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在这等我。”李宽笑着捏了捏长乐的瑶鼻,转身进了内室。
空间的秘密,李宽还是要保守的。
“二哥,这是什么?”片刻后,已经平复情绪的长乐公主,好奇地看着李宽从内室拿出来的锦盒。
“自己打开看看。”李宽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语气满是宠溺,这兄妹友爱的一幕让一旁逐渐吃味李恪李泰看得疯狂打摆子。
二哥莫非不是中邪了?
“什么呀……”同样视另外两个哥哥如无物的长乐,伸手接起锦盒,缓缓将其打开……
“这是……好漂亮!”小姑娘的欢呼声勾起了李恪和李泰的好奇心,两兄弟凑了上来,将目光望向锦盒,旋即便瞪大了眼睛。
只见锦盒内躺着一对鹅蛋大小的琉璃球,精美异常,透明圆润的球体表面,看不出丝毫的瑕疵,可偏偏内里却有五彩斑斓的星星点点的光晕,甚至有一颗小的的蓝色球体居之其中,蓝色小球仿佛是被嵌入进去的,却偏偏没有任何的违和感,整个琉璃器看上去就是一个整体,给人的观感,更好似一片宇宙星空。
“二哥!我很喜欢!”长乐看着盒中的琉璃球,小姑娘开始欢呼雀跃。
“我们长乐喜欢就好,”李宽笑道:“不算什么值钱物件儿,但胜在工序繁琐,费时费力,当真是花了二哥不少功夫。”
李宽自然是没有说谎,这星空琉璃球的制作方法,李宽也只知晓一个大概。
这些日子里,百无聊赖的他,想着即将要从五姓七望那些世家手里骗走大量粮食,于心有些不忍的楚王殿下决定多烧些琉璃给人家。
可烧着烧着,他就想起了这星空空琉璃,于是,他便耐心操控着城郊别苑的暗影刺客,从已经烧制好的琉璃器中挑出颜色清透的,重新煅烧加热,注入少量金银,再用特殊的模具进行打磨,最终,再经过无数次的失败以后,才有了这对琉璃球。
“果然还是二哥待我最最好!”长乐公主捧着锦盒,笑容灿烂。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份喜悦带给母后和其他姐妹们分享。
“嗯~~”李宽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朝两个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弟弟吩咐道:“记得回头跟大哥说一声,我才是长乐最喜欢的哥哥。”
杀人嘛,就要诛心。
“……”对二哥的双标行为颇为无语的李泰和李恪,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过后,李泰开口道:“二哥,我和三哥的呢?”
“什么?”李宽皱起眉头,望向二人。
“礼物啊!”李泰看了一眼长乐怀中的锦盒,用眼神示意二哥你是不是该送我俩点什么?
“啊,礼物……”李宽若有所思的站起身,走到哥俩面前,接着,屈指再屈指……
邦邦两下,两个弟弟一人一记板栗。
“嗷!”李泰顿时就捂着脑袋惨叫起来,他身旁的李恪倒还好,只是一个劲的揉搓脑袋,脸上更是皱成一团。
“再搁这卖蠢,板栗吃饱!”李宽板着脸教训起两个弟弟:“不要成天只知道斗鸡遛狗瞎胡闹,你们两个,也该干点正事。臭小子,真当我不知道这些天你俩干了什么?
你,小泰。”李宽将目光投向李泰:“前两日,你趁着魏征下值以后,带着房遗爱他们几个堵在他归家的路上,要不是被秦琼秦大将军撞见,再加上人家宅心仁厚,有意放你们一马,你们几个可不是简简单单被训斥几句那么简单。”
“二哥,可是魏征那老匹夫一直在告你黑状!我就想替你教训教训他,房遗爱他们几个,其实也都这么想……”李泰捂着脑袋,有些委屈道。
“你个二百五!房遗爱也是个二百五,再加上个程处默,三个大棒槌……”李宽是真的无奈啊,这几个家伙,真当秦琼是凑巧碰到他们的?
那是自己提前派人守着这几个二百五,在看出苗头不对后,提前派人给秦琼送消息,才让人家赶来阻止这场祸事的。
真要让李泰他们几个得逞……
魏征可不是令狐德那个老匹夫。
这货虽然是个书生,但架不住人家背后交好的那些山东大族。
再加上魏征又是个脑袋转不过弯来的家伙。
只要想到自己被几个纨绔子殴打的事迹可能会被记录在史册上……
将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魏征,搞不好真的会一头撞死在太极殿上。
那时,乐子可就大了。
就算李泰是李二陛下的小青雀,那估计也得被拔了毛,豁楞豁楞直接给嚼喽。
毕竟这么一闹,李二陛下基本也就告别千古一帝了。
至于另一个不省心的李恪。
李宽无奈的叹了口气,望向李恪时语气却很是和蔼:“小恪,二哥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去找的萧、屈突通这些前朝老臣,希望他们出马,将我殴打令狐德而引起的风波给按下,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干,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非但不能把我从这里捞出去,你还要还得萧他们这些人陷入尴尬境地,至于你,也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啊……何至于此……”
“二哥……”李恪神情讷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宽,但随即他又意识到哪里不对:“你是怎么知道……”
“我派人盯着萧呢!”李宽没好气地瞪了李恪一眼,说起了反话。
事实上,不管李泰还是李恪,只要是自己的兄弟姐妹,李宽都悄悄在暗中派了人手跟随保护。
作为兄弟,他自然是希望他们平安长大的,至于将来有什么恩怨,会不会后悔。
开玩笑,他李宽会在乎这个?
问心无愧就好。
第34章 头疾
“二哥,你盯着萧做什么?”注意到火力已经被三哥吸引过去,李泰又当起了好奇宝宝。
“我看他什么时候进宫,”李宽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愚蠢的弟弟:“我好跟他老人家推荐你去给他当关门弟子,你个竖子,我听母后说你书读的不少,可怎的丝毫不见脑子变灵光啊!”
李泰缓缓低下头去,小声嘀咕道:“说谁傻呢……说谁傻呢……你才傻……”
“你说啥?”李宽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没!”李泰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委屈道:“现在教导我的老师挺好的……”
“哼,”李宽看了一眼弟弟,懒得再去搭理他。
“阿恪,”李宽转而看向神情有些不安的李恪,神情严肃道:“从现在起,你千万千万不要再跟这些人有任何来往,回去跟你母妃说,让她不用担心,你是为了我才惹出这件祸事,二哥会给你兜底的。”
“二哥……”李恪使劲眨了眨眼,想说什么,又强行忍住了,最后他小声道:“我明白了。”
“放心,”李宽见对方已经将自己的话给听了进去,随即安慰道:“二哥不行还有大哥呢,未来十几年,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大哥都有义务替我们几个背黑锅,谁让他是大哥呢,对吧?”
李宽说这话时,脸上就差写上“不怀好意”四个大字了。
弟弟妹妹们也被李宽这句话给逗得脸上露出了笑容。
“二哥,”长乐恋恋不舍地合上锦盒,古灵精怪地朝自家二哥做了个鬼脸:“我要把这话告诉大哥。”
“唉你个小没良心……”李宽也乐了,向前伸出手,假装意图抢夺锦盒:“宝贝还我。”
“我不!”小姑娘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欢快的神情。
“唉,小貔……”李宽收回手,朝一旁的弟弟们摇头叹息道:“唉,我这当二哥的就是不如人家当大哥的啊,你看看,我辛辛苦苦准备礼物讨妹妹欢心,结果咱大哥啥都没做,你居然还偏向他。”
“哼哼,”长乐似乎只要在李宽身边就会变得格外有活力,瞪了一眼准备开口相劝的四哥李泰,小姑娘抱着锦盒凑到二哥身边挑衅道:“苦肉计?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嗯,”李宽闻言,却是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可算长进了,记住,以后不管是哪个男的跟你使这一套,都别上当,不然二哥是真的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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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弟妹,回到小院内的李宽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已经小半个月过去了,银月楼那边还是没有传来消息。
而李宽摆放在空间里的精美琉璃器,已经足足上千件之多了。
”他娘的,怎么还是没动静?”
李宽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站起身,心中已经开始了新的计划:倘若王家那边摆了自己一道,那么自己就得另寻其他出路,想办法将手中的琉璃器出手,用以筹措粮食。等蝗灾过去以后,再找王家算账。
目前,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重新定下计划的李宽,决定在等三日,三日过后,无论银月楼有无消息传来,自己都会将手中的琉璃器出手。
大不了留下一些应付对方的交易嘛。
琉璃器在李宽这就等于大白菜,拥有技术壁垒,就是这么豪横。
但李宽却不曾想,就在隔天,银月楼的胖管事就在自己派出暗影刺客前去银月楼接洽时,给出了一个准确的答复:“两日后,玉山山顶的鹰嘴崖,五姓七望中,会有三家的代表前往与他商议交易一事。”
这事儿整的,李宽知道,这次须得自己亲自出马才行。
可眼下,他还被关在宗人府呢。
顾不得那么多了……
李宽当即便找来了老宗令,直言自己身体不适,需要御医前来为自己治病。
老宗令自然不敢有所懈怠,当即便为他找来了宫里的御医。
“殿下哪里不舒服?”当发须皆白的老太医询问李宽病情时,李宽开始了拙劣的演技。
“……”
沉默片刻后,李宽缓缓抬起头:“你是谁?”
老太医当即便脸色一黑,抖着腮帮子道:“殿下……莫开玩笑……”
“……”
又是一阵沉默。
“章太医!你怎么来了?”原本还处于呆愣之中的李宽,忽然露出诧异神情看着太医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了吗?”
“殿下……”章太医已经收回了把脉的手,他的语气里满是无奈:“您别消遣老夫了。”
从脉象看,您壮得跟头牛似的,所以,别搁这演了,不就是想早点出去,才使出的诡计么。
谁知李宽好像压根没听见章太医的话一样,他眼神呆滞望向一边,好半天才转头看向章太医:“我脑袋疼。”
脑疾?
章太医有些将信将疑地看向李宽:“殿下,何时开始疼的?”
“……”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李宽好似反应慢了好几拍一样,又开始不说话了。
章太医这下是真的不淡定了。
他站起身,走出房门,进了院子,开时观察起来。
随后,他见那小院西边约莫一丈高的石榴树下有一滩落叶。
可现在还是夏天啊。
章太医皱起了眉头,随后不久,他的视线忽然停留在了某处。
只见那棵落叶的石榴树,有一截树冠好似歪了一般,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弯曲向下,甚至枝丫都垂在了地上。
心怀疑窦的章太医走近一看,旋即脸色大变。
只见那部分弯曲的树冠,原本负责支撑它们的是一根儿臂粗细的树干,如今,这阶树干已经从主干上断裂,那断口处的部分,看起来还很新。
坏了!
章太医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殿下这是闲极无聊,爬树摔坏了脑子?
怪不得先前答非所问,甚至转眼就把老夫给忘记了。
“这……这这这……”章太医站在小院内,口中讷讷,神情满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