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摆烂了,家父胡惟庸 第93节

“你在偏殿里敞开了吃,徐增寿应该会敞开了敬酒。”

胡庆余迈步走进了偏殿,还没坐在花梨官帽椅上,就瞧见向来跋扈的徐增寿,恭恭敬敬的站在偏殿里迎接。

不像上一次坐在花梨官帽椅上,大模大样的等着,胡庆余能够与他一起吃饭,是胡庆余莫大的荣幸。

徐增寿满脸的堆笑:“兄长到了,来来来,赶紧上坐。”

“这次不只是有王府厨丁做的佳肴,还有我姐亲自烧了一道家常菜,你可不知道,整个王府里没几个人能够吃到。”

第171章 出使番邦

胡庆余满心欢喜,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成为燕王府的内臣以后,只有在战场上救了燕王一命的大功,才能再次亲自吃到燕王妃亲手烹制的佳肴。

就在胡庆余的屁股坐在花梨官帽椅上没多久,燕王妃带着亲手烹制的一道佳肴,雍容华贵的走进了偏殿。

胡庆余瞧了一眼,乐了,正是他在上次王妃御膳里情有独钟的桂鱼。

燕王妃身后的女官放下了盛放着桂鱼的孔雀釉藻盘,按照燕王妃的意思,亲手给胡庆余倒了一杯酒酿。

燕王妃欣慰的说道:“这次还有五十名塘骑考中了武举人,另外周王迫于王爷的拳头,也已经把大明宝钞送来了。”

“等到王爷从宫里回来以后,王府里还有一场庆贺宴。”

“午膳就喝些酒酿,酒水喝多了容易伤身。”

胡庆余诚惶诚恐了,没想到靖难功臣们畏惧颇深的燕王妃,还有和善的一面,不由瞧了一眼旁边乐滋滋的徐增寿。

有个长姐疼着,尤其是这个长姐还是以后母仪天下的皇后。

美事一桩啊。

燕王妃拍了拍玉手,另有两名女官各自手捧着一匹正红色石榴纹宁绸走了出来:“玉娘这孩子本宫很喜欢,还有几日就是母后的寿辰了。”

“这两匹宁绸拿回家去,给玉娘这孩子做两身褙子。”

胡庆余慌忙接在了手里,这可是有银子都买不到的宁绸,不仅是官宦人家的底蕴,在海外更是比银子更有用的硬通货。

胡庆余深吸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的行礼:“多谢王妃的赏赐,两匹宁绸送到末将的心坎里了。”

“等到以后有闺女出嫁,要是拿不出几匹宁绸做嫁妆,家里就丢人了。”

燕王妃笑颜逐开,给了称心如意的赏赐,让她的心情更加愉悦了三分:“本宫就不在这里叨扰你们兄弟二人用膳了。”

“明日记得让玉娘这孩子来王府一趟,让她陪着本宫去鸡鸣寺烧香。”

自家娘子与永乐朝的皇后越发亲密,胡庆余整个人都自在了很多,去除了几分平日里面对永乐皇帝夫妇的谨慎小心。

胡庆余恭恭敬敬送走了燕王妃以后,朝着对面挑了挑眉毛,来了架子:“小徐啊,高中了武状元以后感觉如何。”

“听说京城里的不少官宦小姐给你递了红叶,昨晚去教坊司喝酒,小厮直接把你请进了秦淮河畔的雅间。”

徐增寿立即收起了懒散样子,带着几分崇敬,前倨后恭的主动给胡庆余倒了一杯酒酿:“这都是仰仗大哥的经天纬地啊,押题押中了所有的策问。”

“小弟这辈子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成为官宦小姐们追捧的状元郎,还是个武状元,这可比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状元郎更受青睐。”

徐增寿满面红光的还没得意两句,很快就如丧考妣了:“我爹也不知道抽什么疯,说是为了不荒废才华,要让我出使安南。”

“那可是瘟烟瘴气遍地的南疆,稍有不慎就能丢了小命,我爹好狠的心啊。”

胡庆余惊了,安南现如今可是不太平,自从安南国的陈睿宗战死以后,太上王陈艺宗与陈睿宗儿子的明争暗斗,已经达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为了陷害对方,甚至敢杀了大明派遣的天使。

徐增寿在这个时候前往安南,小命堪忧啊。

胡庆余开始同情他了,鉴于两人的关系还不错,只能勉强给他出个主意:“当真不想出使安南?”

徐增寿小鸡啄米般的不停点头。

胡庆余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这事简单,躺在床榻上装病不就行了,难不成还能把你抬到安南。”

“魏国公纵是再想历练你,也不可能把儿子的小命搭上,只要你躺在床榻上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肯定不忍心让你再去安南。”

徐增寿一脸的苦相,兴冲冲的心情瞬间就没了,欲哭无泪的说道:“胡兄啊,你是不了解我父亲的脾气。”

“别说是装病瞒不过他了,就是真病了只要还能喘口气,抬也要把我抬到安南,装病这个主意实在行不通。”

“还有其他的主意吗,胡兄可是能够押中所有试题的经天纬地之才,这点小事肯定难不倒胡兄。”

胡庆余无话可说了,从他话里的意思可以听出来,哪里是徐达心狠,分明是装病这事用的次数过多了,已经不起作用了。

现在不论是有病没病,徐达一律认为是装病。

改变徐达的想法是不可能了,那位大权在握的魏国公经常顶撞洪武皇帝,有时看胡惟庸不顺眼都要嚷嚷着要揍他,何况是他的小儿子。

琢磨了半天,胡庆余突然想到蓝玉沐英二人没过多久就要平定西蕃了,这个时候出使西蕃,不论是有功没功,只要去了就有白捡的功劳。

胡庆余询问道:“南疆不愿去,可以改成西蕃,虽说前往西蕃的路程也不近,总比安南要好一些。”

“起码没有瘟疫瘴气,只是天气较冷,你到时候多带几件貂裘就可以了,刚好宫里赏赐给了不少貂裘狐皮燕王妃。”

“等到出使归来,多带几匹上好的河曲马孝敬给燕王,就能还了貂裘的人情。”

徐增寿的眼睛都放光了,口水直流的说道:“愿意,太愿意了,早就眼馋西蕃的波斯美人了,听说肌肤比豆腐还要白嫩,可是比安南的黑瘦猴子强多了。”

“以本少爷的身份,西蕃各国还不得把公主贡献上来,到时候...嘿嘿...”

徐增寿擦了一把口水,贼眉鼠眼挑了挑眉毛:“大哥放心,小弟一定把容貌最美的几名公主孝敬给大哥。”

“吃水不忘挖井人,更何况你我是兄弟。”

胡庆余想揍人了,折腾了半天不是因为安南遍地的瘴气瘟疫,是为了异域美人。

不过,徐增寿还算是有孝心,想着给他带来几名美貌的西蕃公主。

胡庆余只能含糊不清的说道:“西蕃公主倒是次要,主要是你别丢了小命,西蕃还有蓝玉的大军,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徐增寿露出一副我懂的嘿笑,喜滋滋的赶紧离开了。

第172章 作妖的知县

胡庆余深感这个兄弟没有浪费他的一番苦心,知道感恩啊。

扒拉干净所有的佳肴,带着两匹正红色石榴纹宁绸,哼着昆腔儿回去了。

衣锦还乡的四名弟子,先是去了最近的丘福家里,连吃了三天的流水席以后,一起赶往了二弟子郑亨老家梁乡。

梁乡城南,赵宅。

占地很大的宅子,全是清一色的青砖绿瓦。

歇山式屋顶上,放置着狎鱼脊兽正门的两侧,还有两尊镇宅石狻猊。

一名身穿青布短打的魁梧汉子,腰别一口雁翎刀,从偏门走了进去。

走过垂拱门。

一直来到赵宅的后院。

这里竟然有一处小湖。

一叶叶青翠荷叶。

与波光粼粼的湖面交相辉映。

散发着一股烟雨江南的雅致气息。

小湖旁。

有一座四角方亭。

一名头戴东坡帽,身穿袍,手拿书卷的中年人。

喝着江南的六安小蚬春,虽是一般品质,但能喝到已经实属难得,吃着莲花酥、桂花糕、佛手酥等茶食。

认真品读手里的古籍。

中年人听到身后的动静,放下手里书卷,轻声问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魁梧汉子是一名杀人不眨眼的马匪掌盘子,手里的人命,多达三十多条。

就是这么一个凶悍的悍匪,面对中年人却是颇为敬重:“回赵乡绅的话,事情已经办好了。”

“在下已经把郑亨家的粮食全部给烧了。”

赵乡绅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着颇有烟雨江南意味的小湖:“一百石的粮食,或者一百匹绸缎,你自己去账房选取。”

马匪掌盘子听到一百石的粮食,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石就是一百斤。

一百石就是一万斤粮食!

有了这么多的粮食,手底下的兄弟又能大幅度扩张了。

马匪掌盘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心情轻松了很多,问出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赵乡绅为何要平白无故去招惹郑亨,甚至是要害了他的性命。”

“就算是郑亨得罪了礼房掌案,抢走了本来内定给礼房掌案侄儿的武秀才,但他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中了武秀才,而不是关系。”

“再说了,郑亨已经去京城参加武举了,有了高中武举人的可能,万一让他中了武举,得罪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赵乡绅对于马匪掌盘子能有这么一番见识,并不感到意外,他当年可是前朝的一位武官。

后来因为前朝拖了三个月的粮饷,家人都快饿死了,索性就去当了马匪。

赵乡绅颇为看重马匪掌盘子,耐心解释了一句:“不是本乡绅要郑亨的小命,是本县的知县看上了祖坟,据说是有贵气,以后能够出个公侯。”

提到这个本县的知县,马匪掌盘子满脸的厌恶。

合肥县的知县不是本县人士,仗着自己是浙东官僚的一员,跑到合肥县作威作福。

这些年没少从老百姓身上吸血,搜刮了不知道多少民脂民膏。

马匪掌盘子厌恶合肥知县归厌恶,听说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合肥知县,不禁为郑亨感到可惜。

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礼房掌柜。

这个知县身后的浙东官僚,可是朝廷里的两大党羽之一。

有了浙东官僚的撑腰,郑亨在合肥知县面前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马匪掌盘子还有一件事不明白,皱眉问道:“没有直接去抢,只是烧了郑亨整个宗族粮食,是担心朝廷万一怪罪下来,承担不了擅杀生员的罪名。”

“但这区区夏粮的税收,对于一个郑亨的宗族来说不算什么,应该能从其他商人手里买走,补齐赵家的粮食。”

赵乡绅听这个询问,忍不住抚须笑了:“本乡绅早就安排人放出话了,不许任何商人卖粮食给郑亨宗族。”

“以本乡绅的影响力,想必没有人为了一个贫寒的宗族得罪本乡绅。”

“再说了,郑亨宗族手里的粮食在交了赋税以后,留下的口粮勉强能够撑到明年,要是把所有的口粮交出来当作赋税,整个宗族就会饿死,倒是省力了。”

马匪掌盘子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赵乡绅的谋划了。

再交一次粮税就要饿死,不交就是抗税,同样是死路一条。

这一切都是因为堆积粮税的祠堂走水了,与赵乡绅没有半点关系。

赵乡绅这是要借助郑亨宗族自己的手,自掘坟墓。

这样一来,就不用担任何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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