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开局误认吕布为岳父 第182节

林墨带着蔡琰并没有直接往宴客厅内去用膳,而是先走了一处清幽的别院,此间廊亭水榭、溪流自假山下流淌,一阵风吹来,院内的绿竹哗哗作响,颇有世外桃源的味道。

“此地就算是小姐在徐州的临时府邸。”这个别院林墨也算花了些心思,专门为她准备的。

蔡琰幽暗的眸子在院内环顾,不见波澜,只是缓缓颔首,“多谢兰陵侯。”

看得出来,蔡琰内心的阴郁很重,这种阴霾不是短时间内可以驱散的,林墨在想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礼节,总是能治愈人的心伤吧。

跟着林墨回到林府,照儿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的佳肴,玲儿也一并作陪,这是让她可以更自在一些。

“兰陵侯的年纪比民女还小几岁,应该与家父并不相识,敢问兰陵侯何以愿意如此不惜代价救民女出水火?”这个问题困惑了她太久太久,刚才也一直没找好机会询问,现在算是可以开口了。

“蔡大儒的贤名远播,如今这天下还有无数敬仰他为人风骨的后学晚辈,我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合情合理,这个解释林墨早就想好了,“小姐的境遇我是一直有所了解的,如果不嫌弃,从今以后彭城就是你的家了。”

“我的家”

蔡琰的美眸微微下沉,透着难以捉摸的幽怨,最后也只是露出礼节性的笑,点头道:“多谢兰陵侯。”

虽然林墨给出了她想要的答案,但蔡琰本能的觉得这件事只怕没这么简单。

从小接受的教育也在告诉她,知恩图报四个字是要用行动证明的,先是以杯中酒对林墨表达了感激之情,随后淡然道:

“家父生前藏书四千余卷,但关中几经战乱,这些典籍早已遗失,民女还能记得的只有四百多卷了,若是侯爷有意,民女愿默写成册,奉送侯爷。”

在这一个一书值千金的年代,四百多册古籍书册拿去市面上卖也能随手得他几万金,若是有珍贵的孤本,十几万金也是可能的。

光从经济效益来看,赎回蔡琰是肯定不亏的呀。

当然,林墨可不打算把这些书卖了换钱,如今的紫阳书院需要壮大,离不开这些书籍,有了书籍就能吸引来无数的寒门学子。

“我可派些懂得书写的官吏帮忙。”吕玲绮惊叹于蔡琰的记忆力,她也听林墨说起过这位才女的遭遇,心中颇有感伤,主动提出帮忙。

可蔡琰只是缓缓的摇头,“男女授受不亲,夫人只需给我文房四宝,一月内自会奉上。”

一个月,厉害了,一本书就算一千个字,四百多本那也是四十多万字,手不得抄断啊。

事实上,林墨花这么多心思把蔡琰给赎回来,看重的自然不是她惊人的记忆力和默写下来的书册,而是蔡琰本身的价值。

蔡邕在天下士子心里地位可是举足轻重的,蔡琰作为后人,也能继承部分余光,让她出任紫阳书院的名义校长,肯定能进一步打响这块招牌。

其次,蔡琰并不附属任何一支世家势力,也绝对不是名利二字能吸引的了她,这样可以避免先前陈家把手伸到书院里扩张势力的情况。

一个恬淡如水,宁静致远的人,肯定能让紫阳书院走的更远,不能说完全的杜绝世家染指书院的学子,好歹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吧。

不过,看起来这件事还需要费上一些心思,蔡琰作为蔡邕之后,当然不会不知道四百多册书籍的价值有多大,她大概会认定这笔账已经足够还了林墨的救命之恩了吧。

所以,想让她站在自己的战线上,一起耕耘紫阳书院,还要走上一段路。

所幸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眼前的蔡琰,常人看都知道有着很严重的内心创伤,林墨觉得这是个可以利用的契机。

一个飘荡的灵魂,一颗无处安放的心,最大的渴望便是一盏守着她回家的油灯。

听来容易,做来万难。

家从来就不是一栋房子、一间别苑。

不过没事,时间还长,慢慢去修复吧。

“允文!”

正吃着的时候,赵云快步跑了进来,“别吃了,青州来人了,温侯让你马上过去。”

说完,蔡琰抬眼望去,与赵云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浮现一抹异样,旋即都礼节性的点头微笑示好。

蔡琰的长相不能说是极好看,尤其在草原上吃了五年的风霜,肤色有些黝黑与干燥,颇有北方游牧的特征,但大家闺秀的儒雅气质却从来也没消失过,这份气质让赵云对视起来很舒服。

而赵云作为行伍之人,面容刚毅,豪气冲云,偏偏一举一动又带着几分儒将之气,这与蔡琰先前见过的武将粗暴的气质完全不同,似乎能给人一种踏实安全的感觉,不由多看了一眼。

“坏了,我把这事给忘了,早就说过今天要来。”

林墨赶忙放下筷子,看向吕玲绮,“玲儿你照顾好小姐,我还有军务要忙。”

随后朝着蔡琰点了点头,便跟着赵云快步离开了。

辛毗终于来了,这可是件大事,好玩的游戏,该开始了。

195.第195章 第一百九十四 林墨狮子大开口

“允文,刚才在你府上的女子是什么人?”

去宴客厅还是有一段路的,赵云随口打听了起来。

“蔡琰,蔡昭姬,侍中蔡邕的女儿,刚刚从匈奴部落被赎回来.”

林墨权当是满足赵云的八卦心理,将蔡琰的大体情况做了个简单的介绍,也包括赎她回来的目的。

赵云眸子里的神色由最初的明亮到哀伤,最后变的跟蔡琰一样黯淡了起来。

他没想到蔡琰出身名门,却有这等惨痛的遭遇,一时间心情五味杂陈,赵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孩牵动着情绪。

“允文,除了让她协助你稳住紫阳书院外,你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林墨眸子转了转,摇摇头,“暂时没想到,现在还不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蔡琰作为才女,顶着大儒蔡邕之后的名头,影响力还是不可小觑的,或许未来还能做其他的安排,但眼下还没想好。

赵云叹了口气,“允文,我看她际遇坎坷,最好不要让她涉及到的权谋斗争里去了吧。”

闻言,林墨停下了脚步,玩味的打量着赵云,“怎么,你认识她?”

赵云讷讷摇头,“只是感怀她的身世遭遇罢了。”

“她会不会被卷入到权谋争斗中去,这就得看是谁说了。”林墨嘿嘿一笑,值此乱世,狼烟四起,不能说蔡琰的遭遇不苦,但见识过战场残酷的赵云,肯定知道这世上比她惨淡的大有人在。

“你这话什么意思?”

“唔”

林墨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如果你只是对她的境遇有所感伤,那我劝你少管闲事;如果你是以兄长之名对我提要求,那我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赵云被揶揄的脸上一阵红,心知耍嘴皮哪够林墨瞧的,当即催促道:“温侯还等着,走快些。”

宴客厅内。

辛毗被当成了上宾坐在首席位置上,而作陪的是徐州都事陈宫、东海太守贾诩、中郎将高顺、魏越,外加这两州之主吕布,面子算是给的足足的。

甚至辛毗的面前都摆了五鼎四簋,这可是朝廷两千石以上要员的规格,就算是在北国,辛毗都没能享受这种待遇,一时间是有些飘飘然的。

当然,他还没飘到忘记此行自己的目的。

欣赏完歌舞之后,辛毗就开启了他的表演。

先是对着吕布一顿吹捧,什么大汉栋梁、南天一柱,当年奉命诛杀董卓汉室才得以苟延残喘。

然后,又说起袁绍死后,北国各州郡都有不同程度的暴乱,甚至内部也出现了四分五裂的情况,如今更是新任主子袁尚要对袁谭下手了,恶劣到无法直视。

为什么外人看来,北国虽是有些乱,但大体上却能如此平静呢?还不是因为有我们辛家兄弟在苦苦维系?

要不是我们辛家兄弟,袁尚早就对袁谭下手了,而且冀州几个郡都有蠢蠢欲动的势力,也是看在我们的面子上才有所收敛的。

至于袁谭的生死他是绝口不提。

这让吕布有些不知所措,准备好的台词都没法说出口。

陈宫和贾诩倒是心如明镜,这货是在自抬身价呢,世家惯用的手段了,主子的利益也只能在家族利益的后面排队。

“早就听闻辛家兄弟是北国双璧,果是如此,若是本初兄早些重用先生,这天下早就太平了,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吕布听的有些不耐烦了,有完没完,差不多就开口求援了啊。

就连贾诩都忍不住摇头晃脑,阁下何不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啊。

推杯换盏间,辛毗脸上浮红,已是有了几分醉意,终于开始切入主题了。

“温侯,现今北国大乱将起,莫非温侯不打算有所行动?”

吕布看了一眼陈宫和贾诩,随后笑道:“我已在信中言明,若是贤侄需要我帮忙,自当全力以赴。”

“不然。”

辛毗连连摆手,“袁谭连世子之位尚且保不住,何以能保下北国四州三十五郡之地啊,为北国千万黎民所计,所大汉社稷所想,在下以为温侯完全可取而代之!”

“噢对了,我辛家愿为温侯安稳各州郡。”末了,辛毗不忘补充一句。

这番言论直接把陈宫和贾诩都给吓傻了,你不是袁谭派来求援的吗,怎么转手就把他给卖了,真的假的啊?

早在辛毗来之前吕布还想好了各种客套的说辞,万没料想他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顿时心里有了几分狐疑。

该不会是在试探我吧?

这可不行,允文为我布下如此天局,若是我此时表现出对北国有觊觎之心,他回去一禀报,袁谭哪里还敢请我入青州?

念头通达下,吕布猛然一拍台案,倏然起身,怒视辛毗,“我愿意援手显明贤侄是敬重他为人顶天立地,尔等宵小便以为我是狼子野心之辈吗?今念你醉酒胡说,不予计较,若再有妄言,休怪我无情!”

辛毗闻言也是心头一怔,这.世人皆知你吕奉先贪利,何曾有此大义啊,你这么忠义当初为什么要抢了刘备的徐州,难道他不够顶天立地?

明白了,我是一个外人,他还不够信任我,这时候必须表明立场,今后才能留好退路。

于是,辛毗直接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厅中间,昂首挺胸道:“今日所言,字字句句发自肺腑,非趋名逐利实为四州百姓所请,温侯若是不允,便请杀我!”

嘶~

为了试探我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好,我也不能让你小瞧了,吕布大喝一声,“左右,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喏!”

于是,辛毗就在懵逼状态下被拉了出去,直到军士举棍前,他依旧觉得吕布是在试探,直到屁股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终于发现自己好像误判了对方啊。

刚刚赶到的林墨,还没进门便听得辛毗惨叫连连。

“住手!”

林墨赶忙叫住了行刑的军士,“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对北国上宾大刑加身?”

你们这群家伙我不就晚来了一会,别给闹出事来了。

然后,吕布就走了出来,把大体情况解释了一遍。

林墨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陈宫、贾诩看不出问题,你上来就玩这一招,谁知道你想干嘛。

要不是林墨清楚的知道历史上这货刚见到曹操就把袁谭给卖了,估计也会赞同给他一顿打。

事已至此,林墨只能赶忙将辛毗扶起到一旁的偏厅,轻声解释,“先生,在下就是林墨,方才宴客厅上人多口杂,我岳丈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打在先生身上,痛在我岳丈心里呀。”

看看吧,这话就显得有点艺术水平了,咱也不明说我们就是要吃北国,但暗示性已经给到了极点。

辛毗大概也意识到自己似乎确实有些过头了,趴在坐垫上,痛的龇牙咧嘴,喘息道:“兰陵侯应该早些到的呀!”

“耽搁了耽搁了,不好意思,我赔罪。”林墨笑盈盈的鞠躬。

接下来的洽谈就由林墨作为代言人,老岳父在一旁站着,只是在表态性的时候点头或者摇头。

难怪兄长会说吕布对林墨是言听计从,还是大意了。

不过有了这一层确认,谈起来倒也方便多了。

大家都不说透,可明里暗里的表态了,不管什么时候,你辛家都是大功臣,这一点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至于说北上青州这件事,要去,但我们有我们的难处啊。

譬如说,粮草,这你们得供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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