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第922节

“没什么不合适。他的表决票暂时由内阁代替,等下一次大朝会吧,内阁尽快拟定人选,就任兵部侍郎······”

赵曦这时候平复了,难得跟王安石如此平和的讲明白。

这老头跟富弼不一样,太倔,不像富弼好沟通,也没有富弼那玲珑的心思。

其实,从赵曦的心里,苏颂才是首相的人选。可苏颂对国朝的作用,在科技上要比在朝政上更能发挥作用。同时,苏颂对于权力的欲望,以及对于朝政的兴趣不大。

在提名内阁之前,赵曦跟苏颂谈过,不得已才没有将首相明确了。

结果,就这样承上启下的,朝廷就这样默认了王安石首相的职位,毕竟老王同志是三级决策制产生以来时的内阁,从资历上无可挑剔。

更何况,国朝的许多新政,在名义上都是老王同志倡导的。背锅也好,首倡也罢,终归是功不可没。

“官家,臣以为吕嘉问可任······”

这······赵曦真不知道该怎样说王安石这人。说好听是有韧性,说难听,那就是不知趣。自己都说到这程度了,居然还硬纠结。

就连太子也停了笔,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安石。

吕嘉问是怎样回事,不说太子,估计整个朝堂都清楚。太子也想看看老爹如何处理······这毕竟是首相提出的。

在老内阁在位时,在内阁议定相关职位时,即便是王珪那样的老好人,王安石也知道让吕嘉问擢升在内阁通不过。

这时候倒不失是个好机会。

“王阁老,朕首先得告诉你一个事实,朕不曾贬谪过吕嘉问,就已经是看在你王阁老的面子上了。”

“要说朕重德不重才,也不完全是。但是,吕嘉问不同,因为他是吕家人,朕必须得这样做。你能理解就理解,不理解也还是如此。”

“朕只想告诉你,吕嘉问这次借市易寺分拆,能主易货之事务,这已经是朕仁慈了,算是抬了手了,给了他一次主事的机会,这已经是看在他还算有些才能的份上。其他的,就别想了!”

赵曦很少这样直白的说话,也是面对王安石,赵曦不得不如此直白。他真担心,自己若是还含蓄,这老头会不会继续装傻充愣,胡搅蛮缠的跟自己搅和吕嘉问。

要说吕嘉问有没有才,确实是有点才。但是,相比吕惠卿、薛向之流,在财货之道上还差得远。吕嘉问习惯依仗朝廷之力行易货之事,而吕惠卿、薛向等人,则懂得权衡市易和朝政。

也正是因为这点,赵曦才在市易寺拆分时,同意吕嘉问主管了盐铁等朝廷管制产业的请求。

至于吕家是不是还在意吕嘉问的做法,即便是不在意了,赵曦也得继续兑现自己的承诺······更何况吕公弼现在病重······

王安石见真的事不可为,也就退去了。

“爹爹,内阁全票同意吕嘉问执掌盐铁事务,也就是说,吕家应该不再在意当初吕嘉问的行为,爹爹为何不送王相一个情?”

经过昨晚,太子倒是坦诚了些,该问的知道问了,也敢问了。就是这样,有时候情感确实需要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促进。

“这不是吕家在意不在意的问题,是朕能不能一以贯之,是朕如何践行承诺的问题。其实,到了这种程度,吕嘉问他就是个娃样子,是告诉臣工朕做事的原则,也是告诉死心跟随朕的臣工,朕就是这般分明。”

“所谓的言出必践,越是这种让人津津乐道的闲事,越能流传久远。在朝政上朕的言出必践,未必有人记得,可这样的事反倒可以让臣工觉得,朕真的是言出必践。”

“习以为常和焦点,同样的一件事,同样的处事方式,所产生的得到的效果大不一样。什么事该渲染,什么事低调,什么事就是强压都压不下,什么事想推又推不广,这需要揣摩······”

倒不是赵曦要打机锋,是这些真的需要自己领悟,不是教就能教会的。

第808章 宗亲新规

若不是因为太子那刚刚稳固的脆弱的心,赵曦这时候会让太子告退。

陈和叔暴毙······真的会是那么简单?

虽然赵曦昨夜算是醉酒入睡,可今晨仍然在寅时初起床锻炼。每天锻炼时,王中正总会说一些重要的不重要的信息。

今天,王中正就提到了,朝堂关于太子患病的传言,源头就在兵部侍郎陈和叔!

很好!一大早就听到了陈和叔暴毙的消息······

对太子说教完,赵曦没有继续处理奏本,而是开始闭目养神。

太子以为是老爹累了,便自觉的多分担一些。却不知道赵曦现在脑子里都是王中正奏报的信息。

勤政殿知晓自己跟太子说那些话的下人,王中正调查的结果是没有疑点。也是,都是精挑细选的,也不应该出现意外。

这时候,知道具体消息的人,只剩下皇后和太子的那些下人了。

一般来说,伺候主子的下人,都是主子的亲信亲近。鉴于内苑多年的稳定,皇城司都不曾对各宫的人员调查过。

王中正犹豫,就是得到了官家无所不用其极的令,他也犹豫,不敢随意动皇后娘娘和太子的人。

可事总得做。

“前日不是被风寒袭扰吗?今日早些回去吧······政务总是完不了的。另外,皇城司有些需要调查,朕令其在内苑无所禁忌······”

太子不明白老爹什么意思,还是遵命回去了,确实也是有点疲乏。

不管是伺候太子的,还是皇后的亲近,只要是昨晚值守的,一律被皇城司带去问话了······

“官家,小的都彻查了,该用的手段都用了,前夜在东宫和皇后娘娘值守的下人,均可以排除,没有任何嫌疑。”

王中正早早的就等着了,见太子离开,才向官家奏报。

“御医呢?”

“回官家,御医是太子妃唤来的。而太子妃传御医到东宫时,已经是寅时初,一直到太子康复,一直在东宫守着。”

赵曦有点愣了,难不成真的是巧合?皇城司既然是彻查,应该不会漏掉任何人。所有值守,不管是宫女还是内监,都是有记录的。什么位置、什么职责、什么时辰,多少人,这些都是有严格要求的。

皇城司既然查不出什么问题,按理说应该不存在问题了。可要说这是巧合,赵曦真骗不了自己。

“陈和叔那里情况怎样?”

“回官家,仵作对陈和叔查验过,不似中毒,也不是自缢。陈和叔家人悲切,旁敲侧击,没有打听到有何异常。”

“只是,有路人闲言,前日放衙不久,陈和叔被友人邀请饮宴。但皇城司探知了所有陈和叔的关系,从同年、同乡,到汴梁往来频繁的商贾等等,作业均未见陈和叔。偏偏陈和叔的家人不曾提及此事。”

“据邻居所见,陈和叔是乘坐一辆普通的商贾马车离开的,具体方向不明,去向也不得而知。”

王中正是专门为官家做这些事的,这时候也糊涂了。似乎昨天探知陈和叔散布传言的事实有出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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