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贞观之治,文景之治,开元盛世,永宣盛世等。
这些盛世之治,都可以将万民之气达到赤红之色。
而梁山伯眼下七分红气三分白气,固然还未曾达到这立朝历代最为鼎盛的盛世,但也已经是为时不远。
当下心中便生出喜悦来。
更重要的是。
他的位格也得到蜕变,一跃由蛇化蛟,成了潜龙之一。
只是……
让梁山伯很是不解的是。
为何会有这般的气运增长?
那陡然激增的气运,到底是从何而来?
梁山伯看着头顶,但见虚空之中的气运,除了初始的一大股外,还有另外一股。
这一股比之初始的气运而言,并不算大,但胜在稳定,如同涓涓细流般不断滋养着,而且质量很高。
“这两股气运来的方向……似乎是江东?”
梁山伯沉吟着。
第一股大团气运,明黄带着淡紫,能有紫气者,非皇室不可为。
也就是说。
必然是皇室给予的封赏。
而第二股涓涓细流,比之皇室的气运要少。
但稳定输出下,很快就能将其超过,而且都是黄堂之气,质量颇高。
“第一股可以确定是朝廷所给予,想来应该是朝廷得到了战报,给予的封赏。”
“那这第二股气运又来源于何处?”
能够如此稳定的给予,这就说明气运的供给方,和他构建了十分稳定的关系。
而在江东与他有这般关系,却能供给这般质量的气运,似乎……
陈郡谢氏!
梁山伯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个念头。
而当这个念头出现的刹那,梁山伯便可以肯定。
这第二股气运,必然是谢氏所给予!
否则的话,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持续供给且有这样多的气运!
其实在此之前,谢氏也给他供应了许多的气运,但并没有这么多。
眼下为何会突然暴增到这地步?
“建康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山伯默默的想到。
他距离建康太远,往来接近两千里,想要弄明白,实在艰难。
不过倒也不急。
不管发生了什么,从眼下这气运的变化来看,总归也是好事。
何况。
过一两个月后,他也就能接到来自建康的消息。
完全不必急于这一时。
……
翌日。
梁山伯刚洗漱完,吃过了早饭后,就听着亲兵前来传递消息,言及军中刀盾甲子营队正于文筝求见。
对于于文筝梁山伯还是有些印象的。
当初覆灭吕护,此人乃是全军斩杀之最,且还有着一县之才的格局,算是一员猛将。
得知此人前来,梁山伯当下便让人带过来。
书房内。
梁山伯见到了于文筝。
后者见着,啪的一声单膝跪地,尊敬道:“卑职拜见主公。”
“免礼起身吧。”
梁山伯摆摆手,问着:“我听说你此前告假外出,前去将亲人接来,这是已然回来了?路上可曾遇到什么危险?”
“承蒙主公挂念,卑职已经将老母接来,目前已经在洛阳购置了房产住下。”
说到这里,于文筝便又道:“除了家中老母之外,弟弟和哥哥也都来了,此外尚且还从乡里带来十余名伙伴,都是青壮。”
“于队正你是百人之敌,你的同乡必然也都是勇士,若参军,都可入伍。”
梁山伯直接便表态,随后又是好奇的问道:“你哥哥弟弟也都来了?不知他们原本是作什么的?”
“主公,我弟弟原本和我一样都在荥阳老家照顾老母,后来我参军入伍,弟弟则是留在家中。至于哥哥,原本就是兖州的官吏,听闻了我作了队正,又知主公您英明睿智,因此就带着全家过来投奔主公。”
说到这里,于文筝再是行礼,道:“我和我哥哥,都愿意为主公效力,还望主公收留。”
听着这话,梁山伯微微颔首,说着:“于队正你是勇士猛将,你之兄长必也是大才也,当初我承诺可让你引荐一人,既然来了,我愿立刻见之,还请你来引见。”
且先不说于文筝这哥哥到底是不是大才,光是于文筝这态度,就让梁山伯很是满意。
借来了母亲和哥弟前来,连带着将同乡青壮也都一起拉来。
这明显是堵上所有追随于他。
这样的勇士,哪个上位者能不喜欢?
实际上梁山伯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哪怕于文筝哥哥才学并不算出挑,哪怕只是中人之姿,他也愿千金市马骨,不吝一个典吏之位。
于文筝不知梁山伯作何想法,但此刻听了这话却登时大喜,忙是道:“多谢主公恩典,家兄已然在门口等待,标下这便将其请来!”
说着。
他再是行了一礼,随后转身下去了。
郡守府前。
中年文士站在门口,默默的看着眼前这府邸。
此地虽是郡守的住所,却只有宽敞而不显奢华,从这来看,倒又是一个优点他听闻梁山伯曾是士族之地,名传江东。
而士族出身,在江东往来的也都是天下闻名的清流名士,却能出淤泥而不染,这何等珍贵?
且话说到底。
这时的大族子弟,又有几人不喜奢华?
便是王、谢这般有着名声的人,在这方面也不节制。
这时人分贵贱。
有钱有地位有身份的人,纵然是享受,只要不闹到天怒人怨地步,便不会被人诟病石崇王恺斗富才过去几十年?
那时世人也只是羡慕,而没有嫉妒,顶多也就是说他们太过铺张罢了。
而梁山伯如今年不过弱冠,就打下偌大之地,掌握一州之地,为天下一方豪杰,若梁山伯也讲求奢侈的话,纵然不会有人说些什么,却也只是平庸,落了下乘。
只是如今看来,却是他想多了。
看着这些,中年文士不由暗暗点头,心中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梁山伯,再是多是一些好感。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这是就看到弟弟于文筝已经从里面走出来,见到他后,顿时快步走过来,兴奋的说道:“兄长,主公愿意见你,现在就在厅里等候着,咱们快过去吧!”
折节下士,求贤若渴。
中年文士听着弟弟的话,脑海中再度浮现这两个印象。
旋即回过神来,便随着弟弟迈步入内。
在弟弟的带领下,他很快就来到厅前。
在即将入内时,中年文士稍稍停顿,认真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确认并无任何失礼之处后,这才举步踏入其中。
一进入此厅,眼前便豁然开朗。
却见这府衙建的只是高大敞亮,但一些无用的装饰都被搬走,显得很是空旷。
整体看上去,不似官家的府邸,反倒是有些像军营了。
而此刻在上首位置,则是端坐着一位青年。
身着宽袍大袖,头戴金冠,脚踏木屐。
相貌俊朗,仪表堂堂,此刻正伏案在前,浑身透着一股沉凝的气息,恍若如临山川一般,令人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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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都说梁山伯才貌无双,堪比卫在世。
今日一见,他也不由暗暗点头,心头对于梁山伯更是多了许多的好感。
这时。
梁山伯已然抬起头来,先是对于文筝点点头,随后目光看向他,笑道:“这位便是于校尉的兄长吧?”
闻言。
中年文士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行礼道:“在下于文远,见过梁刺史……久闻梁刺史大名,而今终于得偿所愿,方知传闻无假。”
梁山伯笑了笑。
这时目光注视上去。
就见面前这文士看起来三十许岁左右,儒衫并不华丽,甚至显得还有些陈旧,但却浆洗的很是干净。
整个人往那一战,便有一股沉凝之气悠然传来。
常言道养移体,居移气。
有时光看一个人的气质,便能察觉出此人的才学和跟脚来。
或许这并不绝对。
但也有着一些关联。
而这于文远,虽和于文筝是兄弟关系,但看起来却和于文筝天差地别这倒不是说于文远不好。
恰恰相反,实在是气质太好了!
好到根本就不像是普通家庭!
这两人出自一家,弟弟于文筝乃是一县之才,可谓是有些格局,放在普通人中算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