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子扶苏,请始皇退位! 第294节

  于是战车上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听说要有动作了。咱们要被派去执行秘密任务,其他人留下,只有我们可以前去。”

  “废话!听你一席话,仍是一席话。”

  “可是多的我也就知道这里了啊。”

  

  大军正前方,已经设立好的点将台矗立在平地上。

  秦国的旗帜在两边招展,高脚架上的火盆烧的正旺。

  台上只有七个人在,两个将领在上,一人手中托著诏书和符印,一人则是王贲。

  王贲这张大国字脸,谁看了都感到安心。

  五个都尉忽然间接到命令,忐忑之余就是兴奋了。

  只有参加过战事才知道,真正能和敌军短兵相接的其实只有三分之一不到,而能立下战功回家的也就只有十分之一不到。

  天赐良机,他们自然高兴。

  但是当他们看清王贲身边那人的脸时,一个个都吓得倒退了一步。

  “李将军”

  “是我。”李信面无表情。

  五个都尉齐齐望向王贲。

  王贲这才道,“这就是我要嘱咐你们五个人的。此次出战,名义上是我王贲亲自带兵,实际上带你们的是李将军。”

  这些都尉都受过严格的训练,知道自己手上握著一万条人命。

  他们得到命令,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表情,更没有问任何多余的话,在微微的惊讶之后立刻接下了命令。

  

  “唯!”

  “整个军队,只有们五个人知道此次是李将军指挥杀敌。如果有人将李将军带兵的消息泄露出去,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唯!”

  “战事的指挥,就全权交给李将军了。剩下的他来告诉你们。我就送你们到这里。”

  重见曾经荣耀三军的英年将军李信,这些人心中也都很激动。

  据说跟李信打得仗,每一仗都很爽。就是最后一战打得有些急了。

  “我军此次行动乃是绝密。尔等只需要看令旗、听铜钲为号前进即可。一路上不许多问,也不许多看。”

  都尉疑惑,“将军的意思是,我们这些都尉也不能知道此次打仗的目的。”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李信说著,自己把虎符和印信托在手上。

  几人明白这是太子的意思,只是道“唯”。

  

  当其他的秦军还在休息时,长葛城边上的一处秦军却在悄悄地绕城从北方移动,一路向西前进。

  好在望著太阳的方向,楚军知道他们是在朝著什么方向移动。

  几个都尉都是看过地图的,他们察觉了李信的军事意图。

  只是当这波秦国骑兵在离开了长葛十里地之外,就像草原上放飞的骏马一样,一个个都疯了似地。

  滚滚战车向前飞驰时,军中将士们脸上都是兴奋。

  人人都在说,“我们要去执行绝密任务了。”

  但是士兵们也感受到这一次主动袭击楚国是多么的与众不同,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有关于此次绝密任务的半个字眼。

  为了消除军中的奸细。

  李信刻意将自己的亲信留在军队最后方,凡是有人掉队、解手、一律要经过排查。

  路上什么东西都不许掉,周边的石头草木不许碰,以防止有人做记号。

  他们时刻将石灰备在身上,好等著遇到突发情况时在他们身上撒上石灰标识。

  李信再三对五个都尉下令,“就算揪不出来奸细,也要把这些奸细给困死在军中。”

  “每五个人为一伍,一伍之间要每天晚上要互相盘问一番,就是亲兄弟之间也要互相监督,以免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这次的奸细来势汹汹,稍有不测,兄弟们可能都命丧于此。”

  在李信再三三令五申下,有几个奸细终于是受不了了。

  谁人能受得了每天早中午被人盘问一番。

  而且这长途奔波,最是损耗体力。

  做奸细的人,玩的是脑子,当体力被消耗到了极致,他们就开始露出马脚。

  只是一夜之间,军中被打掉了五个奸细。

  奸细都是谁给钱就跟谁走,也许今天一个人是为秦国的利益在楚国埋伏,改天回到楚国,见到楚国势头好,就会出卖秦国,给楚国服务。

  两军交战,有明的战场也有暗的战场。明著战场是两军的血肉交锋,而暗的战场则是局势变动下的人心背向。

  那些投机者往往最是能分析局势,根据双方势力变化则决定自己手中情报的流向。

  李信可没有杀这些奸细。

  他决定留著他们干点大事。

第425章 阳谋(求打赏月票全订!)

  在彻底离开了秦国地界,穿过了伏牛山,快要接近目的地时。

  这个季节,赶上了春耕末梢,旷野上有些零零散散的农户在种地。

  于是李信命令士兵白天休息,晚上前进。

  昼夜颠倒,在八日后,李信终于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报将军,前方十里地处乃是城父。”

  李信这才从战车上下来,“好啊!终于到了。”

  “你去后面传令,让全军士兵都在原地休整。在行动前,全军静默,不许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这斥候得了令,骑著马就往后一路慢走,看到扛著旗帜的都尉副官,就提著令箭传话。

  “王将军有令!全军原地休息,有什么就吃什么,马上就要打仗了。”

  “将军说,全军要静默,别管吃喝拉撒,就是就是撒尿放屁,都不许出声!”

  斥候提著令箭,肩膀上插著一杆,一路向后传话去。

  在一处纵深的峡谷里,密密麻麻窝藏了好几千、好几千的士兵。

  李信可是打突袭的高手。

  这样孤军深入敌国领地,他命令武力高强的高手跟著斥候,一旦在周围遇到站岗的哨兵或者是巡行的士兵,就会把这些楚国的兵卒给干掉,随后换上楚国人的衣服,伪装成楚国人巡逻,以此鱼目混珠,为秦国军队前进争取时间。

  当李信在敌军的地盘上随风起舞时,秦国军营里的将军们却在大肆议论。

  “太子竟然让李信去攻打城父,而我们则要和楚国在正面战场对抗。”蒙恬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在李信用过一次奇兵失败的经历后,蒙恬越来越笃行其父蒙武的用兵战略。

  蒙武曾经说过,“用兵绝对不是游戏,不能老是想著出奇兵。真正的战场,看似险象环生,到处都是突发事件,可最终考验的始终是两军的日积月累的实力。几乎没有例外。”

  扶苏再次用用过的战法,众人都感到不可信。

  任嚣忍不住出来说,“太子,这上次您让李将军去吸引楚国的兵力,好歹给了李将军八万,这一次只给李将军五万,还让他去攻打楚国极其重要的军事重镇。那可是城父啊!”

  任嚣瞪大双目,他是真的担心他的爵位再一次飞了不说,还跟著太子命丧于此。

  电光火石之间,任嚣已经在考虑他要不要写个家书啥的寄回去。

  之前每次出征都会在家里安排嘱咐一下,唯独这次出征,太子带兵,王贲辅佐,冯氏配合,这么多人做太子的智囊团,任嚣觉得他们一定能打赢这一战,所以他这一次没有给家里人做最坏的安排。

  其他人也都不约而同紧张起来。

  众人一起把冯劫拱到扶苏面前。

  冯劫推辞不过,只好倚老卖老,“太子虽然为一军主帅,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和我们商议一下就直接执行呢?”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本来也是打算告诉诸位的,可是军中出了奸细,而李信是我军中一张王牌。就是要打他们个出其不意,把他们打怕了,军心就乱了,到时候就是我们发动攻击的好机会。”

  扶苏坐在上座一脸认真地说著。

  下面的大臣个个燕颔虎须、虎背熊腰,见到扶苏这么说,一个个心里都在说。

  可拉倒吧太子,分明是您怕我们不同意所以故意瞒著我们。军队里出个奸细,这么个事,哪一次打仗没出过这种问题。

  派遣奸细埋伏在敌军军队是最危险但也是收益最高的手段。

  没有人不爱用这一套。

  区别只在于给胜利一方带来的收益和损失有多大。

  可是看著他们的太子顶著和咸阳宫那位肖似的脸庞,手上佩戴的象征权力的剑,这些将军都将自己的情绪很好的收敛了。

  反正,太子都这么说了,战败的事情怎么也落不到他们头上。

  “城父,这座城池毗邻我秦国颍川郡,我秦国要想一步步占领楚国,这座城池必须拿下。”

  扶苏持著指挥棒,指向了秦楚的分界线。

  秦楚如今的分界线呈西南至东北走向。

  自线上自北向南一共有三条河流横向穿过。

  这三条河流都是淮水的支流,叫做汝水。

  而城父,就在最上面那条河流和中间那条河流的中间位置,也是和秦国郡县毗邻的最近的城池。

  “春秋时期,城父先后归属陈国、楚国,称夷。公元前五二八年,楚平王灭焦,改夷为城父。五年后,楚平王派太子建镇守城父,并筑城墙修建城父城池。”

  “直到现在,这座毗邻秦楚边境的城池,仍旧是军事重镇。我粗略算过了,项燕就是带上楚国全部的老弱病残加起来,勉强凑够四十万军队,那他们这防线之后的城父,其守军绝对超不过一万。”

  “而且绝对不是精兵。”

  “城父,这里是楚国屯兵积粮的所在。楚国带领四十万大军,要和我秦国以命相搏,以谋求一线生机。那这城父,就是他们的粮仓!”

  “多占领城父一日,我秦国的胜算就多一分。楚国梅开二度,再次被从后方偷袭,势必军心大乱。”

  “诸位以为如何?”

  扶苏语罢,众人倒是心平静了下来。

  “可是太子,蒙恬有个疑惑。”

  “讲。”

  “我们秦国秦国历次攻打楚国,都是采取自北向南的进攻路线。因为楚国到处都是河流,我们秦人大都不熟水性,而楚国的河流往上有三江横流,一贯是我们不敢攻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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