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第79节

御街百姓们,抬头瞧瞧,马上这十几位爷,一个个横眉立目,凶相毕露,纷纷躲避。

杨霖低着头信马由缰,思考着今天大殿上的事,赵佶这昏君怎么哄怎么行,自己能哄他,梁师成、王黼这些人,又何尝不能。

一想起王黼,杨霖就从心底火起,这个狗贼已经坏了自己好几次大事了。

正走着,忽然听到前面鼓乐声大作,杨霖抬起头来,见到是一群公人,以教坊乐为先导,吹吹打打地往前走。

杨霖刚想走,却看见后面就是王黼,骑在马上摇头晃脑十分嘚瑟。

“去问问怎么回事。”杨霖冷笑一声道。

过了一会,陆谦回来,低声道:“提举,是官家赏赐了王黼一套宅子昭德坊,门下侍郎许将的住宅在他旁边,这厮便利用内侍省的人马,要来逼走许侍郎,霸占他的宅子。这些教乐坊的人,还有后面的差人,都是内侍省的。”

许将是历史上福州地区第一个状元。其人文武双全,廉洁奉公,深受宋神宗和宋哲宗的器重,曾担任明州通判、兵部侍郎、尚书右丞、尚书左丞等职。

这个王黼竟然这么嚣张,仗着昏君的庇佑,横行无忌到了这个地步。骑在这样的朝廷大员、三朝老臣的头上拉屎撒尿,自己跟他一比简直就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实官儿。

杨霖眼珠一转,笑道:“许侍郎是我的故交,从小一起捏泥巴长大的,今天突然想起他来,还怪是思念的。你现在去买点薄礼,我们去许府做客。”

陆谦点了点头,调转马头就走,杨霖哈哈大笑:“走,今天有事干了。”

许将的宅子前,白发苍苍的许将心如死灰,自己状元出身,侍奉了大宋三朝皇帝,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懈怠,没想到到老落了个这种下场。

住了半辈子的宅子,竟要被一个靠阉宦起家的佞臣夺去,自己不甘心呐。

想当初他才二十七岁,风华正茂,高中状元,赴宴金明,打马御街,是何等的光宗耀祖、意气风发。

在他身后,几个小厮和护院,手拿着水火棍,脸上全都是畏惧的神情。

内侍省的梁师成,可以说是除了官家最有权势的人,他给自己的干儿子撑腰,一个从尚书位置被贬为侍郎的旧臣该如何对抗。

突然一阵哐哐的砸门声,许将怒道:“给我打开,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从我这老迈身躯上踏过去!”

门子们战战兢兢上前,打开大门,只见一个兴高采烈的笑脸出现:“哈哈哈,哈哈,老许,我来看你啦。哪个是老许?好久不见都认不出来了。”

“杨霖?”

第九十一章 断子绝孙脚

杨霖认不出许将,许将却认得杨霖,这厮最近出尽了风头,圣眷之隆不下于王黼,甚至犹有过之。

而且许将是福建人,是蔡京的老乡,和蔡京弟兄两个彼此间天生存在一层亲近。

所有人都知道杨霖是蔡京一伙的,许将神色一缓,问道:“杨提举怎么来了,今日将有恶犬临门,恕老夫不能全礼,杨提举还是先走吧,免得一会被殃及池鱼。”

杨霖脸上笑意不断,摇头道:“这不是巧了么,本提举最擅长打恶犬,许侍郎且从容观看。”

正说着,突然从许府内院窜出几个人影,为首的是一个锦衣公子,拿着一把宝剑,不停地吼叫:“恶贼在哪,恶贼在哪?”

许将满脸羞惭,杨霖摇了摇头,撇着嘴问道:“这是你儿子?”

“犬子无方,让杨提举见笑了。”

“呵呵”

许将老脸一红,训斥道:“许份!你出来做什么?还不滚回去,少在这丢人现眼。”

杨霖却无心和他们扯皮,大咧咧往台阶上一坐,叫道:“有西瓜没有,给我切一块来。”

许将心里暗想,他和王黼不对付,今日朝堂上又吃了个哑巴亏,心中怎能不气。

这杨霖办事也会是个无法无天的,让他在这里和王黼放对,岂不是能解我燃眉之急。想到这里,许将稍微有些惭愧,他是个正经的状元,一辈子没有玩过这种心计,再看向杨霖的时候,多了几丝感激。

不一会,没有上门栓的大门被打开,一群人吹吹打打地进来院子。

当先一个尖声尖气地道:“今天是王中丞乔迁的日子,闲杂人等不要占在他的院子里,赶紧搬出去,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们内侍省的爷们不客气。”

前排站着一群万岁营的打手,这些人身材魁梧,把蹲坐在台阶上的杨霖遮挡的很严实。

杨霖看不到这群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强占别人家的院子,连个理由都懒得想,老子从没听说过这号事。”

“什么人在这里胡言乱语?藏头露尾的,不敢出来?”

吕望、陆谦摆了摆手,各自带手下散开,笑吟吟的杨霖顿时显露了出来。

前面的内侍省的任脸色一变,人的名树的影,这个恶人怎么在这里

前面的声音突然停了,王黼十分不满,今日是他双喜临门的日子,可不许人扫他的兴。先是使了一记阴招,把握住皇帝的命门,把杨霖嘴里的肥肉抢来一半。然后又可以抢夺这汴梁最贵的住宅区的一套宅子,他已经打听过,崇宁元年许将进门下侍郎,累官金紫光禄大夫。后来跟着童贯在河湟立下战功,本来是要升官的,但是却一贬再贬。

究其原因就是童贯挂帅,在朝中反对的人太多,这些人杀鸡给猴看,按住和童贯并肩作战的许将收拾。为的就是让童贯看看,你打了胜仗又怎么样,我们想治你还不是简单。

这时候跳出来欺负许将,是最好的时机,王黼敢想敢做的,就来强夺别人的宅子了,大宋的律法在这些人眼前,就是个笑话。

他们明白,只要皇帝没有厌恶他们,再怎么折腾都没事。

王黼推开众人,来到前头一看,正好看见杨霖坐在地上笑的有些瘆人。

“杨霖?”

杨霖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脸上的笑意以最快的速度变没,横眉怒指:“贼厮鸟,你这鸟人不过是靠攀附权贵,给官家表演口吞拳头上位的弄臣,现在竟然狗仗人势欺负到状元头上了。别人住了几十年的院子,你带着一群虾兵蟹将就要抢走,呵呵,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你拖谁的势,敢欺负一老一小两个状元。你这饢糠的夯货,打脊饿不死冻不杀的烂乞丐、没信行不成才的破落户、天不盖地不载该剐的贼。”

王黼被骂的面红耳赤,他虽然也是底层出身,但是居上位久了,哪里经历过这么草莽气的指着鼻子大骂。

杨霖骂爽了之后,下令道:“给我打这贼鸟,打的他亲娘都认不出来,王黼,今天万岁营打不出你的绿屎来,老子算你没吃过韭菜。”

王黼被骂的有些头晕,但是他人多势众,岂肯罢休。

双方很快就在许将的家中缠斗在一块,万岁营人虽然少,但又岂是内侍省的阉人能比的。

武艺最强的吕望和陆谦守在杨霖身边,其他十个人下场,已经打得内侍省差人人仰马翻。

刚才喊话的小公公,已经被打的满眼金星,口角流血,待好不容易站稳,又觉得口有异物,张嘴吐,竟是半口碎牙。

大街上不乏闲人,天子脚下的汴梁百姓,都不是小地方怕事的平头百姓,对看热闹有着极大热情。很快,许将的府外就被看热闹的人挤得满满当当,里面的人想跑都没机会。

不一会,外面又来了一群人,连打带骂挤开人群冲了进来,正是早先回去报信喊来的万岁营人马,还有闻讯赶到的刘清水和他的皇城司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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