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830节

没办法,孙权只能对朱桓委以重任。

可离谱的是…

孙权为朱桓送行时,临行前…朱桓忽然端起酒杯对孙权说:“臣就要离开主公远去了,如果能摸一下主公的胡须,臣此生就无悔了。”

神神叨叨的朱桓竟然要摸虎须,孙权…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但还是倚着案几把头伸了出去,让朱桓摸到了他那紫色的胡须,哪曾想…朱桓竟用力拔下来一根。

还大笑着感慨:“臣今天这算不算是拔虎须?”

孙权只能笑笑…

乃至于这“捋虎须”、“拔虎须”这样的辞藻,一时间在江东流行开来,甚嚣尘上。

当然,孙权心里边是明白的,这“拔虎须”是朱家的态度,是朱家痛失两个后继之子后,对孙权的惩罚…算是小惩大诫!

但考虑到朱家在东吴的地位,与手中超过四万数量的部曲…那源源不断的家族的资源,孙权只能忍了。

对于江东大族,只要不是如陆家那样公然叛逆,他孙权不可能做到像是对那些“流寓”之人一般心狠手辣。

此刻的朱桓毫不知晓外面的一切。

他正在忙另外一件事儿。

一名朱家的族人将一个婢女押解上来,“将军,她就是落头氏!且已经招了,是解烦营的人!”

解烦营…

这个东吴的情报机构!

自己身旁的婢女是解烦营的人,自然…朱桓能推理出来,她是谁派来的。

“既是解烦营的人,那本将军也不好处置,呵呵…”朱桓冷笑一声,“可你们解烦营那么大的本事,怎生连那甘宁逃跑都拦不住?白白让吾儿,吾侄儿丢了性命!”

“来人,把她送出海,给她一艘船,让她在海里自生自灭,哼…若让本将军在东吴再一次见到你,休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

说话间…族人便将这解烦营的婢女拉了下去。

如今的朱家,痛失继承人后的朱家,是越发展现出凌厉的一面…

特别是朱桓,尽管嘴上不说,可他心里头始终记恨着孙权呢。

随着这婢女被押下,族人问:“将军,这婢女失踪,如何向吴侯交代!”

“交代?”朱恒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吾儿的死?他孙权又向吾交代了么?”

这…

族人一怔。

可话是这么说,朱桓还是冷冷的提醒道:“先传出消息去,就说这婢女是个怪异之人,每晚睡着后,头就会自动飞走,直到快要天亮时,头才回到身上,昨晚她的头又飞出去了,与她同室的女伴无意为其加被子,将脖子上的缺口堵住,让她的脑袋飞不回来,还是本将军发现,救了她一命,此女不详…已经被吾送往海外!”

啊…

族人惊了,“将军,这也忒离谱了。”

朱桓一如既往的坚持,“离谱么?甘宁能逃出江东,吾儿被那甘宁所杀,这事儿更特么的离谱,他孙权,整个江东文武是干什么吃的?”

朱桓抱怨一声…

当然,他提及的这一则“落头氏”的故事,是真有记载的。

朱桓的确有一名婢女,每晚睡着后,头就会自动飞走,直到快要天亮时,头才回到身上。

而朱桓将其视为不祥的异类,为了寻求一个安定的环境,于是将她与她的族人,也就是整个“落头氏”一族迁移到了扶桑半岛,如今在小日子里被称作是‘飞头蛮’!

在飞头蛮的族谱中,他们的起源…也正是源自于于此。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朱家朱桓,突然就硬起来了。

如今的时局,东吴背刺荆州,整个江东空虚…

这益阳城的两万朱家部曲,就是他能够嚣张、狂妄的倚仗。

哪曾想,这边…朱桓刚刚处置了“解烦营”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突然…一名探马快速闯入:“将军,不好了…关家军,关羽带关家军正在向益阳城靠近!”

朱桓骤然惊醒道:“啊?谁?你说是谁在靠近?”

“关…是关家军!关家军的统领关羽正骑着赤兔马,一马当先…还有,还有城外…出现了从没见过的攻城器械…”

朱桓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统统推开,他惊悚的问:“怎么会来这里?关羽与关家军怎么会来这里?明明是江陵、长沙遇袭,他…他关羽不应该回援去救么…怎么…会…他…他关羽到哪了?”

这时,又一名探马来报,“禀将军…洞庭湖水寨昨夜被攻陷,关羽率关家军杀来…”

俨然,这是一名从洞庭湖赶过来的斥候。

按理说,斥候的速度应该是快过军队的,但…如果是关家军,他们平素训练的就是快…要求,就是急行军时,速度要快过敌军斥候…

要在敌人情报尚未送达之前,先行攻城!出其不意!

当然,这说说容易,但当世之中,能做到的也唯独关羽一人。

如今,关家军已经抵达益阳半个时辰,斥候才姗姗来迟。

这…

朱桓懵了。

自然,因为荆州收留甘宁的缘故,他对关羽是恨之入骨,可…明明是他们东吴在背刺荆州,怎么…关羽反倒是偷家偷到益阳了。

“报…”

就在这时,一名城头守卫首领赶来禀报,“关家军…关家军正在攻城!”

“已经攻城了么?”朱桓一愣,惊愕的问,但他很快又放松下来,自我安慰一般的低声说:“关家军几次遭逢重挫,能战的不过两万,我益阳朱家部曲也有两万,隔着城墙,他关羽就是骑跨着赤兔马?难道能飞进来…”

这一句话脱口。

第四个兵士迅速闯入,“报…关羽率关家军已经登上城楼,如今我大军正在与关家军在城楼上争夺…局势并不乐观1”

啥?

刹那间,朱桓的脸色煞白如纸。

一连四条情报,不过是旦夕之间,他关羽怎么…怎么从出现在城外,到攻城,再到先登夺城?

这么快?

这是城墙啊!

…这是夯土筑造的城墙啊?怎么就说上来,就上来了?

他们会飞不成?

肉眼可见,旦夕之间,朱桓的脸色一次比一次差,现如今已经苍白到了极点

益阳城下,没有木椽撞击城门的“隆隆”声响,取而代之是…关家军如履平地般的涌入益阳城头。

关家军不会飞。

但…双钩车与吕公车太致命了。

并排三十余架的双钩车,它们的钩子将整个城墙牢牢的勾住,钩子的后面是坦途一般的梯子…

三十余架梯子并排而起,已经组成了一座桥梁,任凭兵士们从双钩车后方的梯子爬上,然后如履平地一般的冲入城头,冲入战场。

吕公车更致命…

其内藏着千人的吕公车被两千兵士推至城前,与城墙紧密的贴住,继而…那比城墙还要高的吕公车内,先是无数箭矢居高临下的射杀城头的守军,继而…是这些兵士一个个一跃而下,向益阳城头发起最凶猛的进攻。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双钩车还是吕公车,这些对朱家军都太陌生了。

这么突然的攻势下,他们不可能寻找到破解之法。

只能被动的在城头抵抗…

不,准确的说,是负隅顽抗!

在这支具备水陆两栖作战能力的关家军面前…朱家部曲哪里是对手?

他们倚仗的本只是那座坚硬、厚实的城墙,可现在…这些早已不复存在。

城楼上,关平、关银屏已经杀疯了。

因为如此轻易的登上城楼,关家军气势大盛,反观朱家部曲,他们的心情尽数是愕然、茫然、无措与彷徨!

他们的士气正在迅速的跌入谷底。

是啊,这些兵士在面对未知的攻城器械,面对天降神兵一般的关家军时,一个个尽数慌了,他们准备不足,不…他们根本就是毫无准备!

谁也不会想到,这仗刚一开始,就快进过攻城这个环节,直接演变成了城头的争夺战。

要仗都是这样打,那城池、城墙的意义在哪里?

战火燃烧,无数人撕心裂肺的怒吼。

从九天俯瞰,可以见到象征着“火德”般,火红颜色的关家军正在与象征着“木德”的那绿色的吴军交融、碰撞。

益阳城的城头上,超过五千红色的大军,宛若一把锋锐的长刀,直直刺入绿色吴军的心脏之处。

两万吴军瞬间就被撕开一个个裂口,每一个裂口都在不断的深入、扩大,就像是被蚁虫啃食的堤坝,瞬间就变得千疮百孔。

关平总算是夺下了城头处控制吊桥的开关。

尽管,这也使得他陷入了吴军的包围之中。

朱家部曲,自然也直到,失去吊桥的开关,那意味着什么,当即,一个个前仆后继,无穷无尽的涌来,来争夺这吊桥的开关!

这里没有弱者的悲呼,只有强者的怒吼。

面对数倍的敌人,关家军寸步不让,仿佛…他们占领的地方,谁也撬不走!

终于…

随着“嘎吱”的声响,益阳城的大门敞开。

关羽骑跨着赤兔马,他的青龙偃月刀扬起,接下来,他一马当先…宛若乘风破浪的战舰,冲入城门,无数关家兵士也一齐涌入。

他们在益阳城中肆意纵横,而关羽那泛着绿色光芒的青龙刀…正在为他们领航。

朱家部曲…人数虽多,但城头、城门的接连失守,似乎应证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关家军是他们不可战胜的存在!

不过片刻,关羽、关平、关银屏…

他们的战甲被染红,在阳光与刀芒的映照之下,变得璀璨无比。

朱桓急匆匆的穿上铠甲,一边跑一边大喊:“迎上去啊,迎上去,夺回城门,夺回城门…”

他话是这么说,可当他跑到城门时,这里早有门户洞开,如今…已经不是城门的问题了,而是巷战!

朱家军仅存的那些负隅顽抗者,正在与关羽进行着最后…也必将败亡的巷战。

看到这一幕,朱桓骤然变色,他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座城,怎么还没守,就被迫沦为巷战了。

他胆怯似的后退,忙不迭的喊道:“快,撤往东门,撤往东门”

东门本是撤退时用的。

只是…这里,周仓、王甫、赵累也早已利用“双钩车”先登夺门,这里与西门一样,也陷入了被动的巷战。

这下,朱桓手足无措的望着城内城外崩溃的守军,无力地说,“完了,完了…我怕是要,要赴九泉,去见我那可怜的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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