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242节

糜芳似乎意识到了他要说什么,连连摆手,“季常啊,我觉得…王甫将军说的对啊,如今是枯水期,战船就没啥用?哪有舍江陵城而守战船的道理啊?这不是南辕北辙嘛?”

听到糜芳的话,马良哭出来的心都有了。

『你还南辕北辙呢?』

『就是因为关公也这么想了,所以…这才是巨大的破绽哪!若非四公子云旗,就连我…连我也要被蒙在鼓里了!』

心中这么想,马良琢磨着如何忽悠…

不,这不是忽悠,是如何劝这个“嗜钱如命”的糜芳糜太守出兵?

等等…

忽然间,马良意识到了什么。

筑新城…

没错,糜芳一直争取的是筑新城!

是新城中关麟那小子的利益!

马良宛若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他连忙道:“子方,一些话现在我来不及解释,我就这么说吧,若你听我的,带着的部曲赶赴伏虎山,守住这批战船…”

“我马良向你保证,两座新城…云旗公子占七成土地之事,我马良再不质疑,全力全盘支持云旗公子,待得关公凯旋,我与你俩一道劝关公!”

马良也是拼了,这种时候,已经是十万火急了。

他眼巴巴的看着糜芳。

他承认就在一刻钟之前,他还很不待见糜芳,心里满满想的都是子方啊子方,求求你别念了,关公怎么可能把新城的七成土地交给云旗呢?

可没曾想,如今的局势,这位糜子方…已经成为了整个江陵,整个北伐的希望。

望眼欲穿…

无比渴盼!

这种时候,别说七成了,就是八成、九成,马良也得答应!

一时间,马良望着糜芳的眼神就差哭出来了,央求啊!

“不行…”

随着糜芳的一句,马良顿时就有一种晴天霹雳、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哪曾想糜芳的话还在继续,却是一句转机。

“空口无凭,你得给我立个字据!”

“好,好,好…”

马良是如奉大赦,丝毫不敢迟疑,当即就写好了字据。

江陵、长沙郡铸造新城,我马良立此字据,我势必全力支持云旗公子,占据七成之土地!

因为太急,马良还用小刀在手上划破一个口子,迅速的按上手印!

而这一番行动,他的手都在颤抖。

糜芳却还是不放心,又补上一句,“季常,你得再发个誓。”

马良二话不说。

“我…我马良发誓,若不帮云旗公子拿得新城七成之土地,我马良黄沙盖脸,不得好死!”

“成…”糜芳心满意得的将字据收好,不忘提醒王甫,“王将军,季常的这发誓,你可听到了,可不是我逼他的,赶明儿他要耍赖,你可得替我做个证。”

不等王甫开口…

马良已经将糜芳推往门外。

“子方啊子方,你现在就出兵…带着你的部曲!”

“不…你先去贼曹掾属,把你输给云旗的那些部曲也带上,务必…务必要保得这两百余艘战船的周全!”

糜芳一边走,一边还面露不屑。

“季常啊,你就是太紧张了,这枯水期,谁奇袭战船哪?那不是吃饱了撑得?再说了…保护这区区战船?我六千部曲还不够…”

“不够!”马良的语调加重,语气更添一丝不苟。“子方,我告诉你,倘若战船真的被烧了,我丑话可说到前头,那新城…莫说是七成土地,就是三成、四成,我也绝不会让关公赐给云旗!”

得!

马良的这话算是戳到了糜芳的痛处。

“行,行…你放心!”

糜芳一拍胸脯,“我糜芳,人在船在,我这就去…我这就去贼曹掾属,行了吧?季常你满意了吧?还有…季常…你…你可千万不许唬我!”

目送走了这位。

马良的心头尤自悸动不已。

『唬你?呵呵…云旗可不是第一次猜到敌军的行动了!』

『而这次,还是有板有眼的一次,这…这都火烧眉毛了…谁唬你呀?』

而马良之所以提出,让糜芳去贼曹掾属带上送给关麟的那一千人。

啊不…准确的说没有一千,是九百人。

倒不是因为数量,而是这九百人是关麟的部曲,他们手中有连弩,有偏厢车!

糜芳的战斗力啥水平,马良心里还是有个逼数的!

若没连弩与偏厢车这等神器。

保不齐去了,也得被人家文聘给打穿了!

“季常啊…”倒是此刻的王甫走到马良的身旁,“怎生,这次你变得如此不镇定呢?”

“呀…”

若非王甫的这一句提醒,马良险些忘了,他根本顾不上去回答王甫。“信…廖化将军的信,必须即刻…即刻…发完关公处!”

“险些忘了,险些耽搁了大事儿!”

浴室的四面笼着轻纱,如烟如雾,热水的蒸汽弥漫得屋内缥缈若梦境。

早有人往浴盆中倒上了花露。

关麟坐在一个木桶中,诸葛恪则坐在另外一个。

诸葛恪很意外,为何…四公子关麟第一次与他聊天,所选择的场所,不是正式的正堂、不是隐晦的书房,而是如此私丶密的这么一方浴室之中。

“知道为什么,我挑选在这浴室中么?”关麟当先开口。

诸葛恪摇头。“不知。”

关麟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人都说你聪明,可聪明如你…都不猜猜么?”

诸葛恪笑了,“既是四公子问,答对了就抢了四公子接下来的话,答不对,难免让四公子失望,既是如此,索性就不答了!”

听到这么一句,关麟就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了。

他扒着木桶的边缘,靠近那诸葛恪一分。

“选择这里,是因为…咱俩能坦诚相见!”

说到这儿,关麟一摆手,直接问,“是你爹让你来的?”

“四公子说的是我现在的父亲诸葛孔明?还是曾经的父亲、现在的大伯诸葛子瑜?”

关麟突然觉得,是他的问话不严谨了。

古代人,过继过的…好明白呀!

“我再问一遍,是东吴使者诸葛子瑜派你来的?”

“不是!”

“那就不对了,究是你过继给了诸葛军师,你也该往蜀中找你新爹去,我关麟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会来寻我?”关麟抛出了他最好奇的问题。

诸葛恪则顿了一下,看着木桶中的自己,再看看果露着上半身的关麟,不由得心中感慨。

『这四公子还真是开门见山,坦诚相见哪!』

当即,诸葛恪也不隐瞒。

“昨日,在那捞刀河畔,罗汉庄旁,我是看到了关四公子…”

“噢…你是来劝我的?”不等诸葛恪把话讲完,关麟的话已经传出。

“孟子曰: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诸葛恪试图用大道理来劝关麟悬崖勒马。

当然,这不怪他,他初来乍到,对关麟…并不熟悉。

若是圣人的道理能劝的动关麟,那关羽就不用下罪己书了。

“咳咳…”

果然,关麟直接一声轻咳打断了诸葛恪的话,却是话锋一转,丝毫不提昨日之事。“如此说来,你过继给了诸葛军师,那你弟弟诸葛乔呢?你爹为啥不过继他,却过继你呀?”

关麟瞅着诸葛恪那肥胖的肚子,饶有兴致的问:“难道,是你爹觉得你太胖了?不至于吧?诸葛瑾好歹也是东吴的使者,应该不会以貌取人!”

听到这儿…

诸葛恪顿时就想说一句。

我是吃你家米了么?

可他还是忍住,他的使命感极强,他反复在心头重复着,他是来劝关麟的。

只是,诸葛恪发现…他与关麟的对话,完全不在一个点儿上。

诸葛恪一本正经的直抒胸臆。

“过继之事乃是我诸葛氏一族的家事,就不劳四公子费心了。”

“但四公子可知道,张神医在长沙,乃至于在荆州,在天下杏林,是何等地位?你昨日在他家门前,又是打人、又是硬闯,又是掳人?你自是不在乎影响,但你可曾想过,倘若有人推波助澜,将此事昭告天下,那…你父亲的威望将至于何地?”

噢…

一番声讨。

关麟眨巴了下眼睛,这一番话虽然不好听。

但…其中的信息还是挺大的。

“你这些问题,我且回答一些…”关麟尤自是趾高气昂的模样,“首先,我打人、硬闯、掳人会造成影响?抱歉,我关麟一向不畏人言,当然,对我爹的影响嘛…我管他的影响呢?你难道没听说过我那‘逆子’之名!”

讲到这儿,关麟眼眸微眯,露出了一抹凶光,“还有,你方才说有人推波助澜,是你以前的爹诸葛瑾…他在推波助澜吧?”

这…

突然被说破了心事,诸葛恪眉头一下子凝起,像是十分紧张。

“你不用害怕。”关麟始终笑着,可随着‘唰’的一声,他从木盆中霍然起身。

他披上一层浴衣,背对着诸葛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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