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婆看到威武不凡的赵虎，抱着他的小腿，忍不住哀求道。
“这......”
赵虎哪里遇到过这种阵仗，不过还是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
“止步，你家孙儿是怎么回事？”
随后他看了看唐梓昱，见到唐梓昱微微点头，这才放心。
“这位军爷，我孙儿被家里那个讨债的押给了赌坊，赌坊又卖给了城中一个富商。”
“后来听人说，那家富商买小孩，就是为了吃，我家大媳妇上门去要孩子，却被抓了起来。”
“老婆子走投无路，见到两位威武的将军，还请将军为老婆子做主啊！”
花婆婆三言两语道出了始末，周围的人们听了之后，也都是一阵叹息。
“食婴者！”唐梓昱闻言，脸色冷峻。
这才刚刚下令严打食婴者，这就有人顶风作案。
“老人家，为何不去府衙报案？”赵虎柔声问道。
花婆婆摇了摇头，“这本就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干出来的恶事，且不说我家本就理亏。”
“那些官老爷和那些富商，哪一个不是官商勾连，谁又会管我这样的糟老太婆。”
花婆婆一把鼻滴一把泪，跪坐在地上，一边抽泣，一边哭诉。
像她这种对官府本能的不信任，在这个时代十分常见和普遍。
对于穷人来说，本就对官老爷有着莫名的恐惧。
“既然你怕那些官商勾连，又如何向我求救？”
“军爷，说话不好听的，老婆子也是走投无路，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赵虎听了之后，顿时一阵无语。
“去，通知孔侍郎安排监察司拿人。”
“是，殿下！”
张龙见状，赶忙安排一个机灵的亲卫，向着理事府跑了过去。
得到消息的孔光誉，问明了情况，刚忙将人安排了出去。
随后他自己跟着亲卫，向着东城门赶了过去。
他没有想到，殿下巡游一趟，就遇到了这等让人愤怒的事情。
由于花婆婆的事情，唐梓昱也没有了回府的打算，他要在东城门杀鸡儆猴。
两刻钟的时间，监察司的衙役，抓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人来到了广场。
后面跟着一个头发蓬乱，脸上多处红肿，血迹斑斑。
穿着一身破旧的麻衣，手中抱着一个大概两岁的婴孩。
“殿下，大人，人已经抓来了！”
一个监察司的衙役，对着唐梓昱和孔光誉抱拳道。
“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一没偷二没抢，你们凭什么抓我？”
一个身上穿着锦袍，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一边挣扎，一边对着衙役咆哮。
“你到底是不是无辜的，大人自有决断。”抓着他的衙役，在他耳边冷冷地说道，一点都不惧他的身份。
不多时，取证的督察司人员，以及邢判司人员也悉数到场。
这段时间，孔光誉一直在研究昱王殿下搞的三司分离制度。
“孔大人，既然都到这份上了，今日就在这里搞一个公审大会。”
“也好让百姓们明白，刑部是能够为百姓做主的！”
“公审大会？”孔光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就是当众审案。”
“你就按照本王给你说的模式来。”
孔光誉略微思考，便明白了过来。
“是，殿下，下官明白了！”
说着就让衙役们行动起来，一个简易法庭便被布置出来。
原来说书人的地盘，被临时征用，成了审判席位。
孔光誉亲自担任邢判司主审官，唐梓昱坐在一侧旁听。
“原告，所告为何？”
孔光誉一拍惊堂木，冷声喝到。
花婆婆几时见过这种阵仗，此时已经被孔光誉的冷喝，吓得双腿发软，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是一个劲给孔光誉磕头。
“启禀大人，我是当事人花婆婆的控辩人，我当事人状告赌场头目黄老三，通过欺骗手段骗了自己儿子，蛊惑其将两岁孩童，充当五十个铜板的赌资。”
“二告富户钱多多，食用婴孩，丧尽天良。”
由督察司为当事人提供的控辩人，充当法律援助。
人们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十分惊奇。
什么时候，官府的人会给百姓说话了？
“大人，我方被告虽然常年开设赌场，却并未用任何强制手段，赚取堵客们的赌资。”
“主要是以抽佣的方式，来赚取佣金。”
“至于赌客们是输是赢，赌场方并不干涉，全凭运气和牌技。”
“大人，殿下，我方被告的确有花钱买回一个婴孩，只不过是为了培养一个忠心的下人。”
被告方的两名控诉人，此时也陈述了己方的观点。
众人见到如此新奇的审案方式，都忍不住瞪大的眼睛。
这样的方式，可以说是闻说未闻，见所未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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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买下你的人头
听完双方辩诉，众人顿时觉得有些头大。
这不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吗！
这该怎么审？
要说是谁的错，那就是花婆婆大儿子，那个烂赌鬼的错。
孔光誉面无表情，微微抬手，邢判司参事朗声喊道。
“双方控诉完毕，现在请双方举证。”
围观的群众，第一次见到这样新奇的审案方式。
完全不是以前那种，双方在公堂上吵闹不已。
眼前这种审案方式，实在是太斯文了。
完全不用打嘴仗。
全凭证据说话。
唐梓昱没有想到，孔光誉的手下，办事效率这么高。
这才过去多久，竟然就能够举证了。
之前孔光誉就找他请示过，想从鹿城调些人手过来。
当时答应了他六个人的名额。
如今看来，他调过来的几个人，看来都是干实事的人。
举证环节，让围观的群众都看得津津有味。
首先是人证，有不少花婆婆的老街坊，都很同情她。
将自己看到赌坊如何诱惑烂赌鬼的事情说了出来。
烂赌鬼以前也是一个孝顺恭敬之人，自从染上赌瘾之后。
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般。
还有街坊爆出了当年赌坊如何骗烂赌鬼，将老二媳妇抵押出去的事情。
最后惹得夫妻双双离世。
赌场老板黄老三听了之后，脸色难看，大声喊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这是诬蔑，是诽谤，我是大大的冤枉啊！大人！”
“啪......”
“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孔光誉冷着脸，拍着惊堂木。
“有什么异议，举证便是！”
黄老三讪讪笑道，对着孔光誉拱手作揖。
只不过，黄老三的证人，全是赌场里面的伙计。
都指认烂赌鬼牌品差，赌场其实一直都想将他赶出去。
是他赖着不走而已！
“你胡说！”
一直蹲在一边，畏畏缩缩的烂赌鬼，此时如同想明白了什么，大声呵斥起来。
“是马老二给我说，想要在赌场呆下去，就将家里的孩童当赌资。”
“男童算五十个铜板，女童算二十五个铜板。”
“要是赢了，不仅不会输掉孩子，还能够赢回等量铜板！”
“是我该死，黑了心，竟让将自己的儿子当成了五十个铜板的赌资，输了出去。”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说着，烂赌鬼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
“传马老二！”对于烂赌鬼说到的马老二，孔光誉马上安排人去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