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596节

小叔子与嫂嫂,这等书信…毕竟是禁忌的,两人的书信往来往往也是在暗中,极其隐秘,甚至鲜有见面,更别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不曾想,还是被曹丕知道了。

“子桓,你误会我了!”

“误会什么?我的诗虽不如子健,但我也懂得看诗,诗缘情而旖旎,这一封封诗,这一封封信里,我难道看不出一个‘情’字!”

“子桓你还是误会了!”

“你喜欢诗,我们就谈诗,我误会什么了?”

面对曹丕的咄咄逼人,甄宓流泪了,她期期艾艾的拽着曹丕的手,“子桓,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句话么?自从我嫁给你,你就一直冷着我,这么多年了,一直冷着我,如果…如果你当初看不起我,嫌弃我是个弃妇,你为何还要娶我?你饶过我,放过我们彼此不行么?”

曹丕轻轻的擦去了她的泪,他不愿意过多的去诉说这件事儿,他对甄宓没有情,能让他动心的只有权利,郭女王能为他出谋划策,争取权利,他便喜欢郭照郭女王!

甚至…曹丕深深的知悉…甄宓,就连她本人也不过也是一个工具,是父亲让他们兄弟相争的工具!

既如此,父亲想用一个女人让他们兄弟争,那他曹丕也用这个女人,去赢下这世子之位。

“这些信我都看过了,以前的事儿我不想说,以后也不会再提,我只要求你做一件事儿!”

曹丕的声音冷而坚定。

甄宓咬着牙,“是…是不再与子健书信,不再谈论诗词么?”

『你们谈的是诗么?』

曹丕强忍住心头呼之欲出的怒火,他用命令的口吻对甄宓道:“子健两日后会来洛阳,我要你待在这儿,你们不是喜欢谈诗么?那我就让你们在洛阳谈个够!”

曹丕不是开玩笑的…

曹植要接手修筑洛阳,他曹丕要离开,可曹丕最放不下的,就是李藐的密道,他必须让这密道万无一失,让这密道不会被发现!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帮李藐掩藏这“密道”!

想办法去转移曹植的注意力。

那么…他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甄宓。

曹丕太了解这位愚蠢的弟弟了,只要甄宓在洛阳,他非但不会发现密道,甚至父亲两个月完成修建洛阳城的任务,他也完不成!

曹丕是个为了世子,能牺牲一切的人,哪怕牺牲的这个是他的妻子。

因为他更清楚,如果在这场世子争夺中,曹植成为最终的胜利者,那…属于他的一切,地位、名誉,甚至是妻子、尊严,都会被夺走!

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曹丕要再无顾虑,放手一搏了!

“子桓,你还在误会我…”那时的甄宓委屈极了。

曹丕却凝着眉,“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真的需要你这么做…如果,如果你还当你是我的妻子,那就按我说的做!就在洛阳城与子健聊诗…”

说到这一句时,曹丕的心头一如既往的屈辱,仿佛失去了尊严,仿佛变得行尸走肉。

他将那些令他无比“屈辱”的书信一股脑扔在了甄宓怀中拂袖而去,只剩下甄宓在他背后忍不住问:“为什么?为什么?”

曹丕回头,“还是不要问的好,连我都很后悔知道为什么?一旦知道,就无法忘记,无法摆脱,所以不知道,反而是仁慈!”

因为这件事儿,因为这些话,甄宓仿佛哭干了眼泪,曹丕屈辱,可她又何曾不屈辱的在执行曹丕的这个任务呢?

此刻,在这驿馆的雅间内,甄宓努力的挤出几许笑意,“子健来了,你兄长几日前还说,担心你怕冷,让我给你缝了一件披风,可忙活了几个晚上呢!”

曹植感动万分:“嫂嫂……二哥和嫂嫂待我真好。”

他边说边低头抚摸着披风边缘精致的绣花,百感交集…

他突然抬头,拉过曹丕的手,又望向甄宓:“嫂嫂,今晚我要与二哥不醉不归,嫂嫂不会介意吧!”

“这个…”很快,从甄宓的口中淡淡的吟出两个字:“自然”

夜色愈发的黯寂,不过多久,曹植已经是酩酊大醉,他吟着:“……清醴盈金觞,肴馔纵横陈。齐人进奇乐,歌者出西秦。翩翩我公子,机巧忽若神,二哥…二哥该你了,二哥…二哥你与嫂嫂对我真好!”

醉了,醉了…

曹植已经醉了,醉倒在曹丕为他特地编织的温柔乡中!

倒是甄宓,她冒着风站在这驿馆的台阶上,望着那雅间的门,风吹着她的衣袖,显得那么单薄凄凉。

这一刻的她仿佛置身风暴眼中,最直接也最剧烈的感受着这对兄弟间的暗流涌动。

她知道,无论如何,她是躲不过去了!

寿春城,整个张辽的府邸仿佛被一片迷茫烟雾缭绕。

府邸的卧房内响起张辽低沉、痛苦又极致隐忍的惨叫声。

“啊…啊”

屋内,一干亲兵守护在外围,所有亲兵的眼睛紧紧的凝在卓荣那纤细的手上。

铮亮的医具“铁八件”就摆在一旁;

金银针、银丝、药杵、火罐、披肩、通木、腰柱、抱膝等汇于一堂。

卓荣从容的拿起一枚银针用酒冲过,又用火温了一下,然后插入张辽的穴位,然后是第二枚,第三枚,直到插了十一枚,原本晕厥的张辽方才醒了过来。

周围一干亲卫兴奋的惊呼:

“醒了,张将军醒了!”

原本对卓荣的医术还有些怀疑的一干亲兵,这下总算是放下了心头的担忧,对卓荣的语气也亲和了不少。

倒是张辽虽已经有了意识,却依然神情痛苦,宛若遭受着巨大的磨难。

卓荣不忍心看到张辽如此痛苦,不由得抿着唇。

下意识的脱口:“若我师傅的麻沸散在就好了…”

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的捂住嘴巴,在这里…她不该这么说!

会送命的!

可左右环望,发现没有人在意她方才吟出的那句。

这才轻拍下了胸脯,算是宽心了不少。

这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卓荣的心又沉了下来。

她连忙从包裹着取出一个葫芦,然后将葫芦里那绿色的液体倒入碗中,“有劳你们帮忙,这个药…既要让张大哥服下,又要涂抹于伤口。”

张大哥…

这三个字,卓荣虽吟的急促,可难掩一抹别样的关系,就像是两人关系十分默契一般。

随着卓荣的话…一干亲卫连忙伸手有的扶起张辽的头,有的小心翼翼的将这绿色的粘稠液体抹在张辽身上的伤口处。

呼…

看到这儿,卓荣终于缓缓吁出口气,摸了摸张辽的额头,似乎高热退了一些。

不过…仅仅这样还不够。

卓荣再度问道:“你们这边有‘葫蒜’么?”

她的一双眼眸带着期待,也带着无限的望眼欲穿…

她恨不得把张仲景医治凌统的方法,全部都用在张辽的身上,她想要张辽活着呀!

其实,她对外人说,她来救张辽是医者仁心…这统统都是骗人的,都是掩饰。

事实上…哪里是什么医者仁心,只是一种感觉…他对张辽,从知道他的名字起,就莫名的多出一种感觉,一种别样的情愫。

因为,据师傅最后的一个弟子“吴押狱”讲述,在当年曹操要杀师傅华佗时。

整个曹魏的文臣中唯独荀荀令君开口求情;

整个曹魏的武将中,唯张辽张文远向曹操求情。

荀求情的话是“华佗的医术确实高明,关系着人的生命,应该包涵宽容他!”

张辽求情的话则是“末将年轻时久居雁门,鲜卑时常劫掠,十室九空,无数将士守卫边陲,负伤者更是不计其数,若非许多医者自发的赶至边关为将士治愈伤病,末将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所以恳请丞相对医者更宽容一些,饶恕华佗这一回!”

只不过,无论是荀还是张辽…

他们的话终究没能劝说曹操。

倒是荀因为他的这份求情,传扬了出去,被杏林中人感激。

可张辽,因为是武夫、是降将,他的话鲜有人知,若非师傅临终前认下的弟子吴押狱讲述,卓荣也不会知晓这一则秘闻。

只不过…这事儿因为涉及到师傅,极其危险…卓荣从未向人提及,哪怕是至亲之人。

故而,她对张辽的感情是特别的,同样是张辽与凌统展示勇武、无畏的一面,她会对张辽更心动一些

这边厢,卓荣还在不遗余力的救张辽,那边厢,曹真趁着混乱溜到了门前。

他本是在观察这女子,可不经意间,他听到了一句话。

正是卓荣无心之下说出的话“若我师傅的麻沸散在就好了!”

麻沸散?

麻沸散!

这…曹真怎么会不知道麻沸散呢?

曹真又怎么会不知道麻沸散的主人呢?

我师傅?

这…

当即,曹真就意识到这件事儿的严重性。

甚至…这个生面孔的女大夫向张将军自称故人,还喊他“张大哥”!

甚至张辽看到她时的表情,两人眼芒中的含情脉脉,这些…就统统都变得意味深长!

曹真不敢怠慢,他“吧唧”了下嘴巴,自言自语:

“华佗的女弟子,她…她来这边?岂能有好事儿?岂不是为了加害丞相,为她的师傅报仇?”

念及此处,曹真迅速的转身,他一边吩咐亲卫密切盯着这里,盯着那女人,一边就翻身上马往衙署那边疾驰。

此事原本不大,可牵连到张辽,那便非同小可,必须即刻上报丞相

襄阳城,太守官署的书房内,陆逊刚走,关麟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让陆逊去交州‘鼓子洋’,似乎地方说错了呀…

这一刻,关麟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首诗:

“然冰雪姿,遗世而独立。亭亭空谷中,寒威不能蚀。烟岚伴其幽,玉石贞其德!”

这是清朝胶州人赵法宪的诗《咏鼓子洋白耐冬花》!

也就是说,鼓子洋是胶州灵山寺外的岛屿,而非交州灵山县外的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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