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摆烂了,家父胡惟庸 第42节

“义学供养的读书人就是以增生、附生等贫寒读书人为主,资助他们免费读书,甚至可以资助贫寒读书人盘缠,参加科举。”

“不过每逢清明、中元、重阳要给墓地祭扫,祭奠用抚恤银子筹办义学的阵亡将士。”

谭渊是个直性子,忍不住连连叫好,其他靖难功臣因为刚才的误会,不禁产生了羞愧,同时又对胡庆余更加好看了一眼。

“好好好!别说是无子无女的阵亡将士了,就是本将这样有家有室的武官都心动了。”

“那些可都是读了诗书的秀才公,能给泥腿子出身的边关将士们祭拜,估摸着死了都能笑醒。”

“本将可是还没娶妻,真要是有那一天,埋进义庄里真是不错,起码每逢三节能有秀才公给本将祭拜,抚恤银子花费的值了。”

“好!”就连朱棣都高声赞誉了一声好,这么一来不仅解决了阵亡将士的后事,顺带着还为燕王府笼络了蓟辽学社的读书人。

在朱棣看来,阵亡将士的后事比起他的心病重要多了,虽然那些将士效忠的不是他,以后效忠的也不会是他。

朱棣招了招手,示意胡庆余走到近前,亲切的拍了拍胡庆余肩膀:“等到这件事办成以后,不论能不能笼络读书人,本王都让你再升一级。”

第75章 第一步成了

再升一级就是近臣了,胡庆余只是想了想,今晚做梦都会笑醒:“王爷放心,保准办成这件事。”

“要是办不成,就罚末将一辈子给王爷牵马执鞭。”

牵马执鞭是王府长随的活计,论起亲近程度却比塘骑百户要密切的多,胡庆余哪里是惩罚自己分明是在明降暗升。

朱棣轻轻踢了一下滑头的胡庆余,笑骂道:“你小子要是真能立下大功,以后给本王牵马执鞭的宦官就换成你了。”

胡庆余听了一句宦官,登时就没了心思,一溜烟跑个没影:“末将先去操办义庄了,早点立功,领了王爷的赏赐。”

胡庆余刚才还腆着脸硬贴想要为燕王牵马执鞭,现在溜的比谁都快,生怕与牵马执鞭扯上关系。

他这哪里是不想牵马执鞭,是不想与宦官啷个字沾边。

“哈哈!”“”哈哈!”“哈哈!”

朱棣被他那猢狲模样逗乐了,靖难功臣们同样是哄堂大笑起来。

一路跑回五军都督府衙门,胡庆余松了一口气,免不了要腹诽几句:“燕王也真是的,拿个宦官来打趣本将。”

“要不是溜的快,说不定真被燕王府的那帮憨货宦官架去了净身房,燕王府的宦官可是出了名的顺从听话。”

五军都督府掌管天下所有的卫所,胡庆余过来找兄长胡汉山,是为了边关阵亡将士的抚恤问题。

衙门口,巡栏瞧见过来的那人牵着一条凶猛恶犬,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来人可是胡二少爷。”

胡庆余早就听说了五军都督府的大门最难进,在里面任职的官员全是勋贵侯爷,巡栏们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了大爷,宫里的宦官们来了都敢拦着索要好处。

胡庆余还没来得及施展自己最擅长的欺男霸女,巡栏就像孙子一样小心问候,满脸困惑:“本百户来的还是五军都督府吗?”

巡栏们脑袋点的如捣蒜,赶紧回答起来,就怕慢了脸容挨上一巴掌。

“是是是,这里就是五军都督府,胡少爷赶紧请进。”

“胡少爷可别多想,您现在有官服在身还是武官,进入五军都督府不会触犯禁令。”

“胡爷里面请,小的给您带路。”

胡庆余趾高气扬的走了进去,手里还牵着一条恶犬,活脱脱走进青楼的二世祖。

衙门口还站着不少官员等着传话,瞧见胡庆余的架势,全都怀疑面前的官署衙门到底是最难进的五军都督府,还是教坊司的青楼。

一名六部官员等了大半天了,窝了一肚子火,抬脚就要进去。

还没等他迈进门槛,两名巡栏立即拦住了这名官员,虎着脸说道:“老实在一边等着。”

官员不服气了:“刚才那人不过是个六品百户,本官可是正五品的高官,比他高了两个品级。”

“凭什么他能直接进去,本官却要在衙门口等着。”

训练斜看了他一眼,鄙夷道:“刚才进去的胡爷可是小丞相的幼弟,你能与胡爷相比?”

官员听到那人是胡庆余,一点也不闹了:“原来是胡庆余,那没事了,本官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胡党可是有着十几位淮西侯爷,谁敢在淮西侯爷掌控的五军都督府与胡庆余比拼权势地位?

官员只能老实巴交的退回去,不敢多说半个字。

胡庆余直奔兄长的衙门,还没等他走进到胡汉山的官署衙门,就有一人早早的在仪门站着。

胡汉山奇怪的看了一眼幼弟,这些年来胡庆余是第一次来衙门里找他:“发生了何事,居然是让你走进了最厌烦的官署衙门。”

“又缺银子花了?”

“害,你看兄长这记性,差点忘了我家幼弟是燕王麾下最能挣银子的武官,在京城里还有着小万三的美誉。”

胡庆余脸上的得意洋洋瞬间就没了,恨的牙痒痒:“是谁在谋害本将,别让本将查出来,否则一定要让他知道碗大的拳头是有多大的力道。”

“还小万三,直接叫沈万三得了,哪里是赞美分明就是在咒本将早死。”

胡汉山早在风声刚传出来就知道了,第一时间就尝试着阻断谣言,可惜他在舆论风向方面远远逊色于东宫的方孝儒等人。

越是安排金陵学社反唇相讥,越是让谣言传出去的更广,只能让时间慢慢淡化这个毁誉参半的名号。

胡庆余没有得到兄长的回应,却也知道是谁说的,脸上全是阴险:“不就是依附在身边的学生多,要不了多久就让方孝儒有阉割般的剧痛。”

胡汉山乐得见到幼弟胡庆余与浙东公子们勾心斗角,可以慢慢磨砺幼弟的城府,做出了全力支持的姿态:“说吧,这次又想让为兄帮你谋取什么。”

胡庆余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想在北平营造一出义庄,大明宝钞和荒地都好解决,现在唯一就是销路问题。”

“北平靠近边关重镇,经常会发生战事,就想着让阵亡将士们掏出来抚恤银子,厚葬在义庄里。”

胡汉山明白自家幼弟为什么来最厌烦的官署衙门了,这是在图谋抚恤银子。

要是被淮西侯爷们知道了还不得追着打断胡庆余的狗腿,还不解气的要在胡庆余脑袋上吐几口唾沫。

胡汉山要是答应了这件事,相当于帮着幼弟抗下了所有淮西侯爷的愠怒,让他这位小丞相也是吃不消:“这件事不能着急,要徐徐图之。”

“第一批名额没有太多,只能给你三百阵亡将士的名额。”

胡庆余本来都不抱任何希望了,没想到兄长还真的愿意帮他背着这么大的一口黑锅,喜不自胜的说道:“兄长放心。”

“只要兄长挡住某些一根筋的淮西侯爷,等着这件事办成以后,淮西侯爷肯定会赞叹兄长的慧眼识珠。”

慧眼识珠?

小丞相胡汉山脸上有了一丝苦笑,只要不把他打的半死就烧高香了,更别提什么赞叹了。

虽说淮西侯爷们的赞叹,是他一直最在意的认可,但是涉及到了抚恤银子,没有一位淮西侯爷不会气急败坏。

第76章 误会

谷雨时节。

应天府在这个仲秋节气本来应该秋高气爽,是一个携带三五姬妾出门嬉戏的好日子,今天却反常的下起了大雪。

瑞雪兆丰年。

这场大雪下的过早,就不是瑞雪了,而是一场灾害。

金瓦红墙的皇宫渐渐被大雪覆盖,这座整个大明最金碧辉煌的宫殿,只剩下了白皑皑一片。

“真想披麻戴孝。”

朱元璋穿着一件大襟四团常服,坐在文华殿内的苏绣软塌上,望着窗外的白茫茫大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皇宫都覆盖了这么多雪,老百姓可要受苦了,地里的庄稼不知道要冻死多少。”

朱元璋望着呼啸的大雪,忧虑的说出了两个字。

“抚恤。”

大明开国不过十年,北方还残存着大量元蒙鞑子,经常发生战事,阵亡将士们的埋骨之地就成了朱元璋一直忧虑的问题。

朱元璋看了一眼大明殿灯漏,时间已经不早了,嘱咐道:“大伴,去把制敕房的几位大臣叫来。”

早朝在宋朝,已经不是每天都举行了。

改成了每旬三次,逢三、六、九为期。

十天举行三次,一个月最多举行九次早朝,碰到祭祀、大雨、风雪还要改时间,或者不举行。

今天本来是要举行早朝,不过应天府卷起这么大的风雪,早朝按照惯例就不举行了。

朱元璋想要商议政策,还有其他的法子,去把六部的大臣请来。

元生公公走到文华殿门口,刚刚打开文华殿的红漆木门,大雪随着呼啸的寒风瞬间吹进了文华殿。

吩咐一名宦官去宣六部的大臣,立即关上了红漆木门,回到朱元璋身边。

默默站立。

朱元璋换上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静静等着大臣的到来。

大臣们处理政务的制敕房在皇宫内,位于皇宫的东侧,紧挨着皇宫南墙。

对面便是文华殿,相隔不过数百步,目的就是为了方便皇帝与大臣商讨政务。

文华殿往北数百步则是太子居住的东宫慈庆宫。

文华殿在东宫和六部的中间,一是为了便于处理政务,另外一个是便于培养太子。

慈庆宫后面是宫城的城墙,里面居住着妃子。

宫城门口有内廷锦衣卫把守,除了皇帝以外,任何男人不能进入宫城。

朱元璋还在思索接下来的对策,几名大臣迎着风雪,走进了文华殿。

等到几位大臣坐在花梨官帽椅上。

朱元璋说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忧虑:“前段时间,边关又发生了一场战事,阵亡了许多将士,有些将士们可以葬回祖坟,还有很多将士们只能葬在荒山野岭。”

“将士们为了大明抛洒了热血,不能再让将士们在死了以后,没有一个安稳的葬身之地,不知道各位大臣有什么良策。”

说到这里,朱元璋故意停顿下来,审视眼前的大臣们。

几位大臣的老脸上依旧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变化,好像这件事与他们没有半点牵连。

朱元璋脸上有了不悦的神色:“带兵打仗的是淮西勋贵,善后的事情一直都是交给你们这些六部官员。”

“不要觉得将士们得不到厚葬就会怨恨淮西勋贵,从而离心离德,真要是这样就不不是党争了,是在害国。”

两侧的黄花梨香几上摆放着宣德炉。

升起丝丝缕缕沉香,洇染出一股股清幽宁远。

文华殿内的清幽宁远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就被几位大臣的一句句推诿,变成了压抑和愠怒。

“丧葬一直是由礼部来筹办,还请礼部的部堂给出一个良策。”

“礼部?阵亡的可是官兵,应该是由兵部来筹办才对。”

“兵部又没有工匠,怎么说也应该是工部来负责。”

朱元璋听着一句句刺耳的推诿,看着几位大臣一点也不害臊的老脸,说不出话来。

浙东文官为了各自的私利,恨不得把淮西勋贵的祖坟都给刨了。

现在有了一个机会可以逐渐瓦解淮西勋贵在威望,浙东文官不给淮西勋贵使坏都算是心善了,那里还肯帮着淮西勋贵善后。

不就是在帮着淮西勋贵提高威望,更对浙东文官在朝堂里的局势不稳了。

朱元璋知道这帮子官僚缙绅是个什么德行,厌烦的说道:“怎么一个个都变成了长舌妇,平时怎么没见你们有这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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