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桓熙料想的那样,司马兴男正在做前往长安的准备,桓熙、桓济兄弟二人如今都在关中,谢道韫与李媛又即将临盆,司马兴男自然是要来一趟的。
而桓温离不开江陵,也不愿意与她一同前来。
好不容易能够喘口气,老奴自然得在江陵享受安逸生活。
早在司马兴男决定北上的时候,桓温就已经在家里数着日子。
能够大大方方,谁又愿意偷偷摸摸。
李媛坐在桓熙的怀中,与他说了好一会话。
在感觉到桓熙的意志越发坚硬之时,李媛的脸上也多了两团红晕。
二人之间的默契,也无需桓熙示意,李媛乖巧的从他怀中站了起来,面朝桓熙,艰难地蹲在了胡床前
走出玉堂殿,桓熙还是感到不尽兴,毕竟他已经半年时间不曾享受温柔。
但桓熙并没有急于去往韩氏所在的别院。
白天人多眼杂,这种事情,等傍晚时,再去也不迟。
桓熙唤来府中管事,命他秘密往权翼府上送去两千匹布,特别叮嘱,千万不能让外人知晓。
毕竟赏赐布匹,总得有个原因,上位者不能滥赏滥罚。
而桓熙也不能与别人说起这是在向权翼表达歉意。
但一拳两千匹布,也算童叟无欺。
府中管事得了吩咐,匆匆前去安排此事。
傍晚时分,桓熙用过晚膳,躺在浴桶中,洗去一身的疲惫。
不同与桓温的偷偷摸摸,桓熙光明正大的与谢道韫道别后,乘坐马车径直去往韩氏所在的别院。
马车刚一停下,就被门口守卫的喝止:
“军师有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邓遐翻身下马,掏出腰间的将牌,守卫见到将牌大惊。
众所周知,邓遐在战时,是冲锋陷阵的勇将。
离开了战场,他就是桓熙的亲卫统领,贴身保镖。
如今邓遐在前面开道,后方马车里坐着的是谁,身份不言而喻。
守卫们正要行礼,却被邓遐阻止:
“主公特意趁夜前来,就是不愿让外人知道,你们不可大惊小怪,引得邻里出门张望。”
一众守卫连忙点头,邓遐这才回身来到马车前,向桓熙禀报。
桓熙掀开车帘,走出车厢,今天的他,一身锦衣公子的扮相。
只见他腰佩香囊,手中折扇轻摇,可谓风度翩翩。
这把折扇,还是他特意派人去往江南,请王羲之在上面题字。
折扇上的字词倒也雄壮,出自李白的《行路难其一》,诗仙的句子,配上书圣的字,这把折扇也算是桓熙生平所爱。
其实桓熙早有把王羲之招入幕府的想法,哪怕闲来无事,给自己写几幅字,那也是好的。
实际上,王羲之与桓家的关系倒也不错,他一直反对朝廷以司马昱、殷浩等人对抗桓温,主张缓和双方的矛盾,但这样的努力注定是徒劳。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政治主张,王羲之只在江州刺史的职位上坐了很短的时间,就自请离职,一直到今年,才恰逢会稽内史王述因母丧去职,才重新出仕,接任会稽内史。
桓熙之所以不曾在王羲之赋闲时,征辟他入仕,一来是请不动,也不好强行征辟。
毕竟人家为了缓和桓氏与朝廷的矛盾,连江州刺史的位子都丢了。
二来,也是桓熙打算等到永和九年(公元353年)的暮春之后,当王羲之在兰亭与人雅会之时,在向他求要《兰亭集序》,作为自己的珍藏。
桓熙在别院外边稍作等待,邓遐率先带人进门,检查是否藏有刺客。
这处别院并不大,藏不住人,不多时,婢女们都被邓遐带了出来,里边只剩了韩氏一人,就连首饰等尖锐之物,也被收走了。
韩氏颇为紧张的住在屋里,她当然听说了桓熙回到长安的消息。
而今夜这般阵仗,显然是桓熙将要登门。
韩氏历来是以自己的姿容为傲,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自己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豆蔻年华时,就被父母送进了张遇家中,成为张遇年迈父亲的继室。
但她在张父死后,洁身自好,不曾与人有过秽闻,否则张遇也不会放心送她往晋阳为质。
韩氏不知道如果桓熙看不上自己,等待她的,将是什么样的结局。
她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去讨好那位关陇之主。
关于上一章的问题
兄弟们觉得未来视不妥,所以把上一章关于未来视的一段删掉了,作为新人作者,态度必须给兄弟们拉满,往后我也会注意的。
第112章 张遇受辱
在韩氏紧张的期待中,房门被推开,月光洒了进来,一道修长的影子照在了地砖上。
桓熙轻摇他所珍视的折扇,迈步走了进来。
晚风吹得烛火摇曳,一位白衣公子就这般出现在了韩氏眼前,看得韩氏不禁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尽管很不应该,但韩氏还是会忍不住将眼前的俊俏公子与自己的亡夫作对比。
她十六岁嫁入张府的时候,对方已经年过五旬,垂垂老矣,哪是这样的人物。
桓熙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韩氏,暗自感叹,张遇果真是一个孝子,面对这样的绝色尤物,居然一心只想给她养老送终。
韩氏经不住炙热的目光,低眉垂首,又被桓熙勾起了下颔。
“不知夫人名讳?”
桓熙轻声问道。
“妾身韩嫣。”
“韩嫣?真是一个好名字。”
看着眼前的尤物,尤其是联想到对方是许洛之主张遇的继母,桓熙在盛夏的夜晚,越发感觉燥热难耐,他直抒来意,问出了那句曹丞相的著名台词:
“不知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桓熙直入主题,显然也出乎了韩嫣的意料,但她没有拒绝的可能,看着眼前权势与才貌并重的年下公子,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久仰将军大名,妾身甘愿侍奉。”
桓熙轻抚韩嫣的侧脸,说道:
“夫人莫要觉得委屈,明日我自会纳你过门。”
韩嫣心中涌起一丝喜意,谁又不希望能有一个名分,但她嘴上却道:
“妾身乃不祥之人,怎敢作此妄想,只怕有损将军的威名。”
桓熙满不在乎道:
“只消夫人愿意,无需顾虑其他。”
他又不是某位江南权臣,想要纳妾,都只敢在脑子里想想,生怕被人知道。
韩嫣闻言,强忍心中的欢喜,低声道:
“妾身愿意。”
桓熙不再迟疑,他放下了帘帐,床榻整夜摇晃
翌日,清晨,玉体横陈。
眼前的硕果,是谢道韫、李媛所不曾拥有的,这让桓熙不由生出一丝遐想。
也不知道她们在生育之后,能否二次发育。
眼见时间已经不早,桓熙起身离榻,当他穿好衣服的时候,韩嫣不知何时也贴了上来,从身后搂住了桓熙。
韩嫣的侧脸紧紧贴在桓熙的后背,不舍他就此离去。
这位年下公子,在昨夜,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快乐。
“将军还会来吗?”
韩嫣轻声问道。
桓熙转过身来,在她的脸颊轻轻一吻,笑道:
“阿嫣莫非忘了,我昨夜就曾说过,定会给你一个名分。”
“妾身感觉这一切好似在做梦,唯恐从梦中清醒,被将军视如敝履,弃而不顾。”
“这并非是梦,阿嫣的柔情,桓某断难舍弃。”
二人又说过一番情话,桓熙这才离开。
回到清凉殿,谢道韫早就用过了早膳,在与李媛下棋,眼见桓熙进门,二人停下了棋局,李媛很有眼色的告退,由婢女搀扶着离开。
桓熙叮嘱她路上走慢些,一回头,就望见了谢道韫冷若冰霜的一张脸。
回来长安的第一晚,就迫不及待地出门寻欢作乐,谢道韫心里当然有气。
“妾身还以为夫君非得三五日才能回府。”
谢道韫不痛不痒地刺了桓熙一句,但也仅此而已,任由桓熙嬉笑着将她揽入怀中。
她也知道,桓熙在外辛苦征战半载,据他自己所说,期间不曾亲近女色,当然,谢道韫也不知道他所言是真是假。
但自己怀有身孕,终究不能亲自侍奉他,也只得放他出去快活。
夫妻二人温存片刻,少许的不愉快也随之烟消云散,谢道韫唤来府中管事,吩咐准备车马,要风风光光的将韩氏迎进门。
张罗着为丈夫纳妾,本来就是做妻子的责任,虽然这种行为在后人看来或许难以理解,但古人将之视为妇道。
就在韩嫣被迎入未央宫时,江陵城外渡口,桓温也在与妻子道别。
“夫人,此去长安,可得多住些日子。”
桓温依依不舍道。
司马兴男闻言,皱眉道:
“老奴,你这话又是何意,莫非是盼着我不回来了?”
桓温解释道:
“熙儿在长安也没有一个长辈,等孩子出生,谁又懂得照顾,夫人莫要多心,老奴也期盼着夫人能早些将孙儿接回来,只是担心孩子体弱,受不得颠簸。”
司马兴男这才缓和了脸色,她叮嘱道:
“妾身不在的日子,夫君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此去,恐怕没有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
桓温闻言,以手掩面,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