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第109节

有丫鬟捧着一杯香茗奉上,朱勔笑道:“怎么样,今天又弄到什么宝贝了?”

早有那迫不及待的,上前谄笑道:“朱爷,您看这是什么。”

说完从身后抱起一个摆台,上面的石头质地细腻温润,滑如凝脂,石纹褶皱缠结、肌理缜密,石表起伏跌宕、沟壑交错,造型粗犷峥嵘、气韵苍古。

“灵璧石!”朱勔眼色一亮,道:“好,这个质地是灵璧石中的绝品。”

泼皮洋洋得意,笑道:“这石头本是吴江县一个姓周的商户所有,属下到了之后跟他索要,这老东西舍命不舍财,竟敢违抗您老的命令。小人将他一家吊在木架上,当着他的面抽死了他两个小儿子,和弟兄们轮番享用了他娇滴滴的女儿,这老东西才老老实实拿出来。”

朱勔哼了一声,道:“这些铁公鸡,不好好整治他们,根本不肯交出好东西。来人呐,把这块石头和以前的几个,送到汴梁敬献给官家。”

在他身后有几个青衣小厮,上前捧着石头小心翼翼地转身,朱勔笑着对管家说道:“这次入汴梁,除了照例给蔡太师府上送去五万贯,还要准备一份厚礼,送到少宰杨霖府上。”

管家一脸不解,朱勔接着道:“杨少宰和我一样,都是太师门下,现在他如日中天,是陛下面前第一宠臣。而且他出身状元,将来这宰相的位置是跑不掉了,太师百年之后,我们还要倚仗此人才行。做人嘛,就是得早做打算,我爹爹之所以能崛起,不就是靠慧眼识珠,提前搭上了太师这条线么。”

周围的泼皮马上围起来拍马屁,大赞朱家父子有眼力,说的朱勔轻飘飘的。

不远处的吴江县城,一个雅致的小院内,原本富庶的江南士绅周士敬,浑身血污抱着两个小儿。

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婆子,哭喊道:“老爷,您快来看看吧,小姐她悬梁自尽啦。”

周士敬撇下儿子,冲进女儿闺房,只见直挺挺的身子已经被抱了下来,舌头半吐在外面,十分骇人。自家夫人趴在她身上,嚎啕大哭。

周士敬抬头看着昏惨惨的天空,目呲欲裂:

“天呐,你睁眼看看吧!”

这样的场景,在江南遍地时时上演,人心已经鼎沸。

开封府水患两个月,与外消息难通,更加助长了这群人的气焰。

此时的开封府外,河畔树林中。

宋江眼看着一具具尸体被拖出来,整齐地排列在树下,双拳暗暗握紧。

万岁营毕竟才建成几个月,虽然个人技艺突出,但是这种规模的拼杀还是第一次。

这些死的人,大多是他在山东带回来的汉子,就这样死在了异乡。

吕泰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这伙人是江南悍徒,我们早期和他们打过不少次,死了不下几百个弟兄。早晚有一天,我们会一并清算。”

宋江眼睛一闭,长舒一口气,再次睁眼之后问道:“昨夜只抓了八个贼人,其他人都逃的逃,自杀的自杀。我要亲自去咸平县,告知少宰,布置人手捉捕漏网之鱼。”

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的花容,凑上前问道:“哥哥,这几个鸟贼人怎么办?”

“关起来,严加审讯。”

第一百二十六章 顺藤摸瓜

咸平,河畔。

二百二十七人被反绑双手,跪在滚滚黄河水一侧,在他们身后各自站着一个露臂捉刀的刽子手。

二百多个人一字排开,在波涛壮阔的河边也蜿蜒而下曲曲折折,在河堤下是无数的围观百姓。

这些人都是水灾起时,混在灾民队伍里欺压良善,掠夺粥粮,拐卖人口,wei亵妇女的贼人。

杨霖派人明察暗访,再从百姓中打探验证,最终捉到这两百多个典型。申报刑部之后,杨霖在蔡京那里取得特权,可以就地斩首以儆效尤。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不然不足以震慑人群中的这些宵小之辈下三滥,大水成了泼皮的狂欢,那可就天理难容了。

午时三刻已至,杨霖将手里的牌子一扔,大喝一声:“行刑!”

雪片似的大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二百多颗人头滚落进湍急的河流中,血染红了这段河堤。

底下的人直到看着他们人头落地,才敢大声欢呼起来,可见平日里被欺压得有多厉害,根本不敢在他们活着的时候拍手称快。

血光冲天,腥气遍野,这一天黄河的水也没有丝毫的变色,二百个人看上去十分多,填到湍急的河中引不起半点波澜。

杨霖走出遮阴的帐篷,杀气不减,大声道:“治河期间,凡是有作奸犯科的,一律从严处置。”

周围围观行刑的各个县里的官吏,全都噤若寒蝉,少宰也太狠了些,大宋的官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这时候,提出束河治沙的宗泽站了出来,抱拳道:“杨少宰,下官以为这些泼才虽然该杀,但是绝非罪魁祸首。这些人如此跋扈,上面岂能无人庇护,应该深追劣绅,继而是包庇他们的官吏,层层递进抽丝剥茧,求一个除恶务尽。”

在他身后的官员,有几个浑身一哆嗦,恨不得上来撕咬几口。

杨霖却点了点头,朗声道:“此言有理,反正这些事都是明面上的,也不难查,本官有的是时间,肃清这开封府的魑魅魍魉。”

“不过你们无须不安,本官只查包庇恶贼,参与买卖人口的,其他事情还是交给吏部考核。”水至清则无鱼,杨霖可不是朱重八,没有心思搞一套大清洗,不然自己就成了官场公敌,有可能被搞得骨头渣都不剩。

杀几个县官,想办法安插上自己的人,还是很有必要的。这里不是普通的县,都是开封府直辖,拱卫汴梁的县治,位置十分紧要。

宗泽微微一笑,退回到同僚之中,大白天站直了身子抹着眼皮装睡,无视周围异样的眼光。

底下的百姓却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还沉浸在振奋和欢腾中,至于那些漏网之鱼早就吓得魂不附体。

别说一下子杀二百个人了,就是同事宰两百头猪,那场面也够吓人的。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杨霖,现在正随手翻着一本账册,都是这几天治河的花费。

这些钱可不能自己掏腰包,杨霖琢磨着该如何和朝廷伸手,这些天给赵佶修这修那的可填进去不少银子。

汴河水位上升,河堤坍塌,损失最大的应该就是自己了。万岁营那日进斗金的项目,全都被迫停止。

正想着的时候,远处来了一个矮胖的身影,奔跑起来十分有喜感。

杨霖放下账本,伸手一招,笑着道:“宋江,火急火燎地来做什么?”

宋江扶着双膝,气喘吁吁地说道:“少宰,果然不出少宰所料,那小娘皮大有问题!”

“小娘皮呢?”

“哪有问题?”

“捉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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