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臣 第487节

  “便当你是来考验我的定力,”林缚脸颊贴着单柔的香鬓,又说道,“做我的女人,不用活得这么小心翼翼,来,我们一起看……”就将下巴压在单柔的香肩上,看起宋佳连夜送来的政议来。

  在林缚的计划里,只要淮东能在两年时间里扎稳了根基,就将在战略上获得一定的主动,首先可以对奢家用兵。

  只要能够利用几次大的战役,将奢家走出东闽的精锐战力打残,东闽八姓之间的势力对比就将发生改变。只要宋家等其他七姓,相比较奢家,不再处于弱势,解决浙闽的手段就将多出许多,甚至不排除与宋家联合,促使宋家对奢家倒戈一击的可能。

  要先对奢家用兵,林缚首先要保证淮泗之间有足够的缓冲带,不用淮东陷入两线作战的苦局。留下孙杆子、皇觉天女刘妙贞所部,实际就是起缓冲带的作用。朝廷调陈芝虎任河南制置使,就打乱林缚的打算,他暂时还看不到淮泗局势会怎么发展。而淮泗局势的下一步发展,会直接影响到淮东军司的军事重心在北还是在南的根本性选择。故而宋佳也十分紧张陈芝虎南调任河南制置使对淮泗局势及燕北局势的影响,所以夜里才来急着来找林缚。

  朝廷所划河南之地,其实是后世河南省在黄河以南的地域,东南面与江东郡的淮泗地区相接。

  单柔也不是养在深闺完全不知世事的美艳少妇,强静下心思坐在林缚的怀里,跟着一起看宋佳的书议陈芝虎任河南制置使之事,轻声说道:“这个宋姑娘还真是不简单呢,这么复杂的事情,便是别人说给我听,我都会给绕迷糊,她倒是能说得头头是道……”

  “宋姑娘师学其父永泰伯宋浮,宋浮可是与奢文庄并称东闽双杰的人物,自然是个厉害的角色。”林缚说道。

  “啊,”单柔不可置信的看向林缚,手轻捂粉唇,讶异的问道,“永泰伯之女不是奢家的儿媳妇吗?”

  林缚笑了笑,说道:“这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值得这时候浪费千金之时说这个?”

  单柔秀脸羞郝,知道林缚是说春宵时到,好不容易岔过去的心思,又陡然回到那令人期待、激动又不得不刻制、压抑的欢爱之事上来,身子转眼间就发烫起来,感觉林缚那双撩人的手往衣服里钻。

  单柔心欲如潮,但还想着不能让男人得到太顺畅,双手摁住他往肚兜里钻的那只怪手,却不料又有一只怪手往裤腰带里钻,权衡利弊,弃守上面,摁住下面那只怪手,嘴里嘤嘤叫着:“别,别……”溢津溪头已经给指尖触到,身子打筛子似的控制不住颤抖,这瞬时竟是泄了身。

  单柔没想到会这么丢人,羞得要找条地缝钻进去,脸埋在林缚的怀里,不敢看他,晶莹剔透的耳根子,跟丹染似的红艳。单柔心里还有些担心,担心林缚嫌自己淫靡,却不晓得她这般反应,最是能满足男人的征服欲,林缚迫不及切的将她的娇躯抱起,往后面的卧室走去,几乎是扯破似的,将她剥了干净。

  这一夜单柔刻制着不大声叫,都将一方绢帕咬烂,稍能承受时,才满口“小混蛋、小混蛋,要弄死了,要弄死了”的小声乱叫,呻吟如婴啼,别样情趣。待到天朦朦亮时,两人才肢体交叠的睡去。

第51章 三女争艳

  单柔醒来时,天光已亮,屋外雨声未歇,淅淅沥沥的让人听着舒坦。

  屋里没有人,也不晓得林缚何时起身离开,院子里也静悄悄的,看不出有人的样子。这里是东衙的后园。园子不大,天井才十来步见方,砖铺地,檐头滴水落在上面响声清晰,一丛修竹,枝叶簌簌的磨着,也映在窗户纸上。

  单柔坐起身来,雪白的身子淤红了几处,都是昨夜欢爱后留下的痕迹,掀开被单看了看身下的蓝印花床单,更是一片狼籍。单柔倒是顾不上收拾这边,她要赶紧先离开这边。虽说这园子是林缚临时休息之所,但林缚昨夜没有回山上去,难保顾君熏清晨不下来看一眼。

  单柔晓得自己没有争宠的资格,当然不会在顾君薰面前找晦气,拿起凌乱堆在角桌的裙裳,又好气又好笑,她那上好丝纱衣裙,却给性急、蛮横的林缚撕得破破落落。

  “真是野兽!”单柔羞赦而语,却是苦恼无比,不晓得丫鬟会不会机灵些过来看她,不然她真要给困在这里等林缚回来解救。她总不能穿着这么一身裙裳从后门溜出去,也不晓得林缚忙起来,几时能想到她的窘境。

  单柔仅穿起亵裤、抹胸,苦恼的坐在床边上,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连外厢房都不敢去。听着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单柔的心提到嗓子眼,就怕顾君薰或小蛮过来,柳月儿性子温顺,撞破了多半还要替她隐瞒着,换了顾君薰跟小蛮,怕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顾盈袖推门进来,见单柔藏在门背后,取笑她道:“偷吃到嘴,才知道心虚?”

  “姐姐,你莫取笑我了,”见顾盈袖手里拿了一套裙裳,讶异的问道,“姐姐怎知道我就要这个?”

  “你这小嘴,姐姐、姐姐的唤得人心甜,我不会给你拿衣裳来,不是要让你一直在这里等下去?”顾盈袖说道,“那家伙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他午前要上岛上去,怕是要夜里才能回来。他心里倒还是想着你的,让别人送了张纸条过来……”

  单柔心里美滋滋的,接过裙裳穿上,听着外面吱吱喳喳的说话声,是她房里那两名贴身丫鬟,跟顾盈袖的贴身丫鬟在外面说话。

  “你可不就是人家的姐姐?”单柔说道。顾盈袖比她要大一个月,不过最初嫁入林家,嫁给林庭训作妾,她在前,顾盈袖在后。这会儿却是倒了过来,单柔自然唤顾盈袖为姐姐。

  “得了,咱们还是小六、小七的叫着吧,虽说跟其他几人不大来往了,但也要防备着在别人面前说漏嘴,”顾盈袖说道,见单柔胸口露出些许红迹,将抹胸拉开看了看,雪白嫩腻的酥胸留了两道很深的淤痕,无奈的笑道,“这家伙啊,就喜欢吸这里,还有吸脖子,也不管淤痕能不能消掉,还让别人提心吊胆好几天……”

  单柔脸红羞赧,将抹胸往上拉了拉,将淤痕藏住,只是某处磨破了皮,走路颇是不便,要夹着腿走,才不会那么疼。顾盈袖看了幸灾乐祸,笑道:“让你馋吃一回不知道收敛,得好几天折腾!”又问她,“钱庄的事情,你怎么看?”

  “什么钱庄的事情?”单柔问道。

  “他没有跟你说?”顾盈袖问道。

  “没有,前面那个……后面乏了,就睡了,”单柔也不好意思说一直折腾到天濛濛亮才睡,那里磨破了皮还真是贪欢的报应,红着说道,“也是一觉睡到刚刚醒,都什么时辰了?”

  “合辄是一夜管饱啊,你倒是能受得。”顾盈袖没好气的说道。

  “姐姐能受得?”单柔问道。

  “你个骚蹄子,倒反过来编排我?”顾盈袖笑骂道,又说道,“钱庄的事,我也说不细,宋典书在前面,我们找她去问个详细……”

  “我……”单柔犹豫了,宋佳昨夜过来过,知道这桩事,心虚有些怕见宋佳。

  “怎么了?”顾盈袖问道。

  “宋典书是永泰伯宋浮之女,其他事情倒也跟钱庄一样,没来得及听他细说——宋典书怎么会在崇州,奢宋二家不正在造反吗?”单柔问道。

  “给撞到了?”顾盈袖倒是聪明,淮东有这么多秘密呢,知道林缚不会无缘无故的单说起宋佳来。

  “嗯。”单柔承认道,她跟顾盈袖斗了好些年,也知道她的心思比谁都细;想着以后要在林缚心里占个地位,她也指望不上别人,只能跟顾盈袖搞好关系。

  “前年春上,宋典书跟奢家之女路过广教寺去江宁,挨着那家伙领兵从津海走海路回来,将她姑嫂二人捉了下来,”顾盈袖略加解释道,“这桩事对奢家来说是桩耻辱,派人来杀她们,她们二人,特别是宋典书,对南边的心思就淡了!”

  “原来是这样啊!”单柔恍然说道。

  离乱之世,女人,特别是绝艳妖娆的女人,不过都是男人的玩物,有几个女人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奢宋两家在南边叛反,宋佳与奢明月在崇州被俘,若是给押送往江宁或燕京,多半难逃给打入教坊司、供人淫乐以羞辱奢宋两家的命运。

  林缚既然将她们留在崇州,怕是她们心里也将自己当成林缚的宠姬了吧?

  单柔也不是没有见识的女人,既然知道宋佳留在崇州的原因,也就没有什么好心虚的,便与顾盈袖去前院见她。好似她与顾盈袖专门为问钱庄之事联袂而来,将宿夜东衙之事跟她毫无关系。

  宋佳看着顾盈袖、单柔相携而来,忙起身相迎,嫣然而笑道:“六夫人、七夫人怎么有空过来,大人晨时去了岛上,六夫人、七夫人还真是不巧了……”好像她根本不知道单柔在后园子里宿夜似的。

  “宋典书你在这里也可以的,”顾盈袖说道,“林缚要林家掏银子跟着一起办钱庄,也不是我们姐妹俩能拿主意,办钱庄有什么好处,还要解释给其他几个姐姐知道。我们晓得的东西不多,过来麻烦宋典书给我们解释一下……”

  “哦?钱庄之事还是大人亲自拿主意,我解释起来,可也不比大人说得透啊!”宋佳说道,抬手理鬓,却似无意的瞥了单柔一眼,嘴角有那浅浅不甚分明的笑。

  便是这两个表情,将单柔色厉内荏的外壳戳破;单柔粉脸一红,不自觉的转头看向别处。顾盈袖知道宋佳这女人心思甚密,整个山头的女人加起来斗心眼都未必是她的对手,单柔也就有些小聪明罢了,哪里是堪她一击?

  细想来,宋佳单独随林缚去海东一走就是四五个月,林缚倒没有将她收进房里去,看来林缚也非一般的重视她。

  宋佳当然也不会将别人的脸皮戳破,便将话题转到钱庄之事上来。

  “……钱庄之事对淮东犹为重要,或将成为淮东的根基之一,大人也是素来重恩义之人,几位夫人若对淮东有信心,也更能明白钱庄之利吧。”宋佳仔细的将钱庄之事跟顾盈袖、单柔解释了一遍。

  顾盈袖与单柔也没有停留,告辞后就直接去找三夫人。单柔来崇州后,消息还是闭塞,顾盈袖名义上就是帮着顾君熏打理内府事务,自然清楚外面是什么世道。

  看上去东阳军是收复了上林里,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局势就崩溃了。

  要是对淮东、对林缚都没有信心的话,林族究竟要寄身何处,才能逃过乱世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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