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命现在是我的。”
“想要赎回去，就应该拿出对等的筹码。”
“这很公平。”
楚夜平静下展露出来的狂妄让纳兰年皱眉。
他虽然已经许久未曾走出过炼魔崖，可他到底还是镜花殿的殿主。
回想以往，可没有几个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放肆。
只是纳兰年从来不会欠别人的东西。
想了想后将眉宇舒展，对楚夜认真的道：“离开这里之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这样的话从纳兰年的嘴中说出来没有人会质疑。
堂堂镜花殿的殿主，他有这样的底气。
只是楚夜却摇了摇头。
纳兰年问道：“什么意思？”
楚夜道：“你的价值取决于你自己。”
“所以你不应该问我想要什么，而是该问问自己能拿得出什么？”
楚夜的话让纳兰年本来舒展的眉头又紧拧了起来，他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楚夜这话中的陷阱有多深。
说道：“你只是助我脱困，并不算救了我的命。”
“事实上，就算没有你的出现，要不了多久我也能摆脱这十二尊邪灵的束缚。”
以纳兰年的身份自然不屑于说谎。
炼魔崖下那片土壤中的血气已经在接近消散。
没有了血气的支撑。
炼魔崖内的所有灵药都会枯竭，这十二尊石像的邪灵也会毁灭。
就算今天楚夜没有出现在这里，等到血气枯竭，纳兰灵也能自然脱困。
这一点纳兰年清楚，楚夜也清楚。
可是纳兰年并不了解楚夜。
楚夜道：“我只在乎结果，也改变不了我救了你的事实。”
纳兰年道：“但这不是你得寸进尺的理由。”
“年轻人，需知道见好就收。”
“太好的东西就算给了你，你也不见得能守得住。”
楚夜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听不出半分的情绪：“这并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纳兰年凝视着楚夜，突然陷入了沉默，像是在酝酿自己的怒意。
可下一刻，纳兰年却放声大笑了起来，声音回荡于整个大殿之内：“本殿主多年未曾见过天日，倒不想世间出了你这般少年天骄。”
“可否告知，你叫什么名字？”
“楚夜！”
“楚夜？”
纳兰年仔细想了想，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不过楚夜也没有再理会纳兰年，转身看向了面前的青铜巨门。
正当楚夜想要打开这扇青铜巨门时，纳兰年已经先一步走到了青铜巨门之前。
楚夜不仅没有阻止，反倒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兴致勃勃的看着纳兰年。
倒像期待着纳兰年能打开这扇青铜巨门。
纳兰年也没有犹豫。
张开双掌，汹涌翻滚的真元汇聚在掌心，双脚猛沉，力量迸发，发丝无风而动。
这一刻，纳兰年仿若一尊不可一世的战神，威势无人能阻。
“轰隆！”
巨大的掌力尽数从纳兰年的手掌中拍出。
高余数百丈的青铜巨门竟然承受不住纳兰年的一掌之力，尽数崩碎。
和先前楚夜踢碎十二尊石像时的情景何其相似。
青铜巨门被打碎，纳兰年却没有急着踏进门内，而是面带傲然的转身看向了楚夜。
想要从楚夜的脸上看到想要的震惊。
只是看了许久，纳兰年都没有在楚夜的脸上看到他想要看到的表情。
这让纳兰年的兴致变得索然无味。
略带愠怒的转身便朝着青铜巨门后走了进去。
看着纳兰年走进青铜巨门，楚夜的身影也从石像断臂上落于地面。
不急不缓的朝着青铜巨门内走了进去。
第270章 永夜法则
就在楚夜和纳兰年走进青铜巨门之时。
在青苔石桥外的古来等人，在经历过一番挣扎后，终究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欲望。
走到了那株结出朱玉证道果的果树下。
一开始他们还显得有些小心翼翼，认为楚夜不会无缘无故诓骗他们。
可是等走到果树下后，那沁入心脾的药香，让他们身体间的每一个毛孔都得到了舒展。
光是闻闻上一口，竟让他们的境界就有了松动的迹象。
这让他们全然忘记了楚夜的告诫。
认为这根本就不是楚夜口中的邪果。
甚至他们的心中还萌生了不一样的想法，认为楚夜是想独吞朱玉证道果。
毕竟一枚成熟的朱玉证道果，其价值丝毫不逊色于一枚天命异体珠。
当想法一旦萌生，就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克制。
带着对楚夜的怀疑，古来四人竟分别从果树上摘下了一枚朱玉证道果。
自古以往，每逢大机缘都伴随着大危险。
像朱玉证道果这样品阶的灵药，就算无人觊觎，也有恐怖的凶兽看护。
断不会让人如此轻易的摘取。
而这九枚成熟的朱玉证道果四周，安静得令人诡异。
偏偏古来四人被心中的欲望所迷惑，已经看不破这安静中隐藏的危机。
青铜巨门之后便是炼魔崖的尽头。
这里充斥着无尽的黑暗。
光明在这里被禁锢。
感官在这里被屏蔽。
这里就如同真正的永夜。
任何人踏足这里，稍有不慎便会永远的于黑暗中迷失。
纳兰年和楚夜两人的前后距离相差不过三步。
但是彼此之间却无法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可不论是纳兰年还是楚夜，置身于这样的黑暗中，都能无视黑暗的笼罩，于黑暗中行走。
朝着同一个方向走去，而且两人的步伐出奇的一致。
不知道在黑暗中行走了多久，两人的脚步才同时停下。
“咔！”
冥冥之中不知道是谁开启了光明的枢纽，只见眼前的黑暗骤然褪去。
景象大变。
纳兰年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空旷的山体之内。
等纳兰年回身望去，竟看到那扇被自己打碎的青铜巨门就在身后。
距离自己不过一步之遥。
可纳兰年很清楚，自己在黑暗中已经行走了至少三天。
难道这三天里，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
就在纳兰年的思绪陷入无比混乱之时，楚夜的声音突然在纳兰年的耳旁响起。
“我又救了你一次。”
听到楚夜平静的声音，纳兰年顺着声音看去，楚夜已经朝着山体的内部走去。
心惊之余，纳兰年快步跟了上去，走到楚夜身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话中，纳兰年的声音中也放低了几分姿态。
不论楚夜是谁，能轻易将自己从那无尽的黑暗中拉回来，这样的手段，足以让纳兰年放低身段了。
楚夜并未转过身，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传来：“你出自镜花殿，应该观摩过永夜帝经，难道感知不出先前身处的黑暗并不是真正的黑暗？”
“不是真正黑暗？”
纳兰年跟在楚夜的身后，呢喃着楚夜所说的话，目中却带着疑惑的摇了摇头：“不是真正的黑暗，又是什么？”
楚夜的脚步突然停下，纳兰年也紧跟着停了下来。
这时，楚夜转过身来看着纳兰年，说道：“禁锢光明，屏蔽感观。”
“这不是普通的黑暗，而是领域的力量。”
“永夜领域！”
“永夜领域！”
纳兰年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是永夜大帝的法则领域？”
楚夜点了点头：“而且是永夜大帝亲手留下的法则力量，为的，或许就是不让人进入这里。”
说到这里，楚夜又将目光看向纳兰年道：“你知道被封印在炼魔崖下那尊大魔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