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 第56节

“准备破门!”

在他的心目中,大汗手下的帷幕军只会跟着自己前进,根本不会产生动摇。

可惜的是,他没有回头。

后面的后金的猛士们基本上都和阿虎墩一样,开始完全毫不在意。可是当他们发现这种火焰埋不灭、扑不灭的时候,原本看起来混乱,但是一往无前的队伍终于开始产生了混乱。

尤其是用长刀剁掉了自己右手的阿虎墩发出了第一声惨嚎之后,后金队伍的中间终于开始传出了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呼。

受伤吃痛的马匹开始四散着胡乱狂奔,有的直接向着两边的宅子上撞去,进一步加剧了后军混乱。

听到后面此起彼伏惨呼声的松果额这才发现不对,但是他率领的第一批骑兵已经到了距离大门只有不到两个冲刺的距离。他松开了缰绳,在已经完全调整了步伐,开始狂奔的马匹上站立了起来。

唰……嗡……

一只短矛准确的插到了两扇大门之上,这就是自己的命令和攻击的目标。这时候他才一勒缰绳,马匹几乎堪堪擦着大门前的台阶回转了过来。

“呦呦……呦呦……”

十几名后面紧跟着自己的骑兵摇晃着自己手中带着长链子的铁球,朝着短矛标识的大门砸了过去。瞬间,黑色坚固的大门就被砸的摇摇欲坠。

紧接着,又是十几名身后背负着一米多长圆木的骑兵轻盈地从马匹背上跃下。在落地的一瞬间,就用双手从背后取下圆木,怀抱着直挺挺的向着大门撞去。

哐镗……

已经破烂不堪的大门终于承受不住这一次次绵密的冲击轰然倒地。

“冲进去!”

松果额探手从马侧的挂钩上取出自己的长矛,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

站在高处的董朝莆看着侧翼的燃烧弹一得手,故作轻松的整个人这才真正的松弛了下来。对着岳和声说道:

“我这里一共就五十枚贺人龙这一次带过来的燃烧弹,全部消耗在这里了。”

岳和声看着有点上瘾的董朝莆,有点忧心的说道:

“历来战场放火都是有违天和的事情,这东西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用为妙。”

董朝莆倒是毫不在乎。

“我这条烂命是陛下救得,现在多活一天都算白捡的,谁用在乎这些。老子这一次来朝鲜才是真的明白了,只有这种天赐的力量才能让这些狗东西真正臣服在咱们的面前!”

传令兵看着董朝莆,等待着他下命令。可谁知道董朝莆看着扑进来的后金人丝毫不为所动。

“将军!请令!”

传令兵知道,他们埋伏在第一排的建筑里面的黑衣军距离大门也就一百五十步的距离。

“慌什么!”董朝莆不满意的看着他,舔了舔嘴唇。

“等他们排好队伍了再说!”

松果额的心中越发的没有底了,他看看随着自己冲进来的骑兵,大家基本上还比较的齐整。但是为什么后面的惨呼声越发的激烈。

“吁……”

自己的副手布鲁从后面纵马冲了上来,胯下的马匹几乎要撞到了自己的身上。

“后面步卒损失惨重,可能有埋伏,千总!”

自己前面的院子黑乎乎的,后面又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但是,自己从范大人传令兵那里得到的情报是朝鲜王李已经进了此处,这里面的护卫也不过百十人而已。

况且,早已经安排在四周的斥候并没有发出有人离开的信号。

院子并不大,自己骑兵聚集进来的越来越多,他的身边也越来越拥挤。

可是为什么?自己预想中一边在自己的马刀下嚎哭一边逃跑的景象并没有出现,而是院子中更黑暗更安静?

“布鲁,你去组织后方灭火事宜,凡是出现在军前无关人员一路杀无赦!”仓皇间不容得他多想,皇宫中还等着自己绑人回去,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帷幕军!”松果额一声断喝,整个场面安静了下来。

“点火。”

后金骑兵娴熟的松开缰绳,一手点燃了准备好的火把,一手举起了长矛马刀。

把此地烧成白地,看看这些老鼠们能躲在那里。松果额下定了决心。他看着自己前面堂屋左右两侧的甬道,一拍马匹。

“帷幕军,冲!”

嗖~~~~~啪!

松果额刚一起步,一串金黄色的礼花就一溜烟的冲上了夜晚的半空中,啪的一声在半空中炸裂开来,像是金色的瀑布一般在黑色的天空中久久不曾散去。

啪啪…………

跑在最前面的一个骑兵刚想要伸手将火把远远扔向堂屋,谁知道在自己和马匹的身上同时绽放出来无数朵的血花。马匹吃痛,嘶鸣着站立了起来,将他和手中的火把扔向了后方。

然后,这最后一百五十步变成了松果额的噩梦,

从二三层伸出的火铳和从一层伸出的大炮开始集火。

这哪里是一个商团的民宅?

没等到自己想明白,他身边的亲兵一左一右的扑向了自己,把他从马上掀了下来,然后用身体死命的按在了地上。

“轰!”

一发小型佛朗机炮发出的链弹从自己的马匹上空不到半米的距离旋转而过,将自己身后的骑兵砸成了半截。

趴在地上的松果额看的很清楚,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马匹,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冲到自己的前面。

第一二四章 暴动暴动 19

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正文卷第一二四章暴动暴动19第一二四章暴动暴动19

“停止吧!”

岳和声看着场地内后金士卒能够站立的越来越少,有点担心董朝莆杀红了眼而忘了全部的计划。因为他看得出来,被后金血刺激的无比兴奋的董朝莆不停地咬着自己的后槽牙。

他也经历过战场,他也丝毫不畏惧这种血流成河的局面,但是他觉得自己和旁边的这一位一点都不一样。他看的出来,董朝莆真的是无比享受这种对后金的杀戮。

终于,在他的提醒声中,董朝莆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懒洋洋的对着旁边的传令兵说道:“下令停止攻击吧。”

然后这才不好意思的冲着岳和声说道:

“多亏了老岳你了,你可真是想不到,这种像是打谷子一般的场景以前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啊。”

“停止攻击!停止攻击!”

伴随着现场指挥的军令,场地中尖锐而刺耳的哨声响了起来,火铳激发的声音整齐的停止了,只剩下了黑火药留下的淡淡的青烟。

紧接着,从后面甬道中,一排排手持着长刀的黑衣军排着队跑到了排屋的前面,顶在战阵中间的最前面,从排屋冲出来的火铳兵和掷弹兵老老实实的站在了战阵的两侧。现在的火铳这种武器还是有点尴尬,从单兵上看,无论是杀伤力还是故障率,都只有只能和躲在充当盾牌和杀敌主力的长刀兵的两翼的份儿,还不能够单独成军。

而此时,后金百户布鲁还在外面的街道一边躲避着无处不在的磷火,一边大声呼喊着自己的精锐,试图将已经被磷火烧的溃散的后金队伍给整理起来。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里面很多像是最为勇猛的阿虎墩一般,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早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但是磷火也不愿意就此熄灭,继续燃烧着他的身体。然后脑袋就从身体上滚落了下来,磷火还是继续烧着。接着身体像这支号称无人敌的队伍一般溃散成了渣滓,可是火焰却还是在继续顽固的燃烧着。

能够从这一场劫难中侥幸逃到院子中的后金兵很少。在现场,除了燃烧,磷火的燃烧,结合者淅淅沥沥的春雨,还不停的发散出来了很多剧毒的气体,很多已经跑出来火场的后金士兵跑着跑着就扼住自己的喉咙,吐着白沫,抽搐地倒在地上。

身为后金固山额真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他顶着一面已经开始燃烧的圆盾,带领着好不容易收集过来的剩余的几十个人,向自己千户所在的院子艰难的冲去。

想要去帮着把看着还活蹦乱跳的同袍扶起来,没想到扑过来的后金士兵紧紧的抱住了他。等到他好不容易把对方从自己的身体上面扒拉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皮甲皮袄着火了。但是经历过更加残酷战争的他却一点都不在意,皮甲着火了,他就脱去皮袍皮甲。身体上的皮和肉着火了,他就用刀子直接割掉已经着火的皮肉。

只有当他终于穿过大门到达院落中的时候,跟着自己的几十个人只剩下了十几个人。而自己却也已经是伤痕累累、血流如注。从十二岁拿起刀子以来,经历过大大小小上百场战斗的布鲁面临过无数残酷绝境,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自己今天晚上这么绝望,也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晚上这么害怕。这时候的他甚至无比渴望的想要听到撤退的鸣金声。

但是,他今天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当头棒喝。

当布鲁冲进大院,看到院子中场景的时候,这才被院中的景象彻底惊呆了,顿时感觉到了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住。

冲进来的一百多名满洲勇士,如今有一大半都和自己的马匹躺在了重重血洼之中,而这支帷幕军自从成立以来就是千户的松果额,只是在四五名亲卫的扶持下,赤手空拳的面对着三四百名手持长枪火铳的黑衣军。

“啧啧啧,”董朝莆、岳和声和周延儒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按照陛下来说,死去的建州奴才真是最好的建州奴啊。老周,下面就是你的活了,你看着办吧。”

周延儒向前一步挥挥手,随即两个小兵扛着一个麻袋走了出来。像是丢弃一袋子垃圾一般,把麻袋扔到了松果额和布鲁的面前。

然后一抽麻袋,把已经摔得七晕八素的朝鲜王李给露了出来。

周延儒很爽,仗打成这样,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道理。

“这位就是你们要的朝鲜王李,带回到景福宫交给范文程和阿敏,你们也不算白来一趟。”

啊…………

身经百战,曾经让边关的大明军队望风而逃,最多的时候将一二百大明妇女串在自己的马后的布鲁再也忍受不下去。即使他看到曾经的猛将松果额已经陷入了痴呆的状态,他依然毫不犹豫的用长刀刀背敲着圆盾,忍着剧痛就向着周延儒扑了过去。

胜利会让每一个人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

这时候的周延儒虽然是个书生,但是还是大着胆子站立在原地,鄙视的看着布鲁,像是看着一头身上全是刀剑,血流不止而愤怒的公牛。

布鲁冲过松果额身边的时候,已经呆滞的松果额突然一把拉住了他,“住手!”

然后他看了着嘴里面被塞着布条,躺的地上沽涌的李,对着亲兵说道:

“用麻袋带上他,我么按原来的计划回寺庙!”

布鲁没有动,其他的人也没有动。

“收拢马匹,我们走!”大家好像还不习惯失败,尤其是不习惯在大明手下的失败。

看着对方大明的黑衣军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周延儒甚至还客气的退后了几步,表示一切任由他进行的时候,松果额死去的心好像又活了过来,脸上甚至泛出一点异样的神采。

很快,除去实在已经伤重到不能动的人,松果额又凑齐来了十六七匹的一个骑兵的小队,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自己的亲兵。他又顺手揪着李的头发把他拽上了自己马,像是自己抢来的颜色比较好的姑娘一样、脸冲下横在自己的马背前面。大明人还是没有动,周延儒甚至于做出了请的手势。

“走!”

这时候的松果额是果断的,他甚至都没有看一眼还躺在血洼里面尚未死去的同袍,调转马头就向外面奔去,隐约耳边响起了那个看起来像是书生的人嚣张的语言。

“出去几个人,把这些懒惰的朝鲜男人都给我叫出来,一个时辰把这里到街道上都冲洗干净了。哎,老董,下一次能不能杀干净一点……一会皇上还要出去呢……”

只剩下了十几个亲兵,松果额这支小队速度变得更快也更灵活。眼看马上就要到预计集合的地点了,松果额却突然勒住了缰绳。无需要特意的口令,小队中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停了下来,然后有两匹前出几步开始警戒。

“布鲁。”松果额想了想,回头叫道。

布鲁已经全身是伤,血流不止,能撑到这里全靠一股气提着。听到千总叫自己,他双腿一夹,指挥着自己的马把自己托到了松果额的面前。

“就给范大人说……一会儿见了范大人知道怎么说吧。”

“对方火器犀利,预先埋伏,我们损失严重,只剩下现在这些人手。至于何故大明商人会把放李回来…………”布鲁还在为如何说,才能减少范大人的责骂和减轻自己千总的责任。

“你来附耳过来,我教你。”

等着布鲁忍着痛,靠近松果额的时候,松果额把自己的头探了过去,一只手扶着布鲁的肩膀。

“我问你的时候,你难道不应该问问我怎么说才妥当么?”

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布鲁听到这里,突然间眼珠子凸了出来,一口血从他的嘴中喷出。松果额面无表情的向着他的肚子捅了一刀,搅动,然后抽出来,再捅一刀。直到十几刀之后,布鲁这才一脸不可置信的躺在了松果额的怀中。

松果额用手掌替他拢上眼皮,一边小声嘟嘟囔囔的说话,一边用缰绳把他绑在了马背上。

“不是我输不起,是松果家一家子都输不起啊。我也知道你是范大人的人,但是也算是我的好兄弟。可是,你最终还是范大人的人啊。”

说罢,从自己马背鞍鞯上抽出自己还没有使用的,已经饱含着松脂的火把,用火石点燃了火把,然后直接塞到了布鲁的皮袄之中。

很快,布鲁的衣服就开始熊熊燃烧,马匹又怎么能受得了,嘶鸣着沿着夜晚空无一人的街道驮着像是火炬一般的布鲁没有目标的狂奔。马匹跑远了,那个冷酷凶猛的松果额千总又回来了。

“留下两个会装哑巴跟着我,剩下的回帷幕军汉阳城营地等我归来。”

说完,一甩马鞭,就向着范文程所在院落中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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