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曹营谋主,朝九晚五 第85节

若是此时反说回去,只会让老曹更加不以为意。

“子修和主公命典韦来找我,就这件事吧?”

“对,”曹昂此时还在深思方才徐臻所说的话,所以有点漫不经心。

“那没事了,我先走了。”

徐臻起身来当即告辞,曹昂立刻送到了门口,一路又随徐臻到大院之外,直到看见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背着手有些茫然的回头。

心中却似有所感。

“伯文兄长,是否是太过紧张了?方才会如此?”

“袁绍……不至于吧,现在就已经开始防范了吗?不过张绣居于宛城,可随时反复倒是真的。”

“他无论投诚哪一方,何时投诚,都可以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包括袁术、刘表都有可能对他委以重任。”

不断思索之下,曹昂回到了院子内,想起此话还是从诸葛亮的口中所说。

一时间不由得苦涩摇头,“难道我真不如十六岁的年轻人考虑长远?孔明还只是伯文兄长的一个弟子而已。”

“便可培养到如此境地,不愧是兄长。”

……

“君侯,您刚才为何不自己说?”

在马车上,诸葛亮试探性的问道。

徐臻略带傲气,骄傲的小下巴微微抬起,“我料定你肯定能体会我的意思。”

“真的吗?”

徐臻看向别处,“真的。”

“我信了,”诸葛亮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有点想哭。

生活在如此一个尔虞我诈的师父门下,我真的太难了。

“齐豫,送我们去司空参军府。”

徐臻掀开门帘,对门外一位头发快掉光的宿卫说道。

“诶!”

宿卫顿时改道,一路朝着另一处府邸去。

此时未曾到下午日落。

诸葛亮当即问道:“君侯,我们现在是不是属于擅离职守?”

徐臻咂了咂嘴巴,然后当即靠在马车内壁上,苦思片刻后,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学生就是觉得,最近君侯似乎,有些懒有些松懈,是因为天子迎奉已无需再坚守了吗?”

“嗯……”徐臻陷入了沉思,抬起头来后,忽然笑道:“池水浑浊,不知几条鱼,此时应该如何?是继续搅浑还是静待其清澈?”

“待清澈……”

诸葛亮沉声答道。

“今年时局已经稳固,接下来便静静等待便是,我们在内部是否有敌人,尚未可知,如此状况下,需缓一缓,再多看一看。”

“同时,也要懂得适当的休息,否则劳累过多,容易短命。”

徐臻说到这,长叹了口气,又深深看了诸葛亮一眼,道:“孔明,我与你说一个故事。”

诸葛亮当即坐直了身子。

听故事,他就喜欢,特别是徐臻嘴里说出来的故事,基本上都挺玄奇的,而且他大部分都没听过。

这些年,不光是在家中博览群书,到了徐臻门下,诸葛亮也是日夜苦读,而且记忆非凡,很多故事与道理,都可举一反三,心思通明。

有时候徐臻还会带着他去听取荀或与戏志才的教导,偶尔也能从曹操那学到许多,但每次徐臻说故事的时候,都很新奇。

“我曾看过一个故事,有那么一个人,为报答主公赏识之恩,从出山其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其谋划方略,定大业之基,但其主不肯尽受其言,让他艰难困苦,往往有城池不可取,有兵马不可收,直到年近半百才有一席之地。”

“那时,这位年轻的士人已经饱经风霜,多年未曾休息,依旧还在出谋划策为其主公对付南北之敌,联合盟友,苟延残喘。”

“最终取得有山川之险的天府之国,才能得一地尚存,而好不容易如此,其主公却犯下大错,导致全军颓败,从此驾鹤西去。”

“此人又辅左少主,但少主不思进取,只求自保,他一人为了先主公之愿,多次兴兵攻伐,进而劳苦,退则屯田,夙夜兴叹,不得休息,最终还是累死在了最后一次征伐之中。”

“还想要靠七星灯等玄学来续命,虽未曾续命,却逼出了军中颇有反骨之人,为少主除却了后患,连死,都还在报恩。”

“他这一生,自出山时起,到自己年迈身死,都是劳累之命,从未闲适过,而其实,他本身应该是躬耕于田土,享受收成之乐的。”

“孔明觉得,这故事说明什么?”

诸葛亮神情大动,脸上不断颤抖动容,双眸内满是崇敬的神色,感叹道:“得知己知遇之恩,当身心相报,不顾生死。”

徐臻敲了他头一下,沉声道:“说明该休息就休息,免得累死了成不了事。”

“世间真有这种人吗?学生认为有些愚蠢了。”诸葛亮苦涩的说道,他觉得这故事可能是徐臻现编的。

“真的吗?”

徐臻眨了眨眼问道。

“嗯,若说是大才,但此人明知不可为而为,逆天挽狂澜,最终却不得天时,以结局来说,当为蠢夫也,反正学生断不可能如此,行事应当顺应天道,方可无往不利。”

“对,那人是有点蠢。”

“君侯,到了。”

“好!”

司空参军府。

曹纯就在此处,有些事要徐臻并不放心,下意识的觉得光是安排这些还不够,但执金吾注定是走不离皇城的。

徐臻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笑道:“下次再和你说这个蠢材的故事。”

诸葛亮眉头一皱,总感觉师父这笑容里面满含深意。

怪怪的,难道我会错意了?

一辈子干一件几乎不可达成的事,是很蠢嘛!

第九十章 此令君之位,舍我其谁?!

“子和兄长!”

“伯文,许久不见!”

曹纯从内院匆匆赶来,和徐臻抱在一起,自来到许都之后,两人当真是十几日没见了。

在曹氏诸多宗亲将军之中,和徐臻关系最好的便是曹纯,两人不光是共事过一年有余,而且多次在战场上历经生死。

“此次来找我,有何事?”

如今为司空参军的曹纯,依旧兼任着虎豹骑的统帅,但这一次宛城之行,若是没记错的话,并不会用到他。

徐臻当即笑道:“来给兄长送一桩大功劳!”

曹纯一愣,“当真?”

还有这种好事?

这弟弟可真是交对了,不对!

日后可不是弟弟了,叫一声侄女婿都不为过。

“细说。”

曹纯收起笑意,知道徐臻向来不会浪费时间,此次能到自己府邸上来,亲自送功劳,必然是有大事。

两人到正堂坐下,曹纯挥手散去了仆役和宿卫,让他们都在门外把守,徐臻则是让诸葛亮坐在一侧,听之陪同。

曹纯知晓诸葛亮是他的爱徒,所以也不会说什么。

稍稍安静后,曹纯率先开口问道:“伯文所言大功劳,是什么?”

徐臻保持沉默,盯着曹纯一直看,当即道:“子和兄长,可信任我之论断?”

“信!”

曹纯不假思索的点头。

这些年行军打仗,他没见过徐臻这样敢于论断之人,当初只是看了一眼,就敢直接张弓搭箭伏兵张济,虽然不知有什么用。

可真的吓到了他。

若是当时打起来,恐怕后面迎天子的时候就无法这么顺利。

可这份胆略,还是令人敬佩。

一万人,就敢去伏击喝止三万人,并且直接与其主将军师对话。

除此之外,大谷关行军路线,对张济兵马的判断,都是无比正确,是以方可折服诸人。

现在虽在许都内,风评并不好,可曹纯也不会因此相信外面那些旧汉臣、保皇派或者名士士族的话。

他相信自己对徐臻的了解,他绝非是个贪图享受之人,这不,今日还有功劳送来,多好的兄弟。

“伯文,你无需有所顾虑,有什么直接说便是。”

徐臻当即扬天长叹,痛心疾首,“兄长不知,如今到了许都之后,很多事都已变了。”

“懒散,怠惰,不知防备,许多人都已忘了初心,忘记当初我们在兖州穷困之时,步步为营的艰苦。”

“忘记了,如何知政惠民,尽忠职守。”

“忘记了如何进退有度不冒进求功,令我心忧……”

诸葛亮瞪大了眼睛,盯着徐臻的侧脸,内心的翻涌宛若涛涛黄河,奔涌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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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是您自己吧?!

“伯文,我也有此感……”

曹纯面色凝重,沉重的点头,徐臻所言,他也感受到了,很多宗亲将军已经急于分功,觉得迎天子到许都,便可安享太平。

但实际上,远远还不够。

四周之敌依旧未曾归附,天下也没有安定,谁主此世间沉浮,依旧还要在厉兵秣马之中决出头筹。

这话深得他心。

“伯文,有何事就直接说吧,为兄必然不会推辞,若是你的论断,自然可信,且别说什么功绩不功绩了,兄弟之间,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曹纯浓密的八字胡抖动了一下,面容严肃,挺立上身,目光炯炯。

徐臻执礼再拜,道:“秋收之后,或者是明年开春,主公必然会南去收张绣,若是我消息不错的话,张绣必然会得宛城而屯军,与刘表联合。”

“如此刘表才可容他。”

“而他之所以如此,不为乱世争雄,为的就是等各方诸侯拉拢时,要一个安身之命。”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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