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子扶苏,请始皇退位! 第143节

  “总有人要对太子说这些。现在还不是时候。太子现做的得是去争取势力,您要做成宽刑这件大事,不是去论证宽刑对不对,是否利民,而是看您在朝中的党羽是否多。”

  扶苏听著只是生气,嬴政对他很好,不到最后那一步,自己根本不想和他作对。

  但是信却要他现在就开始著手做这些事。

  这不是挑拨离间是什么?

  亏自己之前还觉得信是个很忠诚的人,虽然他忠诚的对象不是自己。

  信看著扶苏的神色,又补道,“我相信,太子不会杀了我。臣对太子是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室外,灌夫还在思考那些问题。

  信让他出来守著门。

  他站在门口,看著院子里的草冒出来,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该如何形容听太学里的律史和太子讲话时的感受了。

  对,就是这样,脑子痒痒的,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了。

  灌夫兴高采烈地冲了回去,见太子面色铁青,信则乖乖地站在一边。

  “好啊,少内史也有今日了。不知是说错了什么话,竟然引得太子生气。”

  扶苏厉色,“你退下。这没你的事情。在门外守著。”

  灌夫负载著沉重的盔甲,又挎著剑一步步摇摇晃晃走了出去。

  走的时候,他还巴巴地看著扶苏。

  他出来后,一拳砸在宫中廊柱上,“唉!我这个脑子。我怎么总觉得我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呢。”

  室内,扶苏被灌夫闯进来一次,已经完全没有了再谈下去的心情。

  “如果方才进来的是旁人,但凡听到只言片语,你我都是死罪。”

  “臣也是犹豫了很久,这才打算把这些话告诉太子的。”

  在信看来,太子虽然机智,可是和大王少时比起来,总是缺那么一点。这和太子身份受到限制有莫大的关系。

  “以臣的经验来看,对太子来说,眼下有一个绝佳的机会,能够让太子能够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你是说攻打楚国?这算什么绝佳的机会。”这是个考验自己和嬴政关系的机会,他要非常谨慎地去打一仗。只有这样,他以后再去要兵权,嬴政才会给他。

  有借有还,再借才能不难啊。

  “并不是,臣要说的是太子一直在逃避的事情。您的婚事。”

  “很多人都说,成亲是女子的大事,这决定女子的一生。其实不然,对于男子来说也是一样的。尤其是像太子这样位高权重的人。”

  “恕臣直言,太子您应该择取一位朝中有分量的大臣的女儿为妻,如此您才能够摆脱眼下的困境。”

  “天下的人,服从的都是权势,而不是谁对谁错。一旦太子有了更强大的依靠,太子您的话就是命令。”

  “臣请太子积极促成您未来的婚事。这件事,您必须要为自己提前早早谋划。如果臣猜的不错,太子是打算听从大王的安排吧。”

  扶苏皱眉,“我何尝不想为自己的婚事做主,可是你看我有选择的权力吗?”

  信也是一怔,合著太子完全听信了父母之命这一套。可是以太子过去的作为,他根本不像这种人。

  自己之前还担心,太子要去求大王立今淑公主为夫人。

  太子喜欢今淑公主,可是谁都知道,今淑公主不能成为太子的正妃。

  “这可不像我所认识的太子所能说出来的话。”

  以历史上嬴政对公子扶苏的安排来看,嬴政应该是把一切最好的,最实在的东西都给了扶苏。

  二十万的军队,蒙恬这样的大将辅佐,以及将李斯的女儿嫁给扶苏。

  扶苏相信,嬴政绝对会给自己挑一个在朝中权力最大的臣子之女给自己做妻子。

  别的君主都是忌讳这样的事情,唯恐儿子娶到权臣之女强强联合势力太大,嬴政对自己却从不这样。

第198章 竹书纪年,尧舜禅让(求打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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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娶妻必要娶强。”

  “这种事,我开不了口。”

  这又不是现代社会,自己相中了喜欢的人,可以直接带到父母面前给他们看,然后就可以成亲了。

  而且他这家庭也不是普通人家。

  娶妻不等于纳妾,不能随心所欲。正因为娶妻不能随心所欲,所以纳妾娶其他夫人,一定要选合自己心意的,自己喜欢的。

  “我的婚事,可不是只关系到我一个人的未来。假若未来天下一统,到时候我的妻子,可就是未来的王后。自古以来,这婚姻就是两家的事情,外戚强权干政的事情,从上古时期就已经开始有了。我这一成婚,未来许多事就说不清了。”

  信看太子如此严肃,不由地道,“臣只是为太子谋划了未来三五年内的事情,但是太子则能为自身谋十年、乃至二十年的大事。既然如此,下臣不再进言,全凭太子决断。”

  “你怎么……”扶苏望著信。

  “下臣怎么了?”

  “说话时像朝中大臣一样,就像平时一样就好了。”

  信略略一顿,“是。”

  我只是个太子,还不是君王呢。这种事情如果在一开始自己就不出面禁止,以后一定会让手底下的人犯错。

  

  太学里,等到扶苏走后,律史等都在一一回味之前和太子商讨法制伦理的事情。

  只是在太学里,早就被引入了一帮数量少,但是却才能非凡的儒家子弟。

  虽然秦国不重儒家,可是儒家的子弟是天下人里人数最多,分布最广的。

  这意味著,一百个人里,识字者有百分之三,而儒家子弟则占据百分之三中的百分之二。

  一旦从六国底层庶众里吸纳通晓文字的人上来,必定会有儒家子弟被遴选入内。

  在过去,他们专门负责整理文字,抄写典籍,制作文书。

  但是随著文字的整理精简工作完成,这些过去被秦国官方吸纳进入官僚系统的人,渐渐都在朝中有所依附。

  时间一久,也就在秦国站稳脚跟。

  在他们的努力、斡旋之下,于文字整改事务完成后,秦王在丞相的建议下将他们安置在太学。

  宫里权力斗争从来就没停过,过去斗争落败的人就被撵出来,如今大多都被扔在太学里。

  大量的六国士人来到了秦国,对于秦国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冲击。

  当太学里各处学室被装潢地威严华丽,屋宇森严,其他流派的士人,都挤在偏僻老旧的宫室里,几十个人围著坐在长案前,一个个对著案牍文书埋头各忙活各的。

  因为当初扶苏提议要大规模修建太学以招揽天下的士人。既得利益者唯恐真的来了有才华的人,自己的位置被人挤掉,所以坚决反对这件事。

  于是就把一所老旧宫室给改成了太学,只要地方不够大,就能控制前来的人员数量,到时候外来的人能不能进入学室,还得看他们能不能同意才行。

  而当朝的高官大多都是秦法家,为了巩固自身的地位,打击镇压诸子百家,他们刻意只给学室翻新修葺,重新修建学室学堂,给律史和学室弟子配备最上等的供应。

  而其他学派出来的弟子,无论是俸禄、配备享有的便利,都是次一等的。

  一墙之隔,学室学僮正在学习朗诵秦律。

  而这些士人,他们有的人在整理书籍,因为六国的典籍文书,也需要有人被收录整理,而尚书台就那么大的地方。

  有的则在抄录一些藏本,上古之时的史书,本来就很少。

  有些留存下来的书籍,还被后人严重的篡改。但是好在记录历史的,素来就不仅仅是文字,还有人们口耳相传下来的故事,歌词等等。

  这些人就在整理撰写这些流传下来的东西。

  而从魏国来到秦国的人,他们带来了魏国记录下来的史书《竹书纪年》。

  《竹书纪年》是春秋时期晋国史官和战国时期魏国史官所作的一部编年体通史。

  因为史料的真实性价值极高,而且摒弃了诸多虚伪的伦理纲常教化,过去真实的历史被记录下来。

  比如周朝天下儒家动不动吹嘘的仁义典型尧舜禅让这样的上古大事。

  竹书纪年完全推翻驳斥这一历史大事。

  在其他的史书里,都是这样记载的:“昔在帝尧,聪明文思,光宅天下,将逊于位,让于尧舜。”

  可在《竹书纪年》里对这件事是这么记载的:“昔尧德衰,为舜所困囚也。舜困尧于平阳,取其帝王之位,复再囚丹朱,使不与尧父相见。”

  意思就是说,当初尧德行衰败,被舜囚禁控制。舜把尧困在了平阳,夺取了他的帝王之位,然后又把他困在了丹朱这个地方,不让尧和尧的父亲相见。

  这场赤裸裸的权力斗争,被后世美化成了禅让。

  天下少有人听过这本史书,当它被送到秦国之后,很快就受到秦王政的重视。

  君权时代,只要皇帝看重,一定就能飞速发展。

  秦国上至秦王,下至大夫,都对这本书很感兴趣。

  所以现在这些魏国来的士人正在抓紧誊写备份《竹书纪年》。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经书,比如《连山易》、《归藏易》等。

  室内净是飒飒飒飒声,笔墨在竹简上游走落下,一个个方块字落在竹简上。

  外面忽地下起雨来。

  雨水打在翠绿的竹子上,打在空心的竹筒上,四面里响起敲击的响声。

  有人把笔给搁置了下来。

  “唉,我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天天成了抄写经书的人。”

  “有这就不错了。否则还不知道如今哪里有我们的安身之所呢。身为儒家子弟,在秦国能够有这样一份差事,已然算是安逸。”

  殿里的人一听到这个,莫名都没了抄写经书的心思。

  他们在原先也都是在各国备受器重,万人尊敬的人物,到了秦国,倒成了末流。

  “你们知道吗?今天太子来学室了。”忽地有人起了话头。

  一提到太子,大家都来了兴趣。

  门外风雨不断,一股股凉风从窗外钻进来,竹叶被风吹翻在室内

  众人都将手揣在了衣袖里,各自趁著懒腰放松,随意闲谈。

  这本书另一个大特色就是,我会把文学界,历史界、考古界的最新发现写出来,让诸位读者们活在历史探索的前沿。

第199章 著名的白犬之喻(求打赏月票!

  )

  “这谁不知道。虎贲卫把守各处殿门室前,唯恐有人冲撞了前来的大贵人。想想如今的宫中,除了太子,谁会来到太学,一呆就是半天。”

  “我所要说的,可不是太子前来太学这件事。而是太子提出的一个论断。我敢打赌,这个论断将会使得太子成为天下士人心中的楷模。”

  “太子这样的年纪,能提出什么样的论断?他提出论断又有什么用?以太子的地位,倘使太子谦虚些,已然能得到天下人的敬重。假若太子能够给他的犬起些中听的名字,六国的诸侯也必然是心服口服。”儒家的人,对太子总是又爱又恨,太子亲民不亲儒。

  “话可不能这么说。谁幼年时没有做过几件荒唐事。没有做过荒唐事,那还叫少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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