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成为大科学家 第94节

  而且他还邀请她,如果有时间有机会的话,可以到剑桥大学去找他玩,那时候他一定会当一个合格的向导。

  只是一直到最后,两个人之间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来日方长,陈慕武心想。

  可一旁当了全程电灯泡的德布罗意却背地里咬牙跺脚,暗叹老陈你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

  带着四块奥运会金牌,叶公超写出来的《无人生还》最终版手稿,以及德布罗意给之前在卡文迪许实验室帮过他的几位教授准备的礼物。

  陈慕武和贝斯特两人,在1924年7月30日这天离开了巴黎。

  从6月20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十天的时间,两个人终于要返回英国。

  本以为这个短暂的旅途中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然后陈慕武就又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从巴黎坐火车到加莱,他们将要从此处换乘轮船横渡英吉利海峡。

  陈慕武虽然有英国皇家天文学会会员的身份,可这里毕竟是法国。

  英国的剑不能斩法国的官,所以在出关之时,他再次被人安排到了队伍末尾的位置。

  队伍向前行进的异常缓慢,陈慕武站在这里正无所事事,突然身后传来了几句非常正宗的京片子,完全不像后世短视频软件里那个叫牛道的人那么轻佻。

  “先生,劳驾请问一下,在他们这块儿是什么样的一个流程?都需要准备什么证件?”

  在异国他乡,难得听见熟悉的声音,更何况这是一位同胞在向自己求助,陈慕武理所应当要予以帮助。

  所以他事无巨细地向此人讲解了出海关的全部流程,并说他可以跟在自己身后,和他一道办理。

  这人对陈慕武自然是一顿千恩万谢,又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个人终于顺顺利利地通过了法国海关。

  不差钱的德布罗意,差人给陈慕武和贝斯特两人买的自然是特等票。

  而看这个人像是第一次离开国内来到欧洲,身上的穿着打扮也并不像富裕的样子。

  估计他坐的应该是二等票或是三等票。

  陈慕武觉得自己在这一年间教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不想暴露自己的姓名。

  不过此人倒是大大方方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先生,今天真是多谢您的帮助,我姓舒,叫舍予,这是第一次离开国内到英国来,要去伦敦大学的东方学院当老师。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欢迎您到我那里去做客.”

  两个人就此分别,陈慕武去了位于轮船顶部的头等舱和贝斯特汇合,而舒舍予则直奔轮船舱底的三等舱而去。

  轮船很快就驶离了港口,陈慕武还在回想刚才那个人的打扮,总觉得那张戴着眼镜的脸有点眼熟,然后又默念起了舒舍予这个名字。

  有意思啊,把舒字拆开,刚好是一半舍,一半予,这名字取得还真有意思。

  陈慕武忽然想起来中学语文课堂上学《骆驼祥子》时,课本上有关作者的那个小注:“老舍,原名舒庆春,字……”

  舍予!

  再加上刚才他说着一口流利的邶京话,这个人肯定就是老舍先生无疑!

  怎么就这么巧。

  他先是在邶京城里遇到了拉洋车的祥子,现在又在从法国开往英国的轮船上,和老舍见了一面。

  陈慕武有心去找他再见上一面,可轮船很快就要到英国。

  而等轮船靠岸之后,他也是能第一批下船的头等舱乘客,并且还有英国皇家天文学会的徽章,能够率先通过海关。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陈慕武倒是不介意在海关外等等,和老舍先生再见一面,给他讲讲那个叫做祥子的洋车夫的故事。

  可是如今还有贝斯特,以及从法国带上船的许多行李,再在海关之外的就很不方便了。

  不过好在两人今天已经相识,并且老舍也给他留了地址,等以后回伦敦时,再去登门拜访也不迟。

  ……

  回到剑桥郡,陈慕武还来不及休整,就先给自己搬了个家。

  继留在卡文迪许实验室工作,成为三一学院研究员之后,陈慕武再次步了卡皮察的后尘,他终于也获得了三一学院在那座古老的建筑里给他安排的一个房间。

  狄拉克已经回到了布里斯托尔的老家过暑假,所以这趟搬家,陈慕武也就只能继续麻烦游泳俱乐部的会长贝斯特。

  离开了四十多天才回来,又花费几天总算把一切草草安顿好之后,陈慕武在第一时间就赶回了卡文迪许实验室。

  他一是要回到办公室里把另外两个波动方程的论文给写出来,二是之前答应过自己的老师,陈慕武说他会着手在实验室中制造出第一台电子显微镜。

  虽然卢瑟福并没为他规定时间,可自己暑假里一点儿工作都没做,还是让陈慕武觉得有些心虚。

  没想到,说带全家去法国度假的主任卢瑟福,已经先他一步回到了卡文迪许实验室。

  陈慕武刚一进入大门,轻车熟路地走进那间会议室里。

  结果没过多久,就有人前来通知他,卢瑟福叫陈慕武到他的办公室里来一趟。

第143章 91陈慕武的新学生

  陈慕武在心中美滋滋地想着,几天之前在巴黎的晚宴上,约克公爵说给卡文迪许实验室给拨款。

  结果这才刚回到英国没几天,钱就下来了?看来动作还蛮快的嘛!

  老师卢瑟福的消息也真是灵通,他既知道实验室即将收到这么一大笔钱,又知道自己刚法国回来第一天来卡文迪许的消息。

  结果在和自己的老师见面之后,陈慕武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敢情满不是那么一回事。

  刚一进入主任办公室的大门,卢瑟福那熟悉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陈,你可真厉害!当初你和我说去参加奥运会,我以为你到了巴黎,也只不过就是重在参与。

  “没想到一个人就拿到了四块金牌,这已经超过了卡文迪许实验室里诺贝尔化学奖的数量,和物理学奖的数量一样多了!”

  陈慕武一想,还真是这样。

  到现在为止,卡文迪许实验室里有瑞利三世、老汤姆孙、小布拉格和查尔斯巴克拉这四个人获得过物理学奖,而获得过化学奖的,只有卢瑟福和阿斯顿两个人。

  不过能从奥运会金牌联想到诺贝尔奖章,自己的老师绝对是懂对比的。

  见陈慕武没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卢瑟福干脆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接着说起来了奥运会:“你参加的那几场比赛,还真是火爆。

  我在法国的乡下,都能在当地的报纸上看到写有你一千五百米夺冠的消息。

  可是等赶到巴黎想要买票看比赛,却被告知门票早就已经售罄了.”

  陈慕武尴尬地笑了笑,在离开英国之前,卢瑟福确实说过,要亲自到现场去看他的比赛。

  但陈慕武也低估了那最后几场比赛的观众人数,他要是能提前知道整个游泳馆的观众席上能坐那么满,他说什么也要给自己的老师和他的家人们留几张票。

  “不过,陈,既然你现在已经回到了卡文迪许,那我想你也应该把工作重心,从游泳池中收回到实验室里了.”

  “好的,主任.”

  老师说的不错,陈慕武才搬完家,就着急赶回实验室的原因,也是为了要把后两个波动方程给尽快赶出来。

  只是那一笔钱,怎么老师却一句话都没提?

  约克公爵能不能靠点谱啊?

  看到陈慕武好像有些心事重重,仍然没听明白自己话中的深意,卢瑟福这次终于忍不住,点拨了他两句:“陈,可能你没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是说让你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实验当中,别再去搞你那些没什么用处的理论了。

  “你知不知道,即使我在度假,可玻尔依然没放过我,他甚至把信写到了法国,就为了和我抱怨,你居然说什么电子轨道不存在的事。

  “在拉尔夫的帮助下,我也简单看了看你最新的一篇论文,除了那令人恼火的数学工具,我大致明白了你想说什么。

  “关于你这套数学工具到底正不正确,那是拉尔夫、玻尔和爱因斯坦他们应该考虑的事情。

  “但我必须要指出另外一点,那就是在卡文迪许实验室里,作为一个实验员,你应该绞尽脑汁设计实验,千方百计地找出来这条该死的电子轨道!

  “不能因为观测不到电子的轨道,就信誓旦旦地说电子不存在,你这个样子,像一个懦夫!

  “如果都像你这么想的话,那么老主任当初也就不会发现电子,而我也不会发现原子核了!

  “你这个思想是错误的,必须尽快扭转过来才行!”

  陈慕武知道,卢瑟福现在仍然认为他不好好做实验,而是整天天马行空地想些歪理学说,是一件很不务正业的事情,所以他的嗓门也在不知不觉中又大了起来。

  无端挨了一顿骂的陈慕武唯唯诺诺,也不想和自己的老师产生更多的争辩:“我知道了,主任,等我回去,就着手准备试制那台电子显微镜.”

  说是着手准备,但这准备时间要持续多久,不还是他自己来做决定嘛!

  离开卢瑟福的办公室,陈慕武驾轻就熟地回到已经阔别了一个多月的会议室里。

  卡文迪许的门房,带着一大包信件,早就等在了会议室的门外。

  “陈博士,这是你离开这么多天的时间里,卡文迪许实验室里收到的寄给你的信,因为你没留下转寄的地址,我就只能帮你都收集到这里了.”

  “多谢,多谢.”

  陈慕武虽然去了巴黎,可他的通讯地址却一直留的实验室,因此这四十多天的时间里,攒下如此多的信件也就不足为奇。

  不仅如此,几天之前,陈慕武在搬家的时候,就已经从三一学院那里收到过一次信,同样也和现在的数量差不多。

  但他当时没空,只能把那些信都先留到房间里,现在又收到了这一批,看来今天只能先把这些积攒了一个多月的信给回复了才是。

  写信的人大多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物理学家,信上讨论的内容也都是和电子自旋和矩阵力学这两项内容有关。

  第一篇有关波动力学方程的论文,现在估计已经到了《自然》周刊的编辑部。

  但是把论文具体转化为铅字,并随着期刊的发型而流通出去,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这些信封上盖得最多的邮戳,不是英国,不是德国,而是来自北欧的丹麦。

  玻尔给陈慕武写来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先是承认在电子自旋问题上,确实是他自己在计算相对论效应时考虑不周。

  这应该是对陈慕武上次给他寄信之后的那一封回信。

  然后玻尔在第二封信中写到,他所做的那个氢原子基态的施特恩-格拉赫实验,用无可辩驳的实验现象,验证了电子具有自旋。

  在吹捧陈慕武的同时,玻尔也有些骄傲地稍微有些自吹自擂。

  玻尔感谢陈慕武提出来了这个新颖却又让人有些难以接受的新理论,确定了电子轨道中的第四个量子数,并解释出了其背后的物理学含义,这样一来,他所提出来的原子模型,也就得到了最终的完善。

  玻尔在信中还说,他打算建议把这个原子模型最终更名为玻尔-索末菲-陈模型,以纪念后两位对原子模型改进所做出的贡献。

  陈慕武有些哭笑不得,想必写这封信的时候,玻尔应该是还挺心潮澎湃的吧?

  他是不是认为,原子模型的大厦,即将最终完工了?

  按照邮戳上的时间顺序,陈慕武又打开玻尔寄来的第三封信。

  这封信上的字迹比前两封里面的工整了不少,而且信纸上既没有烟草的味道,也没有被烟灰烫出来的小洞,应该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信里的内容,很好地反映出了玻尔巨大的心理落差。

  虽然信里没有明说,但陈慕武从字里行间都体会到了一股来自玻尔的浓浓怨妇感。

  好像自己真是一个大渣男一样,为了提出电子自旋这个概念,为电子轨道引进了第四个量子数,叫人家小甜甜。

  但是在为了能够创立矩阵力学,就又毫不犹豫地舍弃了电子轨道,开始喊人家牛夫人。

  然后玻尔在信里又不得不承认,陈慕武提出来的这个新颖的矩阵力学,确实要比原子模型能更好地解释氢原子光谱,或者矩阵力学才是电子在微观层面上,才应该遵循的正确法则?

  在写封信结尾的落款处,除了玻尔之外,陈慕武又看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名字。

  难怪这封信的笔迹变得更工整,版面也变得更整洁,看来是海森堡已经到了哥本哈根大学的理论物理研究所。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自己已经给英国的陈师弟寄出去了三封信,可是却一封回信也没收到。

  难道是国际邮政系统出了问题,在信件寄递的过程中,出现了丢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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