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不做也罢! 第738节

  的确,他们有办法,但动手的确不方便,毕竟离不开长安,动手之后,一顿家法是少不了的。

  这年头的家法,那可真是有得受。

  “其实也未必就要我们动手。”房遗直笑道,“我们的目的说白了就两点儿,一是不能让房遗爱他们那些家伙杀进鸿胪寺,这是最基本的。

  二嘛,自然是卖那位一份人情。”

  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他们这些家伙来说,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

  哪怕是亲兄弟之间,他们也是如此。

  而他这么一说,李德謇笑道:“那这事儿就简单了,直接把禄东赞骗出来,交给房遗爱他们不就行了?

  这不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而且,以我们的身份,宴请他禄东赞,不算辱没他吧?”

  “也只有如此。”程处默说道,“毕竟我们的确不方便动手,如此一来,既阻止了那些家伙去冒险,也表达了我们的善意。”

  都是一群人精,他们这会儿,哪怕是想对李承乾示好,但也得有个度。

  上赶着的可不是好买卖。

  说白了,就是相互之间的一种试探。

  当晚,以房遗直、李德謇等人联名的拜帖就送到了禄东赞的手上,邀禄东赞明日小酌两杯。

  说实话,房遗直等人其实也是运气好。

  换做之前,禄东赞是决计不会应约的。

  不过恰好今天朝堂之上发生了一些事儿,而他敏锐的察觉到当时有不少人都在观察自己,这好巧不巧的房遗直又在晚间送来拜帖,这难免让他以为这跟他们背后的老家伙有关,毕竟以他的身份,就算是以往,也不够资格房玄龄送来拜帖,所以交给其嫡长子,那还真说得过去。

  而禄东赞应约之后,房遗直当即就将消息传给了房遗爱等人。

  收到消息的房遗爱,当即就笑道:“这些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不过也够了,只要能把禄东赞骗出来就够了。”

  说罢,众人便开始准备自己的军械。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次日,房遗爱等人一早就埋伏在了房遗直提供的地址。

  比较有意思的是,房遗直等人,一个都没到。

  “这群家伙,真的是一点儿风险都不愿意承担。”程处亮摇头道:“看样子,这些年在长安城里,算是将他们养废了。”

  “不来也好。”李景仁说道,“我还怕待会儿我杀疯了后,那些家伙会大呼小叫的。”

  “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吧。”房遗爱笑道,“就以那些家伙不要脸的程度来看,他们这会儿一准儿就在附近什么地方猫着,正在打量这边呢。”

  还别说,房遗爱还真猜对了,这会儿,房遗直他们还真就如他所说,猫在了附近,甚至,还专门从家里偷来了望远镜,一个个正在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这边。

  而就在这时,禄东赞也到了。

  禄东赞最近也是有够小心的,只要出门,都带着自己的数十亲兵。

  而房遗爱一看到禄东赞,便当即大喝道:“禄东赞,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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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卷五 王玄策VS

  禄东赞怎么也没想到,在长安城里还能碰到日月山的这群土匪!

  说实话,他不惧王玄策那样的,毕竟王玄策说到底还是个文官,哪怕再凶,也赶不上这群无法无天的杀坯啊!

  至于说昨天,整个长安城的勋贵都在寻摸房遗爱等人,这消息他自然是不知道。

  别说他了,这消息也就在长安的顶级勋贵圈里有所传播,他一个亡国而且不敢出鸿胪寺的使节从哪里获悉去?

  这会儿,一见到房遗爱朝他们杀了过来,禄东赞的麾下立马就将其护在了其身后。

  远处,看到这一幕的李德謇等人一个个都是拿着个望远镜,埋怨道:“你家房老二是怎么回事儿?一个人就敢冲出来,这不是找死么?

  这禄东赞麾下二十好几,他是去送死的么?”

  “你还说,你看看你家那兄弟,这会儿居然也不说去帮帮,和程家老儿还有李景仁那小子居然都绕开了,都想干啥!”房遗直那叫一个气啊,“这不是坑人么!”

  “我去给房老二帮忙。”秦怀道将手里的望远镜一放下就准备下楼。

  他们这会儿正在一五层高的酒楼上拿着望远镜打量着这一切。

  “不急,再看看。”程处默却是说道,“这些家伙,既然敢这么来,断然不是没有准备的。

  别忘了,人家可是有着数十人大战上千人的辉煌战绩的,我也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在吹牛。

  再说了,在长安的地界,禄东赞还真敢对我大唐勋贵下死手不成。”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当即也就不再多言了。

  的确,还可以再看看。

  对于昨天这些家伙的好一通吹嘘,他们也想辨别一下真伪。

  而在远处,房遗爱却是一点儿也不慌。

  今日,他既没有拿自己擅长的马槊,也没拿弓箭,而是抬起右手,一柄极其精致的手弩完美的贴合在他的手臂之上,食指微动,只见数发极为精致的弩箭破风而出。

  这是大明将作监这几年为他们长明军特意研发的手弩,每一柄都是根据各人的手臂量身打造的。

  每一次装填可以连发二十四箭。

  不过这玩意儿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射程不足,超过五十步的距离,几乎就没有杀伤力,也就能刮刮痧。

  但在二十步内,这手弩绝对比弓箭好使。

  这一次,房遗爱他们回长安,自然不能带火药弹回来,能带回来的也就这些近战装备,不过他们的一身近战装备,放在哪里都是让人羡慕的存在。

  只见房遗爱二十多只弩箭一口气射完了之后,右手习惯性从腰间一扒拉,一柄约莫两尺左右的短刺瞬间就握在了手上,都不给禄东赞等人反应,就准备欺身而上。

  要说,这家伙也是真的猛,一对二十,都颇有一股子碾压的气势。

  当然,说起来,他们此番回来的人可不止他们这几个,不过这种事儿,来的人也不宜太多。

  禄东赞当然也不是白给的,刚刚房遗爱的那一轮手弩齐射的确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折算了几个战力,但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阵型。

  他的这些麾下毕竟都是吐蕃的精锐,当下就准备迎着房遗爱冲上去,毕竟对方就一个人,这要是怂了,那就太丢脸了。

  而就在这时,李德奖和李景仁两个却是从禄东赞的左右两个方向杀了过来。

  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冲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是一轮手弩连射。

  明明就两个人,有那么一瞬间,总感觉对方有数十人一般。

  都没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摸着,就折损了将近十来人。

  这个变故,让禄东赞突然意识到吐蕃为什么会输了。

  这多亏对方就三人,这要跟他们人数相当,那还不得一个照面就全军覆没了?

  当然,他不知道,这手弩也就是在两军冲锋的最后二十步才能崭露头角,平时,这玩意儿就是个鸡肋。

  不过房遗爱三人哪儿会错过这个机会,都不用沟通,就一同分三个方向杀了过去。

  “今日,我等必诛禄东赞这狗贼,余者,降而不杀!”李景仁高声喊道。

  不过他这话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能被派来护佑禄东赞出使大唐的,不是禄东赞的亲信就是松赞干布的拥趸,岂会轻易背叛?

  剩下的十数人见状,立马就分成了四波,三波分别去迎战房遗爱三人,还留了一波人保护禄东赞后退。

  如此一来,除了房遗爱还算轻松以外,李景仁和李德奖就有些吃亏了。

  他们又不是房遗爱那种蛮牛,也就能勉强拖住各自的对手。

  而准备撤离此地的禄东赞,马上就遭到了迎头一击。

  只见他刚撤离没几步,一支不知从哪里射出来的暗箭就直接射在了他的肩头,要不是他麾下反应快,拉了他一把,这一箭就直接射中他脖颈了。

  “想逃?”说话间,程处亮不知道从何处冲了出来,堵死了他们的退路。

  而禄东赞的麾下也是急忙将禄东赞护在了身后。

  不管禄东赞这人如何,他的这些麾下是真心不错,能在这种节骨眼儿上挡在他身前,只能说明这些吐蕃勇士要么忠心,要么军事素质过硬。

  要知道,在长安,他们是没有束甲的。

  虽然手弩的杀伤力赶不上弓箭,可在如此近距离之下,一样是能要人命的。

  程处亮自然也不会客气,接连密集的弩箭就射了出去。

  禄东赞的身前人也是越来越少,说话间,程处亮也是欺身而上。

  而随着程处亮挡住了禄东赞的去路,房遗爱发狠了,左手在腰间一摸,又是一截铁棍抽了出来,当下就和右手中的短刺连到了一起。

  一瞬间,原本手里的短刺顿时就变成了一支长枪。

  当然,房遗爱本身就是靠蛮力吃饭的。

  只见那长枪瞬间被房遗爱当做棍使,那战力杠杠的就上来了,一时间,打得吐蕃将士节节败退。

  房遗爱这家伙,虽然嘴巴臭,但个人实力还是毋庸置疑的。

  尤其是那一身蛮力,真就是一力降十会!

  都没多久,就轻松的解决了那几个吐蕃的将士,跟着,他就朝着程处亮那边冲了过去,对禄东赞形成了前后夹击的模式。

  至于李景仁他们那边,这会儿也是开始认真了起来,之前勉强为之,那不过是他们为了将禄东赞一行人分开的筹谋。

  要是禄东赞他们聚在一起,就以他们四个人,还真不容易将禄东赞截杀在此。

  分而歼之本就是他们一开始的计划。

  而且,这些家伙,身上的装备都是近战装备,最适用于当下的环境。

  禄东赞见房遗爱杀了过来,当下就知道今天怕是难以善了了。

  作为曾多次出使大明的他,对这些杀坯不可谓不了解。

  而且,大明最难缠的就是他们诡异莫测的军械,就刚刚短短的接触之下,房遗爱他们拿出来的军械,禄东赞是一个都没见过,要不是如此,也不至于溃败的如此之快。

  “禄东赞,你还能往哪儿逃!”看着禄东赞身边只有三人将其围在中间,房遗爱冷笑道。

  对于这些吐蕃的余孽,他是真没什么好感。

  昨日他对房遗直等人说的话,也不完全是错的,这些年李承乾的确遭遇了不少遇刺,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禄东赞,但众人都这么怀疑过。

  再说了,吐蕃都亡了,这家伙不死留着给大明制造麻烦么?

  “房将军,你等莫不是忘了,这里不是你们大明,是大唐!”禄东赞闻言怒声喝道。

  他的声音是真不小,其用心也是极其险恶,他知道今天自己难以善了,从房遗爱等人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大明必杀自己。

  毕竟作为吐蕃政权最后的代表人物,斩草除根的道理还真不用人教。

  所以,此刻,他就是想告诉所有人今日他是死在谁的手上。

  “我们比你清楚!”李景仁闻言,率先欺身而上,怒声骂道,“但今日,我等是为大唐太子讨一个公道!怎么,不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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