入草原的故事重新整理了一遍,然后便开始对这鸿宝帝娓娓道来:“直到说那大魏浮梁县县令带商队出了雁门关,事情便变得不同了。他卖的不过是一些南方特产一些柴火粮食,但却不知怎的就引发了漠南领主之觊觎,那日部族被骑兵所围,争执之中夏县令上前理论遭鞭打,这时不知人群中是谁射出一箭,正中那骑兵面门……”

  夏林在那经理的一系列事情,都别说当事人了,就算是他们这些听故事的人都觉得剑拔弩张汗毛直立,听到那精彩处甚至不由得拍案叫绝,而在听到那围攻部族遣兵调将时的凶险坎坷,更是让人胆战心惊背后发凉。

  当听到他们三十几天直抵王庭,打了老单于一个措手不及,将原本的王庭直接拿下,让之前跟大魏打得不可开交的残部仓皇西窜,一路上还跟西域诸国打了个头破血流溃不成军时,鸿宝帝在上头直拍大腿。

  “过瘾呐!过瘾!”鸿宝帝深吸一口气,连说三个好字:“好好好!这个县令可是个人才呐,田恩你说该给什么赏赐好?不如让他进京来吧,这等才华胆识,一个县令实在屈才。”

  “陛下,这人我倒是有所耳闻,他好像是……滕王爷的……嗯……准女婿。”

  “嗯?老九的女婿?哦~~自家人,那不成。”鸿宝帝咂摸一下嘴:“这若是进京了那便是驸马都尉,狗屁用都没了。那这事之后再提,你去宣文武百官上殿,就说草原捷报,速速前来。”

  其实文武百官在那驿差冲到城里来的时候大概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老早就已经换上了朝服在那等候,只是这消息真的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都说这一朝天子一朝臣,之前不少世家都在与草原做着走私的勾当,走私这个事情那可都是暴利,一包盐巴一斤铁运过去拿回来的都是真金白银,对方其实也知道他们是卖高价但不买就没得买。

  而如今看这个新单于的架势恐怕是要互利通商了,这可了不得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些世家的喉舌自然是不肯将这份权益拱手让民,所以他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了宫门外,等待着他们的老大也就是高士廉出面。

  很快高士廉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只见他步履匆匆脸色阴霾,不管谁与他搭讪他是一概不理,就这么闷头往大殿里头走。

  这一进去,他砰的一下就跪在了鸿宝帝的面前:“陛下~使不得!通商使不得!”

  鸿宝帝虽然能力一般,但并不傻,他心里头清楚这个事情必然会遇到阻碍,毕竟市口一开,这帮买办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不过刚才他想了很久,如果再让这些人搬下去,他这个皇帝的位置恐怕也坐不了多长时间了,索性这次心横一把,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办成,别的不说至少免去了兵灾,往后日子自然就安顺了,还能腾出手抽刀去砍那些世家的根须。

  不过硬来肯定不行,阻力会很大。所以他毕竟是个皇帝,再平庸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于是他便笑道:“高爱卿,朕知你心意。你是担心这蛮子得了好处便会壮大回头犯我疆土。”

  “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士廉这是真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他松的气又给提了起来,鸿宝帝说:“但如今蛮子新皇登基,主动修好,若是我们没有表示,那倒是落人话柄了。高爱卿,既然他们肯割七十里给我们,那我天朝上国却也不能占他们的便宜,你说大魏把雁门关给他们割出去如何?”

  话音落下,满朝文武齐刷刷的跪了下来,齐声叩头:“陛下万万不可……”

  高士廉抬头瞄了一眼皇帝,发现他在笑……

  突然一下,他的心就咯噔了一声,但这时他为臣子,怎可妄言,只能跟其他臣工匍匐在那一动不敢动。

  “既不可通商又不能割让关卡,你们就那么想打仗?”鸿宝帝语气里透着好奇和天真:“那你们教朕该怎么办?”

  “臣,不敢……”

  下头的人那语气甚至语速都是一样,他们都是老人精了,都这个点了他们哪里还听不懂陛下在挤兑人呢?那不是白混了?他再怎么样也是个皇帝,而且天下兵权他少说也是有一半的,为了这点事撕破脸可是大麻烦。

  不过鸿宝帝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这样吧,试试。就依照国书里说的,试试。先开市两年,不行再撤嘛。缓上两年,大魏也好恢复恢复元气,众爱卿意下如何呀?”

  他们当然不乐意,但事情就是这样,人皇帝退了一步,他们也不好再往前走两步,大家各退一步呗,所以这个事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陛下英明,吾皇万岁!”

  山呼万岁就等于他们全票通过,鸿宝帝这时笑盈盈的看向高士廉:“高爱卿,这国书上说集市就设在雁门关,你意下如何?”

  “陛下,两国边界陇长,既是要开市,那只有一个关卡自是不好,倒不如多开几关,倒也能让北方百姓得些好处。”

  这话什么意思大家都清楚,你光在郭家驻守的雁门关设市,那其他家可连汤都捞不着,那既然现在开市已成定局,倒不如多开一些。

  与民争利?笑话,屁民怎配有利!

  但大家都退一步呗,所以鸿宝帝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同开六个互市关口。

  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皆大欢喜了,而这时鸿宝帝笑着说道:“诸位爱卿可知这七十里地是如何来的?说起来,倒是有趣的很呐。”

  

  今天有点事耽误了……晚了点哈。

第110章 什么特工县令啊?

  把那驿差喊来再将那夏林所干的事情说上一遍,满朝臣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部分人觉得是啼笑皆非,小部分人觉得此事不合礼法开始琢磨去参上一本,可想想对方就是一个七品的县令,又没违法,参他多少有点掉面子嘞……

  甚至于就连高士廉都觉得这不过就是一次歪打正着,小小县令小小商队,不过就是赶上了那改朝换代的风浪,当了一次乘船客罢了,那些个天花乱坠只不过是这人想要惹眼的噱头罢了,若是一个小小七品县令都有这般能耐,那朝廷还豢养将军作甚,都去养县令好了。

  所以大家哈哈一乐便也就没当回事,唯独有那么一个人,鸿胪寺寺卿芦甘眼珠子在那滴溜溜的转,他全程听得仔细,这手法、这技巧,怕不是哪家的师弟吧?

  作为纵横家一脉的人,他太清楚这种法子了,不过了解归了解,若是操作起来却也是要天地人合一的。这天,便是天时,干旱、洪涝、极寒、饥荒等等,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聚集这么多的人。这地,便是地利,若非草原而是中原,大江大河、崇山峻岭,消息不便自难成气候,还有最重要的便是那人。

  纵横家可不是光靠嘴皮子,古有苏秦张仪、后有鲁肃陈宫,那皆为有勇有谋之辈,这常人莫要说在这里繁杂混乱之中左右逢源,就光是遇到那铁蹄铮铮便已经吓破了胆子。

  而他却能以身试险、进退有序,甚至最终还能遣王庭而复返,这活脱脱就是个纵横家的子弟,可芦甘却没听说过谁家出了个这么优秀的徒子徒孙呐?

  但不论如何,事到如今儒家鼎盛,纵横家香火微弱,甭管是谁家出来的子弟那就是自己人,自己身为鸿胪寺卿,若是不给自家子弟说上两句,到时候下去了怎么跟师门前辈交代?

  于是一贯不喜欢在朝堂上废话的芦甘突然站了出来:“禀陛下,臣有话说。”

  这会儿鸿宝帝正美滋滋儿呢,一看下头那个“闷葫芦”居然开口了,他大手一挥:“芦爱卿,请讲。”

  “方才驿差所言,臣闻之心动,此法正是那纵横之术,自古以来纵横之术便是讲究不战屈人之兵,以兵不血刃攻城略地,如今看来此子定是精通那纵横捭阖之精要,单枪匹马便为大魏取来这七十里失地。虽地不多,但却是十年来大魏首次收复失地,可谓贺喜。”

  “嗯,芦爱卿但说无妨。”鸿宝帝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你且讲下去。”

  “臣以为,此子若得重用必将一鸣惊人。所以臣期望能将此子提用鸿胪寺,臣……感恩至极。”芦甘说着便一头拜了下去:“还望陛下恩准。”

  “这……”

  鸿宝帝心里咯噔一声,心说:“那可是老九的女婿,你小子把他弄京城里来了,我怎么跟老九交代?还有,若是他的身份挑明,那这人可就要剥去官职成驸马都尉,老九为何密而不发,不就是留着自家女婿用着放心么?你小子你小子,这不是给朕上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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