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第514节

更要命的是,为了筹措军粮,俘虏生口,女真人骄纵地分兵到处劫掠。

他们根本就没有作契丹主动进攻的打算,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事。

谁知道往日里龟缩城内的宋辽联军,竟然一同出来,拔掉了不少的落单的女真谋克,一时间云内大地上被杀得人头滚滚,血色漫天。

完颜阿骨打一脚踢在地上的脑袋上,将它踢得滚落到娄室跟前,道:“娄室,这次你的手下,死了多少女真儿郎?”

“一千三百七十六人!”完颜娄室咬着牙,似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的,声音就像是受伤之后低声嘶吼的狼。

“一千三百六十七俺起兵的时候,也不过才两万五千儿郎,被你一下子送掉了一千多个。”

周围的女真人纷纷叫骂,想要把他当场斩杀,完颜娄室脸上铁青,想要去看宗翰的脸色,却不敢抬头。

过了一会,宗翰还是没开口,不过他爹大金的国相完颜撒改说道:“娄室虽败,但是保住了大军,他面对的是最强的敌人,你们没有资格在这里喊叫。”

国相完颜撒改,在金国内的地位十分高,他爹就是完颜阿骨打的爷爷。

当初因为尊重伯父一系的原因,完颜阿骨打刚成为都勃极烈时,与完颜撒改分治女真诸部。匹脱水以北由完颜阿骨打统治,来流水一带则由完颜撒改统治。

这也是完颜宗望,能够聚合一批人,在他麾下的原因。

再有就是完颜撒改这个人,在女真中是个威望很高的人,所有将领也都心服口服。

他一说话,喊杀声顿时小了很多,完颜宗翰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娄室是他的爱将,也是最能打的一个,要是被宗望的人杀了,对自己来说无疑是断了一条臂膀。

阿骨打沉声道:“既然是伯父说话,娄室你道一边去吧。”

完颜娄室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里恨不得马上出去,杀光辽狗,一雪耻辱。

尤其是周围的冷哼声,听在他耳朵里,更是如同针扎。

地上剩下的,也是此次打了败仗的女真将领,其中不乏女真皇族。

完颜阿骨打轻轻一挥手,道:“这些人都是打了败仗,堕了俺女真的威风,砍了吧。”

他话音刚落,身后几个赤膊女真恶汉,上前拔刀斩首,血光冲天。

整个云内契丹人的反攻,所杀伤的女真将佐,也不如今天死在大帐里的多。

女真军令之严,有点不近人情,更像是古老部族那种残忍严苛的规矩。

杨璞虽然竭力想把金国变成一个文明有法度的国家,但是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绝非他一己之力可以完成的。

大帐内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凝,完颜阿骨打站起身来,声音有些阴鸷:“这一次辽狗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你们都有损伤,俺是知道的。辽狗的本事就是这些,偷袭一次,俺们女真人就已经有了防备。这个仇不能不报,接下来俺们女真儿郎合兵一处,在云内一寸寸地土地上打过去,一个活人也不留!”

契丹人发动了一次“百团大战”,女真鞑子就要还以“云内大扫荡”。

可怜的,永远是云内的百姓,这片焦土很快又是有新一轮的劫难。

与此同时,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云内百姓,突然发现一个可以救他们性命的东西,出现在了应州,并且很快扩展蔓延开来。

西军终于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在应州开始修建堡寨了。

这一个个的堡寨,就是云内百姓,最后的庇佑之所。

第五百二十五章 蠢货

没有任何一个辽人,能在云内的女真铁骑践踏下存活下来,除非躲到了宋人的堡寨里。

躲进堡寨避难的辽人,成为建设堡寨的劳力,而堡寨和里面的宋军,为他们提供庇护和粮食。

从宋辽边境的应州开始,一个个依托地势的堡寨拔地而起,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云内的辽人百姓知道,这个堡寨被攻破,他们就要恢复到前段时间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没有人想要继续在女真的铁蹄下苟活,所以几乎不用监督,每个人都拼了命的营建。

秦陇一带,大宋的富庶和新政之后的调配能力,终于在这一刻显现了威力。

无数的车队运送着给养辎重,赶赴应州边界,雁门关因此更加繁忙。

这个人口上亿的庞然大物一旦被激活,爆发出来的战争潜力是无穷大的,不是这个时代的其他任何国家能够比拟的。

应州府,青元河。

河畔的山岗上,原本是一个山贼老巢,此地地势高峻,依山傍水,易守难攻。

种师道的大军,犁庭扫穴一般,清扫了山贼之后,就在他们的寨子上,建造了青川寨。

站在寨顶的瞭望台往下看,正有一路人马,护送着民夫往山顶运粮。

契丹皇帝耶律大石一声令下,云内诸州遍地狼烟,主动进攻女真和他们的仆从军、附庸军。

但是重兵把守的应州城,竟然没有一个兵马出来,种师道率领西军打了一阵,便退回青川河,开始营造堡寨。

“应州城内,有八营怨军,还有契丹兵不下两万,这次云内之战,竟敢紧闭城门,真是荒唐可笑。”种师中在一旁抱怨道。

姚古笑了笑,道:“应州府靠近大宋,本来就不是契丹的布放重心,耶律大石将一些降将和战力低微的怨军放在这里,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辽人到了今天这一步,已经是苟延残喘,谁都知道他们完啦。没想到耶律大石一战打回一些生机,是个人物。”

种师道放下手里的千里镜,每次都忍不住赞叹一下:“这东西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当真是缩地成寸,目视千里。”

“听说是杨少宰的收养的一个义子所为。”

种师中虽然一直对杨霖把西军将门的权势给削了有些微词,但是却不否认他的本事,听了兄长的话,开口解释起来。

种师道笑道:“耶律大石虽然打了一场续命仗,但是契丹的覆亡还是不可避免的。就拿应州城来说,这里面的守军就是如今契丹人的样子。他们贪生怕死,被女真打碎了脊梁,闻战而逃,避敌不出,并非耶律大石一人可以扭转的。”

“更重要的是,朝廷允许我们西军开始在应州营建堡寨,这才是釜底抽薪的毒计。与之相比,女真的铁蹄侵犯,都不算是什么。这些军寨连接起来,覆盖的地方就是宋土,西夏的败亡就是最好的先例。”

几乎所有的西军将士,都不承认灭亡西夏和童贯有什么关系,而是认定这是西军百十年来不停蚕食的结果。

应州城内,辽兵和怨军八营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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