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我有时空门 第75节

他知道戴笠贪财贪色,虽然他不敢说青帮赔了五百万,因为要防着戴笠眼红他们这些青帮大佬身家而下手。

杜月笙这时说话是用国语而不是上海话:“龙帮有西北、上海、江浙及东北等地的人组成。”

国语是民国官场或正式场合约定成俗的官方语言。

杜月笙可是亲耳听到龙帮那个带东北口音权势又极大的余先生说话,所以龙帮人里有东北人是无疑,其他人是青帮手下收集到的情报。

杜月笙接着说道:“他们最早出现在上海是6月的时候,开了一个诊医堂,生意很红火但不到一个月就歇业,直到三个多月也就是这个月17日才开业。”

戴笠歪着头,这是他天生的一个习惯,不解地问道:“一个小小诊医堂如何弄出这样的事情?我了解到他们还和租界的法军火拼了一场。”

杜月笙叹了一口气:“他们诊医堂有神药,我兄弟张啸林想弄他们神药的方子,没有想到就被杀上门来,死了一百多人,法军到华界抓人也被打了回来。”

戴笠把身子挪了挪,又问道:“哦,这么狠啊,他们与土共有没有联系?”

杜月笙摇摇头:“我们没有收集到他们和土共有联系的情报,从行事方式也确实是帮会的做法,不过他们是太有钱了。”

杜月笙觉得该是上眼药的时候了。

说到钱戴笠果然有极大兴趣,声音也高了起来:“他们太有钱,如何有钱的?”

戴笠当然知道搞经营的商人,都不喜欢财露白。

杜月笙解释道:“现在各大医院使用的磺胺药,就是他们提供的,药品是论斤卖,一斤一万元,就连南京、天津的医院也来买药,不过他们现在已经限售,而且只固定给十几家,我们青帮每个月能买一百斤,转手利润就能翻一倍。这可是比鸦片来钱还快!”

旁边的杨虎点点头:“是啊,我们警备区也想弄一些磺胺来倒买,毕竟这是药又不是鸦片,可以公开弄,去问了说这个月的药已经没有了,至于下个月得让我们申请,尼玛,警备区要向黑帮申请,这算什么事。”

徐远山还没有离开前,因为与法军停战了,又开始有人上门购药,药品也剩不多,就让王学文弄一个配额制度,选择十几个有实力的买家,每家从五十斤至一百斤不等的配额,其它就不卖了。

反正现代时空都知道这叫做饥饿营销方式,本来徐远山运输量有限,所以上海这边就安排两到三次的运输量,上限是一千公斤的药量。

杜月笙又补了一刀:“我估计他们这个月弄了一千万元,所以才说他们太有钱了。”

他并不知道徐远山私下卖磺胺配方和生产流程资料要五百万,这是各个国家秘密,但凭青帮赔偿和这个月卖出的药品,应该过千万元了。

救命的药品名气打出去,又是垄断的独一家,贵是有道理的,后世一些药品一个疗程都有上十几万的,而且还不一定完全有效。

徐远山虽然没有多少经商经验,但所定的价格真不算太离谱。

果然,听杜月笙说后,戴笠心动了,所以说上次张啸林心动也很有道理,比毒品还暴利,有实力的人不想去弄才傻呢。

不过戴笠智商可是高出常人,连杜月笙都比不上的,否则就不会被称为中国特工之王了。

戴笠依然不动声色:“如果说青帮伸手被砍了,那杨司令为什么让他们逍遥法外呢?”

杨虎有些尴尬:“我们还没有想到出手,法国人就来了,他们也是想拿下这帮匪徒不要我们动手,法军要出租界行动,我只能上报了,这又谈判了几天,24日他们双方打了一场,到25日杜月笙过来告诉我法国人缩了,我们警备区开始调查,但昨天才发现他们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办事处。”

杨虎也是非常贪婪,等他知道龙帮有神药有想法时,法国人就先要出手,所以没有动作,等法军大败而回,杨虎就有些怕,还没有等他缓过来,昨天杜月笙过来告诉他龙帮走了。

戴笠又问道:“就是说,这个龙帮只留下几个人负责和买药的联系,其他人全躲起来了?”

杜月笙答道:“这三人并不负责卖药,而是负责接收消息,比如有大客户上门求购药品,必须先申请然后等他们通知,卖药是另外的人负责,比如我们青帮的药品,是他们通知我们准备好钱款,然后到哪里接货,就是用鸦片走私这一套方式。”

戴笠想了想,就觉得这龙帮有些滑得像泥鳅,似乎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说是土共的地下工作方式也不对,说是帮会吗那有如此训练有素的帮会?

他根本就不知道徐远山到上海后仗着武力就乱抡一圈,抡完了发现不对立即向土共求援,中央特科来后就把龙帮全调整过来成一个合格的地下组织。

这是一个矛盾体,所以哪里能这么好猜的。

就算现在的戴笠智商再高,也不是和土共及日本特务组织交手过多年后经验丰富的军统戴笠。

戴笠询问这两人:“你们有方法抓住这个龙帮吗?”

杨虎说道:“既然对方采用鸦片走私方式,那就等他们送货时把人抓起来,然后顺藤摸瓜把后面的全起出来。”

这种方式也是后世各国的缉毒方式。

杜月笙却有些不赞同,因为他对走私鸦片的套路太熟了:“龙帮和购买药品方有过约定,如果交货时出事,就取消购药资格,所以每个购买药品的不会暴露交货时间和地点,就如我们青帮去接货的人,都是临时指定,如果不是专门问连我都不知道这次是谁去,如果让青帮出面设套,帮里许多人估计不会同意。”

杜月笙可不是省油的灯,不想公开和龙帮有事发生。

青帮负责倒卖鸦片的就是三鑫公司,其它是不允许的,也是担心内部互耗,表面上三鑫公司是当初三大佬合办的公司,实际上不是这回事。

当初青帮内部各个大佬各自贩卖鸦片,相互黑吃黑的,哄抬价格的,多得去了。

杜月笙的第一桶金就全靠黑吃黑来的,所以等他当大佬后就建议把青帮贩卖鸦片统一起来,私下另有贩卖的全让租界巡捕抓起来。

所以一时之间,对付这个龙帮他们三人一筹莫展,更不说有良策了。

最终还是回到张啸林的那套办法:抓人引对方上钩。

戴笠意气风发说道:“他们龙帮不是能打吗?我们把它办事处的人抓到南京去,在南京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他们打上门来,另一方面在报纸上罗列他们的罪名,敦促他们投案自发,而杜月笙你们青帮负责散布消息,就说他们的人被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抓走的。”

至于抓人时间,戴笠吸取张啸林的教训,考虑先把陷阱弄好再抓人,同时龙帮既然是一块如此大的肥肉,不可能吃独食的,这也必须报告局长陈立夫,不仅调查统计局三个处一起发力,南京的警备力量也必须接受调查统计局的调遣。

计谋定下来后,戴笠安排三名特务跟杜月笙走,他们的任务就是在青帮门徒协助下,死死盯着这个龙帮办事处的人。

如果让龙帮办事处的人再溜了,下回再找鱼饵还得费不少时间。

唯一是杨虎有些失落,这次他是连米汤都没有喝上。

至于杜月笙,只要把龙帮灭了,能睡安稳觉,钱不钱的无所谓,只要青帮控制上海滩,来钱的机会太多了。

而且,这次又不是青帮出面,是国民党政府最高特务组织办的事,就算龙帮有漏网之鱼,也怪不到青帮头上,更怪不到他杜月笙头上。

他本来想提醒戴笠小心龙帮那位姓余的家伙,这真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但又怕被戴笠取笑,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11月31日,三辆大卡车开到上海徐汇华人区东庙桥路龙帮办事处门前,下来了十几名特务,冲进办事处里把龙帮三名成员直接抓上汽车后扬长而去。

龙帮负责情报工作的王学文和龙帮的帮主林东财都没有离开上海,不过他们两人分开且只保留单线联系。

林东财是负责和洋人联系,而王学文除情报收集外,药品销售渠道和办事处也归他管。

一小时后,王学文就收到办事处外面的警戒点送来办事处人员被抓走的消息,从来者的抓人手法,王学文判断是国民党特务出手抓人。

果然,晚上时候王学文就收到社会上传言的消息,这次抓走龙帮的是南京方面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

王学文和林东财见了一次面,依照徐远山走前的叮嘱,决定不轻举妄动,一切等他回来后再说。

第二天,就有几份报纸刊登国民党政府公告,列举龙帮种种罪行,公开缉拿其所有成员,敦促其成员投案自首。

上海的很多人都在拭目以待,这个反杀张啸林,痛打法军的龙帮会有什么行动。

不过大家清楚,这次就算再有风暴,风暴中心已不在上海而是移到了南京。

第一百十五章戴笠的陷阱

1935年12月2日上午,从报纸上得到龙帮消息的孟小冬,又来公共租界西摩路找林桂生、权雪青。

她是非常失落也非常苦闷。

孟小冬前三天去龙帮办事处找过徐远山,没有见上,等她考虑这两天准备再去的时候,昨天从报纸上知道龙帮办事处被查封,而龙帮也上政府的黑名单。

犯的是1931年 1月31日国民政府发布的《危害民国紧急治罪法》。

这是国民党政府以所谓“危害民国”的罪名,残酷镇压和屠杀土共成员和一切要求实行抗日民主的人民而专门制定。

为什么说这时期被称为民国白色恐怖时期,这治罪法中就规定凡与土共革命发生联系或以文字图画演说进行革命宣传者处以死刑或无期徒刑。

听听,仅是与土共发生联系或宣传行为都可能要枪毙。

就连参加抗日宣传文化团体的也会判五年以上十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也是素称有文化言论自由的民国,为什么这时期谈论反日,谈论抗战如此少的原因。

报纸上宣传大多是“民国黄金十年”的成就。

比孟小冬大三十多岁的林桂生,就开导她说道:“阿拉虽然以前混黑帮,主要开春院,也有过欺压百姓和黑吃黑的时候,但还是比民国政府干净许多,伊为了夺别人的财产,什么罪名都能安上。”

权雪青也说道:“说龙帮危害民国,是伊出卖了中国利益?还是伊欺压鱼肉百姓?都没有吧,不过就是因为伊有神药,政府里就有人想霸占呗。”

孟小冬叹一口气说道:“青帮想抢龙帮的神药,法国人也想抢都没有得逞,可是政府出来了啊,伊又能躲到哪里?”

林桂生安慰说道:“昨天报纸登出政府查封龙帮消息,有人幸灾乐祸,还有人等着看热闹,侬想想啊,伊连洋人都不怕,这民国政府估计也压不住。”

孟小冬有些不解:“为什么大家说这个龙帮没有来历呢?阿拉在北平和天津也从没有听说过。”

孟小冬进入戏曲行业后,主要活动地方是上海、北平和天津这三个城市,其中“冬皇”名号就是在天津叫响的,正应了那句“北平求艺,天津求名,上海求钱”。

林桂生解释道:“不是没有来历,而是来历太神秘,青帮号称门徒有几万人,实际上都是拖家带口的人,整个青帮是外强中干,能打的不过就是各大佬手下百把人,可这龙帮表面虽然还不到一千人,阿拉估计有五、六百人,但全一色是没有牵挂且训练有成的壮汉,黄金荣和杜月笙看着在上海滩呼风唤雨,在伊面前真不够看,阿拉能看出如青帮不低头,黄金荣、杜月笙真活不长的。”

孟小冬说道:“阿拉见到余先生时,伊就说黑帮没有英雄,黑帮就是贩毒开赌场欺压百姓,还问阿拉在戏曲中演老生,这些英雄是如何来的?”

权雪生说道:“阿拉第一次见这个余生先和林帮主,那是五个月前,文质彬彬,阿拉早就猜到龙帮不过就是伊扯来的一张皮。”

孟小冬又说道:“阿拉从余先生哪里听来两首歌曲,和戏中的唱曲真不一样,阿拉这几天学唱了,也唱给侬听听吧。”

说完后,孟小冬把外衣脱下,就在客厅中间清唱起《精忠报国》和《霸王别姬》两首歌,虽然没有配乐,但她的嗓音与屠洪刚接近又是民国第一女老生演员,更是唱出了别样的韵味。

唱完后,孟小冬说道:“第一首歌名字叫《精忠报国》,第二首歌名字叫《霸王别姬》,阿拉还想那天演完戏后,加唱这两曲看看戏迷们会有什么反应呢。”

林桂生眼中有些迷离,当年她也是叱是咤江湖的女大佬,一手创建了青帮,心中岂能没有英雄情结:“问天下谁是英雄?可惜啊,阿拉当年就没有遇见霸王这样的英雄。”

等她反应孟小冬最后所说的,还是劝道:“侬从余先生哪里听来的,私下自己唱唱可以,要登台唱出来,还是今后见到余先生后先问问吧。”

孟小冬又生出一些惆怅:“阿拉估计今后再见不上伊咯。”

林桂生盯着孟小冬看了一会,还是劝说道:“这余先生绝非池中之物,总有冲天的时候,但并不适合侬,除非侬要抛弃一切,何况余先生眼前面临的这难关非同小可,阿拉也想看看伊是如何对抗一个国家的力量,是不是真的英雄?阿拉看走眼一次,希望不再有第二次。”

在南京的戴笠也有些苦闷,自从把龙帮办事处三名成员从上海抓到南京后,两天时间里龙帮没有丝亳反应,就连有着众多门徒的上海青帮,杜月笙也反馈说龙帮真是消失一样,也没有见有一丝的异常。

三名龙帮成员抓回来拷问后就很清楚,他们不过是龙帮临时招聘的人员,就负责接待各方来客,记录来客身份和要求,龙帮每隔一、两天派人来取消息。

戴笠也觉得这次操作有些急躁了,现在只能把这三人投到江东门外的中央陆军监狱,然后在报纸上大造声势。

1935年南京共有五座监狱,除中央陆军监狱外,还有南京老虎桥江苏第一监狱,这里主要关押与土共有联系女政治犯的地方。

国民党政府的荒唐可以从一个六十多岁姓刘老太婆政治犯判决可见一斑,刘老太太女儿参加1932年7月17日在上海共和大戏院举行声援东北义勇军要求一致抗日的集会,刘老太太担心女儿,过去看看情况时被抓了,审判时因辩解就直接判了无期徒刑。

除此外,另外还有晓庄的首都反省院和宁海路娃娃桥看守所、瞻园宪兵司令部监狱。

戴笠是黄埔六期毕业生,军事常识是有的,因此他认为如果把人关押到南京城内的话,龙帮的人可能不敢来。

所以他就安排把龙帮办事处的三人放在江东门的中央陆军监狱。

消息也通过上海青帮放出去了。

而且戴笠也了解龙帮在上海的作战特点,就是远程射击和夜间突击强悍,所以调查统计局抽调了国民党正规军的三个炮兵营,火力能覆盖中央陆军监狱周围两、三公里。

为防止龙帮夜间突击,又在周围安排了二十盏照射灯和一些灯光,电线分明暗两路。

戴笠更希望龙帮成员进入南京城行动,这时的南京城对外只有24座城门,只要把这些城门封住,城里的人就插翅难飞。

南京城封锁有多严密呢?

1934年6月9日上午10时,日本驻南京领事馆通知国民政府外交部,称副领事藏本英明失踪,请为调查。领事馆同时派员分赴首都宪兵司令部及警察厅,通报了同样内容与要求。

日本这套路玩得比较熟:要么是找事;要么是开战理由;要么是试探对方防备情况。

这次震惊中外的日本副领事失踪案,就是日本情报机构实施刺探中国首都军情的一项行动。

人失踪了,你们得帮找人,我们自然也找,而且限期48小时内,即两天时间。

这就把整个南京城搅得鸡犬不宁,最后是在明孝陵半山一个浅洞里发现藏本。

原来藏本就没躲在城里,就是日本人担心太容易找出来。

藏本失踪理由据他称是想自杀,尼玛,你要自杀却跑到中国首都来实施,而且五天了还自杀不了。

谁都没有想到,日本人利用这五天时间公开把南京地形整个勘测了一遍。

因为调查统计局想对龙帮实施钓鱼执法,本来进出城门及火车站都是身检查的,现在准备放开半个月不检查,实施外松内紧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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