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摆烂了,家父胡惟庸 第87节

“害人不浅啊,本官怎么给衙门...咳...怎么给家里交代,一千两大明宝钞啊。”

“本官与你拼了!”

傅忠和周骥两人慌忙躲进了官轿里,急声说了一句赶紧走,心有余悸的在官轿里大口喘气。

满嘴苦涩,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败在这种小事上。

倘若是提前参加过一次武举考试就好了。

胡庆余慢条斯理的安慰道:“本千户早就说了傅忠和周骥不可靠,你们非是不信,这回惨了吧。”

“要是有下次,千万要看准了人,别把大明宝钞白白扔给周王。”

官僚缙绅的脸色更铁青了,胡庆余这是在安慰人吗!他这是在往伤口上撒盐。

官僚缙绅正愁一肚子窝火没地方撒出来,准备新账旧账一起算,给胡庆余一些颜色看看。

还没等他们走到胡庆余身边,一名名高大魁梧的塘骑站在前方,握着腰刀,脸色不善的盯着四周。

还让不让人活了。

官僚缙绅只能欺软怕硬了,继续憋着一肚子窝火,强颜欢笑的盯着贡院大门,求神仙告奶奶希望接下来不要再横生枝节了。

“李景隆、傅忠、周骥三人都倒了,希望魏国公长子徐辉祖不要出事了。”

“对!不是没有回本的希望,本官除了押在李景隆身上,分出了一半银子押在了徐辉祖身上。”

“万幸啊,本官与你一样,多亏了当初的求稳心思,分别在傅忠和徐辉祖身上押了银子,现在只求回本了,徐辉祖可别作妖了。”

官僚缙绅正在心心念念的徐辉祖,本来也想着提前交了考卷,正在懊恼自己慢了一步,转脸瞧见傅忠周骥两人的惨样,赶紧坐直了腰杆,不敢乱动一下。

等到差役收走了考卷,徐辉祖饥肠辘辘的想着什么时候出去用膳,左等右等,等来了府里喂狗都不用的蒸饼。

徐辉祖盯着早就冷了硬邦邦的蒸饼,脸色阴晴不定,又看了一眼旁边没有泡茶叶的井水,压抑不住的爆发了。

徐辉祖直接把蒸饼扔在了地上,砸了井水碗,想到武举破题已经结束了,来了底气:“来人,给本小国公换上佛手酥,另外再来一壶上好的六安小蚬春。”

“科场真不是个东西,居然给本小国公吃这些东西。”

朱棣正在巡视考生们的用饭,走到徐增寿身边,瞧见他津津有味的吃着硬邦邦蒸饼,颇为惊喜,不停的颔首:“看来,把他交给胡庆余这小子是个明智之举。”

“看来以后,还要多把王妃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交给胡庆余。”

徐增寿顿时就觉得手里的蒸饼不香了,欲哭无泪的看向了朱棣官靴,不敢直视副考官,这也是科场的规矩。

就在徐增寿犹豫着要不要把蒸饼吐出来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徐辉祖的大喝,赶紧转头看了过去。

满脸幸灾乐祸。

你完了。

第161章 蒸饼酿成的惨案

朱棣闻言一喜,总算是栽到本王手里了,让你当初欺负燕王妃,本王这辈子记住你了。

转过脸来,朱棣厉声呵斥了起来:“何人扰乱了科场,还不乱棍打出去。”

“朝廷养你们这些官吏可不是养米虫,若是存着徇私枉法袒护对方的念头,本王就要让锦衣卫来查查你是否收了贿赂。”

大明的大小官吏早就对贿赂两个字成了惊弓之鸟,只要沾了这两个字就逃脱不了一个点天灯的下场,尤其是涉及到了为国选才的武举。

官兵们惶恐不安的一窝蜂冲向了徐辉祖,又是劈头盖脸的打了起来,心里的惶恐变成了对他的记恨,下手的力度大了几分。

徐辉祖用双臂护着脸,凄惨的求饶起来:“燕王,我是徐辉祖啊,快让这些人住手。”

“不管怎么说你我是一家人,这些官兵肯定听从副考官的命令,赶紧让他们停手啊。”

朱棣听了这话,差点笑出了声,直呼徐辉祖真是一家人啊,居然是在武举科场帮他扬名了。

朱棣回头瞪了一眼徐辉祖,铁面无私的说道:“就算你是本王的亲朋旧友,本王依旧是会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你和燕王妃是姐弟关系就有半点徇私。”

“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把这个扰乱了科场的考生给扔出去。”

徐辉祖从贡院里出来的时候,可就比李景隆、傅忠、周骥三人凄惨多了,他们三人起码还能站着走出去。

徐辉祖直接是让人抬了出来,扔在了贡院大门口,痛苦的呻吟着。

王宗睿由于不用参加武举,又因为托关系调到了通济门钞关,与潮州帮宁波商帮等海商勾搭在了一起。

王宗睿刚才还一脸悠闲,信步闲庭的笑看其他官僚缙绅因为李景隆三人痛哭流涕,就在贡院大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脸上阴云密布。

伸长了脑袋,忐忑不安的瞧着哪家长随会哭嚎着扑过去。

嘴里念念有词,前往别是徐辉祖,他拉着潮州帮宁波商帮等海商在徐辉祖身上押了很多大明宝钞。

尤其是他自己,只要是赔了,相当于扒了他一层皮。

“少爷啊,您这是怎么了,千万别吓奴婢啊。”

就在所有人翘首以盼里,徐辉祖的长随哭嚎着扑了过去,七手八脚的把他抬进景泰蓝圆顶官轿里。

用最快的速度直奔附近医馆,这种事每逢科考都会发生,附近倒是有不少诊治跌打损伤的医馆。

王宗睿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面如死灰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嘴唇嚅喏:“三...三千两大明宝钞就这样没了。”

“有一部分还是通济门钞关的关税,想要补上这笔银子只能卖祖产了。”

王宗睿现在只想一头撞死,总比让他爹打死要强。

很多押注了徐辉祖的官员富商,也是脸色阴沉到惨然,恨不得用牙齿咬死已经消失没影的徐辉祖。

“完了,回家如何给夫人交代,家里的河东狮肯定认为本官拿着大明宝钞养了外室。”

“婢养的!徐辉祖寄予了这么多的厚望,就是这么回应众多官员们的期望,就连徐膺绪这样的次子都不如。”

“幸好本官在魏国公次子徐膺绪,还有宋国公侄子冯诚等呼声稍次一等的勋贵押了银子,虽说不多,但是赔率高,只要他们能够高中,就能弥补其他的损失了。”

王宗睿若有所思的又来劲了,李景隆傅忠这些呼声最高的勋贵名落孙山了,本来不被看好的徐膺绪冯诚等人就成了武状元的不二人选。

王宗睿找到几名潮州帮宁波商帮的大商人,拉到隐蔽的胡同口,犹犹豫豫的问道:“可否借给王某一千两银子,等到王某回本以后,连本带利的全都还给各位。”

胡庆余回头看向了颇有些低三下四的王宗睿,久久不语,这货是主动递给了潮州帮和宁波商帮把柄。

他们正在发愁找不到通济门的空子,这下可好了,咬死不松口的王宗睿主动送上门了。

几名大商人对视了一眼,眉开眼笑,装作为难的样子:“一千两大明宝钞可不是小数目,在下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

王宗睿在官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还能不明白几名大商人是什么意思,为了填补亏空,无可奈何的说道:“私盐买卖,谁都不敢碰,王某同样是不例外。”

“夹带倒是可以商量出一个章程,只是份额需要各家会馆去分配,不可过多。”

潮州帮宁波商帮的商人们当场就激动了,撬了那么多天他的嘴,终于是松口了。

潮州会馆的闻人直接拿出了一千两大明宝钞,郑重的说道:“银子不用还了,这是本商号今年孝敬的冰敬碳敬。”

宁波会馆的闻人紧随其后拿出了一千两大明宝钞,满脸肃容:“这是本商号的冰敬碳敬。”

有了两大商帮会馆闻人的开头,会馆里的其他商人纷纷慷慨解囊,送送上了一份份孝敬,刚才还赔了三千两大明宝钞的王宗睿,手里很快就有了一万两大明宝钞。

王宗睿看着身边开始用麻袋装起来的大明宝钞,神情恍惚,赤条条摆在面前的大明宝钞,直接冲垮了他最后一点操守。

“商人里有坏人啊。”

王宗睿嘴上大义凛然的批评了一句,双手却不老实的拿走了所有大明宝钞,刚才低三下四的姿态,立即又腰杆笔挺的走出了隐蔽胡同。

直接走进了周王的银号,王宗睿掏出了六千两大明宝钞,财大气粗的说道:“分别押徐膺绪和冯诚各三千两大明宝钞。”

银号掌柜认识突然豪气起来的王宗睿,知道他已经掏干了老本,拿出六千两大明宝钞肯定反常,没有任何在意赶紧把大明宝钞接了过来。

不管大明宝钞的来路如何,只要是进了周王的银库,就不会吐出来。

胡庆余一直在注意王宗睿的动向,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全看在眼里,摇了摇头:“是你自寻死路,就别怪本千户了。”

第162章 夜壶酿成的惨案

贡院里的考生们同样是有人不停的摇头,不过不是在为了某件事感叹,实在是因为逼仄号房里的各种蚊虫很多,没有带艾草只能不停用肉体驱赶。

徐增寿和丘福四人就不一样了,不慌不忙的从考篮里拿出了艾草,用火折子点燃以后,袅袅白烟驱赶了所有蚊虫。

号房内彻底清净了。

就在其他考生忍着蚊虫叮咬勉强入睡的时候,贡院里的一股股夜风,吹的他们不停打着冷颤,失眠了。

五十名塘骑们同样是没有任何准备,但他们的忍耐力可比考生们强多了,每年去辽东边关操练的时候,深入北方鞑子的腹地,可比小小的科场要冷多了,蚊虫多的要吃人。

一个比一个睡的香,还发出了鼾声。

塘骑们是依靠忍耐,徐增寿和丘福四人又从考篮里拿出了貂裘,披在身上,暖烘烘的睡了个好觉。

甚至还做起了黄粱美梦。

徐膺绪的号房就在徐增寿右侧,瞧着裹着貂裘睡觉还不停吧唧嘴的老小,又是嫉妒又是气恼。

从小受他欺负的徐增寿在那美滋滋,他倒是受了大罪。

徐膺绪越想越气,一肚子埋怨:“全都怪燕王,肯定是他提前让徐增寿做了准备,才能一样接着一样的拿出东西。”

“燕王真不是个东西,同样是魏国公的儿子,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

“噗”

就在这时,徐膺绪右侧的一名考生受了凉,又吃了肠胃适应不了的蒸饼,在号房的木桶里一泻千里。

徐膺绪饱受着又困又冷、蚊虫的叮咬的折磨,已经憋屈到撑不住了,突然又遭受了从未有过的味道袭击。

“受不了了!”徐膺绪悲愤着高呼了一声,都不用官兵殴打他了,火急火燎的跑出了贡院。

逃跑的时候还憋着气,直到走出了贡院,剧烈呼吸着贡院外清新的空气。

“舒服了。”徐膺绪长舒一口气,还没等这口气喘匀了,肠子都悔青了,这次可是洪武皇帝亲自关注的武举。

这其中的分量,徐膺绪作为国公的儿子怎么会不清楚,刚想着能不能仗着身份再进去,瞧见门口虎视眈眈的官兵,只能垂头丧气的坐进了官轿。

这时,天色黑下来没多久,贡院周围的酒楼茶馆里坐着很多还没走的官僚缙绅,尤其是王宗睿正在与潮州帮宁波商帮的大商人推杯换盏。

王宗睿身边的大商人个个腰缠万贯,包下了一个视野最好的位子,服侍好已经一丘之貉的通济门新任钞关大使。

王宗睿兴致颇高的吃着酒菜,手里的筷子忽然掉在了地上,整个僵住了,嘴唇颤抖的瞪大了眼睛。

很快.......满脸泪光,哭了。

“徐增寿你不得好死,王....王某对你这么的信任,你就这样回报王某,眼看就要撑过今天了,你.....你居然临阵脱逃了。”

雅间不过是用六扇宫彩美人屏风隔开,王宗睿的这句话如同砸进了平静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官僚缙绅的心脏骤然停了一下,全都急忙扒着窗口看了过去。

刚好望见了落荒而逃的徐膺绪官轿。

一个个脸色彻底变了,尤其是那些破釜沉舟准备一把回本的官僚缙绅,一个个头晕目眩,几乎是扶着官帽椅才能勉强站立。

本来想着是随意玩两把,顺带着巴结秦王,虽说是周王开的盘口,但谁都知道周王和楚王一直都是二藩王秦王的跟班。

周王挣来的银子大部分都给了秦王,当做拉拢官员的筹码,成了秦王的钱袋子。

可是.......随着李景隆傅忠再到现在的徐膺绪,一个接着一个的从贡院里逃走,已经收不住手了。

随性的雅玩,变成了破釜沉舟。

一位六部官员瘫坐在了官帽椅上,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王宗睿,满脸悲怆:“你......害了本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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