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我有时空门 第19节

第二十七章租界一家诊医堂(2)

林东财虽然穷人家出身,但意外能够读了三年私塾,他为人正直而不缺灵活,在陕军时已经升任副排长了,这还是没有任何根基情况下。

这次他被徐远山挑选来上海,也是徐远山有意培养他、锻炼他。

当然为了陕西跟来的三个人安全,他们每人都配了一件防弹背心,虽然没有徐远山穿的级别高,同样能防手枪子弹的射击。

在徐远山离开的五天时间里,留在上海的林东财三人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林东财留守在诊医堂,刘正军和田富贵却在暗地里招人,除了通过治病招一些骨干外,其他的都是一些穷人家十五、六岁的孩子。

这些孩子就散布在各大医院里,寻找那些不治之症的病人,打听这些病人的病情和家庭住址,然后派专人送给林东财整理分析,等徐远山回来后再做决定。

所有的病例中,重点考虑痨病、产褥热病和各类感染重症,排除癌症和心脏病例。

因为后两种病例就算后世医学也是束手无策,就遑论半桶水不到的徐远山了。

等徐远山回来后,林东财就开始主动出击,而徐远山就化装成一名提东西的随从,还有当地所雇的年轻护士张玉玲。

潘兴民是上海的一名茶商,在法租界莫利爱路有一栋小洋楼,今年已经48岁的他中年得子,本来是大喜之事,然而最为宠爱的三太太生子后得了产褥热。

在基督教新教会的仁济医院治了一个月后依然没有希望,三天前拉回家后休养,按教会医院医生所说的只能听天由命,他们医院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家有患重病的病人,而且还是最为宠爱的妻子,潘兴民寝室难安、夜不能眠。

他也曾重金聘请德国大夫上门诊治,但外国大夫说已经是重症后期,英文“说理”后也是束手无策。

德国人不是讲德语吗,怎么这个德国人讲英语?

然而今天却有公共租界的诊医堂大夫主动上门,说是可以进行救治。

说话的是一个女轻女护士,年轻大夫却在一旁不吱声,还有一名年龄相当的随从在后面跟着。

年轻女护士是这样说的:“侬如果想治好太太咯,就不要放弃任何希望,阿拉这里有几片药,侬可以让太太先服一下,如果稍微好转的话,后面我们再说治疗。”

年轻女护士接着说道:“这个药咯假如无法治好太太的病情,但也不会加重病情,因为为了让侬相信,阿拉可以当面吃下一片,剩下的三片就给侬的太太吃好了。”

为了这番话,护士张玉玲提前练了快一天。

潘兴民活了快五十岁的人了,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的治病方式。

人家主动上门说有信心治好这个病,还说病情好转后再谈后续问题,而且更是为了让患者家属相信,还会当面给你试药。

如果潘兴民不是商人,可能就不会相信这种江湖狗屁诊医手法,然而偏偏他是商人,所以脑子就转得快。

商人无利不起早。

对方也算是商人,不过是治病的商人,如果不能治好,利又从何说起?

经过脑子里反复思考后,潘兴民同意了对方所说的诊医方式。

果然,这位年轻女护士从医生接过四片药片,轻轻放在一张白纸上,捡起一片直接服用了。

年轻护士当着潘兴民吃下一片药片后,经他同意女护士当面给三太太喂下了三片的药片。

潘兴民并不知道,这三片的药片是后世专治产褥热病的特效药组合:布洛芬、青霉素、头孢。

其中布洛芬是退烧药,青霉素和头孢主攻产褥感染,张玉玲刚才吃的不过是组合中多出一粒的头孢药片。

这两天刚好她嗓子发炎。

等到三太太躺下无异常后,对方提出了告辞,并留下戈登路诊医堂地址,女护士还是不好意思说他们诊医堂的招牌是“海外神治”。

潘兴民虽然不相信这点药能引起到什么作用,但对方始终没有提出利益诉求,所以他还是表示了感谢,送到门外时,女护士突然说道:“如果侬想把太太的病治好,就准备上五百元咯。”

潘兴民只是苦笑了一下,为了治三太太的病,他都花了上千元了,结果是越治越重,真能治好谁会在乎这五百元。

不说潘兴民的反应,“海外神治”诊医堂三人又走了另外两家,一样的味道一样的配方,不一样的病,当然尝药不再是女护士,后面两次是林东财和徐远山。

治完三家重症病人后三人组合打道回府,回到诊医堂后,徐远山就离开了,此后几天里,女护士张玉玲再没见过他。

张玉玲是念过护校的,当然也有些文化,也知道姜子牙钓鱼的典故,不过对她冲击不是很大,因为她下班后直接回家了。

女护士张玉玲才离开不久,他们今天上门医治的三家就有两家追上门来了,其中就有潘兴民。

潘兴民忍不住老泪纵横,他知道所宠爱的三太太有救了,这真是神药!他是眼睁睁的看着仅是三片比小拇指甲还小的药片,三太太吃下后半天时间就开始退了烧,人也精神了很多。

潘兴民果断在怀里揣着一根大黄鱼和五根小黄鱼,这已经是略超五百元银元了。

叫上一辆人力黄包车就直奔戈登路来,照对应的门牌号,上面有“海外神治”的招牌,诊医堂还没有关门,不过只有年轻大夫一人在。

看着激动的潘兴民,林东财平静地收下六根大小黄鱼,他之所以心淡如水,就是因为当初徐远山也是这样把他们这些伤兵救过来的。

他们为什么心甘情愿跟随徐远山,就是:神药在手,天下我有!

有什么呢?就是有钱,有前途。

所以平时他们伤兵谈论时,不会去谈论药效,因为那不是废话吗。

他们谈论最多的就是徐远山救治他们后所说的那一句话“神药想给更多的人医治,关键在于保护她,同样也是保护我们大家自己的前途”,他们谈论最多就是徐远山的保护计划。

林东财给潘兴民写下收据后,又用纸给他包了两片药片,然后说道:“明天女护士还会到贵府一趟,还要给患者试吃另一种药,这样子病才能好得快,如果没有意外,半个月就能治愈。”

林东财觉得,这样的方式真的是很好,专治别的医院治不了的病,名声传得快钱来得也快。

上海人太多的了,听说有377万人,而且真是有钱,普通人月薪水钱都有五、六十元,多的能上百元。

有了今天成功的两例,不,应该是三例,只不过最后一例时间太短,疗效不明显到明天就会有结果,所以明天再上门治疗时,就拿今天的三个例子足够说服,也不用再试药了。

收下价值一千元银元的黄金和银元后,林东财唯一担心的,就是徐远山徐少爷的保护计划能不能赶上这神药影响扩散的速度。

第二十八章这不是打擂吗?

1935年5月24日早晨,上海,民国时空。

前上海青帮女大佬林桂生管家权雪青从大门外拿回一份上海大公报。

厨房里的佣人正做早餐,林桂生还在楼上没有下来,权雪青顺便就翻了翻报纸,如果看到有些新的消息也能和太太聊天不是。

即使林桂生与黄金荣离婚了,权雪青仍把林桂生称为“太太”,林桂生也从没有反对。

果然今天的报纸有一个有趣的消息。

有一个医院发布了一个严正声明,说是戈登路有某个诊医堂厚颜无耻、鱼目混珠、滥竽充数、满天过海竟然大言不惭说把一些医院无法救治的病人治好了,如果对方再继续这样子,本医院将本着维护名誉权和对方打官司。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消息,并不会让人觉得多么好笑。

关键这家报纸的记者真会做生意,接下这家医院严正说明的广告后,还没有登报呢,就跑到戈登路找到这家诊医堂,就说有如此如此这般的医院说你们诊医堂不仅滥竽充数还厚颜无耻,你们诊医堂是不是也该声明一下。

林东财那里见过什么严正声明。

他只好让记者在外面稍等,他回到内屋用对讲机联系徐远山少爷,把情况说了。

实际上,徐远山已经在监控上知道了一些情况,只是对方的声音不是很清楚,听林东财这样一说,他立即喜出望外。

徐远山没有穿越前就是一名记者,虽然是实习记者,但也是在报社呆过的,深知新闻炒作的厉害。

他告诉林东财可以接受记者关于诊医堂声明的建议,然后最后再加上一句话:凡是在痨病、妇科性病、产褥热、伤口感染方面接受任何医院的挑战,如果本诊医堂输的话愿赔偿一千元银元,并且由于偏方药品的不足,从明日起本诊医堂每天只接诊五名患者。

徐远山最后限制的原因,是因为下个月底他就和红军接触,暂时没有精力管上海这边的事,所以不希望诊医堂收入过大而引起别人特别是青帮大佬的觊觎;另一方面这也符合商业上的饥饿销售原理。

所以两份声明放在一起登报,自然有趣异常,而且这家诊医堂竟然还发起了挑战。

这就是打擂啊。

你知道上海这个大都市有多少家医院吗?大的医院都有近百家,小的都有几百所呢,你这不是把大家都踩在地上吗。

果然真是厚颜无耻!

看到这里后,权雪青情不自禁就笑了起来,以往报纸上广告多是一些药品或补品广告,没有想到今天还有医院因为同行说坏话而专门广而告之,然后对方更是毫不示弱。

“雪青,侬笑什么咯?”这时楼梯口哪里传来林桂生的声音。

“太太,今天报纸上登了有趣消息,”权雪英忍住笑,歇了一会儿才说,“有一个新开的诊医堂非常狂妄要挑战全上海的医院咯,这不是要打擂吗?”

“哦,这家诊医堂这么过分?”林桂生说完后,伸手出来,“把报纸递给阿拉看看,现在的人就有这么胆大的咯。”

林桂生把报纸看完后,却陷入了沉思,因为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由自主想起半个月前来送礼的两个年轻人。

珍珠项链和女表她都带出去让行家看了,不仅是绝世精品,还是世上独一无二,特别是那款女表,所有行家都表示从没见过如此漂亮、时尚和高贵的女表。

她也反思过,这两样东西也许价值超过了一千元,不过因为以前当老大的习惯,见到好东西就忍不住,当时还觉得自己应该是很大方了。

可人家送礼过来并不是要卖东西。

这时,权雪青说道:“这家诊医堂如此挑衅,明天就有好戏看咯。”

肯定会有好戏,如果放在帮会的位置,还不把这家诊医堂给踩扁了,林桂生心里想着。

“雪青,侬是否想过这家诊医堂是不是半个月前来送礼的两个年轻人开呢?当时信中就说他们有独特偏方,就是希望能本本分分给百姓治病,希望能帮助引荐,也会按照帮会规矩讲数咯,可惜后来他们走了。”林桂生还是存有一些遗憾。

权雪青笑了笑,说道:“太太,那还不简单吗,阿拉等会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吃过早餐后,权雪青果断叫了一辆人力黄包车直接去了戈登路的那个诊医堂,到了地方才发现,诊医堂里人满为患。

当值大夫果然是当初来送礼的两个年轻人中一人。

她在旁找一人打听,“报纸不是说这里是滥竽充数,怎么咯还有这么多人来?”

对方直接给她翻了一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说道:“侬不相信侬为什么也来了,这家大夫都已经救了不下三十人的性命,都是大医院救治不了的,现在侬如果想看病,还得先登记预约后才能看咯。”

权雪青又看了一会,因为诊医堂每天只看五名病人,预药已经排到了五天以后,唯一让她称道的是,凡是被大医院确定无法救治且快要死了的人可以另行安排。

林桂生听到回来的女管家讲述,免不得有些感慨说道:“果然是医者仁心,可惜这些年轻好人了,这诊医堂也开不长久的。”

权雪青动了恻隐之心:“太太,侬是不是给杜先生讲一下数,帮助把这个诊医堂罩住,反正这两个年轻人也懂礼数,该给帮会多少会给多少咯。”

林桂生摇一摇头,说道:“雪青,侬也知道阿拉已退出江湖,不宜再插手这类事,何况杜先生翅膀已硬,也不见得会听阿拉的话,退一步来说,这个诊医堂收益一般上供讲数少了,杜先生不会看得上,他们三鑫公司一年光纯利都超过五百万银元;而诊医堂收益多了帮会还不直接吞了。”

权雪青也有同感:“这上海滩就存不了好人,不能变成坏人就只能变成更坏的人,实际上这俩年轻人不应该来上海滩趟这滩浑水,就怕也活不长久咯。”

林桂生点点头,然后再不说话而陷入回忆中。

果然5月25日,上海报纸上炸开了锅,由于“海外神治”诊医堂开了地图炮,把上海所有医院都得罪了。

本来各大医院相互之间还存在着龌龊,这下子可好,有了这样一个标靶,大家都放下了矛盾同仇敌忾,一起就朝戈登路诊医堂齐喷,本来医院和各大报纸关系就很好,除了因为个人原因要结好大夫外,医院也是报纸广告的客户。

而民国时期又素有报纸评论自由一说,因此这一顿狂喷都是当作新闻稿来发的,根本就不谈收广告费。

这一喷前后断断续续有半个月时间,当诊医堂公示因为缺少药品歇业时,报纸上可是欢呼声一片。

还有医生在报纸上进行科普,认为诊医堂所提到的几种病例照目前医疗水平不可能保证能治愈,否则就是不科学云云。

不能说这样的舆论一边倒对诊医堂没有影响,一些已经登记预药的患者也不来诊治了,然而徐远山心中反而有些窃喜。

这是林东财和徐远山见面汇报后,徐远山的反应让林东财有些奇怪,“少爷,这样子对诊医堂不利影响不就大了吗?”

徐远山说道:“暂时还不要紧,古人说过酒香不怕巷子深,何况这是救人命的神药呢?现在还能来看的,就是那些被各大医院判了死刑的病人,绝大多数是有钱人,这就够了,毕竟救一命需500元以上对普通家庭来说就是一道门槛。另外诊医堂业务冷落一些能够推迟各种势力对我们出手的时间。”

林东财又问道:“少爷,我们这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

徐远山安慰林东财,说道:“时间不会太长,再有一个多月时间就差不多了,到6月中旬就以药尽援未到的理由公示后还要歇业一段时间,在此之前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同样以没有药的借口关门歇业,而且最近不要再出去主动揽治重症病人,在诊医堂守株待兔就行。”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徐远山目前在上海有两个困境:一是他停留时间存在难题,就算西安那边暂时不考虑,在上海每五天他要回现代,虽然时空环说明充能到时间后不穿越或延迟穿越是可以的,但这会影响升级,不能升级将来物资携带量就难增加,而且子午镇那边红军就快要来了;二是武器问题,没有配置后世武器之前,如果现在租界巡捕房或青帮朝诊医堂出手,他们这几个人根本招架不住,就只能灰溜溜撤走。

从目前情况来看,到6月初除去开诊医堂前期的成本,还能结余五万元左右,加上西安哪里的收入,这笔资金差不多够陕北红军维持两、三个月,加上药品,估计红军轻松能撑近半年时间。

东征还是不打最好,这样老红军战士就不会有损失。

所以上海这边的摊子不需要展开太急,必须要打有准备之战,只有把青帮打服了打怕了,才能够维持河水不犯井水,各挣各的钱。

到这时就可以把药品向各医院铺开,而不是辛苦挣几个病人的钱。

至于说凭自己这几个人就搞翻青帮,当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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