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开局误认吕布为岳父 第56节

甘宁没有怪这群老伙计,他们都是从益州就跟着自己的。

半辈子都是在水上讨生活,骑兵都少见,被一群骑兵突袭,慌了阵脚太正常不过,他只恨自己无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杀人放火大摇大摆的离开。

越想越气的他策马追了上去,势要为弟兄们报仇!

中军帐处的高顺听到敌袭的号角声后对着两名都尉十分冷静的说道:“你二人去马厩,带人列阵,万不可让他们冲进去了。”

他则是拿起一旁兵镧上的长枪快步而出,跳上战马后,朝着厮杀声最重的方向冲去。

“哈哈哈,都说吕布麾下兵马能征善战,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啊!”周泰兴奋的舔着嘴角为同行的袍泽打气。

战斗还没有结束,他们的位置正处于营寨中间,目标是东寨,按照太史慈的预定计划就是从西寨攻入东寨杀出,把敌营杀个贯穿。

开始时候,百骑确实有不安,甚至有怯战,从西寨杀了出来后,他们从内心深处蔑视着这支曾经令天下诸侯胆寒的军队。

并州骑兵?陷阵营?

不过如此罢了

今天就算是吕布守着这座大营也无能为力,我周泰说的!

太史慈和周泰双骑并驾齐驱在前开路,冲进了东寨,身后骑兵还有九十余,如风似电。

来到东寨后,二人照例开始挑翻篝火燃烧帐篷,伴随着火光冲天,可见度也越来越高。

太史慈赫然发现,前方的道路被两排拒马堵住了。

四面八方开始有步兵涌上来,他们的动作并不快,可是极为默契,五人一组,皆身披重甲,一手持刀或枪,一手握盾,在前方等候着他们到来。

这些人,跟刚才的不一样.太史慈本能的觉得眼前步兵并不简单,他们不会因为看到骑兵而惊慌,甚至是那些燃烧着的帐篷也没能让他们多看一眼。

自始至终,他们的目光都锁定在这些骑兵的身上,而且,他们的眼神,很冷漠,似乎对于眼前的一切毫无波澜。

“冲过去!”太史慈也不愿多想,当务之急是要冲出东寨。

策马冲上前的太史慈挥动双戟要撕开一个口子,面前五人迅速将盾牌立在地上,俯身躲于盾牌之后。

哐哐哐~

铁戟掠过盾牌,擦出一阵火星,没来得及收势,一杆长枪从盾牌的缝隙里捅了出来。

太史慈大惊之下一勒缰绳,战马高高跃起才躲过了这一击。

这是谁的部曲,太史慈从未见过如此善战的步卒,他们的配合堪称是天衣无缝,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

抬眼四顾,才发现不少骑兵被这一招杀的纷纷落了马。

周泰仗着一身的腱子肉,猛冲之下长槊奋力刺向铁盾。

铿的一声后,铁盾被击飞了出去,没等他来得及把口子撕开,左右一刀一枪已经袭来,勉强的左突右挡才化解了攻击。

该死,这些人怎么回事!

“幼平,这些部曲不简单,不可力战,快,调转马头,我们从西寨杀出去!”太史慈当机立断,总不能让这百骑全部葬身于此。

陷阵营的速度是缺点,自然跟不上骑兵的,他们还没完全脱离接触,就发现迎面有一群人挡着。

高顺横枪漠视,冷声道:“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场上,几百人同时喊着响彻九霄的口号。

陷阵营,这就是陷阵营

周泰在为刚才自己的无知感到可悲,太史慈也在心里暗暗叫苦,这回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咋舌的不止是他们,还有甘宁。

如风似电的劫营骑兵竟然被一群步兵正面给打退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一定会认为这是天方夜谭。

回想刚才自己麾下的人被杀的方寸大乱如同待宰的羔羊,再看陷阵营,他由衷的感慨,这样的部队,确实没必要去巡夜啊.

陷阵营的口号越来越近了,刚刚还在兴奋于要立劫营之功的骑兵们感受到内心深处绝望在升起,那口号,如同催命的符咒。

“弟兄们,鱼死网破,跟着我,和他们拼了!”太史慈感受到了周围的不安,他要在军心轰然倒塌前,冲出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了。

第82章 回不来了

事实证明,这种振奋人心的动员并不能逆转双方悬殊的实力。

被前后夹击的骑兵连冲锋之势都无法起来,随着包围圈的缩小,他们像是被挤压的羊羔。

骑兵劫营讲究的是一个快字,来去如风,势若奔马。

一旦陷入了眼前这种被动局面,骑兵还不如步兵好用,更何况在他们面前的是天下战力首屈一指的步兵。

或许是想找回场子,或许是为了泄愤,甘宁匹马跳入骑兵之中挥动双戟,如狼入羊群,杀的鲜血四溅,无人敢撄,原本就失了方寸的骑兵再无任何阵型可言,四散逃窜。

“不要乱!不要乱!”任凭太史慈怎么喊叫也没用。

“子义,顾不得其他了,你我合力冲出去!”周泰嘶吼着瞄准一个方向奋力猛扑。

他们不知道,如果历史没有发生改变,这支部队包围下,就连关羽张飞都无奈其何,更何况是他们。

连番的冲撞下,陷阵营的防御固若金汤,丝毫不为所动,而身边的骑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跌落下马,已是不足三十之数了。

周泰情急之下,直接跳入了陷阵营的战圈,以一己之力扛住二十余名陷阵营军士的围攻,“子义,别管我,快冲出去!”

他用这样的方式,把陷阵营吸引过来,好让包围圈中出现了一条活路。

“幼平!”

太史慈想上前搭救,却被周泰喝住,“你想让弟兄们都死在这里吗?快撤,我撑不了多久了,快!”

周泰分神之际,两把环首刀左右袭来,将马腿砍断。

踉跄失重中,周泰滚落在地,刚刚起身胸口处就挨了一刀,他咬着牙,怡然不惧,抄起马槊便猛刺了过去。

这一击直接贯穿了陷阵营的重型铠甲。

绝境下被激发潜能的周泰挑起这名军士往侧翼砸了过去,当即撞倒了三名陷阵营军士,他口中涎着鲜血,却死战不退,一时间就连陷阵营也拿他不下。

“撤!”太史慈眼眶湿润,心如刀割,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从周泰为他们打开的逃生通道里鱼贯而出。

谁想冲过去阻拦,都被周泰视为目标发动进攻。

看着最后一名骑兵也突围了,整个大营只剩下他一人,周泰没有被遗弃的感觉,反而是大笑了起来,“来啊,今天爷要杀个够本!”

不远处,甘宁从马鞍下取出弓箭,瞄准在人群中拼命挥舞着马槊的周泰。

嗖~

一枚箭矢插入了周泰的胸口使得他的动作为之一滞,却也只是一滞,他强撑着继续周旋。

第二箭,第三箭,终于,周泰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的身上扎着三枚箭矢,胸口,肩膀和大腿,其余刀创枪伤不知几何。

高顺走上前,看了他一眼,呢喃道:“倒是条汉子。”

随后吩咐众人立刻去救火,同时重新部署防备。

甘宁有些恍惚,他并没有因为射杀了周泰而有立功的感觉,他清楚,今晚的主角是陷阵营。

回想起自己那群被打的溃不成军的弟兄,一时间不晓得吕布来了后该如何交代。

唉,以后要好好练练那群老伙计才行.

广陵城内,百骑去,七骑归的太史慈失魂落魄的走到等待着他们凯旋而归的孙策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幼平.幼平回不来了”

孙策的心咯噔一下,整个人都呆住了。

“子义,究竟发生何事?”看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孙策,程普大惊失色的扶起了太史慈,要问个清楚。

太史慈像被抽了脊梁一样整个人是被程普给拽起来的,他哽咽着,将整夜的经过都讲了出来。

厅内未眠的将军们听着太史慈的话,无不是从悲怆转为震撼。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部曲,临危不乱,默契无缝,而且,这些人竟然是在高顺不在场的时候自发的进行了反击,这已经不是用可怕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如果不是因为见过了太史慈的悍勇,知道周泰的刚猛,他们甚至会怀疑是不是言过其实了。

陷阵营.

陷阵营.

竟是如此的强大。

百骑劫营七骑归,还把悍将周泰给搭上了,这无疑是奇耻大辱。

可从太史慈口中听来的陷阵营,这般滴水不漏,任谁去也难逃战败的命运。

“伯符,你要干什么?”见孙策站了起来大踏步要出去,黄盖赶忙拉住了他。

“黄叔放手,我要带幼平回家.”孙策的声音很低沉,谁都听得出来他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在他看来,今夜劫营本是准备自己去的,周泰,算是为自己而死,怎么可以让他埋骨他乡?

“不可啊主公!今夜劫营后,敌营必有防备,如今再去,必为所挫!”周瑜也站了出来,挡在了孙策的面前。

程普也站了过去,甚至悲怆的无声哭泣的太史慈也拦在了孙策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众人,孙策牙咬的颌骨凸起,最后,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抽动的身子却在诉说着小霸王心中的悲怆。

因为营寨被烧毁了不少地方,接下来的三天里,高顺并没有带人去广陵城下挑战,而是默不作声的修葺和扩建营寨。

而孙策这头,因为劫营折损了猛将周泰,首战溃败对于士气的打击是很大的,所以他也是沉默的走在各营盘之间,用这种方式去鼓舞士气。

而第四天的清晨,吕布终于也率领了七千人马赶到了广陵前线。

才刚刚进营,甘宁就红着脸来告罪了。

劫营的事情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所以高顺并没有加急报给吕布,他听后只是皱了皱眉头。

但终究没有像甘宁以为的那样训斥,连问都没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道:“好好学学伯平练兵吧,除非以后还想再亲眼看着这些跟着你的手足兄弟死在你面前。”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甘宁的心头一紧,五味杂陈。

在黄祖麾下的时候,他也有参战的机会,但不多,而且都是一些接应或者支援的事情。

因为性格问题,在军中又跟荆州嫡系混不到一起去,逐渐被边缘化,导致偶有小错便被黄祖趾高气扬的训斥。

而吕布,自己首战受挫,没有在这方面责怪自己,反倒是以此告诫保护好手下这批人,高下立见。

温侯跟传言中的,不一样。

仅此一次,他日必以功相赎!

甘宁才刚刚燃起了新的斗志,跟在吕布身旁的林墨却开口道:“岳丈大人,小婿有异议。”

“什么?”吕布停下脚步,狐疑的盯着林墨。

“甘宁此次挂为先锋副将,寸功未立还让江东百骑劫营,御下不严险些铸成大错,若就此抹过,将士们如何信服岳丈大人的处置?”

甘宁依旧单膝跪拜在地,眸子却忍不住扫向林墨,先生是要敲打我?

吕布扫视了一眼周围异样的目光后,走近林墨身边,低声道:“谁能料到江东那点骑兵敢跑来劫营,这种事情就算是其他人也未必挡得住,你以为军中人人都是陷阵营吗,更何况他的人本就是水匪出身,战力还有待磨练。”

“小婿只知道治军当赏必行、罚必信,军心就是要靠铁一样的军纪来凝聚的。”林墨的态度很反常,似乎并不打算退让。

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等同于是摆上台下不去了,吕布拧着眉头看了看甘宁,又看了看周遭的目光,最后无奈道:“甘宁治军不严以致大营受损,军杖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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