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风云:大明第一荒唐皇帝 第199节

  朱祁钰使劲一扬胳膊,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笑着解释道:“你们的夫君连闯三关,全部成功。

  顺利倒是很顺利,就是和大臣们斗智斗勇,实在是有点累心。”

  素汐闻言,很贴心地轻启樱唇,含了上去。

  浅雪则一脸崇拜和专注的样子,笑盈盈地听着朱祁钰在那里显摆。

  见自己的女人都如此知情识趣,朱祁钰觉得格外舒心,便又继续吹嘘起来:“我给成先生安排了兵部郎中的职务,没人站出来反对。

  可见我的权威,已经相当可观了。而且朝中现存的重臣,要么就是我的亲信,要么已经暂时归附于我,这以后的日子,算是好过多了。

  等你们姐妹把现在怀着的孩子生完,我就可以专心进行改革了。

  再一个,我正式给三杨定性了,而且通过审理也先与三杨勾结走私之事,很快就可以给三杨公开定罪了。

  大臣们还是没人反对,这是我今天闯过的第二关。

  最重要的是,我任命年富为闽浙总督,负责组建福建水师,为下西洋做准备,大臣们还是没有反对。

  这是我今天闯过的最重要一关。

  没想到,大臣们真的对重启下西洋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那以后这几年,除了灭佛与废后,我和自己这帮亲信大臣就没什么可能起冲突的地方了。”

  女人还是对‘废后’两字更关注,浅雪好奇地问道:“废后?夫君要废哪个后?”

  朱祁钰笑道:“猜?猜对了有赏。”

  “夫君先说给什么赏赐?”

  “哎,你们俩自己说吧。”

  “奴家若是猜中了,罚夫君给我俩舔脚。”

  浅雪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回道。

  朱祁钰指指两人,没好气地笑道:“早晚有一天,我高低得把你们俩都卖了。”

  浅雪促狭一笑,试探着问道:“钱皇后?不可能。周皇后?也不可能。夫君莫非是想要废掉孙太后?”

  朱祁钰故作惊讶地点点头:“小丫头真聪明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浅雪一脸傲娇地做个鬼脸,然后继续问道:“可是历朝历代,都很少有皇帝废太后的,奴家好奇夫君到底用什么办法废后?”

  朱祁钰还是那句话:“太监曹吉祥与兴安受皇太后指使,内外勾结,起兵造反,意图拥戴恭让皇帝复辟。

  事败之后,曹吉祥、兴安凌迟,夷灭三族。

  皇太后废为庶人,幽居冷宫。恭让皇帝禁足于南宫,闭门思过。”

  说来说去,话又说回去了,朱祁钰还是坚持认为曹吉祥会起兵造反。

  出乎朱祁钰意料的是,浅雪不仅没笑,反而还一脸崇拜地点了点头。

  唬得朱祁钰赶紧摸了摸浅雪的额头:“也没发烧啊,为什么我说会有太监起兵造反,你竟然没有发笑?”

  浅雪回道:“只要夫君不再收纳新的女人,您说什么奴家都深信不疑。”

  朱祁钰连连点头,真是好女人。

  浅雪笑盈盈地将樱唇递了过来,朱祁钰一边细细品尝,一边又想起了心事。

  今天的大臣们,为什么对组建福建水师,重启西洋贸易采取了默认态度?

  虽然朱祁钰之前已经透过数次口风,不过那都是红口白牙地侃大山。

  今天真到了具体布署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大臣站出来反对,还是令朱祁钰十分意外的。

  尤其是在王骥、陈懋、于谦、金濂、石璞等人都在的情况,结果很出人意料。

  这真值得好好琢磨琢磨,大体有两种可能:一是大臣们真心不反对,二是大臣们想着过几年再换一任皇帝。

  如果大臣们笃信能在十年之内将皇帝换掉,那反不反对下西洋便成了无所谓的事情了。

  换皇帝又有好几种选择:拥护朱祁镇复辟,拥立朱见深,拥立朱祁钰的长子。

  琢磨了半天之后,朱祁钰换了个思路:也可能大臣们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就只是单纯地不反对下西洋而已。

  在如今的大明,最重要的资产,依旧还是土地。

  这些文武官员,本质还是地主阶层,也不可能人人都去海边搞走私吧。

  所以大臣们最怕的,一是皇帝搞土地改革,二是皇帝整顿吏治。

  而朱祁钰恰恰是已经和大臣们达成了默契,一不搞土地改革,二不搞整顿吏治。

  于是皇帝做了让步,大臣们也要投桃报李,默认皇帝重启西洋贸易。

  朱祁钰觉得自己分析得有些道理,大臣们的行为逻辑大概就是这样的:与其这也反对,那也反对,最后逼着皇帝狗急跳墙去搞土地改革,还不如让皇帝把关注点集中在收交趾、下西洋这些事情上呢。

  两害相权取相轻。

  弃其卒而保其车。

  想着想着,朱祁钰对自己、对自己的重臣们又有信心了。

  大家正好达成了共识。

  对于土地改革,朱祁钰确实没有兴趣。

  搞土地改革的话,苦哈哈地折腾大半辈子,每年为朝廷增加一千万两的收入也就顶天了。

  有那个闲功夫,去打下日本的长见银矿,效果也是一样的,但是难度却低了十倍不止,而且还能受百姓爱戴,受百官吹捧。

第371章 恭让皇帝突然不豫 皇子亦病朝野震动

  风雪月一整晚,为君之妙,其乐无穷。

  第二天一早,两位小宠妃便赖在床上起不来了。

  朱祁钰只得一个人苦哈哈地到湖边钓鱼。

  朱祁钰肠子都悔青了,当初为了应对那位战神大哥回京造成的压力,自己的兄弟整天徜徉于桃源中,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结果好了,现在一个宠妃坐月子,十一个宠妃怀着孕。

  另外两个小宠妃年纪小,还在长身体呢,又舍不得让她们起早贪黑地洗衣做饭。

  于是堂堂景泰皇帝,一言可决无数人生死的天下至尊,却只能日日在家中践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后世格言。

  辛辛苦苦一早上,好容易钓上五尾大鲤鱼,朱祁钰正感叹着今天的早饭午饭都有着落了,就见凝香风风火火地小跑着来到近前。

  朱祁钰赶紧把佳人揽入怀着,笑呵呵地嗔怪道:“爱妃这么心急火燎地做什么,你看我钓了这么多鱼,一会夫君亲自给你做早饭。

  爱妃是想吃清蒸的还是红烧的?要不咱们来个铁锅炖鲤鱼也行。”

  凝香稍稍喘了口气,便急忙回道:“都什么时候了,夫君就别炖了,宫里又出事了。”

  “又出事了?”

  朱祁钰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好的能出啥事。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为什么总出事情呢?

  朱祁钰也不好公开抱怨,毕竟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都是自己的岳父和舅舅们在掌管。

  只听凝香又轻声解释道:“是南宫出事了,从昨天深夜开始,万宸妃所生的二皇子、三皇子便同时胸闷、咳嗽,到最后甚至呕吐不止,还发起了高烧。

  恭让皇帝和钱皇后、万宸妃,以及宫中太医折腾了大半夜,到了凌晨,就连恭让皇帝也病倒了,而且是和两位皇子差不多的症状,也是胸闷、咳嗽、呕吐。

  皇太后震怒,太医院的御医们几乎全去了南宫。

  如今皇城里闹翻了天,想来不用一天,京城上下就全知道了。夫君您快想想办法吧。”

  朱祁钰闻言,点头称赞道:“难得难得,爱妃遇到急事,讲起话来依旧条理清晰,主次分明。

  别看爱妃平时娇娇柔柔的,真有事时倒却不像小门小户家没见识的女子一样。”

  凝香见朱祁钰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禁饱含娇嗔地瞪了自己夫君一眼。

  不过这幽怨的小眼神不仅毫无杀伤力,反而惹得朱祁钰更生怜爱之情,立时便想亲香一番。

  凝香连忙劝道:“夫君,还是国事要紧,尤其还是事关恭让皇帝与两位皇子,若不赶紧处理,怕会引起朝野的误会,让天下人以为是您容不下恭让皇帝一家呢。”

  朱祁钰不忍自己的爱妃着急,连忙解释道:“爱妃莫慌,没什么大事,死不了人。过上两三个月也就好了。”

  “夫君知道病因?”

  朱祁钰点点头:“我知道啊,那南宫是刚刚重新修整过的。你是不知道宫里那些匠人,他们为了防虫防潮,喜欢用水银、铅粉、朱砂等物混合在一起,去粉刷墙壁和梁柱。

  水银、铅粉、朱砂,全都是剧毒之物。

  咱们老朱家是泥腿子出身,哪里懂这个。历代大明天子住着这样的宫殿,一个个还美的不要不要的呢。

  万宸妃很受大兄宠爱,应该是搬到南宫和大兄一起住去了。大人还好一点,她那两个小皇子才两三岁,本来身子就弱。

  再加之晚上宫殿关得严严实实的,也不通风,两个小皇子受不住也很正常。

  至于大兄,他虽然是成年男子,但在草原受了两年苦,身体状况本来就不是很好。从草原到京城,一路上颠簸劳碌,更是疲惫不堪。

  再加之入城那天,又是禅让,又是暴动,劳累加上惊恐,身体就处于了非常脆弱地状态。

  然后到了南宫,与之前的宠妃们多团聚了几次,再加上那些水银、铅粉、朱砂的刺激。

  多重因素混合在一起,病倒了也很正常。”

  凝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水银、铅粉、朱砂混合在一起,是刷在墙壁、梁柱之上的,这也能隔空伤害到人的身体?”

  朱祁钰点点头,耐心地解释道:“嗯,这叫做挥发。爱妃最擅长配香料了,我就拿香料举例。

  把香粉涂在身上,我站在几步之后,就能闻到香味,这是因为有极小的粉末,在从你身上挥发到四周。

  那些水银、铅粉、朱砂混合起来,刷在墙上也是同样的道理,也有极为细小的粉末在向四周挥发。

  人通过呼吸,把这些挥发出来的细小粉末吸进身体里,就跟服毒是一个效果。

  只不过直接喝水银、吃铅粉,当场就躺板板了。而呼吸这些刷在墙壁上的剧毒之物,见效会慢一些。

  不过长期处于那样的环境里,孩童很容易夭折,成年男子容易失去生育能力。”

  凝香听得连连点头,发自内心地赞道:“夫君懂得真多,这么一说奴家就明白了。难怪夫君打死不愿住在皇宫中呢。”

  朱祁钰叹口气:“爱妃去给我准备衣服,然后把浅雪和素汐叫起来。虽说咱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吃过早饭之后,还是得亲自去看望一趟,不然朝野该说咱们凉薄了。”

  凝香点点头,赶忙去准备了。

  朱祁钰还是坚持把早饭吃了,就算自己可以不吃早饭,但两位小宠妃可还正长身体呢,不按时吃早饭可不行。

  而且自己和朱祁镇这两家人的斗争,身体的健康与否,是决定成败最关键的因素之一。

  谁的身体垮了,谁就必然会是失败的那一方。

  吃过早饭,朱祁钰带上浅雪、素汐,再与太妃汇合,一起出发前往南宫。另外还顺带捎上了黄溥、何宜,以及精心挑选的十几名丫环仆役。

  一行人进入京城之后,各自分开。黄溥去见伯颜帖木儿和阿玛桑赤;何宜去向成敬传旨。朱祁钰则带着家人来到南宫。

  进入朱祁镇的寝殿之后,便见十几名太医都满脸焦急地聚在正厅、轻声地讨论着。

  朱祁钰也没搭理他们,便命浅雪、素汐留在外面,去‘申斥’王诚、舒良、兴安、金英等人,自己则陪着太妃进了内室。

  果不出朱祁钰所料,一进内室便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显然自己的大兄呕吐过好几次了。

  朱祁钰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没让宠妃们进来。不然就凭这难闻的气味,非把自己的两个爱妃熏吐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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