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第907节

“虽然这些产业的薪酬比不了大宋子民,依照大宋律条,在大宋做工五年者,皆由当地州府登记造册,成为大宋子民。这一点让周边王朝的流民趋之若鹜,也就滋生了这样一行。”

这些话里有赵琴听说的,也有她自己分析的,还有一些是在具体经营过程中感受到的。赵曦能品出味,富弼也能。

“赵掌柜不错!”

赵曦的表扬也赏赐都无须在明面上,而得到国朝首相的赞扬,对于赵琴而言也是一种荣幸。从某种意义上,富弼也是赵琴的东家······

从赵琴的这番话中,似乎济州以及梁山泊的一些异常都能想明白了,只需要王中正这边带来具体的调查结果了。

酒没过三巡,王中正回来了,不仅仅是了解了人口市场的情况,一并连梁山泊人迹罕至的调查也带来了。

果不其然,梁山泊之所以没人,并不是有什么诡异。早些年,别说是捕鱼,就是梁山泊那些滩涂地,百姓都会冒着被水淹没的危险去栽种,因为需要求活,为一口糊嘴的粮食去冒险。

这些年,市面上新鲜的粮食就没断过,甚至有些小涝小旱的灾情,粮食价格都不会有一丝变动,而且做雇工要比从天地里刨食更容易,关键是还体面。

商贾们即便是游玩,济州周边的水域多了去了,谁也不去险要之地。至于百姓,即便是做工的闲暇,也是先顾着自家的田地,哪有功夫开荒?顶多了,想尝尝鲜去梁山随意捕几条鱼而已。

所以,梁山泊也就真成了梁山泊。

至于济州城内的人口市场,倒也不是河北道就不需要雇工,而是河北道距离北辽太近,这些从北辽鼓捣过来的丁口,在河北道经常遇到北辽那些贵族抓逃,常起纷争,这些丁口的转卖就逐渐向南转移了。

“富相,中枢可曾有北辽这方面的折子?”

看情况已经相当久了,赵曦不觉得北辽没有什么反应。

“哪能有?官家,按河东协议,北辽是不可以对南归者有限制的。当初双方的协议可没有规定南归者有身份限定,即便是北辽的贵族、朝廷大员要南归,北辽朝廷也不得阻拦呀!”

富弼说这话时是相当自得的。赵曦想了想也释然了。倒不是在跟北辽玩什么文字游戏,跟北辽签订的停战协议,针对这一条几乎是照搬好水川二次战争后跟西夏的模板。

谁能想到这些年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大宋真的成了所有人向往的。

第793章 什么也没发生

这人吧,心情在经历反转之后,特别是向期望的方向反转后,心情会特别愉悦。现在的赵曦和富弼就是这样。

济州这酒肆所卖的酒,赵曦他们平时是不喝的,就是种建中也不屑······太次了。然而,赵曦和富弼却喝的有滋有味。

“官家,这事多了,久了,北辽肯定会遣使来征询吧?”

没喝多,就是心情舒畅,说话也就随意了些。

“富相,朕以为北辽应该是担心朝廷责问他们为何要阻拦南归者吧,而不是来征询朝廷。不过来了也好,本来朝廷不好干预这类事,北辽征询,倒是能让朝廷介入了······”

这对君臣,这行为,连赵琴都想笑了。活脱脱一副奸计得逞的样。

事了了,劣酒也喝了,济州的繁华也见着了,也就该着回朝了。

出汴梁两日,赵曦真不是躲清闲,却在本质上清闲了很多。富弼心里一直藏着些担忧,一直也没有说,说不得。

富弼不知是装醉还是真醉,反正上船后就睡过去了,赵曦也稍微休息了一阵。然后就开始思考朝廷的发展方向了······

用后世的话,农业是第一产业,以农为本的本质,直到千年之后都没有多大变化。偏偏国朝显现出了重产业轻农业的倾向,就目前国朝的产业基础,赵曦很清楚很不现实。

百姓不懂,甚至有些朝臣也未必懂,所以需要引导。

赵曦在想,是不是应该学后世那样,每一届的大朝会第一道法令,都确定为涉及农桑之事。

或许自己想多了,收后世的影响太大,多少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一个以农耕为主并传承的族群,不可能因为短时的产业利润,就放弃根本。

随后还是跟臣工交流交流吧,这个问题自己还是不自作主张了。

“中正,跟朕多年,想必家里也有些钱吧?有了钱你最想干嘛?”

随意问问,也应该能知道这时代的人心中所想的。

“官···官家,小的没什么钱······没钱。”

“滚过来!没钱?没钱汴梁有三套宅子?儿子也养了三五个吧?问你个话,哪那么多心思?说说,有钱了最想干嘛!”

“官家,妾身跟随官家这些年,官家和娘娘的赏赐也有些钱。妾身最想做的,也已经做的事,是先买了些田地,然后租给佃户,哪怕没租子也成,只想在任何时候都有口吃食······”

到底是商场上历练了多年,不像王中正这个憨货。

“小琴,你说国朝的臣工、士大夫以及乡绅、商贾,他们若有钱了会不会也是如此?”

赵曦不是何不食肉糜的君王,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的思想还是了解的不透彻。就说产业和农桑在人心中的分量,赵曦就参悟的不透。

搁后世,有钱人没人会在意土地。后世的有钱人,一旦钱多了,什么都卖,就是很少有买块地自己种的。

“官家,其实所谓的用工,并不单纯的是产业用工不足,除了朝廷以及那些大产业,多数地方州府的用工,是产业和耕作兼顾的。”

“乡绅和商贾,虽然在各类产业上盈利,可根本还是在田地上,雇工也是要帮忙耕作的,工钱,一样给付。”

或许是自己钻牛角尖了,也或许是赵琴看到的层面不同。不过赵琴所说的,倒也有用。赵曦当然不会仅仅凭赵琴的几句话就在心中有定论。

“你就是个憨货!”

赵曦真的没办法说这个王中正了。好像自己很可怕似的。

······

富弼很想一直睡到进了勤政殿,可惜,年岁大了,觉总是不多,游船快接近汴梁时,富弼还是醒了,忍不住还是出了房间。

“富相不硬赖床了?”

赵曦的眼神带着戏谑······富弼想什么他知道。

“官家······”

有点尴尬,富弼不知道怎样回话好。

“富相,朕的朝廷朕有自信,朕的儿子,朕也有自信,朕更相信自己的军伍,自己的将领,自己的臣工。”

出宫离开汴梁两日,富弼的所有表现,赵曦都看在眼里。

在济州城酒肆,富弼就是故意要醉的。因为他不想看到有些场面,或者说他不想掺和某些事,甚至不知道怎样面对某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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