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剧里当特工 第49节

其实“611”并不是军统,也不是地下分子,只是一名普通小学老师,名叫方仰岳。

他之所以被抓进宪兵司令部,据说是杀掉了岛国监学。

在特高课,张大炮多少听闻过,日军在学校里,强迫教师推行奴化教育。

甚至在小学里,不准小学生学习汉字,并让教师教授他们日文。

这位方老师本是上京北华大学的高材生,家破人亡后,带着6岁的女儿,流落申城,找了一份小学老师的职业。

他表面上教授日文,在岛国监学不在的时候,便教授学生中华文化,告诉学生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光荣与梦想。

他常常以岳王爷精忠报国的事迹,激励学生奋发图强,恢复山河。

方仰岳相信,在小学生心里种下一颗颗火种,总有一天会燃起熊熊烈火,将所有敢于侵略这个国家的刽子手,烧得干干净净!

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回岛国监学发现他在教授中华文化。他向来瞧不起方仰岳,顿时大怒。

岛国监学扭住了方仰岳的脖子,将他拉下课堂,拳打脚踢。

直到方仰岳奄奄一息,岛国监学也没有罢手,反而下手更狠了。

生死存亡之下,方老师不知从哪里挥出了一柄裁纸刀,直接割破了岛国监学的大动脉。

鲜血染红了他的眼镜,岛国监学死了,方仰岳也被抓进了宪兵队。

他是个知识分子,皮肤白皙。

本来他的案子,是黑田在审。

愣头青黑田,以为方仰岳背后有什么势力,在指使他。

因为他绝不相信,一个怯懦的书生,敢杀帝国军人?

所以,方仰岳一开始的代号,是“320”。

黑田拼命地对方仰岳用刑,妄图得到一两个有用线索。

文弱的方仰岳,却一言不发,任凭黑田折磨。

张大炮常在心中讥讽:只能说,这个黑田太不了解中国人了!

黑田死后,方仰岳便由3字开头的代号,降到了6字开头的代号。

案子又转到了张大炮的手里。

经过一段时间审理,张大炮了解到方仰岳受过进步思潮影响,但是一系列行为确是个人爱国行为。

张大炮刚想再问问,审讯室的铁门被猛地推开了。

来人正是鸠山!

不远处,两名站岗宪兵,也惊讶地张开了嘴。

“鸠山少佐,不,鸠山队长,有什么训示?”张大炮笑嘻嘻地说着。

鸠山冷笑道:“井下君,今天不宜审案!还请你谅解!”

张大炮假装不明所以,疑问道:“今天是什么犯忌的日子?不宜审案?这宪兵司令部,哪天不见血?哪日不杀人?难道你鸠山队长上任了,就要变天呢?”

“井下君,这是川本大佐的意思。”鸠山咳嗽了一声,急忙解释道。

张大炮见鸠山阵脚已乱,继续趁热打铁,摇了摇头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审查犯人,不是大佐的意思?今天上午大佐找我谈了,我是执行他的指令,你尽管可以去问他!”

张大炮早已盘算好,川本在谈话中,让自己多担担子,这不就是告诉他要卖力工作,996吗?

我现在这样做,有什么错?

鸠山一时语塞,心想虽然在审查机密案件,但是也不能和井下三郎明说啊!便转身刚要离去。

张大炮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鸠山君,你擅自闯入我的审讯室,这怎么算?”

鸠山停住了脚步,反问道:“你这个犯人,是6字开头的,案子没那么机密吧?”

“6字开头的犯人,就一定审不出机密?”张大炮哂笑道,“鸠山队长,作为宪兵队长,看来你要学学业务了,矶谷将军曾经通过审查一名排不上号的马夫,得知了金陵军统站站长的藏身之所,你怎么能说6字开头的犯人,审不出机密?”

鸠山被抢白,愣住了。

“《特务条例》规定,非案件组成员,不许打听案情。你都闯进了审讯室了!比打听案情严重的多了吧!要是这个案件出了篓子,你可要全权负责!”

“我也是执行大佐指令……”鸠山支支吾吾地回道。

张大炮不依不饶地痛打落水狗,提高了嗓门说道:“就算见了川本大佐,甚至矶谷将军,我都敢这样说!”

第61章 谁是叛变者?

鸠山闻言,悻悻地离去了。

张大炮又象征性地审问了方仰岳,便草草地结束了审讯。

下午,宪兵副司令、特高课课长川本召集宪兵司令部中层以上军官开会,宣布了鸠山队长的任命。

虽然宪兵队长,也是少佐。但是鸠山之前的职位是特高课行动队副队长,论实权,远不及宪兵队队长。

会议散后,鸠山被一群佐官围了起来。

“恭喜啊,鸠山队长!”加藤清热忱地握着鸠山的手。

鸠山谦虚地微笑着:“加藤君,以后多多指教!”

“鸠山君,今晚应该有人请客了吧?”情报处处长冈本贵之嬉笑着。

鸠山一愣,旋即热情洋溢地招呼着:“那是,那是,我在和平饭店定了酒席,届时诸位同仁都要去啊!”

坐在张大炮身边的麻生低声嘀咕了一句:“井下君,你去不去?”

张大炮眉头一扬,嘴角上挑地笑道:“有人请客,干嘛不去?”

晚上七点,和平饭店龙凤厅。

位于大厅一角的乐曲团,正奏响着肖邦的《幻想即兴曲》。

天花板上,彩绘着精美的浮雕:金色的蝙蝠呼之欲出,翩翩起舞的仙鹤,张牙舞爪的蛟龙,长啸九天的凤凰,象征着福寿绵长、至尊至贵,让人叹为观止。

张大炮穿着便衣,坐在一群着军装的佐官里,看起来有些显眼。

他心中冷笑着:就算是所谓风水极佳的龙凤厅,也护佑不了你们这些强盗的运势!

张大炮环顾大厅,发现来赴宴的均是宪兵司令部、特高课的少佐军官。

鸠山与大家之推杯换盏,酒席气氛渐入佳境。

大约一小时后,一名日军下士走到鸠山耳边,嘀咕了几句。

鸠山面不改色,继续劝酒。

当张大炮夹了一口菜,刚准备送进嘴里,他不自觉地望向鸠山,却心头一震。

鸠山竟然不见了。

张大炮连忙起身,急匆匆走出龙凤厅。

四下并不见鸠山!

张大炮霎时间反应了过来,推开临街的一扇窗户,他窥见鸠山快步钻入了一辆小汽车。

“有情况!”张大炮心中暗思道。

他果断地从窗口一跃,抱着排水管,片刻之后,便滑到了马路上。

不远处,鸠山的小汽车,已经发动起来,绝尘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

张大炮拦住了一辆黄包车,飞身跳上车。

车夫刚想问话,三块大洋已经塞在车夫手里。

“别废话!最快的速度,抄近道,去宪兵司令部!”

车夫听着张大炮的话,带着凶狠戾气,不敢多问,抄起黄包车,快步拉车奔去,一溜烟地消失在夜色中。

黄包车按道理,是快不过小汽车。

但是申城的街巷弄堂、近道小路,车夫早已摸得清清楚楚。

如果抄近道,路程要缩短一半。

果然,半小时后,当张大炮早已坐在了宪兵司令部对面公园的长椅上,鸠山的小汽车,方才姗姗来迟。

鸠山跳下车,一名宪兵迅速走近鸠山,耳语了几句。

鸠山机警的环顾四周,又点了点头。

宪兵又跑步回了司令部大院。

俄倾之后,宪兵司令部的铁门忽然被推开。

一辆军用帆布卡车,射着刺眼的车灯,“轰隆轰隆”的开了出来。

两名宪兵推着一个戴着黑布罩的男人,上了鸠山的小汽车。

“这个狡猾的鸠山!”张大炮心中一颤,大概知晓了鸠山的行动。

原来,他晚上假意以升职的名义,宴请宪兵司令部少佐军官。

实际上,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已经开始了夺取密码本的行动。

“这可能说明鸠山甚至川本,意识到宪兵司令部可能存在军统或者地下分子的卧底。”

得出了这个结论,张大炮不禁冷汗窜上脊背。

其实这种想法,并非空穴来风。

要知道,今晚宴请的军官,虽然都是少佐,却是司令部、特高课内部处室、行动队的负责人。

此举表明,川本和鸠山不想让他们知道行动内容。

同时也从另一个方面印证,川本乃至鸠山对宪兵司令部、特高课控制程度的加深了不少,即便中层军官不在岗,他们也能直接调动宪兵司令部的力量,开展他们的行动。

川本此人不可小觑,虽然他任职申城宪兵司令部不到半年的光景,上上下下都逐渐布满了他的人。

至于鸠山,也非泛泛之辈,更是张大炮的劲敌。

张大炮望着鸠山的汽车离开,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灯影摇曳的街头,郭骑云快步走着。

穿过戒严的道路,他费了周章,心跳加速“砰砰”的乱跳。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有个影子一直在浮现,不是他的女友,而是他的长官王天风。

忽然,他止住了脚步。

一个身影背对着他。

“不好意思,长官,我来迟了,前面封锁了!”郭骑云正欲取出密码本。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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