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朝之帝国崛起 第95节

那官差一看,冷声道:“你们是何人,胆敢妨碍官差办案!”

“吾等乃天子亲军,滚!”

“是皇城司卫!大人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那群官差迅速离场。

何礼明脸上带着微笑看着那个厢兵:“跟我们走一趟。”

皇城司带走厢兵,又在现场记录了周围人的口供。

下午,仙源县的县丞听说此事后,吓得不敢出门,一方是衍圣公家的子弟被当家杀死,一方被皇城司卫带走,一个小小的县丞已经管不了此事。

而这件事,也在第二天上午,便上了东京的邸报,从河北路到东京的一路上,各大州府的邸报居然同时都刊登了上去,一时间人心震动。

孔圣人的后人被一个丘八当街杀死,这还得了,此丘八不杀,如何正国本,我大宋读书人的颜面以后何存,死后又该如何去面见圣人!

这件事迅速在北方发酵,从仙源县一路到东京,各地仕子皆到官府前要求上书朝廷,诛杀那丘八,以正国本!

此时的孔府,这一代的衍圣公孔端友正一脸肃然,而一边孔端友的弟弟孔端操真大发雷霆:“好一个丘八!敢动我孔家人!我要杀他全家!”

那被杀的孔家子弟正是他孔端操的亲孙孔翔,自仁宗皇帝尊奉孔家家主“衍圣公”爵位以后,孔家便成为全天下儒生的圣地,在宋朝这种儒学大兴的朝代,别说一般人了,便是宰相也不敢对孔家有不敬,哪怕是皇帝也要礼让三分。

现在孔家嫡系子弟被一个丘八当街杀了,这还得了!

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句话在宋代可是至理名言,读书人的地位到底有多高?怕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身在福中哪里知道福?

这天下唯有皇帝清楚,因为他看了往年的财务支出,作为皇帝最清楚国家每年要用多少钱来养人了。

据《宋史·职官志》记载,宰相、枢密使一级的高官,每月俸钱三百贯,春、冬服各绫二十匹、绢三十匹、绵百两,禄粟月一百石。地方州县官员,大县(万户以上)县令每月二十贯,小县县令每月十二贯,禄粟月五至三石。这才仅仅是正俸!其它像:糖酒、酱油醋盐、烧火的木柴、随身衣物、跟班的伙食费、公衣费……统统都由政府包办!另外还有招待费:如节度使兼使相公用钱就高达两万贯之多,最关键的是上不封顶,“用尽续给,不限年月”。

别急,还没有完!说完正俸,还有职田呢!两京、大藩府可分职田四十顷,次藩镇可分职田三十五顷,边远的小县,还有七顷职田。这些职田增多由佃户租种,而公务猿们则是坐享其收获就可以了。

再来看看一个普通的禁军士兵一年有多少钱:四十五贯!

别急,文官有恩荫制,什么是恩荫?就是你这个当官的死后,子孙还可以享受你的待遇。

言下之意便是,文官坐在衙门里,一边贪污皇帝下方下来的赈灾的钱,一边还可以数着高俸禄,高福利,连子孙都能继续享受。

试问这种情况下,谁还愿意从军?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这他娘的是唐朝!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他娘的就是宋朝!

说非读书不能,然这大宋的读书人皆被这句话给捧上了云霄,他们可曾知道书生最喜欢纸上谈兵,而空谈往往误国!

又可曾知,这大宋的国界线,还需要将士来守护?

便说这一次的孔府事件,长江以北的读书人基本上都站在了孔府这一边,皆言那丘八该斩首示众!

便是在京师,已有许多官员急着进宫面圣,要求皇帝亲自下令整顿纲常,以正风气,给天下一个交代,给圣人一个交代。

然则此事却非孤立,进奏院也在这个时候出来凑热闹了,一句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孔府纵容子弟当街行凶,督察院当法办”将整件事彻底推上了高潮。

“胡扯!这进奏院莫非还成了法家余孽的玩物了不成!圣人门徒天下,石子明这是在祸国!”太学生陈东大怒,一时间太学生群情激奋。

便是东京城的大小官员也都恼怒,进宫面圣却被小太监告知皇帝陛下出游未归。

是夜,太学生联名出动,向皇宫行去,五十几位太学生跪在宫门口,要求皇帝革除石子明翰林学士之位,贬谪琼州,以正朝纲。

第九十七章太学生逼宫

当谢大海来报的时候,皇帝正在和两府相公议事,听说五十几名太学生跪在宫门口,顿时大怒,一拍桌案,桌上的茶杯都被震掉在地上摔碎。

两府相公皆是一惊,只见皇帝面色阴沉,杀气森森,低沉怒吼道:“胡闹!”

两府相公皆道:“天子息怒。”

那何也立刻站出来:“陛下,此乃逼宫,妄断国事,罪加一等!”

一听这个御史中丞又在这里乱加罪名,徐处仁连忙道:“陛下,太学生皆是圣人门徒,石子明辱骂圣人,太学生不过是行大道,陛下断不能降罪在身,否则必然寒了天下仕子的心!”

汪伯彦也立刻道:“陛下,臣以为,太学生们在宫前请愿,关乎到天下仕子心声,陛下何不前去问清?”

何也道:“石学士乃是翰林重臣,岂容太学生妄议!”

“定是石子明做了人神共愤之事,才引得太学生宫前跪拜陛下!”

“即便是石学士有过失,国有国法,朝廷有督察院,专司朝臣,若有罪行,当由督察院查办,若任由太学生胡来,王法何在!”

何也刚说完,御司刘彦宗便结果了话题:“陛下,韩非子曾言,爱多者则法不立,威寡者则下侵上,即便是督察院要拿贪官污吏,也要讲究证据,如今这帮太学生竟敢逼宫,若不严惩,今日太学生,明日便可能是士大夫,后日便可能是天下仕子,陛下威严何在,王法威严何在,我大宋以法治国,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朝廷对太学生寄予厚望,如今却违逆王法,祸乱天下,当打入死牢!”

何?立刻站出来道:“陛下,万万不可,太学生一时冲动,定是被人煽动而起,陛下仁德,还请陛下宽恕他们这一次。”

两府相公皆拜道:“请陛下宽恕。”

连李纲和种师道都为太学生求情。

赵桓压制住怒火对谢大海道:“去让他们散了,各自回去面壁一个月,不准出门!”

“遵旨!”

“陛下仁德!”

赵桓终究开始心软了起来,毕竟他在前世也做过学生,知道学生这种物种大多数脑子里只有狗血,最容易被人煽风点火的就是学生,你跟他们讲道理、讲现实,他们是听不进去的,他们就觉得他们是对的,而且自尊心非常强。

皇帝都发话了,刘彦宗和何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多时,谢大海又来报:“陛下,臣无能,他们不愿意离去,请陛下治臣罪!”

“不愿意离去?”赵桓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拧起来,便径直走了出去,两府相公也跟着皇帝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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