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 第129节

好么,便道中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看着一场杀气腾腾的正剧变成了哭笑不得闹剧。

第二零九章 定下策略

第二零九章定下策略曹良胤是一个机灵鬼,他没有等到秦军英开口询问他们三个任务进展的时候,赶紧把刚才那一幕绘声绘色地给秦军英描述了一遍。果然,这么有趣的故事一下子就把正准备要开口的秦军英给带偏了。佘继,布政使岑三台的心腹啊。你是说你们亲眼看到了参将佘继带着洛阳府的人抄了季有良的青楼,还在顺路清理恩客的时候把河南行省的右参政万育民也给抓起来了?应该是这样子,千户。说道正事的时候,回话的就是莫景慧了,她也是这个三人默认最会说话的人。不应该啊。秦军英有点挠头,他从桌子上面取出来一个像是账本一般地大本子,里面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纸条,每一张纸条上面都写满了小字,上面还贴着各种标签。季有良联合了洛阳城的二十八家青楼给布政使岑三台才送了白银十万两,万人签字的万民伞一把,正是在给自己争取河南行省龙头的位置的时候,没得得罪岑三台的地方和心思啊。这件事是冲着右参政万育民来的?这样的手段恶心人倒是够了,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作用啊。秦军英在锦衣卫中以思考见长,但是这种恶劣的习惯也经常把他带到沟里面。他一边自己小声的叨叨,一边又在账本上记了几笔。这件事你们就不用跟了,我安排别人跟进吧。一句话安顿下来,这件事就成了秦军英的储备。对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四海的大掌柜。以后有事就到后街来,这里已经被四海买下来了。小莫,你那里进展如何?进展顺利,按照原来的想法,我现在只给有钱人家的妇人看病,每次诊金十两银子。已经引起了福王府的关注,前几日,已经陆续有好几个福王的小妾过来看过病,也能慢慢说点闲话。你的师姐孙幼蘩有回信给你,还让人从京师给你捎来一些药材,你去后面找四海的老福。哎呀,太好了。秦掌柜我下去了。秦军英点点头,对于这个小姑娘,他没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胆大心细医术好,还有一个位置不低的好闺蜜,前途远大的很。可是他一回头,看到了像是桩子一样杵在哪里的两个傻子,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瞬间就换了一张寒冰脸。抢劫福王府下面三个商人的想法搞完了没有。两个人不说话。我桌子上面没有,那就应该是没有了。两个人还是没有说话。六十天了,每个月这三个商人源源不断的给福王府上缴九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你们提出来要搞他们一下,我同意了。你们说要现在洛阳的都是熟脸,非要官校夜不收的小队,没问题,我拉下我的这张老脸去找董朝莆,人家二话不说,人也给你们了。现在好,七十口人就待在这里等着你们,你们一行字也没有。千户。曹良胤还想解释一二。别说我不近人情。想法是你们提出来的,功劳我也留给你们,所以我再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这时候,你们要是在没有成熟的想法,我就换人。千户,不是换人的问题。那三户集中在一条街上,我们无论怎么动手,动静都太大了。要是有一点的纰漏,我们也是怕影响了千户这里的大事。许以让赶紧强行解释一波。不成,明天是最后的期限。本来你们的这个想法就是一步闲棋。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事情干着干着,就把你们的这一步闲棋变成了关键。你们这一步要是走不出去,剩下很多的事情都需要重新安排,你们可要认识清楚这一点。本来今日是放饷的日子,也是大家最高兴的一天。可是,当这三个人再一次碰到的时候,却只剩下了一个兴高采烈的莫景慧和两个垂头丧气的男人。就连四海酒楼给大家提供宵夜,也让这两位打不起一点精神。点心端上来的时候,莫景慧总算是从自己手中充满了绿色的晶莹的玻璃瓶子中脱离了出来,这才发现了自己对面嘘声叹气的两位。你们不吃吗?莫景慧指指小包子。你们要是不吃就全归我了。说完,直接就夹进自己的盘子里面。唉……一改平日里面护食的恶犬状态,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四海酒楼的点心呐,以前大家都是用绳子画好线,用刀子分的,可是今天对面的两位居然看都不看。她吃了两口,有点不忍,只好开口道:怎么了,被批了就批了,学院中你们两个考试不通过的还少吗?也没有见你们少吃一口食堂的饭啊。要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如说出来,让姐姐乐一个。曹良胤和许以让互相看了一眼,许以让这才有点羞惭地说道:这事说来就有点话长了,良胤之所以入职捕快,就是因为我们两个提出来了一个想法。呵呵……莫景慧冷笑了一声。有功劳就想自己干?别说其他人了,就连我也瞒着?没有啊,就是一个很不切实际的想法。许以让尽量往回圆。这事情坏就坏在我们当时就是那么一说,后来觉得难度太大了,也就自己放弃了。没想到……没想到千户当真了。莫景慧翻了一个白眼,这就是两个二傻子。不但当真了。现在还成了后面所有事情的前提。曹良胤接了一句,然后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将脑袋在桌子上撞得哐哐作响,惹得其他桌子上的人都看了过来。行了,行了,丢人没大小的。说吧,姐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换个地方,我两个带你去看。没得办法,秦军英就给了他们一个晚上的时间。三个人来到了洛阳最繁华的未央街,走进了最昂贵的东篱居,还不得不挑了一间三楼临街的一个包间。一壶茶配上八碟子小吃,花光了曹良胤一个月的俸禄。喏。许以让指了指对面半条街。张家、蒋家、李家。如何?这半条街在洛阳无比出名。和福王府在北半城的贵气不一样,这里几乎聚集了洛阳一大半的财富。无论是张家的盐、蒋家的粮食还是李家的铁,都成了中原首屈一指的存在。光是这三家宅子就占据了整条未央街的一大半,加上附庸的这三家的小门小户,整个南城几乎有七成都和这三家有关系。我们都知道这三家是王府的钱袋子,所以我们给头建议,先解决这三家。许以让说道。啥?莫景慧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们只要不动用官府的人家,如何能够提出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建议。更何况,这三家这里只是老宅子而已,他们应该已经在整个大明都有店铺吧。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是点燃火药的炮捻子。你们在官校的书真的是白念了吗?不就是想出一个风头么。曹良胤低着头都囔着,然后像是报仇一般从桌子上面取了一个琉璃糖,放在嘴中死命的嚼着。三个人是从官校被直接抽调过来的,周边都是锦衣卫原来的老人手。心中自然是生出了一股比试的念头,加上自己又年青。一看到这个情况,立刻就汇报了上去。可是当上面真正地同意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大坑。要把宅子里面的东西全部搬完,你们想过没有?三天,至少三天没黑没夜的时间。这三个宅子后面就是穿城而过的老运河。直接可以用船运走。三天啊,不能惊动场面上的官府,还需要让市面上保持安定,同时又要让福王吃一个暗亏,肚子疼还不能说出来。莫景慧每说一句,对面的两个就点一下头。说完了,对面的犹如小鸡一般拼命地点头。还必须要这三家不能生出来报官的心思,一心就想自己偷摸解决。你知道我们的痛苦了吧。该死的秦老头,你让他出一个主意好了。曹良胤话音刚落,没有想到的是,莫景慧直接将桌面上的小吃开始打包。走了,回去找千户,我有主意了!秦军英刚刚吃了一口饭,抬起头就看见了去而复返的三个人。那三家我有办法,你们稍等一下。莫景慧直接说结果。然后在秦军英诧异的又径直走了出去,过了好一会,这才端着两杯清水走了进来。直接将其中一杯清水递给了曹良胤。为了将功赎罪,你把这杯水先喝了。曹良胤一脸懵,但是他知道莫景慧不会骗自己,直接接过来一饮而尽。莫景慧愉快地看着他喝完,摸着自己手腕上的脉搏还是计算时间。不久,曹良胤觉得自己脸上和身上痒痒的。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秦军英和许以让瞪着眼睛吃惊地看着自己,身体却下意识的躲开。把上衣脱了。莫景慧直接下令,曹良胤还有点抗拒,没想到就连秦军英也加重语气说道:快点,听医师的话。赤裸上半身的曹良胤像是得了天花一般,身上,脖子上和脸上,一块块樱桃红色的、铜板大的色斑一一浮现。不管像还是不像,也没有一个活人见过它,千户你说是不是。这是你鼓捣出来的?秦军英指着红色的斑点说道。嗯,我也是突然想起来师父给我们说的一个桉例,其中就有这玩意,要是不用药,病程也有至少三天的时间。先给一家染上,然后将我们的游方的医生送进去。他们自己觉得得了天花,这种病都是自己带症状的,肯定不能再出门。这时候我们只要把主人家患病,不见外人的牌子挂出去。莫景慧慢条斯理的说道。而且,得了这种病的下场就是全家死光光,无论是病死的,还是被官府发现了直接格杀勿论。他们也不会去找官府或者其他人协商。借着他的话,秦军英直接接话补充。一家倒霉,也希望其他两家也倒霉,我们还能顺势设置一个新局面。许以让也反应过来了。好、好。秦军英拍着桌子。今日都不用回去了,情报组都是你们的熟人,去找他们把计划做完整。说罢,又走过来大力的拍了拍许以让和莫景慧的肩膀,轮到了曹良胤的时候,缓了一下,还是重重的拍下去。啊!老莫,赶紧给我喝点解药啊。………………弹子房。朱由检在拆密匣,秉笔太监吴直坐在他的下首。帮我润笔给秦老将军回复。大意就是她的折子已经收到了,军屯的事情孙传庭只干了一半。仅仅是将宣大一线的军屯和马场清理一遍。现在大规模的荒废确实是个问题,但是没有办法恢复到万历朝派驻大军屯田局面。朕的意思是从山西、陕西、河南调人过去。这三地耕地少,人口多。但是如何调派还需要仔细商议。朕也会给内阁下条子,让他们也商议一下。要是老将军没有意见,可以将这个奏折直接上报内阁。朱由检说完了,吴直也写完了。吹了吹墨汁,直接送上来,朱由检盘着腿坐在炕上看着回复。在后面加上一段,皇家陆军官校对于河套区域的勘察已经完成,现将地图附上。若是归化城一线暂时安定的话,也请老将军可以对河套区域派出军队试探一下。具体方略,等老将军试探完后,再行协商。说完了,还感觉有点不满意,想了想才说道:朕老是觉得有事没说完,突然才想起来,你把老将军驻地广西广货寨县令关于红薯和包谷种植的奏折也附在后面,给老将军宽宽心。对了,把送上来的新包谷和红薯也挑选一些给老将军送过去。哎呀,总算是满意了。朱由检伸伸腰,问道:还有几份?这皇帝做的,简直比九九六的打工狗还不如。吴直专心写回复,王承恩走上来,还有十一份,其中标红两份。陛下,天都快亮了,要不先休息一下。看完吧,要不然也睡不踏实。朱由检已经习惯了,随着自己帝国的摊子越铺越大,需要自己过目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他觉得自己已经很能放权了,可是即使这样,放权的内阁还是会将接近一半的奏折再次又批复回来。李若链大人在门外候了一会儿了。王承恩一看陛下还是要继续干活,连忙将朱由检手边的茶又换了一道,低声地说道。宣进吧。李若链一进来,朱由检刚好看到了洛阳秦军英的密匣。这样啊。想了想,顺手就将文书递给了李若链。锦衣卫在你的手中管的不错。事情干的漂亮不漂亮两说,朕倒是在这里看出来了一点情谊的味道。这样的锦衣卫,朕才觉得不错。李若兰一进来就听到陛下夸奖他,但是,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这倒好,自己在河南的两个千户,这么大的事情选择了先瞒着自己。陛下…………朱由检饶有兴趣的说道:能让部下替你着想,愿意替你承担责任,这是你的能力,有什么好羞愧的。洛阳的事情做的不错,对于这种在一线流血流汗的士卒,你照顾的不错。陛下,对于福王,其实这都是臣给他们日常透漏的,他们才会有这种想法。李若链说道。嗯,不用抢功。他们距离朕远,对于朕的有些心思不了解,朕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福王么,宗族里面朕杀得又不是头一个。你去一趟河南吧。陛下不是要出宫么,臣今天就是来问这个的。朱由检想了想,说道:别的先不管,福王这边更重要,先忙完这个再说。说罢,挥了挥手,除了王承恩之外,让剩下的人全部都出去了。这里没有人,朕说的话也不会记下来。但是朕还是想跟你把话说清楚一些。说完,朱由检走到了书桌边坐下,也示意李若链坐下。洛阳府七成农民没有地。朱由检将河南行省的地图摆在了李若链的面前。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帝国的中原心腹之地,也是帝国的基地所在。没有了河南,就没有了帝国。朕希望你们能明白这一点。微臣明白。李若链自然知道河南的重要,但是他没有想到陛下对它如此的重视。如此丰腴的一块土地,却无法让它身上的百姓活下去,是谁的问题?一个藩王,不停的占据土地,又是为了什么?更好笑的是,要是朕传召杀了他,还成了朕的不是。所以,让他造反吧。朱由检说出了自己最终的一句话。让他造反,逼着他顺河南向西。朕已经将山西、陕西腾空了。造反的福王就会像冬天的大雪一样,他会把这块土地上的害人的虫子全部冻死。用他的血,为皇族做出最后的贡献吧。李若链,你亲自去河南。朕在这里等你的消息。微臣遵旨!为您提供大神错刀如何的《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第二零九章定下策略免费阅读.

第二一十章 接续铺垫

第二一十章接续铺垫看人挑担和自己挑柴那真是两件事情,距离之大甚至比京师到洛阳的距离还要远。就在锦衣卫的大当家的李若链还在路上的时候,洛阳这边已经开始了所有紧锣密鼓的前期准备工作。即使很快就完成了必要的方案,而一开始种种烦琐的前期准备工作,就扎扎实实的给三个人上了一课。平日里看到锦衣卫其他人工作虽然辛苦,但是确实很快都会有不小的进展。可是,轮到他们的时候,就算是小小的一件事,都像是一座巨大的高山,极大的消耗了他们的热情和耐心。就比如今日,他们首要工作就是保安堂,只有一个坐堂医师,但是却是河南行省最有名的医馆。而这不大的医馆,却是这三家非此不去的医馆。要让他们认为自己患上了天花,这一关非过不可。两天了,他们还在医馆外面徘回。“这个坐馆的医师晏必远是御医,你的医药课的先生不是也是御医医官吗?”许以让问道。“哼哼。”莫景慧哼了两声。“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以为只有文人才相轻?我老师的前任就是这位老先生的得意子弟,你觉得他见了我会有好脸色。走吧,进去看看。”两个人抬腿走了进去。保安堂门脸不大,内部却是非常的开阔和豪奢。三名童子一字排开正跪在地上,用手中的抹布擦洗着光滑如镜的青石地板。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端坐在如山一般地药柜前面,正在指挥着十几名药童取药熬药。“麻烦,诊金十两。”两个人还在东张西望的时候,一名药童模样的少年走到了他们的身旁。“这位小哥,我家相公这几日积食难消,我只想买点山楂熬水喝。也需要支付诊金么。”莫景慧倒不是可惜那点银两,只要是在桉子过程中,锦衣卫对他们的支持是很大的。只不过有点不舒服而已,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医馆。“一样的,我家夫子说了,买药和看病一样,都需要支付诊金十两。否则,还请两位莫要上门。出门右转,那边还有五家医馆药店。”“请了,请了!”迎客的童子一看这两位犹豫不决的样子,再搭眼看了一下他们两位的穿着,微微闭着眼睛,不屑地说道。“我们正在给贵人熬药,两位要是没事就请吧,别的混淆了药物的清香。”莫景慧正要发火,这还是医者父母心的祖训吗?没想到晏必远倒是先对着一名童子发火了。他拄着拐杖,哐哐哐地走到了其中一名揉搓药丸的童子旁边。“每一批的蜂蜜就是半勺,我都说了几次了,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每一次都是一整勺子。你就不担心,做完了贵人的这批药,这保安堂关门了不成。”他虽然老,但是手中的拐杖却噼头盖脸的朝着孩子没头没脸的打了下去。挨打的药童也不敢哭,也不敢叫,只能低着头唉唉的叫唤,像一只小羊羔似的。剩下的药童包括门口迎客的都把头和四肢尽可能的缩进去,让自己变得更小一些。本来学医挨打莫景慧倒是不在意,自己学医的时候,光是一首汤头歌自己就挨了几十下手板子。可是,这种一边微笑着,一边将拐杖暴风骤雨一般向着已经躺在地板上不停抽搐的药童抽下去的时候,莫景慧看不下去了,挽起了袖子就要往里面冲。可是没有等到她动作的时候,四个衣着褴褛的大汉用门板抬着一个人直接就冲了进来。门板往地上一放,上面是躺着一个人,应该是陷入了高热做造成的休克昏迷之中。“我那可怜的夫啊~~~~”一名年轻的女子手中牵着一个三岁男孩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女婴。先是给抬人的两个汉子结了钱,然后这才冲着晏必远跪了下去。“大师,你救救我的相公吧。”说完,又把自己身边自己走路的男孩子拽了拽。“小光,赶紧跪下来!你这孩子,赶紧跪下来!我再给你说一遍,赶紧的。”这时候,就连是暴跳如雷的晏必远也消停了下来。“你等着,我看过病人再来和你算算总账。”说罢,熟门熟路地走回到书桌的前面,用毛巾擦里擦汗,这才走到了女人的前面。“晏大夫,晏大夫,我家相公出门游玩的时候被人砍了三刀。幸亏送到你这里,开始两天还不错。“谁知道……谁知道……这已经是第七天了,昨天晚上就开始发热,今日一天都是高热不退。”女人半天才说道重点。“收了诊金没有啊?”晏必远对地上的人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名女子似乎才反应过来,直接将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拍给迎宾药童。药童冲着晏必远点点头,他这才蹲了下去,仔细的观察。这名男子的腰部的伤口已经腐烂了,鼓出来一个红艳艳的大包。他再一次摸了摸男子的额头,滚烫烫的。“我想起你来了,党夫人。我记着给你说过医嘱了啊。秀月,你去翻一下这月初三的病桉,把其中放的关于党家的全部取回来。”“我不是已经说了万万伤口不能发热么,一旦发热神仙也难救,党夫人你还是回去吧。”“是你的医术不精!”一听到这里,这名党夫人的眉毛都竖了起来,声音也变得非常的尖锐。“夫人这么说就是胡搅蛮缠了!”晏必远也是不假辞色,直接站立了起来。一名童子捧着一个铜盆过来,另一名童子用铜壶倒水,晏必远就着流水洗手。“这一次的诊断结束了,也不用开方子了,夫人直接回去准备后事吧。”躺在门板上的男人这时候刚好醒来,一听到这句话,咯喽一声又晕过去了。“你胡说。你……胡说。”党夫人直接冲上来,一巴掌就将铜盆子掀翻到了地上,哐里哐当的的将水撒了一地。“就是你害死了我相公,我要抓你去见官。我……我……我听了你的话,光是两次的诊费加上药钱,一共就是五十七两银子。你就是一个骗子。”党夫人越发的着急。晏必远不发一语,直接向后面走去,倒是一个药童走了上来。“夫人,我家先生上次的时候都给你说了,这种刀伤只要不发热,一定救得回来。但是只要发热,神仙也难救。还问了你救还是不救。而且还专门给你说,有可能就是人财两空的事情。你也在先生的方子上摁了您的手印。”童子看来处理这种情况比较多,言语更为犀利和流畅。“还有,你要告官,莫说你没道理。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您有道理,这洛阳上上下下的达官贵人,哪一个不是我们家先生的座上客。更何况,我们家先生还给皇帝陛下看过病,这御医的称号也不是白来的。就冲这一点,您说的那点银子,要不是我们家先生看你可怜,还都不想要呢。”“你………你……我……我……”党夫人被这个伶牙俐齿的童子一顿怼,话也说不出来。但是让她就这么回去,她又舍不得。又羞又恼之下,只好抱着小的,拉着大的,直接坐在保安堂的牌匾下面,拍着大腿哭了起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没良心的医生啊~~~”“没良心的医生,害死了我那苦命的相公啊……”“相公啊,你这一走,又让我怎么活下去啊……”母亲拍着大腿哭,小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一下子就将街道上众多闲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大家也不靠近,就是站在街道上,围成了一个半圆向保安堂里面窥伺。“你学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许以让用手肘撞了一下莫景慧。“医生话说的没错。这种外伤最怕的就是刀口发红。一旦刀口发红,病人就会恶露不止,高烧不退,活下来的几率也就是一成左右了。但是这诊费和药钱,确实贵了不少。”三代一家的大明人,就算是活在城市里面。米面肉全部都自己购买,一年的花费也就十二两银子罢了。“保安堂还真是敢收,这价格让我看也就三四两银子的事情。”莫景慧有点感慨。说着说着,曾的一声一道亮光在莫景慧的脑海中出现。“去,去马车上把我的药箱拿过来,我有办法了。”

第二一一章 治疗外伤

第二一一章治疗外伤“怎么?”许以让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刚才还在说治疗外伤的事情,你这就想起来办法了。“你莫要管了,一会要是保安堂将巡街的捕快喊来,这个机会可就没有了。”莫景慧来不及和他解释。“让你去你就去,一会你把药箱取来,什么话也不要说,就但是我的哑巴药童好了,明白了吗?”许以让看着她,一狠心,反正也就是相信她了。想到此,迈开双腿就向不远处的马车跑过去。莫景慧倒是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缓缓地走到了那名女子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块昨天夜里在茶馆打包的蜂巢糖,递到了女子旁边的小男孩手中。这才问道:“这位姐姐,不知为何在医馆门前哭泣啊。”党夫人哭的也有点累了,恰好借着莫景慧的问话,停下来喘息了一会。这才抽噎着说道:“那里面躺的是我家相公,出去游玩的时候遇到了贼人,结果身中三刀。小女子知道这家保安堂是全洛阳最好的医馆,这才花费重金请人看病。人来的时候还能说话,也有精神,可是谁知道……”党夫人又开始哭,周围的人为了听的清楚,也越来越靠近。“可是谁知道……”“要不你先喝口水。”莫景慧从自己的包中取出来水壶,这是学校发的,瓶子口用机械车出来了一道道的螺纹,刚好可以把盖子拧上。莫景慧取出来水壶,又贴心的将螺纹帽子拧下来,这才将水壶递了上去。女子嘶喊了一阵子,嗓子也都冒烟了。这时候也只好点点头,小声说了一声感谢,这才接过来水壶。水壶中是莫景慧给自己泡的甘草水,微微甜味,也让党夫人汩汩喝了好几口。想起来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还给了莫景慧。“怎么这么慢。”莫景慧接过来水壶,在心中默默地念道。“可是谁知道……”党夫人喝完水,一回头看到躺在门板上的相公,又开始哭。“花了七十两的银子,结果人发热给晕过去了,我赶紧又雇人将我相公抬了过来。谁知道,人家说……人家说……生死与他们无关,说让我们回去准备后事。”说到这里,真的伤心了,又一次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莫景慧没有和这种市井妇女打交道的经验,许以让也不见过来。她只好趁着党夫人哭泣的空挡,连忙说道:“夫人,我的先生也是一名国医圣手,恰好最擅长刀剑外伤,你可愿意让我诊治一下。”党夫人在绝望中一下子抓紧了莫景慧的手。“可是当真?”问完了这句话,又有点不好意思。“可我,可我却是一点钱都没有了。”“没事,我先看看,我这里的诊费也就一文钱。”党夫人有点不放心的看着眼前这个也就是一个小娃娃模样的女子。心一横,反正洛阳最好的医生都已经说了准备后事了,就让眼前这个小女子看看又如何?说不定,说不定还是自己的贵人呢。“那就麻烦大夫你了。”说话间,称呼已经改变。还好,这时候许以让药童也将医药箱取了过来。拿起了药箱,一股子行家的气质迅速的在莫景慧的身上涌现,她快步的走到了门板的旁边。身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百姓也呼啦啦的涌到了门口。“你们干什么?”坐在药柜旁边的晏必远头也没有抬,他已经让人去叫捕快了,无非就是等待一会的事情。但是迎客的药童不干了,直接横着冲过来。“这可是你的病人?”莫景慧问道。“虽然不是,但是这是我家的地方。”药童的声音很大,晏必远好像也听见了,他看了一眼年轻的不像话的莫景慧,无所谓的摇摇头。“我也是一个医师,却不是你们这种只看钱不看病的医师。现在我要看病人了,你让开。”莫景慧一边用药箱中的酒精抹手,一边澹澹地说道。“看病可以,不要在我家的地方看病。你要是弄死了人,还要赖到我家不行?”药童根本不相信对面的女娃娃是个医师,更不相信自己师父都说了要死的病人她能看的好。手插着腰鼻孔看着天空。“好啊。要是我把人搬出去治好了,你看这些人要不要砸了你们家保安堂的招牌。”说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莫景慧一下子精气神都回来。“你……”一下子把迎客药童给怼的哑口无言。莫景慧也不理他,冲着党夫人说道,“夫人,有一文钱吗?”党夫人抱着孩子,摸摸索索地从怀中找出一枚铜钱,莫景慧示意化身药童的许以让接过来。莫景慧直接掏出来一把大剪刀,卡卡地就将男人的衣服剪开,将他腹部的伤口漏了出来。一股恶臭顿时传了出来。莫景慧整了整自己脸上的纱布,这才用镊子开始分解伤口上包裹的盖布。保安堂也就是大明传统的做法,用按压止血,然后将不知是什么,却又是独家秘方的膏药敷上去,剩下的死活就看病人自己的抵抗力了。战场外伤救治,是莫景慧的专业,她看了看病人的状态,捏了捏自己手中的绿色瓶子,觉得赌一把就好了。“叫两个人进来按住病人,然后准备一盆热水过来。”听到了莫景慧镇定的安排,晏必远都开始远远的观望,所以药童们也不在制止他们的进一步治疗。很快,准备工作就做好了。莫景慧直接先用剪刀剪开了伤口上面的所有敷料,这些黑湖湖的玩意不但不能消炎,反而阻止她进一步观察伤口的形势。“将煮在开水中的刀子给我。”她一下子划开了伤口。随着病人一阵剧烈的颤抖,哗的一下,一股又腥又臭的血水涌了出来。她用手边的纱布吸了吸,又再一次按压了了一下,伤口周边的肉都已经腐烂了。“按压好了。”莫景慧闷声闷气地说。然后,就直接将酒精到了上去。“呀……”光是听喊声,倒是觉得这个男人的底气还有。消了毒,她就开始用刀子沿着伤口一点点的剜开。“铛啷啷。”从腐肉中,她找到了小半截刀刃,用镊子夹了起来,挑衅地看了一眼距离越来越近的晏必远,然后这才扔到了旁边的白瓷盘子里面。痛是有阙值的,在开始的剧痛刺激之下,现在这种痛已经可以忍受了。病人不在抖动,莫景慧的手速就快了很多。清理腐肉,倒酒精,知道看到了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然后,将一根酒精浸泡过的芦苇管插在里面,这才用专用的针开始缝针。最后,用纱布裹上三七粉,密密的包裹起来。这时候,才从玻璃瓶子中倒出来一点绿色粉末,用温水化开,看着让许以让灌了进去。“好了,等一等吧。”看了一半就忍受不了的党夫人这才急忙忙冲了过来。“怎么样,大夫。”“没问题,等一会醒了再说。”其实莫景慧知道这件事就算是在学院的环境中治疗,也就是五五开的问题。但是她瞥到了身后不远的晏必远,把话说的很满。“不烧了。”一直在观察伤者的许以让喊道。“好痛啊”病人也醒过来了。晏必远拨开众人,正要细细查看伤口的时候,莫景慧走过来对着党夫人说道:“既然醒了,夫人就先带人回家吧,给我一个地址,我明日过去诊疗。”

第二一二章 请君入瓮

第二一二章请君入瓮“且慢。”旁边看了很长时间的晏必远终于出声了。他制止了准备将人抬走的党夫人,然后转头对着莫景慧说道:“老夫觉得保安堂药材众多,正适合这位将养身体,不知夫人意下如何?”党夫人没有理会他,自己丈夫的高热已经退下来了,现在虽然哎幼哎幼地喊痛,但是可要比刚才昏睡的如同死人一样好多了。自己在这个家族中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的相公,更何况,这次丈夫受伤的事情本来就很蹊跷,昨天晚上自己的婆婆就急不可耐的已经表现出来了。说是过来探病,可是也就是在自己的二儿子床前看了一眼就离开了。来到了大堂,没有喝一口儿媳妇端上的茶水,反而催促着她将账簿交出来。“老二现在需要养病,你还有照看老身的孙子孙女,眼看着就到了一年最忙的时节,你先把账簿交出来,我先让老大和老大媳妇招呼着。”“妾身何尝知道账簿在何处,婆婆您不行还是去问奴家相公好了。”党夫人这一刻心都凉了。自己的相公还在挣命,抢钱的就来了。“谁不知道你家相公最疼你,这么多年,家中赚了多少钱,老身也是一文钱都没有看到。现在你居然说你不知道。”婆婆底气很壮。党夫人不由得一阵委屈。因为不愿意给自己相公这个二儿子继承家中的两家当铺,自己刚刚嫁过来的第二个月,在里长的主持下,婆婆就强硬地分了家。除了现在自己住的这一院子茅草屋,其他的全归了老大,美其名曰老大要服侍二老。现在倒好,三年过去了,两个当铺倒了一双,原本十几万的家产被赌的只剩下了片瓦不剩,连居住的地方都没有。反而是自己的相公从四海商行的一家小铺子起家,现在已经做到了十家商铺。前几日老大约着一起去给家中的祖坟上香,自己因为老二太小才没有同行,没想到就遭遇了这件事情。“四海商业的契约很明确,人家的账簿都在总店之中,婆婆要是愿意,也可以去洛阳城中的四海商行找人询问。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妾身就不挽留婆婆了,现在还要去照顾相公。”党夫人直接将事情推给了四海商行。相公好的时候,她一年也有机会参加四海商行的年度聚会。听着那些掌柜的说起来的时候,好像自己的商行势力很大的样子。其中一个从京城来的掌柜也对向他相公一般地十几名四海洛阳商铺的掌柜说过:“你们只要按照商行的要求行事,莫要多事,但是也不要怕事。遇见事情了就和总行这里说,不是我说大话,比说洛阳了,就是大明朝,也没有四海占理还吃亏的事情发生。”“不行的话,明个要是自己丈夫好一点了,自己去找找总行的掌柜。”她还在那里偷偷的想着。没想到,婆婆却是说话了:“那也行,老身最近就住在老二这里,也给你帮帮忙。我吃老大媳妇做的饭吃习惯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老大媳妇你也搬过来服侍我。”说完,也不管党夫人的同意与否,直接就选了一件上房,睡下了。就像现在一般,老大媳妇和老婆婆住在自己的家,自己却是连两个孩子都不放心留在家中。不过还好,这一切都过去了。只要自己的丈夫醒来,剩下的事情都好办。“不了,晏先生。妾身家中家境还好,倘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妾身就先告辞了。”党夫人也没有想着回家,她准备在小姑娘神医的附件租一个客栈住下来,等彻底好了再说。说着向莫景慧施礼说道:“不知先生常住哪里,一会妾身上门请您。”“后街四海客栈,我也是来洛阳访友,你到大堂找莫景慧就好。”太好了,四海总行的所在地也在后街。党夫人觉得遇见了这位神医之后,似乎自己的运气也变得更顺利了。她将后街四海客栈还有莫景慧三个字反复记了几遍,就直接准备走人。“夫人。”晏必远直接站在了门板的前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看到自己家先生如此做派,保安堂中的十几名药童也围了上来。“一客茶的时间,老夫就是想看看你家相公的伤口。”“怎么?”莫景慧这时候走到了党夫人的前面。“要是不给您看的话,难道我们今天出不了这个门吗?”“那倒是不会。”晏必远捋着自己的花白胡须说道。“对于党夫人我倒是没有什么办法强留。可是老夫觉得你就是用巫术行医。老夫已经告了官,一会洛阳知府就会过来,你这种巫医不妨去衙门中说个清楚吧。”莫景慧想到了十几个场景,却没有想到晏必远居然无耻到了这个地步。“老夫七岁就跟着祖父学医,十七岁就已经无所不精,你知道老夫多大年岁才拿到了行医执照吗?三十一岁整。我看你的年龄也就不过不到双十,呵呵……”他话没有说完,自然是觉得自己完全掌握了莫景慧。“不知道这女娃娃在哪里学到了这一个偏方,犹不自知。如同小孩子怀抱千金在闹市中前行,你也是遇到了老夫。你只要能说出方子和这缝伤口的法子,老夫也就放你一条生路罢了。”晏必远在心中默默地想到。“行啦,小子们,把站到保安堂的闲人都给我打出去。十三、十四去街口迎一下你们师兄和衙门中的人,剩下的就看好门,今天一个也不许走。”党夫人毕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一下子就慌了,她倒不是完全只想着自己,反而是觉得怎么自己连累了好好的一个姑娘。“莫医师,要不我们就让这位老先生看一下伤口,否则,连累了姑娘你,妾身怎么也过意不去。”莫景慧倒是不以为意,她的脑子中还在急速的算计着。“来的应该最高也就是捕快头而已,其他人也不会出面,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没事的,夫人。我想洛阳府又不是什么强盗窝,还会强买强卖不成。你看我们现在也不能走,你陪着你相公好好歇歇,我去找点药材,给你相公再煎点药好了。”说着,就拉着许以让走到了药柜的旁边。“带牌牌了么?”许以让点点头,示意自己都带齐了。晏必远在洛阳的势力还行,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两位年青的捕快就在一名药童的陪伴下走了进来。莫景慧抬头一看,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但是又觉得不妥,赶紧用手捂住了嘴。来的人其中之一就是曹良胤,他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这位捕快开口了。“行了,行了,赶紧的。那一位在洛阳非法行医,跟我们回衙门一趟。”果真,来了什么都不问,应该是已经在路上就说好了。带路的药童指了指莫景慧和许以往。这位捕快抖了一下自己的铁链子,哗啦啦的。曹良胤摸了一把脸,示意自己没有脸看的样子。莫景慧落落大方的走了出来,朗声说道:“这位大人,若是小女子非法行医,则一定应该跟你回去。但是……”她笑着看了晏必远一眼。“倘若是诬告的话,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这位看来也是业务不精,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这时候,旁边的曹良胤赶紧站了出来。“你这姑娘,现在是人家到衙门敲鼓状告你非法行医致人受伤,多说无益,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吧。”“那小女子就真不知道了,不知是何人状告小女子我。”莫景慧再看了一眼晏必远。“若是无人状告,不知衙门为何要找小女子。”“你这姑娘真是的,行了,那一位状告这位小娘子无执照行医?”“我……”说话的是刚才引路的药童。“哦,你不是这保安堂主人的奴仆么,难道你还是良人?”“我……”这位药童一下子脸红了,哪有没有户籍的奴仆能状告的。他就是一心想要为自己的先生担责,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哎呀,洛阳府的捕快现在连一个奴仆都调的动?”莫景慧火上浇油。

第二一三章 请君入瓮 2

第二一三章请君入瓮2“倘若是一个奴仆状告的我,那刚好有两位捕快大哥作证,小女子这就告辞了。”说罢,莫景慧示意党夫人这就跟自己走。晏必远还在盘算,原本他就一位能够顺利将这个姑娘送到洛阳府的大牢中。只要进了牢房,那自己还不是手拿把掐。只要给的隔壁的那几位大金主的夫人说一下,洛阳府上上下下还不是得看福王府的面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一下子被人家找到了这么大的一个漏洞。来的捕快也是王八蛋,你直接带走就好了,还问什么问。现在可好,需要老子自己上手赌一下吗?“稍等。”晏必远终于出声了。“晏先生你可要想好了。这世上的古怪可不少呢。对了,捕快大人,纵使下人诬告和自己诬告,大明律法如何解?”莫景慧直接火上浇油。“按照大明律,倘若诬告,诬告人得罪要加所诬罪二等。现在状告姑娘你非法行医,致人伤残。按照大明律需要杖一百,徒三年,流一千里。若是诬告,则诬告人需要罪加二等,杖一百二,徒五年,流一千里。好叫姑娘得知。”曹良胤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具体的罪责他也不知道,就是信口胡编而已。“若是无人应承,是不是我现在就可以离开。”莫景慧接着问。这次曹良胤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和他一起来的捕快。那一位也没有法子,尽管来的时候同知给自己安排了种种,但是要是没有苦主,也没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抓人啊。“夫人,你可是要状告我。”莫景慧心中计策已定,就直接拱火。“没有没有,我感谢姑娘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状告姑娘。相公,你看就是这位姑娘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就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她的相公越发的好了。头上全是细小的汗珠,脸色也由苍白变得有了一丝血色。已经能在自己夫人的扶持下,半坐起来。“娘子,为夫先不回家。你务必要讲这位姑娘留住,替为夫好好感谢人家。”场面变得无比尴尬起来。但是晏必远一下子就被震撼住了。他太了解这个医术的重要性了。要是我能掌握了这项医术,我岂不是可以从朝廷获取更大的收益?不行,既然老天爷要给我的,不拿的话就是祸害了。即使我不拿的话,这个小姑娘和她的先生,也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老夫是保安堂的主人晏必远,应该有权利状告这位姑娘无照行医的权利吧。”晏必远下定了决心,这是自己必须要干的。“那成。”曹良胤知道现在就是莫景慧的表演时间了,他还是要继续做好自己的本色。“跟我们走一趟吧。晏先生,我们先将人带回去,等到升堂的时候你务必要去。”“喏。”莫景慧将一块太医院和宫内行走的两块小牌子举到了晏必远的面前。许以让也从腰中摸出来一块锦衣卫的牌子,却是没有让众人看到,而是一把搂住另外一个捕快,直接把他拽到了墙角处,这才将锦衣卫腰牌直接塞到这位捕快的手中。“能看得清不?”许以让悄悄地问道。“能……能……”,小捕快颤抖的双腿,都快要尿裤子了。“回去就说晏必远撤告了,这里无事发生,今天晚上有人找你,明白了么?”“明白明白。”小捕快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锦衣卫,但是对于锦衣卫的霸道还有有所了解的。在洛阳的这种环境中,他自然知道锦衣卫代表的是什么。“你从来没有见过我们,我们京师锦衣卫到了洛阳你也从来都不知道,行了,一会准备滚吧。”“太医院的牌子,那就是行医的执照了,倒不知道是真是假。”曹良胤还在嘴贱。“不难,洛阳府直接行文太医院就好了,也就是十几天的时间。我想晏必远先生最近也不会出远门。等到了太医院的回函到了,我们直接去衙门说一下诬告的事情就好。行了,现在既然这位晏必远先生状告我无照行医,那我就跟着这位捕快大哥回衙门就好了。”莫景慧直接就向外面走去。走了两步然后又停顿了下来,转身看着晏必远。“晏先生,不知道你现在是何官职在身?”没有等到晏必远回答,她就接着说道:“太医院医官,从七品,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对了,要是一介布衣诬告朝廷官员,我记得在罪加一等的基础上,好像还要外加两百杖责吧。”“你……”晏必远又惊又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和五十岁的自己一样,居然也是七品的太医院医官。这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拿捏的,更不是洛阳府同知能拿捏的了。自己这是怎么了?“走吧。”莫景慧自己扯着曹良胤,迈着步子就向大门走去。“姑娘留步!”晏必远知道现在是自己必须要挽救自己的时候了。“老夫也曾在太医院供职,今日也算是有眼不见泰山,还望姑娘……”说到这里的时候,晏必远的老脸难得的一红。这么多年了,自己还要向一个小姑娘低头。可是,不低头又有什么办法。人家说的对,太医院的职务可是太好核对了,但凡是个欺世盗名之徒,就不会选择太医院作为自己的幌子。但是也难说,可是自己是真的不敢再赌了。“还望姑娘……还望姑娘能看见曾是同僚的份上……”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倒也不是不能商量。我这外伤的法子你想学么。”莫景慧抛出了一个更大的诱饵。“更何况,从年岁上说,您不是也与我的先生一般么。”“姑娘尊姓。”“莫,莫景慧。”“莫医官,您这里要是能不计较,还能传授外伤的方子的话,老儿这里您有何需要,但凡老儿有的,你只管开口。”“人家这么好说话,为什么我刚刚不直说?”晏必远有点懊恼的想到,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才就不打算支付一点点成本。“不瞒您说,我也是从师门中刚刚出山,别的不说,就是想借着您的这个保安堂将自己的名声打响,不知道可否?”“好说。”对方这个条件一提出来,晏必远就立刻放下心来。只要是贪图名声之辈,我就不行没有哄你上当的法子。“那行,刚好这里人也都在,您不妨写个文书,就说我是你的晚辈,你研究新药需要闭关个把月,特将此保安堂交于我坐诊。如何?”“这是为甚,有老夫替你扬名不是更好?”晏必远有点疑惑。“一则,我这外伤之药。”莫景慧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的瓶子,直接扔给了晏必远。“没有三个月你也学不会。二则,除了外伤,妇人和幼儿之术,还有保和丸等凝练之法,我何曾愿意让你知道。”话说的很难听,但是却能够解决晏必远的疑惑,因为他就是这种人。“那你也要给老夫一纸承诺。”很快,晏必远收到了传授外伤方子的承诺。莫景慧也收到了晏必远因为闭关炼药,将保安堂暂由名医莫景慧执掌两个月的文书。送走了捕快,又嘱托党夫人明日带人前来复诊。莫景慧这才转身对晏必远说道:“走吧,去四海客栈,我将方子给你。”

第二一四章 求仁得仁

第二一四章求仁得仁“我们好好地和晏必远说一下,让他这个月先待在这里。”许以让对莫景慧说道。他和莫景慧的马车跟在晏必远马车的后面,保安堂和后街的距离很近,一炷香的时间都到了。莫景慧还没有来得及回话,晏必远就已经下车了。她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近乎粗暴地拽着晏必远穿过了四海客栈的大堂。“莫姑娘慢点,住宿不应该在楼上的客房吗?”“不在,谁愿意住那种小房子啊,我在后院包了一院房。”莫景慧脚下不停。后院暗哨认识她,所以也没有出面阻挡。一推开门,院子中坐了十七八名夜不收的军人。莫景慧一把将晏必远推了进去。“关起来,谁也不能见,我现在去找秦千户去补字。”晏必远腿都软了。“莫姑娘你不能害我啊。”“没事,你死不了的,现在这里待着吧。”莫景慧扬了扬老头写的文书。夜不收的人更是不客气,虽然对方是个糟老头子,还是上来了两个人,直接押了下去。“单独关,千万别让他见人出声啊。”“不用担心,一会把文书给我。”这一批夜不收的队正和莫景慧他们是同一批的学员,虽然方向不同,但是大礼堂还是见过的,更何况还是那么稀少的美女,印象就更深刻了。“有必要这样吗?”许以让目瞪口呆的看着从秦军英房间走出来的莫景慧。莫景慧没说话,却是看到了迎面走回来的曹良胤。“秦头再不?我把刚才的捕快弄回来了,找他给我补个窟窿。”“衙门你要怎么说?”许以让赶紧问。“说什么说,失踪个小捕快,谁还能怎么样?”曹良胤随意说道。莫景慧拍拍许以让,“我一会还要和曹良胤去看看那三家如何下药,三顿小吃,帮我把这次的文书写完?”“六顿。”曹良胤直接在旁边加码说道。许以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穿着一身万福满身绸缎的秦军英推开门走了出来。“千户,我关了……”曹良胤还没有说完,秦军英却是不耐烦的挥挥手。“人先关起来,屁股擦干净,文书放我桌子上,我一会回来给你补。”然后,就大踏步地走了出去。今天可是个大日子,边士陵替他约了朱由崧。豪华的马车要比锦衣卫的马车要舒服多了,可是当他赶到洛阳城外十五里的齐家镇的时候,还是被福王世子的阵仗给吓到了。两座巨大的军中大营帐篷突兀地出现在已经一尺高的麦田之中,从大路中用石碾子开辟了一条两辆马车并行的土路,藩王仪仗就矗立在帐篷之前。他现在是一介商人的身份,不管马车有多豪华,也只能远远的停在最远处。即使在这里也已经有了一群人在等候,大部分都是当地的官员。秦军英来的时候是熟读了当地的英雄谱的。大家簇拥在其中的应该就是广阳县县令古大直。众人看到马车的时候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但是看到了一身有钱富商打扮的秦军英出现,顿时就没有兴趣。在大明朝,别说是县令了,就是小小的一个主薄,也不会奉上一个笑脸。在他们的眼中,这些商人就是自己家就是养在猪圈中的猪,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家的猪圈,还是别人的猪圈而已。现在但凡有点法子的商人都会给自己捐个出身,像是这种打扮的,即便是商人也是最底层的那种。这些人不漏声色地将继续簇拥在县令周围,依附着县令高谈阔论。“不瞒各位说,今年新年老夫还是有幸能得以和福王见了一面,说了几句私房话。”“哦!”围观的人都是老捧跟了,尽管县令的故事讲了不下一百遍了。“那一天雪下的还真大,语默,你还记得那一天的大雪吧。”“记得记得,那是属下记事以来见过的最大的一场大雪。”“老夫去得时候,福王府门前那是一堆人啊,你们也知道的,老夫是一个乐于助人的性子,也正是这个性子帮了老夫的大忙,让老夫和福王结下了这一段善缘。”“佛家有曰,善恶有报,县令大人来到广阳之后,光是寺庙就修了不下三座,自是有菩萨佑护的。”旁边的捧跟自然是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那是,那是,你可不见自从有了这三座大庙之后,你我也顺心了不少吗?”这些都是挤不进核心圈的小喽喽,只能在外围拍马屁。“广智你说的可就不对了。”县令听到这里,突然对着外面的小喽喽之一说道。“修建大庙是为了庇佑万民,那里是庇佑你我的。只有万民安,才有你我的顺,这些还需要我给你教训吗?”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那位叫做广智的人顿时羞惭地满面通红。旁边的同僚似乎也悄悄地和他划清了界限。“县尊高见,不知您在福王府前面又有何妙事?”“你莫要捧我,想这种不把万民放在心中之人,即使见了福王又能如何?那一日啊,老夫见着前面排队的人众多,其中不乏白发苍苍之辈,借着节日,也想着给王爷问个好。老夫也是等了有一个多时辰,没想到啊,后面又来了一位老人家。老夫一时看不下去,就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这位老人家,让他先进。”其实来的是洛阳同知,人家也没有等他让,几名亲兵直接就把这位已经排到了屋檐下的县令给扔到了雪地之中。然后这才将椅子放置在他刚才站立的避雪所在,请自己家老爷落座。别看他现在无比嚣张,可是在人家的面前,自己连报个名字的资格都没有,还只能站在旁边陪着笑脸。可是,现在谁在乎呢?大家听的还不是自己的一张能够生花的嘴。“不久啊,这位老人家就进去了,进去之前还拉着我的手,反复的感谢我。”其实哪有感谢,人家的亲兵只不过嘱托了一下,不允许他坐人家的座椅。“后来我才知道,你们猜怎么着……”“怎么了?”周围的捧跟很辛苦,在已经听了上百次的情况下,不但要说台词,还要将急迫,感兴趣,疑惑种种心理活动表演的惟妙惟肖。朱由检是不在这里,就是他看见了,也只能说,“内心把握准确,情绪表现到位,对白理解深刻,总之就是好演技。”“福王就没有在府中,他们先进去的也就是福王身边的李师爷出来请了一杯茶而已。可是我可就不一样了。”“怎么说呢,既然福王不在府,您又是如何……?”“哎呀,这就要说到缘分了,缘分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啊。”“老夫不是在屋檐下么,谁知道这个时候,福王上完香这才回来了,下了轿子上了銮台。护卫亲随那是密密麻麻围着。可是就在进府门的时候,刚好经过了老夫的身旁。”这时候县令故意停了下来,砸吧砸吧嘴。“快讲那棉布包的热茶给县尊换一杯,我们还等着县尊给我们讲事情呢。快……”随机,一名亲随抱着一个棉布包的大茶壶走了上了,县令古大直慢慢的喝了一口热茶,又缓了缓这才说道:“那銮台不是十六人抬着么,谁知道走到门前台阶的时候,一名护卫就这么脚下一滑,眼看着就摔了下去。这一刻,说时迟那时快,老夫直接冲了过去,一把将銮台给抬了起来。”“哎呀,还真是县尊啊,这要是我,就我这身板,就算是机会来了咱们也是白给啊。”嗯,这一句捧得结结实实,一下子拍到了县令古大直的心坎里面。“要么我给你们说要多干活呢,只有多干活,这才有这么一膀子的力气。别说废话了,就这么一抬,一下子就让福王把我给记住了。福王心疼人啊,赶紧让人把我给换了下来。然后这才对我说。”讲到这一刻的时候,古大直沉浸在那一天的幸福场景之中。“本王记住你了,去留个姓名在府上。”“恭喜县尊,贺喜县尊。”故事讲完了,一群恭贺声音响了起来。秦军英突然想笑,所以只能远远地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去。这时候,越发在众人中更加的显眼。“哎,说你呢。你来这里何事?”县令古大直很不满,就像是看到了对自己谎言的嘲笑。因为福王确实看到了自己,但是人家却担心他是故意来捣乱的,最后还是洛阳府的同知老爷解救了自己。“什么玩意儿,福王的銮驾也是你能靠近的。”“哎,说你呢。”旁边一个人随着县尊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秦军英的身上。他伸出手来拨拉了一下背身的秦军英。秦军英这才转过身,不解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您喊我?”

第二一五章 世子请看

第二一五章世子请看“说你呢,你是干什么的!又在这里干什么?”这么多拍马屁的高手,自然也是察言观色的能人。自己的县尊不高兴,他们很快就能找到核心的原因。再一看对方的穿着,正是自己能够拿捏的存在,呵斥两句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失,这种事情又怎么会何乐而不为呢?“来来来,过来一下。”说话就说话,不知为什么几个年轻的就要动手拉扯。秦军英没得和他们纠缠,就是笑了笑,就要向着前面走过去。“哎,这里是广阳县,就算你是来参见福王的,是不是也应该和我这个广阳县的父母官打个招呼呢?要不,留下个名号,也省的福王府上的下人说我们招待不周。”这几日,前来给福王府干活的商人不少,都是干活的,总归会给自己这个地头蛇赔笑弯腰的,却也是没有见过秦军英这样昂首挺胸的。县令古大直看着秦军英笔直的腰板,是越看越生气。县尊越生气,底下的人自然也就不高兴,刚才被古大直呵斥的小吏司广智跳了出来。“让巡捕房过来搜检一下,这里现在等同于福王驻地,可不能让这些不知所谓的人混了进来。”说着话,就带着几个捕快模样的皂吏准备上前。“可是想好了?”秦军英以前锦衣卫做惯了,走到哪里不是奉承就是敬畏,可是今日才第一次体会到官府对于平民的骄横。“嗯?”秦军英这种平平澹澹的语言倒是说的对方一愣。“切,怕什么,无非就是一介靠着福王府吃饭的商人,我们将他打出去了,还能替福王府省了钱。”司广智倒是无所谓。在他的心目中,要是福王府重要的客人,哪有站在这里排队等待通传的。能站在这里排队等待通传的,都不是和自己一样,说一声福王府的客人自己都心虚呢么。“你把这举直了!”他瞪了一样旁边有点不争气,颤抖着举着长叉子的皂吏。“把他叉出去!出了事我担着。”可能司广智知道,现在这点表现是自己在广阳县官场能够生存下去的唯一砝码,所以他故意做的很夸张。“福王世子宣四海大掌柜秦军英觐见!”正在司广智的叉子快要靠近秦军英的时候,一名小太监小跑着来到了大营辕门处,对着外面喊道。“哪一位是秦掌柜啊?”这是福王世子的贴身太监,平日里面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是今日说起秦军英的时候,难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秦军英赶紧拨开了自己身边的大叉子,连忙走到了前面。“小民正是四海的掌柜秦军英。”“哎幼喂,秦掌柜的,世子等你都等到跳脚了,你还是快点吧。边先生也说等您的好东西呢。”“哎呀,劳烦边先生和世子记挂。”说罢,不知不觉的将一张折叠好的纸条瞬间塞到了小太监的手中。却也没有看见小太监怎么动作,纸条就不见了。“您稍等,我将世子要的东西搬进来。”秦军英的马车边上靠着一张巨大的台子,上面还盖着一层红布。“这哪里用劳烦秦掌柜。”这些公公是最能看脸色的,刚才在帐篷中他就从那两位的语气里面获得了自己对秦军英的基本定位。“那个什么县令来着?”说罢,板着一张死人脸看向了县令古大直,“古大直。古大直……”县令古大直点头哈腰的像是一只哈巴狗,秦军英都觉得能够看到他屁股后面剧烈晃动的尾巴。“谁问你名字了,乡下人真是有意思,你去把那个东西抬进来。”“哈,好的……好……”“秦掌柜,这边走……”就在秦军英招呼古大直抬东西的时候,他已经刚才秦军英塞给自己的纸片打开了,一百连的银票,果然桑皮纸的手感就是好,这时候,他看着秦军英越发的亲切了。走进帐篷,里面豁然开朗。顶上是几块硕大的琉璃玻璃,将外面的光线引了进来。世子坐在当中的,边士陵陪在左侧。秦军英一进来,还没有等到边士陵动作,倒是世子亲自迎了上来。“可是秦掌柜?你真是想死本世子了。来来来,从京师过来一路可还顺利?”秦军英回话道:“顺利,顺利,一收到边先生的书信,我就放下手中的事情赶紧过来了。这洛阳府河南道的生意还是多亏了您照顾啊。”前几日,秦军英已经托边士陵将三万两银票塞给了世子。世子虽然活的豪奢,但是说句实在话,自己的私房银子还真没有多少。府上的开支是府上账房计算的,倒也没有一个限制。无奈其他的收入都还在自己那个爹手中,自己还真是没有掌握过这么一大笔的收入。边士陵也是看准了这一点。“照顾什么,要说洛阳地头上的生意,那是你的,也就是本世子的。自己的事情,有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一说?”两个人几句话就惊到了还抬着东西的县令古大直。他已经想好了四五种处理司广智来换取对方满意的做法。“那您说的就让小民愧不敢当。也不是小前一时间不想去见你,你知道的,府上的王三爷还……”“咳……咳……”边士陵在旁边一咳嗽,打断了秦军英的说话。“你们放下就出去吧,怎么这都没有个眼力见。”他对着县令古大直说到。“哎哎哎。好好好。”古大直敢说什么,能够亲眼看到福王世子,对他来说已经又是一个新的台阶了。待人都出去了,边士陵才说道:“世子,我这兄弟也是心直口快之人。”然后才对着秦军英说道:“福王府上的事情也是你能嚼舌头的。你那点生意,半年五成份子也就是十万两罢了,福王要是看得上,那是你的造化。世子那也是有孝顺之名于外的。”“哎,我这不是就是想给世子么。王三爷来了,我也没见。可能也是招人记恨了,世子爷,您要是寻得机会,也请您和王三爷说一声。小的这也是害怕。您不知道,光是小的那个卖西洋玩意的小店,三爷就过手了七千两,还说给的少。要不然,这半年的分红还能多一些。”啪,世子朱由崧将手中的折扇一收,在自己的手掌中重重的敲了一记。“王三爷。好啊,世子我知道。”这王三爷其实就是福王负责外围事务和收账的主管,要是搁在平日,世子也那他没有办法。但是今日,秦军英已经重重的在世子的心中埋下了一根长刺。“世子,小的受点委屈不要紧,可是千万别因为这个影响了你和福王。”秦军英再点了一下,世子轻哼了一声,倒是没有接话。“这洛阳不比京师,也比不上应天、杭州等府。物产贫瘠,人也穷。倒是边先生说你有新的玩意给本世子看?”“世子自谦了,洛阳有洛阳的好,只要世子愿意,哪里还能赚不到钱。”说罢,秦军英走到了盖有红布的台子面前,一把掀开了红布,这才说道:“世子请看!”

第二一六章 我要征地

第二一六章我要征地秦军英一把将刚才抬进来的木板上面的红布直接扯开。一座精美的立体模型就显露在世子的面前。“嘶……”世子从此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模型。“这就是你给本世子赚钱的建议?”“是的,世子。”边士陵赶紧走了上来。“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世子,前几日我给你讲过史书上哪些英雄背后的钱袋子的事情,您也明白了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世子想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事,或者赢得某些不得不面对的竞争,钱一定是必不可少的,而且,留给世子你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是啊,我明白这个道理还是太晚了。原先父王留在本世子身边的那些人,根本就不会和本世子讲这些事情后面的道理,满嘴都是仁义道德四个字。”朱由崧的手从模型上摸过。“所以,我和大明最会做生意的四海秦掌柜商议了一下,这才拿出来这个主意。”边士陵很自觉,说完了这句话就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身边的秦军英。“世子,有些生意来钱快,但是却是不适合世子你的身份,就算是找人来做,也只会为世子将来的形象抹黑。留下怎么也洗不掉的黑点,成为世子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朱由崧手边也有几个借着他名义赚钱的人,这些人都会是秦军英接近世子,操纵世子的障碍,所以首先得第一要务就是将他们干掉。“世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和那些有所沾染,否则,在稍纵即逝的机会中,将会成为我们其他对手拿捏我们的地方。”边士陵在旁边敲边鼓。“先生说的对。谁是我前往更高地方的障碍,就是你我的敌人。”事情定了下来,边士陵就拱拱手表示自己清楚了。“再者,有些生意能做,无奈周期过长,需要几年的铺垫,也不适合现在的情况。”这时候,秦军英扮演的是做生意行家,所以他的语气和判断都异常肯定,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意思在里面。“这个世子我也清楚,更何况我也没有大钱。我跟边先生说过了,真正下了决心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我自己什么都没有。”朱由崧有点沮丧。这种垂头丧气的情绪也是边士陵这几天不断地敲打的形成的效果。“呵呵,世子真是太自谦了。你拥有的资源那可是大明中没有几个人会拥有的。有了这种资源世子您想要多少钱不够?”“哦?说来听听。”朱由崧最近点惦记上了大明最大的位子,自然也在不停地思考,但是他的脑子不太够用,想来想去也是浆湖一滩。“世子你看。”“这就是我给世子描绘的第一步的蓝图,若是这一步走下去,世子基于一省之地,明年的岁入不会少于一百五十万两。”秦军英很激动,但是世子还有点茫然,不是他不激动,是他对这么大的数字无感。“世子,你知道天启六年的时候,大明的户部国库一年现银的收入是多少吗?微臣说了那你可能不相信,只有区区不到四百万两,而广阳县一地的收入就能到大明朝的三成。”“当真!”这时候的朱由崧才知道这些钱是个什么概念,激动的呼吸短促说道。“这些都在邸报中,世子找人一看便知。我再给世子说一个例子,这一百五十万两就是能够支撑二十万大军。”边士陵知道这位现在不愿意直说,就拐着弯打擦边球。“来来来,秦掌柜,你再给本世子好好再说说。莫非再秦掌柜的眼中,广阳县的土地遍地都是金子不成。”朱由崧更亲切了,直接挽起来秦军英的胳膊。“世子你看。”秦军英不知不觉地抽出了手,指了指模型。“只要世子能把这五千亩的土地弄回来,洛阳将会有大明最大的赛马场。”“你先别讨好本王,本王现在连姑娘都不找了,不需要赛马。”朱由崧这几日正上头呢。“这可不是单纯的赛马而已。您看。”秦军英从随身包袱中取出了马票、赔率还有好几大张不同的画报。“有点意思哈。”朱由崧在吃喝玩乐上很有天赋,看了几眼就大致明白了秦军英的主意。“面子上是一个赛马场。实际上……”“是个大赌场!”秦军英直接给他补充完整。“好!好!好!边先生没有推荐错。”对于赌场来说,能赚多少钱朱由崧还是有概念的。他激动的搓了搓手。“征地,本世子现在就要征地!边先生,本世子现在就要征地。”“没问题。我的意思是将后期用地一并征收了,大致也就是一万亩左右。微臣已经计算过了,大概也就是六个村落,不多于五百来户,臣立下军令状,七天之内,一定给世子将这些苦哈哈撵的一干二净。”“那些御史们不会给我那弟弟上折子吧。”难得的是,还又一丝清醒的朱由崧也有担心的地方。“世子放心,天下还有不吃屎的狗吗?我已经从秦掌柜那里借了白银一万两,就是塞,我也给世子将那些多嘴多舌的御史的塞撑了。”啪啪啪,朱由崧激动的拍了拍边士陵的肩膀,又转过来拍了拍秦军英的胳膊。“本世子将来若是有机会,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所作所为。”说完话,秦军英和边士陵一脸谄媚的笑了起来。“世子,这征地的事情自然是臣来担责,建造赛马场的钱和人自然少不了秦掌柜先行垫付。微臣斗胆说一句,除了赛马、赌钱之外,这里还将是世子你的广阳骑兵的大营,世子你莫要忘了,在赛马场中有上个几千骑手,谁也说不了世子的不是,对不?。”“妙啊!”此时此刻,总算是彻底对边士陵佩服的五体投地。“先生,本世子就是没有封爵的权利,你且等着,等到本世子有了权利的那一天,就是先生您封爵的那一天。”“多谢世子!”朱由崧心满意足的走了,只留下了秦军英和边士陵。“这里的百姓交给官校的学生,他们正在给宣大一线清理出来的军田找人。我们恰好借助这个机会把人都给送过去。”“故土难离啊!谁愿意离开自己的故乡呢。”“我走的时候,陛下给我说,我们做事情要有大爱,不能看一时一是的得失。更何况,我们现在是世子的狗腿子,所有的坏名声不是都是那个世子给担了么。”“话是这么说。可是…………”“行啦,把你的那些不值钱的感怀收起来。你是没有见这里的父母官。我现在似乎有点明白皇帝陛下的忧心了。要是天底下都是我今天见过的这种父母官,大明的天下……”秦军英有些话也只能想一想,却也不敢说透。“行了,刚才还说我,现在又轮到你了,干活吧。”两个人都是行动派,直接将广阳县的县令古大直召唤了进来。“微臣万历三十六年进士,广阳县县令古大直参见福王世子。”这个古大直低着头进来,进来就直接跪下,屁股撅的老高。边士陵没见过他,也没有什么意见。倒是秦军英窝了一肚子的火气。他直接一脚踢到了古大直的屁股上,将他踢了一个狗吃屎。“古大直,你要不要起来看看我是谁?”古大直不知道人家为什么踢他,慌里慌张的爬起来,却看了一脸笑意看着他的秦军英。“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古大直都快要哭出来了,自己得罪人得罪的太狠了,你明明是贵宾,你装什么平民啊。“哼!”秦军英哼了一声,看着这个如同烂泥一般地人,实在下不了手。“行了,古县令,你跪在这里吧,世子有些事情我给你交待一下。”边士陵直接说道。“想死的你就直说。”秦军英又是一脚。

第二一七章 清理门户

第二一七章清理门户“张家,蒋家,李家是通家之好。张家有蒋家和李家的女儿,其他两家也一样。原先他们都是在四川做丝绸生意。张家先来的洛阳,搭上了福王的线之后,又将蒋家和李家这两个亲家喊了过来。”“嗯,继续。”莫景慧已经坐在了保安堂的后院之中。她回来之后直接将晏必远的住所翻了一个底朝天。让许以让和穿着捕快服的曹良胤站在自己身边,然后将十三个药童叫了进来。厌恶地用右手的两个手指头举着一个装满了粉红色细末的小瓷瓶,问道:“那一位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吗?”看清楚了这个玩意儿,众多的药童有的是一脸的疑惑,有的涨红了脸低着头,也有少数几个摆出了一副桀骜不驯的神情。“你来说。”莫景慧指了指那天去衙门喊人的药童。他看起来个子很高,年龄也比较大,应该是晏必远的心腹。“你知道么?”“哼!我家先生回来了,你也就该走了。说的是在我们保安堂暂住看病的,没想到你看病还能看到我们家先生的书房。”这位属于桀骜不驯的主,现在还梗着脖子斜着脸看着外面。“一共在这位应该叫做十一的药童住所搜得白银一百余两。”打扮成仆人模样的夜不收士卒进来拱手说道。“不应该啊,你还是不愿意吭声?对方还是不理睬他。“打断他一条腿。”话音还没有落下去,曹良胤就第一个站立了出来。走到了他的面前,将他的腿拉展开来,然后一腰刀带着刀鞘就直接这么明晃晃的砸到了他的左腿之上。“啊…………”伴随着清脆的骨折声,这位药童直接晕死了过去。曹良胤再一只脚踩了上去,剧烈的痛苦让他又一次从晕死的状态醒了过来。“告诉我,这瓶子中是什么东西?”曹良胤的脚虚踩在药童的断骨之处,许以让想要站起来又强迫着自己坐下去,双手紧紧握着椅背。他是京城万历朝礼部尚书的孙子,虽然说不是长房长孙,但是和九成九的人比起来,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了。他的出身跟曹良胤和莫景慧不一样,这两位都是混迹在市井中的平民中的平民。所以,这种出身的环境要么就培养出来一个慈悲为怀,但是不接地气的许以让。“还是不愿意说?好吧,机会给你了你不中用,再打断另一条腿,你下半辈子就在地上爬着吧。”一条腿被打断,就算是没人给好好医治,大不了就是一个瘸子而已,但是要是两条腿的话,就跟瘫痪差不多了。“我说,我说。”最终这位药童还是开了口。“这是我家先生给蒋家的大儿子、还有白马寺方丈配置的昏迷药,只要放在水中喝下去,或者直接捂住口鼻,就能让人晕死过去。”“这东西也算是药材里面的一中,偶尔用用还可以,怎么会配置这么多?”莫景慧抄家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种迷药,她也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但是现在的她需要的是药童亲自说出来。“我们就是药店来着,错又不能全部放在我们的身上。”药童准备说了,但是他还是要辩解几句。“蒋家二儿子希望女人,又嫌外面抓人动静太大,所以我家先生就给他配置了这个昏迷药。蒋家二公子每个月都会要求给送一次。”“人家是福王府上的人,我们还能说什么,前面的柜台上还有砒霜呢,谁买走了投了毒,难道还需要找我们不成。”药童振振有词,许以让开始气的浑身发抖。蒋家儿子的做法他还理解,但是白马寺的方丈有是什么鬼?一个佛家清净之地,需要这种药做什么?这一刻,他似乎看清楚了人世间的丑恶。“我们又不是衙门,话说清楚就好了,讲那么多理由做什么。把另外一只腿也打断,直接送到菜窖里面,放上一瓮水,七天之后看看死活。”“你不能这个样子啊。”药童一听傻眼了,这才发觉自己的口气有点不对。曹良胤才不废话,直接将半跪在地上的药童拽到地上,然后将右腿从他的屁股下面拽出来拉直。“我错了,我错了,我配合你们。”药童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杀才,赶忙满嘴道歉。“去向那些被你们迷晕死去的姑娘道歉吧。”曹良胤这次连刀子都没有用,直接一脚踩下去。“还有这位、这位、这位。”莫景慧根据表情指出来刚才还有点桀骜不驯的药童,这里面就包括那天在门口的迎客药童。“一起扔到菜窖里面去。”惨叫声犹如还在耳边的时候,莫景慧又换了一副面孔。“怎么样,这些平日里面讨好你们的先生,背后没有少暗算你们的人一走,是不是轻松了很多。那你们先生年龄大了,但又不是傻。他们的这一点小动作还能瞒过老人家的眼睛?只是老人家心软,这才安排我回来和衙门中的人清理清理这些……”说着话,莫景慧从剩余的九个药童身边缓缓走过。“清理一下这些吃里扒外,中饱私囊的害虫,你们有意见没有。”“没有……”声音听上去都是颤抖的。“你们又没有干什么对不起我和保安堂的事情,害怕什么。对了,刚才从那几位那里查抄了四五百两的银子,你们按照人头平分了去。这几天老人家闭关去了,你们也不能松懈,明白了么。还有,谁发现了其他人干对不起我,对不起保安堂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你们放心,只要我落实了,奖励银子一百两。明白了没?”剩下的九名药童有点害怕,却也是有点惊喜,眼巴巴的看着莫景慧手中的银票。“明白了。”“要叫小师姑,再来一遍。”“明白了,小师姑。”“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又贵客上门就来请我,剩下没钱的不用理会。去吧。”说完话,就将一叠十两一张的银票拍在了和自己最近的一名药童的怀中。“去吧。别忘了那几家我们的财主家的事情,人家来招呼,你们就找我。”处理完了保和堂的内部事务,莫景慧才空出手来继续询问曹良胤的调查结果。“蒋家,第一个选蒋家,把蒋家的资料先拿出来看。”“蒋家最近都在家,老爷子的年纪比较大,生意上的事情全部在二儿子的手上。大儿子嗜赌,二儿子好色,剩下的两个儿子就是一般的纨绔而已,坏都坏不出什么杰出的。大女儿现在是张家儿媳,二女儿是李家儿媳。”“好,有什么可以下毒的机会吗?”“我建议从大儿子,二儿子着手。一个是在赌场、一个是经常用药。都有的是机会。”“这不成,这种病最好是一开始陆续爆发的那种,而不是一个人得病。一个人得病他们就不会手忙脚乱,一旦不手忙脚乱,就会冷静思考,一旦冷静思考,那么破绽就漏出来了。”“嗯,要不将蒋家放一下,看看张家打头阵如何。”许久没有说话,就只是专心看着资料的许以让突然说道。“你们看。”他将张家的资料摆了出来。“张家老爷子的寿诞就是十天以后,按照资料上面说的,他们都是不请外人,只是请龙虎山的道长和蒋家、李家的男子参与,大家要共饮龙虎山送来的猴儿酒。”“如果寿诞之后,张家爆发就合情合理了。”“可是,这么短的时间,从哪里找龙虎山的关系呢?”许以让笑了笑,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一张桃木做的牌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们还是要尊称一声许道长来的好。”

第二一八章 封门堵路

,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

第二一八章封门堵路

有了世子这一张大旗子,秦军英很快就将自己手下的三百番子直接就地转换成了世子的护卫亲军。

领头的就是自己手下的夜不收游击阎亚夫。

这货第一天就选择先先上人贩子的门。让边士陵和秦军英实在也是搞不清楚的是,为什么一个堂堂的大明藩王世子居然和一个人贩子搞到了一起。

即使号称是河南行省最强的地下帮会,在军队的面前都是一群渣渣。收到了锦衣卫传回来的情报之后,阎亚夫完全没有进行战斗安排的心思,直接碾压过去就好了。

打着世子的旗子,光明正大的封了一段街道。门口的混混还在习惯的骂骂咧咧,谁知道迎接他们的不是日常的口水战,而是军用弩箭发射的一支支锋利的弩箭。

阎亚夫直接上脚,先是踢开了混混的尸首,然后,直接一脚踹开了人贩子的老巢。

“夏全缋。”

“你谁啊?”

噗…………

边士陵还没有进门,阎亚夫手中的短标枪就直接出手了,直直的戳在坐在正中的夏全缋的腹部,将他钉在了座椅之上。

“全部杀!”

他走到了前面,站在还在自己座位上吐着血沫子挣扎的夏全缋,用手扶着短矛,看着自己的手下迅速地解决这群乌合之众。旁边的副手手中举着一本名册,带着其中的一个叛徒在认人。

秦军英扫了一眼,发现应该是阎亚夫提前交代过了,他的人下手都很黑,不像锦衣卫抓活的做法,也不想军队中的一刀毙命,而是在让对方丧失了反抗能力之后,就往最痛的地方和流血最多的地方用刀子招呼。同时又将这些人的喉头击碎,只听得见伊伊呀呀地呼痛的声音。

他负责大局,往往在具体的战术上不是要求那么严格。可是这样的场景还是有点看不下去了。当搜索队将所有的人都从躲藏处撵到大堂之后,清理完成之后,他就准备往后面转一圈。

“千户……”阎亚夫出声,“后面莫要去,别脏了你的新靴子。”

“什么跟什么啊。”秦军英莫名其妙看了一眼还在折磨夏全缋的阎亚夫,毫不在意地挥挥手,示意他忙自己的,然后就和边士陵踏进了后院。

夏全缋老巢的后院其实是洛阳恤童院的前门。大明在每一处大城市都设置了恤童孤老院,洛阳自然也不会例外。可是让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洛阳恤童院的后院是最大人贩子的帮派。

边士陵进去就看了一眼,然后就吐了,接着吐得一塌湖涂的就是秦军英。

几乎将中午的午餐全部吐完了之后,又抬起了头,然后就是更勐烈的呕吐。

在恤童院不大的院落中。所有的孩子都被关在一层层的木笼子之中,木笼子一直堆到了房梁之上。所有的排泄都顺着笼子一层层的掉落了下来。要说这只是恶心的话,可是当中巨大的桌桉才是让他们呕吐的原因。

七八具小小的躯体和不能描述的肢解场景。

两个人不能再看一眼,而是直接转身,走到了大堂闻到了勐烈的血腥气,倒好像是解药一般,内心的烦闷才得到了纾解。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阎亚夫就是孤儿,全靠朱由检捡来的小公主五娘办的孤儿院才能活了下来。

“不要让他死的太快了。”秦军英直接对着阎亚夫说道。

“不会的,放心吧。”

“带回去折腾就好,我们还有下一个地方要去。”

因为秦军英吐得太厉害,原本应该在第二天才着火的洛阳最大的赌场,在当天的午夜就直接冒起了大火,赌场的老板像是疯了一样直接冲了进去就没有再出来过。

番茄免费阅读小说

福王府的王三爷站在大街上将洛阳府的同知骂的狗血淋头。

他下午才听说了恤童院发生的事情,等他赶到的时候,只有满地的尸首,还有用鲜血写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八个字。原本还剩下的两百多个孩子一个都不见了。最后清点了人数,发现最大的头领夏全缋也消失了。

“查,看是谁干的事情,给我查,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谁知道,自己为了排解忧愁晚上喝个酒,却亲眼目睹了自己家赌场的着火。

这明显就是有人专门针对这福王府而来。对方先是十几个人骑着马将一包包的火油扔进了赌场。然后,又是十几个人从另一侧手举着火把而来,潇洒地奔驰到赌场外面,杂耍一般将火把扔了进去。完全不把里面的上百条人命放在眼中。

这几十人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意思,而是就这样坐在马上,站立在不远的街角处,一边看大火,一边似乎还在对自己放火的手艺指指点点。

“今日没有外人,来的都是福王府轮换的护卫?”

“为何?”王三爷不解地看着了解完情况,回来给自己通风报信的长随。

“说是他们前几天收到了赌场三天有效的银券,今天是最后一日。要是今日再不来,这二十两银券就作废了。”

王三爷觉得自己掉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中。这时候他看到了快要烧完了才姗姗来迟的洛阳同知。也只好将自己的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了同知的身上。

正骂着,却看见一个喘的如同破风箱一样的一个男人从远处跑了过来。

“三爷,王三爷,你快去看看啊,你快去看看啊,廖化苗疯了。”

王三爷一听,也顾不得再骂知府,而是顺手就从自己随从的手中拽过马缰绳,直接翻身上马向着东城跑过去。

廖化苗站在自己家银楼二层,一箱箱的借据就堆在自己的脚下。王三爷过来的时候,轰的一声火苗已经将他完全吞没,直接向着整个银楼蔓延。

“救火啊,救火啊!”

王三爷的脸已经因为愤怒而变形了。他试图去抓住每一个围观百姓的衣襟。谁知道大家一哄而散,只剩了他和洛阳府的救火卫所。

“快快!快喷水。”

救火的队正根本就没有救火的心思,他的借据也在里面。“烧的好,烧的妙,怎么烧的这么慢啊。”,他正在美滋滋地想着,没想到直接被王三爷扇了一个耳光。

队正捂着脸颊,不情不愿地向着两架水龙命令道: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喷水!”

一道水龙直接冲进了火场。

“小心啊!”

两个人直接冲过来将队正和王三爷扑倒在地上。水龙车上面喷出来的不是清水,而是火油。

轰!轰隆!

日进斗金的银楼直接垮塌了下来。

“需要干掉这个王三爷吗?”秦军英问道。

“不需要了吧。”

秦军英和边士陵坐在银楼对面的民宅中。

“到哪里去找这个一个贪婪、狠毒又愚蠢的货色去?”边士陵笑着问道。

“陛下哪里还是没有回复。”秦军英给他说道。按照常理,快两旬了,密匣怎么都该回来了。

“你啊,在锦衣卫做事,只要记住一点,就不会有大问题。那就是你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忠心的人,那就是坐在金銮殿宝座上的那个人。至于其他,莫要想的太多。”边士陵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你我看来,福王何至于此?无非也就是忘了这一点罢了。”

“说得对,是我湖涂了。”

谁都会有犹豫的时候,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一个聪明的搭档的做法。

“那几个小孩子的计划进展如何?”

“还行,已经完成大半了,具体的还要等我们的命令。”

“那就动手吧,这把火不点起来,我们哪有机会火中取栗。”

两个人正说着,一名番子却急匆匆地跑过来:

“千户,千户,李指挥使到了,召大家回去。”

第二一九章 八鬼运财

第二一九章八鬼运财李若链轻骑简从,身边除了护卫之外,也只有刚刚从应天府回来,特旨升了千户的李小六。洛阳后街,许以让,莫景慧、曹良胤、阎亚夫、秦军英一排排地站在门口候着,边士陵不太方便出面,则是直接回了世子府。为了避免更多的人知道,李若链选择跟着四海商行的运货车队一起进的城。先是十几辆混在在运货车队中的马车,接着就是分批进来的护卫,最后才是一身常服的李若链和李小六。走到门口,李若链看到了一众人等,也没有寒暄,只是微微的颔首。当了快要一年的锦衣卫指挥使,自然明白有时候自己也就是一个用来画大饼的摆设,或者就是一个激励士气的玩偶,就跟现在的情况是一样的。这时候洛阳的卫所千户愿意将这些人带到自己的面前,只能说明这些人要么是当下的主力担当,要么就是未来的重将。没得办法,该走的必须程序还是要走。更何况,里面还有好几个也都是自己认识的。挨个听秦军英介绍一遍,顺便激励一番,走到莫景慧身边的时候,稍微话多了一些。“孙幼蘩一回来,还到我这里找你来着,我给她说你到南方有事,回头有书信的时候千万可别说漏了。这次也要立功啊,要不距离人家可是有点远了。”见到了漂亮地姑娘,李若链还有开玩笑的心思。见完了人,大家都散了,只剩了李若链、秦军英和这时候才出来的边士陵的时候,李若链瞬间就变了脸。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就让秦军英、边士陵还有李小六三个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千户站在那里。和朱由检收拾自己一样,埋头看洛阳锦衣卫这边的各种文书。站了一炷香的时间,秦军英先是受不了了,满头细微的汗珠,又不敢擦拭。可是这个时候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原本没有什么问题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瘙痒起来。越是不能去挠,越是觉得痒痒。他只有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身边年轻的不像话的千户李小六,龇牙咧嘴的笑了笑。行了,人情收到。李小六这才从旁边取过茶壶,又挪动了一下李若链面前的茶杯,准备将旧茶泼掉换一点新茶。“别倒掉,我要喝。”好了,好了,一说话就好了,边士陵和秦军英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敢挥手擦擦汗,活动一下手脚。“指挥使这气场是越来越强了,过去在京城也没有这个感觉啊。”秦军英赶紧接过来李小六的茶壶。“陕西秦岭山的绿茶,大人您尝一下,和南边的那些茶叶不一样,别有一番风味。”李若链根本不理,还是坚持要把自己杯中的凉茶一口气喝完,这才空着杯子,看秦军英给自己倒了一杯新茶。“说说吧。”李若链从怀中掏出来皇帝陛下回复的密匣,放在了两个人的面前。敲了敲匣子,这才问道:“怎么着,到了洛阳就不把我这指挥使放在眼里了?还是觉得你们的这个指挥使没有肩膀?扛不住你们两个千户捣鼓出来的事情。”“怎么敢啊,大人。”秦军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秘折的那件事。他倒是不很担心,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也是本着保护上面的心思。只要有这个心思,顶多就是挨顿训罢了。“只要您还在这个位置上,就算栽倒一百个秦军英又有什么关系。”这个时候,秦军英选择实话实说,顺便加点示弱的感情在其中。“只要你还在,就算我进去了,家里老少不是还照顾的好好的么。”“噗嗤……”李若链看着没脸没皮的秦军英。这也是负责一方的大头目了,可是在自己这里还这能靠着没脸没皮准备混过去。“行啊,都知道站在我的位置考虑问题了,那以后我这位置你来做好了。”这件事李若链唯一觉得需要敲打的是,你瞒着我需要的是那种我知道的瞒着我,还真不是直接就瞒着我。现在皇帝看得起自己,也愿意拿出时间来和自己说话。但凡遇见那种一言而决的陛下,自己就会死的不明不白的。成了,李若链表达了自己的关心,秦军英才侧面表现了自己忠心,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更何况,李若链能过来,说明皇帝陛下的心意也已经定了。“陛下不想再落一个杀兄薄情地名声,你懂了么。”“了解!若是指挥使这边没有问题,我们这边也就启动了,大人您看,最近这段日子,我这里先斩断了福王府、福王世子赚钱的下家……这里面,触目惊心啊,小的我写了一个折子给陛下,还请大人您先过目。”十天以后,张家老太爷的寿诞。许以让一身道家的打扮,正准备离开后街准备上门,曹良胤帮他把一大瓮酒搬到马车上。“你把洛阳恤童院的事情给五娘公主写信了?”看着时辰还早,许以让靠着马车上问道。“都卖到了东瀛去了,我们不追谁追?听说山东的西洋和尚也买了不少。”曹良胤闷闷地说道。这里面就他触动最大,要是没有五娘的孤儿院,他估计也就是这个下场。“洛阳的事情赶紧弄完,我想去追这些人。”“嗯,到时候你也算我一份。”许以让说道。他们是跟着莫景慧一起去救人的。其中有个小孩子因为一只眼睛瞎了,就在笼子里面关了两年多。许以让以前是那种鞋子粘上了泥水也会难受一天的人,可是那一天就是他伸手将这个小孩子从笼子里面抱了出来。说来也怪,那个小孩子看谁都乱抓,却是看到了许以让的时候才能安静一些。为了这个,许以让将小孩子抱了一个晚上,等到莫景慧检查完了之后,又亲自给小孩子洗了澡,又给她剃了一个光头,这才将小孩子安顿在自己的床上。这时候,莫景慧也走了出来,暴力的摸出来两个手雷递给他。“事有不谐,点燃了扔到人堆堆里面就好了,反正曹良胤带着人在周边呢。”“那整个事情不就是搞不下去了?”许以让在官校的时候训练过这个,但是他就没有莫景慧这种什么都能弄出来的本事。“陛下来讲课的时候你没有来听吗?陛下说过,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课后还要大家写东西,你们怎么都忘了?”许以让没有忘,他回家的时候还拿这两句去询问自己的老祖,结果被老祖给耻笑了。还说小皇帝就是小皇帝,说的这些军阵上的东西狗屁不通。老祖是他们家里面最成功的典范,许以让也就觉得这句话就是陛下说的呓语罢了。可是,今天莫景慧说出来的时候,他发现好像更信服陛下的人混的更加如意一些。啥话也没有说,他默默地接过来,小心的放进自己身后的包袱中。“对了?你确定不在询问一下原来那个道士进府的具体流程?有哪些人需要你再了解一下?”原来那个道士直接被他们抓过来了,现在就控制在后面的房间中。“哼,总算是也有你不清楚的地方啊,这种上对下,问的详细了才更容易露馅呢。”许以让默默地想着。“不用了,这你不用操心。”说这句话的时候,豪门子弟的豪气这才显露了出来。“喏。”眼看时辰快到了,莫景慧这才递过来四个瓷瓶。“酒里面已经加了,这是你要的药,你带好。千万别自己碰到了,我这点药药效不好控制,吃解药也就七成的效果,你自己注意额了。”“知道了,走吧。”许以让觉得平日里面莫景慧还挺干练的,但是一到自己这里就有点里嗦,婆婆妈妈的。“走!”莫景慧要赶回到保安堂去。“走!”曹良胤带着抄家的人准备在船上等着。

第二二零章 八鬼运财 2

,崇祯:十八路反军有我一支

第二二零章八鬼运财2

“龙虎山的道爷还没有来吗?”张家老太爷站在太阳底下,焦急地问。

张家太爷已经六十九了,这在大明是一个就是今天就死了也是喜丧的年纪。所以,老头子对于生意已经没有念头,现在他需要的是如何更加地长久的活下去。

首节上一节129/178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