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连绵的山脉,逐渐沉浸入黑暗。
塞外,寒风凛冽。
微弱的火光似寻常灯烛火一般,脆弱得让人心疼。
匈奴。
阏氏营帐。
“南宫……这是我张家的诚意。”
“嗯。”
营帐内,穿了一阵低沉的女生。
权势的气息,带来了一阵压迫感,让气氛为之一滞。
“包括我张家曾经允诺的一应物资,甚至还有些许的……铁器!”
来人自然是非同寻常。
强顶着这么一份压力,依旧是不卑不亢。
铁器二字,如同惊蛰的春雷。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营帐内的身影逐渐清晰。
却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
只是,身上明显是胡袍样式,让使者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和谐。
或许也只有大汉华贵的服饰,才能够衬托起她的气质吧。
“很好,这一次张家的诚意我收到了。匈奴这边,我也会派人展示我的诚意。”
……
夜深人静。
屏幕前的张伟,神色轻松。
却是能够看到。
微弱的烛火前,一张小小的麻纸,轻若鸿毛,却又重逾千金。
“匈奴使者来朝,万事具备。”
短短的一行字,却是让张伟看的心潮澎湃。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延续。
如果说张家原本是借刘邦之前的情分,还有售卖白酒之事,与阏氏眉来眼去。
两者都存在互相利用的心思。
而现在。
双方已经是达成了初步达成了合作的意图。
这个初步二字。
掺杂了太多太多的物资和利益的交换。
阏氏,是大汉与匈奴和亲的公主的统称。
对大汉确实抱有着不小的善意。
然而。
历经了岁月的流逝,她们已经是逐渐在匈奴扎根、生长、繁衍。
甚至是拥有了不小的权力。
但。
他们却始终难以彻底融入。
或者说,先天性的,他们就很难走到权力的最高层。
即便是阏氏为单于诞下一子。
即便是单于的其余子嗣皆是不如。
她们依旧没有任何的希望。
凭什么?
就是因为她们是汉人吗?
就是因为她们曾经是汉人吗?
不。
阏氏不服。
这一代阏氏最高掌权者,南宫阏氏。
在草原的地位可是着实不低。
然而。
一方面是女流之辈。
另一方面就是其出生关系。
里里外外,都遭到了匈奴,尤其是单于的提防和针对。
甚至,连草原各个王帐之间资源的分配,都受到了恶意的针对。
她不服。
但,
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
这个时候,张伟,或者说是张家出现了。
他们表示,因为同为汉人,愿意互相扶持。
其实,张家与阏氏的关系,最远能够追溯到汉高祖刘邦之时。
那时的白登之围。
阏氏就对大汉对张家表达出了善意。
即便是这么一份善意是利益所致的。
但。
张伟很聪明地把这么一份善意延续了下来。
时至今日。
在大汉这边展现出诚意,并且表示愿意帮其获取匈奴的最高地位之后。
尤其是,张家带来的铁器。
就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汉自始至终都禁止与匈奴通商,更别说是铁器的输入了。
草原上虽然有无数让大汉垂涎欲滴的马匹。
但。
匮乏的资源,让他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铁器去制造铠甲。
也因此,对于物资,对于铁器的渴望,他们是超乎寻常的。
而大汉甚至连这样的资源都愿意拿出来。
甚至张家直接表示,此等物资他们愿意给阏氏用来武装自己手下的队伍。
他们的诚意不言而喻!
也因此。
阏氏,也会表达出自己的诚意!
……
翌日。
朝堂之上。
微曦的晨光,撒入大殿,将整个宫殿映照地金碧辉煌。
依旧是平淡如水的朝会。
张伟站在一众朝臣的前列。
听着身后一个个例行公事一般的汇报。
“诸位爱卿,可还有要事奏禀?”
解决了日常的繁琐,刘彻将目光看向队伍的前列。
显然。
身为帝王,他的消息可比张家灵通了太多太多。
也是知晓今日朝堂的些许不同寻常。
张伟操纵着张旺川横跨一步走出队列,向着刘彻恭敬一礼。
“陛下,自我大汉和亲、与匈奴开放互市以来,匈奴感激我大汉者甚众。故而,匈奴派遣使团前来感谢陛下隆恩,如今已抵达京城。臣不敢怠慢,安顿其人,让其等候在大殿门外。”
刘彻来了兴趣。
“张爱卿,那便宣匈奴使臣觐见。朕刚好也想看看,这段时间我们大汉与匈奴关系的发展。”
屏幕前张伟神色如常。
刘彻这话挺有深意的。
所谓的看看两方之间关系的发展。
实则是他想要了解目前大汉与匈奴之间的进度。
近些日子。
刘彻一直在忙于提拔儒生一事。
但。
因为张伟这只小蝴蝶煽动了翅膀。
此时的大汉,之于匈奴,明显是布局的更早。
或者说,他们反映的更为强烈。
原本依照时间线,是在大汉刘彻彻底的统一思想之后,然后他才决定对匈奴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