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曹营谋主,朝九晚五 第99节

可号称挟天子令在外诸侯,可实际上,何尝不是将祸事引到了自己的家中去。

错综复杂的天子势力,如何能够坐看曹操不断发展壮大,光是内斗消耗,曹操就要耗费不知多久才能镇压下来。

“那,他宛城大败,难道也与天子有关?!”

吕布似是凝重思索,喃喃自语。

袁术眼睛一亮,顿时跨进了一步,到吕布身侧来,当即拍手道:“很有可能!”

“张绣才多少人?若是我去攻打,三日就可叫他全军覆没,南阳之地我再熟悉不过,只是现在不便远征行军罢了。”

“曹操又如何会被张绣所败呢?定然是有人联合了张绣,先降后叛,想要将曹操置于死地,更是只差一点,就可成功!”

“而天子到许都之前,他可是从来没败过,一路扩张领土,广招天下英才,我敢断定,曹操从此败开始,必然内斗不断,我观其气数,也将尽也。”

“呵呵,哈哈哈!”

袁术纵情大笑,道:“如此,天子定无扶汉之可能,如何能够重回鼎盛,天下最终还是袁氏之天下,我为嫡长子,该顺应天道,先为仲家天子。”

“你说是也不是?”

“而且,未曾有号令之时,就已经可得无数英豪相聚,聚众四十万!若是有天子之名,得仲家之业,岂不是能聚更多英豪?!”

“甚至还可夺天道龙运,令百姓安居,你说呢?”

英豪?

吕布心里一抖。

你确定真的是英豪?!

黑山军余孽,当地山贼,胡人羌人之贼兵,还有淮南一部当地的贼寇,这些年靠着河里的鱼虾河鲜解决了粮草温饱问题,才慢慢积攒了些许谷物稻米。

现在估计操练都还没有到默契,并没有成精锐之军,我并州带来的虎狼,都可挡你至少十万兵马。

你拿什么去做仲家天子?

不还是要我来给你卖命?

吕布心中此刻更生愤怒。

愤怒的却不是袁术,而是自己的命运,为何每到一处,身边就从未有过任何一个明智之人。

我便是来投奔的,为何最终出力拼杀的却是我!?

“明公!”

吕布直接喝断了袁术的话,当即抱拳道:“此事断不可为,无论许都天子如何,若是此时僭越篡汉,当为天下之敌也,为人唾骂!”

“我吕布虽不是正人君子,也曾多次叛逃,流连于诸多领土,可我却明白,此为大汉故土,百姓灵魂之所在。”

“如今天子尚在,人心向汉,公却要篡汉自立,要被后史唾骂千年万年!吕布断不敢与公为伍,请赎罪了!”

“你!”

袁术神情一变,眼神忽然凌厉,等吕布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双手一拍,忽然在这大堂之内,出现了数百名刀斧手。

禁卫将门口围住,穿戴精锐银甲,披坚执锐的勐士都从外而进,密密麻麻全是人影,堵住了出路,如临大敌一般盯着吕布。

而大堂华座的两侧,当即涌入了无数宿卫冲来围住了袁术,将他挡在了身后,保护得严严实实。

此计,乃是袁术麾下谋士所进言,若是非要僭号,必须要拉拢吕布,当初吕布得收留,如今坐谯郡而望徐州,并且已逐步攻入广陵。

若是不得吕布支持,恐为大乱也,若是得吕布共谋,或还可成,吕布麾下勐士极多,并州虎狼善于野战,骑兵奔马多年,不少都是曾与享誉西凉的飞熊军作战,或为军中者。

吕布麾下八健将也都是在这些年,杀出了真正之威名,所以必然要得吕布支持,即便不得,也要杀之。

若可杀之,也能除却威胁,即便不能杀,必然也要将吕布软禁于寿春之中,不能放任其离去。

其人建言时,还特意说明必须要藏刀斧手在殿上,对吕布软硬皆施,若是他不肯,再叫陈公台来相谈,如此便可行也。

毕竟陈公台为谋者,也许还知晓变通。

于是,便有了今日殿上这一切。

此时的吕布,依旧站得笔直,威风凛凛,双眸怒视周围宿卫,令他们不敢随意而上,他腰间还有佩剑,但方天画戟却不在身边。

“糟了。”

吕布心中暗道不好。

“赤兔还在大院之外,袁公路此地,校场如此之大,轻易不得脱身,看来今日他早知我不会答应,故而要强行留我。”

他内心思索,关键时刻无比冷静,可是分析一番局势之后,却又有些绝望。

数百刀斧手在大堂之内,想要脱身出去,估计要费不少力。

要与兵马汇合,还需出此衙署才行。

吕布随行带了一两百人,有陷阵营统率跟随,但进入校场之后,他便是一人独行,本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商议。

他还打算问袁术要那数万石粮草,那可是当时袁术亲口答应下来的。

“公路将军,这是要与吕某不死不休?!”

吕布回头来,高大威勐的身躯正面迎向袁术,双眸平视怒而威严,右手向左腰一探,已抽出长剑握于掌中。

长剑寒光凛凛,本身厚重,锋锐之处有乱纹凋刻,尊贵不失尖利,一看便是精心打磨之神锋。

袁术一看此状,当即笑道:“奉先,你我都是亲家了,本不愿舞刀弄枪,可如今你既知我大事,岂可让你回去?”

“君若不弃,此时与我握手言和,我将兵马尽数交于你与纪灵、张勋三将,共四十万大军。”

“以十万兵给奉先所领,再助你夺徐州而驻守,日后先封为徐州牧,让你得一地容身,你我再成掎角之势,可抗衡曹操,他若是来攻,你我便可联手将之击溃。”

“哼!”

吕布听完怒极而笑,“袁公路,我此生不叛汉,今日还真就与你不死不休了,你若是不撤这刀斧手,我便拼死将你斩死在这堂上!”

“哪怕是身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呵呵!”吕布眼神颇为不屑的哂笑起来,“不如就便宜了刘表、曹操,还未开打,便少一劲敌!”

“奉先莫急!”

袁术当即抬手,此时他也是头皮发麻,按照以往经历来看,这吕布不过是反复之徒,若是有好处岂能不愿?

怎么今日就是说不通呢?!

仲家天子,也不算是篡汉,我只是第二而已。

篡了,但是没有完全篡,说出去日后也好有回旋之地,怎么就这么轴?

以前董卓不是一匹马,就让你反杀丁原了,就因为我没收你做义子是吧?!

不过,袁术的确理解不了,从五原到来的乡勇莽汉,随家中父亲打了一个同年的猎,练就一身射术武艺的吕布,心中所想便是为大汉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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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温侯,袁术当然不懂这个温侯对于他这样一个五原大户,不得中原士族当人看的勇武者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个上将军又意味着什么。

“奉先,你切莫着急,我再与你说一言,”袁术当即抬手,满脸无奈,语气十分诚恳,“此时,曹操南有张绣为患,北与袁绍为敌,他如何能抽身与我而战?”

“徐州之地,至少有百万粮草,粮仓满粟,我助你全力攻徐,若是可得,你便能够作用几十万兵粮,日后再招兵买马,不出半年便可再得数万兵马,到时手握十万重兵,才是上将军风范。”

“你我联手,天下唾手可得,至于日后你要迎奉天子,还是为我仲家之王,不都是随你之愿也?”

“而且,此次为联手,我并非让你归降于我,就算是今日你不肯考虑,却也不该对我刀剑相向,可别忘了,当初你逃亡而来,是我让你得一地安生!”

“是我送去的兵粮!”

“也是我让你在境内招兵买马,才有今日兵马之延续,君不思报恩,心中却只有愚忠,大汉天子可曾记你的半点好?你这温侯不过也是王允手中利剑罢了!天子并不感恩!”

“人若要真正的功名,还要凭一腔余勇,洒热血于沙场,拼杀出来,若是日后得胜,这段史书不也是你我书写,何愁青史无名?!”

这番话,恐怕耗尽了袁术毕生所学,康慨激昂,让吕布面露惭色。

在此前相处中,袁术看得出来,这位温侯心思其实单纯,并不如大多谋臣名将那般心志坚定,恐是在人下居得久了,易有惭愧之心。

如此以恩情相要挟,再以大业相诱,实际上对于吕布来说的确是双重勐击,令他心中动容,一时间竟然心软了下来。

“如是,真能攻克徐州,真令我自理也?”

“不错!”

袁术当即一笑,既然答应了,接下来也就好办了。

古往今来,许多交易都是如此,若是相互相信,便可达成同盟,同盟之后若是要站前稳固关系,便再交换人质便是。

袁术知道问吕布要哪一位家卷,他最为宝贵,日后便可牵制其心,令他逐步为己所用。

“公路将军,此话当真?!可敢当着你的下属心腹,再行保证。”

吕布此时声音缓和了下来,又问了一句。

袁术松了口气,展颜笑了起来,道:“自然是敢。”

“我早说过,如得奉先相助,此事可成矣!”

“将军,等事成之后,我遣人送百坛价值百金的美酒到奉先府上!”

“不必,”吕布面无表情,眼神忽然凌厉,长叹道:“早已戒酒!”

“酒色,令我神伤!日后再也不碰酒也。”

“哦,哦……好,好啊!”袁术当即歪着脸,眼睛微微虚起,不断打量吕布的神情与气息。

如此看来,倒是真的有戏。

这样,有孙策与奉先在北面与东面。

曹操又被张绣所扰,刘表只在荆州,可守成不敢进取也。

天下自然是我袁氏相争罢了。

汉室将没,先争者得,或许气运还能站在我这一方!

不愧是我。

……

金吾营。

曹操和贾诩携手从军营之中出来,面色轻松悠闲,不断仰面而笑,笑时也俄而后仰,偷看一眼贾诩的眼神。

由此观其色。

同时口中说道:“先生不愧为大才,解了我心中疑惑。”

“那书信之事,就全权交由先生了。”

他此时已经完全确定,这老头的理念,出奇的识时务,基本上未曾耗费多少口舌见,便已经收服,话语之间献计献策,都是真心为曹氏好。

当真不错,只是他还想继续和伯文共事,觉得能有所学,同时以辅左昂儿为主,为其划定方略,极尽所学相助。

“好,在下定然以书信告知,请少将军来降,明言司空对当初之事,毫无怪罪,少将军知道司空心胸如此宽广,定然会悔恨当日之行,臣服于许都。”

“继而将其子送入许都为质,日后为司空建功。”

“好!

曹操当即拍打着他的肩膀,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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